進展
在眾人喝著美味的粥水時,樹林里忙碌的鷹梧背著一個大浴桶走了回來。只見他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嗯……嗯……嗯」
碧水龜一見到他如此疲憊,放下手裡的碗,跑了出去。他主動抱起浴桶,放到了院子里。然後盛了粥遞給鷹梧,比手划腳地讓他先喝點粥水,其他的事情交給他來做就好。
鷹梧正在納悶碧水龜怎麼突然啞巴了,沒等到他詢問,他就麻利地掃起了院子,還澆水去除灰塵。新做的浴桶也被他注滿了水,刷洗乾淨,放在一邊待用。
將予噗嗤一下地笑出了聲,這個碧水前輩太有意思了。明明那麼在意鷹梧前輩這個朋友,平日里還要惹他生氣,現在又想盡辦法彌補自己的過失。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破舊的小屋經過他的清掃,霎那間整潔了許多。碧水龜一看,等下泡澡的熱水沒有地方燒,馬上在院子旁邊的空地上砌了一個大土灶,問雪無涯有沒有大鐵鍋,他要先準備燒水。
這下子搞得雪無涯都不好意思了,把這兩個前輩差使地團團轉。他自己走去土灶台前,拿出了一個大鐵鍋,架在上面燒起來。並且不好意思地說道:「前輩,你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呢,沒問題的。」
將予一看碧水龜紋絲未動,走過去拽著他進了房間。雨伯覺得這幫人都有人情味,沒人嫌棄他身上發臭,還願意給他洗頭洗澡。
「前輩,你還想來點粥嗎?我去替你盛,還是你想吃點別的什麼?」
「沒關係,我已經吃好了,謝謝你們的慷慨解囊。老頭我在這破地方被關了多久也不知道,每天和那行屍走肉一樣活著,要不是遇上你們,興許一輩子都吃不到那麼好的東西。滿足了,你們別累著自己。」雨伯感慨道。
碧水龜聽見老頭的自白,慚愧地低下了頭。他承認自己當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被關在這裡多久了都不知道,又怎麼記得別的事情呢?
想通了的他比手划腳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並且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要去添熱水,詢問老者需不需要放什麼東西泡一泡。
雨伯搖了搖頭,讓將予去柜子里找找有沒有香皂,拿它洗一洗就好,最重要的是把他多餘的頭髮和鬍子剃掉,清爽乾淨就好。
休息好了的鷹梧站起身,漫步走到了院子里。他向雪無涯詢問道:「無涯,阿水怎麼突然間變得那麼奇怪?連話也不說了,誰給他下了靜音咒,這對他懲罰得太重了!一天不說話,不得憋死他。」
「鷹梧大哥,你先去坐一下。我給你倒杯水,你緩一緩再說。」
「不行,我必須立刻知道阿水為什麼會被下靜音咒的。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去找將予那小子問問。」
雪無涯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地說:「沒什麼,就是碧水前輩懲罰自己做事衝動,所以給自己下的咒語。」
「他是不是有病?不說話不是更麻煩,原本就已經不太會溝通了,現在讓我們對著一個啞巴說話,我非要揍他一頓,讓他頭腦清醒一點。」鷹梧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屋內。
他一把抓住碧水龜的領口,將他拉到了院中央。沉不住氣地沖他大吼了一聲,然後留下他一個人站在那思考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水燒開了,他和雪無涯一起抬著鐵鍋把熱水倒入了浴桶里。碧水龜把打好的冷水一桶一桶地混入了桶里,他細心地感受著水溫,確認可以了再讓雪無涯去喊人。
將予攙扶著雨伯走了出來,雨伯褪去了臟衣服,進入浴桶里泡著,雪無涯準備了一些安神補身的藥草包,丟入了浴桶里。
鷹梧拿著剃刀小心翼翼地替老人修理著多餘的鬍鬚,並把雜亂無章的頭髮也一併清理了。
老人拿著香皂搓出了泡沫,給自己洗著頭髮。碧水龜拿著瓢替他沖洗著泡沫,很快一桶水變成了黑漆漆的。
他們麻利地換好了水,讓雨伯靜心地泡著澡,釋放著周身的疲憊。也許是心神安寧了,他忽然自言自語起來。
「無名墓地的下面有地道,走著走著就聽見聲了。哈哈哈哈,我聽見了水滴下來的聲音,有很多台階,走啊走啊,走啊走啊,終於看到光亮了。」
他毫無意識,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到底是不是有用的。但是,旁邊的人們覺得可以試一試。
雪無涯腦筋一轉,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鷹梧大哥,我和將予回一趟飛雲號。把茵茵和吱吱接過來,這裡就麻煩你了。碧水前輩的靜音咒要晚上才會解開,我們就只好晚上再商量一下了。」
將予坐上了雪無涯的死神之鐮,火速趕回了飛雲號。他跳下來,解除了保護罩,領著雪無涯進入了操控室。
「你看,她還沒醒過來,睡得多沉。那她就交給你了,我來抱吱吱吧。」
雪無涯溫柔地抱起了風子茵,二人來到了甲板上,找到了縮小的開關。他按了下去,飛雲號迅速縮成了手掌大,順利地把它放入了百寶袋裡。
「將予,你帶吱吱先過去。我隨後就到,想抱著茵茵走一段路。」
「懂了,自己多加小心。我先走了!」
他一個響指的功夫就回到了院子外,等他走進去。碧水龜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他指了指兩張木床,示意將予可以把吱吱放下來,躺著會更舒服一些。
剛躺下的吱吱,像是觸發了開關一樣,它興奮地坐了起來。嘰嘰喳喳地問:「前輩,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不在飛雲號上了?我睡了幾天啊,主人呢?哎呀,我應該要保護好主人的,怎麼總是讓他來照顧我,太失職了!」
碧水龜捂住它的嘴巴,用頭示意將予把鷹梧找來,不然他的耳朵就要爆炸了。
「嗚嗚嗚嗚……」吱吱掙扎著,抓住一條縫說道:「乾爹,你怎麼變啞巴了?平時就你話最多,現在你不說話我還有點不習慣呢。」
他聽了飆過去一個殺人的眼神,什麼鬼?誰話多了,他只是就事論事,小屁孩,等你主人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