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墓(九)
在眾人努力之下,老人奪回了自己的身體。卻也虛弱得暈倒了,無奈雪無涯和將予只好攙扶著他進到屋內。
屋裡除了滿桌的木雕,只有一張木板床,床上鋪著一層薄薄的被子。他們把昏迷的老人輕輕地放下,坐到桌子旁討論起下一步的計劃。
「無涯,你說這次的事件是誰在背後搞鬼?那麼多人被這個怪物傷害,雖然我們替罹難者討回了一部分公道,可是幕後黑手伸向這些普通百姓的爪牙卻不能一一拔出,悲劇還在上演。」
將予的悲憫之心令人感嘆,碧水龜都氣憤得用拳頭敲打著桌子。
「說得沒錯,雪陌森林被赤血這個王八蛋搞得烏煙瘴氣,如今雖然他離開了,但是人間更多的地方又要遭受他的荼毒。想想我就來氣,要不是魔神在他身後撐腰,他哪裡敢狗仗人勢,做出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冷靜自持的雪無涯,在思考著該給老人開什麼藥方,畢竟三個靈魂把他折騰了夠,既要養身定神,又要祛毒凝血。得好好考慮,對症下藥。
他起身走到床邊,小心掀開老人的袖子,把手搭了上去,探尋著老人的脈搏。一番把脈過後,雪無涯確認老人的身體損耗相當嚴重,元氣大傷,內出血也沒止住,肝臟損傷,肺部穿孔。
情況實在危急,他回過頭,焦急地說:「將予,你現在馬上回飛雲號,取千年人蔘和血靈芝過來。碧水前輩,你通知鷹梧大哥這兒的情況,帶他來我們這裡集合。我去山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草藥,我們分頭行動,要快啊!」
說完之後,大家分頭行動起來。
雪無涯坐著死神之鐮在山裡穿梭,他仔細查看路過的任何一個角落。止血的草藥必須馬上採集到,晚了老人家回天乏術。
與鷹梧碰頭的碧水龜,語無倫次地講述著山裡發生的情況。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是鷹梧還是抓緊時間和他一起回到了小屋外。
鷹梧化為人形,走進屋內,四處觀望著,一張床上躺了一個熟悉的人。他向碧水龜確認了這個昏迷人士的情況,也知曉了雪無涯出門去采草藥了。
「小水,你剛剛想告訴我這個老人就是關鍵人物,怪物已經被消滅了,我們怎麼出去都靠他了,是嗎?」
愣神的碧水龜回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無涯讓將予回飛雲號給他拿千年人蔘和血靈芝,就是想給他續命。如此看來,他的內傷一定不輕。不僅如此,因為他的肉身同時被四個靈魂操控,所以被損耗的精力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恢復的。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自己的命運了。」
鷹梧想了想,肯定地說:「不是看他的命運,而是看我們倆的能力。你很清楚,無涯的判斷沒錯,沒有他我們離不開這片區域,地圖根本無法使用。現在,等他帶著止血草回來,我們倆就開始行動。」
「行,我聽你的。有任何需要,我一定竭盡全力配合你。碧水龜認真地做出了自己的承諾。」
在山裡晃悠的雪無涯,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找到了止血草。他興奮得差點尖叫出聲,理智還是讓他小心翼翼地把藥草拿起來放入了百寶袋裡。
死神之鐮將他快速地送回了小屋,他將草藥搗碎,細緻地敷在患者的肩膀上。然後燒了一大盆水,讓鷹梧替老者搓澡擦乾。
待外傷處理得當以後,雪無涯又一次替他把了把脈,果然還是內臟受損嚴重。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將予終於順利完成任務,帶著千年人蔘和血靈芝趕來救場了。
將予心急地打開了盒子,把它們向碧水龜一一作了介紹,這也是以防虛不受補,導致他的身體問題更加嚴峻。
碧水龜主動擔起了熬藥的責任,他拿著小板凳向院中走去。認認真真地看著火,把藥材一一放入瓦罐里。
文火煲著藥材,趁此機會,鷹梧開口問道:「無涯,這個老者看上去與你有些許相似。他的傷好了以後,你打算怎麼安排?」
「嗯……嗯.……嗯,我暫時還沒有兩全其美的計策,等他醒了再說吧,這一切的一切與他無關。你說呢,鷹梧大哥?」雪無涯詳細地解釋了自己的打算。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眾人的努力下,他蘇醒了。口乾舌燥的他還是說不出話來,只能艱難地說著:「小子,我想喝水。」
雪無涯一次性倒了幾杯水給他,扶著他慢慢地喝下。還溫柔地詢問道:「老人家,還要喝嗎?這點水夠不夠,我擔心你再暈過去。」
「不用啦,這麼點夠了,我只記得自己姓雨,至於為什麼會在這,我就完全沒印象了。對了,那個怪物被殺了,那我可以起床走走嗎?」老人大大方方地問道。
「老頭,你在開什麼玩笑!無涯可是囑咐我要好好給你熬湯藥,要不然我早就拿著你的記憶離開了。誰有那個閑工夫給你看病啊!何況還是內臟受損,血流不止。」碧水龜無情地說道。
「小水,你怎麼就不能改改你這個毛病!多說多錯,既然無涯交代你熬湯藥,那你就老老實實實地去看火。不要在這裡瞎插嘴,找存在感。」鷹梧毫不留情地指責道。
興許是這番話比較嚴重,碧水**也不回地就走出房門,坐在篝火邊思考著自己的話語。
「我說話直接我自己很清楚,但是你們如此婆婆媽媽,連問的勇氣都沒有,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你們又想滯留多久呢?」碧水龜自言自語地說著心裡的想法。
靠在牆上的老人,說起了自己的往事。他來自雨花城,是一城之主。
突然,有一天,他和下屬在巡視街道的時候,被一股奇怪的黑風吹了起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這裡,沒人知道他們是如何進入的,自然他們一開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捲入風波中。
「雨前輩,我想就算不是全部的記憶,那至少你知道這裡的出口了吧。畢竟那麼多年過去,也許還有人在等著你。我們需要你帶我們一起回雨花城。」雪無涯毫不緊張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