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味交流
風子茵懊惱片刻之後,想起了雪無涯剛剛還在火爐邊忙著做美食。
她善意地提醒道:「無涯,你過來照顧我,那鍋子誰看火,沒問題嗎?」
雪無涯肯定地回答:「沒問題,將予幫我在看火。我確認你沒事了,就過去接替他。看你現在好像清醒了,那我過去嘍。你先靠在這一會,別睡著,會著涼。」
「鷹梧大哥,你不要再讓她喝酒了。差點出事情,我去做飯了。」
雪無涯說完之後,急匆匆地跑回火爐邊。他呆若木雞似的站在原地,將予正在將烤好的雞翅擺盤,甚至配了三種醬汁。
沉醉於擺盤的將予對周圍的事情絲毫未有察覺,正當他開心自己完成了一件事情的時候,發現雪無涯很早就站在那裡看著他了。
將予略帶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無涯,你不要誤會。我就是看你那麼忙,所以擅自作主把你的雞翅拿了出來,也是怕烤焦了會破壞口感。你要不過來嘗嘗,給我的醬料提點意見。」
木訥的雪無涯回過了神,移動過去拿了把小勺子開始嘗試這些特調醬汁。他被第一款奶油醬驚艷了,照道理奶油應該很油膩,將予卻想到把芥末和果醋調了進去,還撒了一些黑胡椒,令奶油不僅不油膩,反而有一種清新辛辣的風味。與蜂蜜烤出來的雞翅形成了口味的雙重奏,美妙絕倫。
「將予,你怎麼想到把這幾種材料混合在一起的,真是驚喜的搭配啊!令人意外,你很有天賦。」雪無涯毫不吝嗇地誇獎著他。
將予淡定從容地請雪無涯品嘗第二款醬料。雪無涯發現他利用小番茄與小米辣的汁水,搭配洋蔥末、蒜末與薄荷葉末,佐以芝麻油拌勻,酸酸辣辣又帶有清新的果香。這一款芝麻油完美地覆蓋了一些小米辣的嗆,令小番茄的酸甜釋放得淋漓盡致,真是特別的驚喜。
「嗯,這一款也很有特色。你的搭配真的很奇怪,但是不讓人反感,反而獨樹一幟。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你下次給我補補課。」雪無涯大大方方地讚歎道。
最後一款醬料是蘸料干碟,看上去白白的,好像一碟子鹽。雪無涯準備沾一些嘗試,將予阻止了他。
「無涯,這最後一款,你要用雞翅去蘸它,才能發揮它的魅力。」
雪無涯乖乖聽取了建議,夾著一塊雞翅微微蘸了一下。他感覺這最後一種與前兩種比起來黯然失色,但是將予讓他嘗試,他沒理由不照做。不過心裡還是沒有什麼期待了,感覺一定很平淡。
雞翅剛入口的一瞬間,他想完了。這根本是美味的炸彈在口腔里爆炸了,前面兩種實在普通,這才是真正的王炸。可是為什麼呢?明明看上去沒有特別之處,怎麼就贏了呢?他犯著嘀咕,沒忍住好奇心。
「將予,這第三種蘸料是什麼?為什麼令雞翅變得如此美味?我看它顏色很像鹽,可是我腌制的時候放了呀,怎麼還需要?」
看他那麼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將予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東西,一小塊透明的石頭。
「無涯,你看這是高山特產的岩鹽。它特別適合燒烤類的食物,撒一點就能令肉的風味被無限放大,調味的百味之首還得是鹽。你的烤雞翅只是簡單腌制,鹽分根本沒有滲入肉裡面,雖然蜂蜜軟化了肉,可它不能最大程度激發出肉的香味。烹飪技巧里需要考慮口感兼味道,你注重了口感,忽略了口味的遞進。」
雪無涯聽了這番解釋,收穫頗豐。他的確想烤了雞翅,配上孜然辣椒面就好,忘卻了食客中有茵茵在。
「吱吱,你給我把煎台抬過來。我要開始做蛋餅了,等著你。」
吱吱聽到了新的安排,用最快的速度布置好了檯面。
雪無涯穿著大褂,拿起兩把鏟子站在台前。只見他手腳乾淨利落地把幾個雞蛋打散在碗里,撒上一些薄鹽和蔥花,均勻地攪拌,倒在溫度極高的煎台上。
一分鐘左右把煎的差不多的餅皮蓋了上去,他打算翻面刷醬之時,將予又一次阻攔了他。
「無涯,給你,撒上洋蔥末、榨菜末、香菜末、火腿丁,最後刷一點番茄醬和黃芥末醬,就可以了。我喜歡這個口味,謝謝。」將予完美地提好了自己的要求。
他一一照做,直到盛盤,沒等雪無涯嘗嘗味道,將予一閃身就端著盤子消失了。
「這個將予,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不過調味倒是很有一手,人不可貌相。」
感慨完以後,他接著在煎台上工作。吱吱在旁邊說道:「主人,我想吃蛋炒飯,豪華一點的版本,可以嗎?」
「沒問題,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想我怎麼給你放食材?」他細心體貼地詢問道。
吱吱轉動著自己的小腦袋,認真答道:「我要放蝦子、扇貝、火腿、裡脊肉、雞蛋,最好撒上一大把高麗菜絲,最後放一大把蔥花就好。我不喜歡吃辣的,就清爽口味。」
「行,我記下了。等一會。」
他麻利地將米飯與雞蛋液混合,放到煎台上快速翻炒,做到蛋與米粒完美契合,然後把其他配料一一混合進去,接著翻炒,撒鹽、胡椒粉,大把蔥花翻炒,裝盤待用。
吱吱一見到自己心儀的蛋炒飯,兩眼放光,完全忘記了這很燙。才吃了一口,大叫:「好燙好燙,我要喝冰水。」
雪無涯急忙給它一杯冰水,才平息了它的燙嘴。
「吱吱,你先吹一吹再吃。那麼心急,被燙到了吧!」
「我知道啊,實在是太香了。我一時間完全忘記了,主人,對不起啊!」吱吱謙虛地說道。
「我也不是責備你,是擔心你以後還這麼心急被燙到,我也心疼。你懂嗎?」
吱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雪無涯看它一個人捧著盤子吃得歡,想想還是給碧水前輩用砂鍋準備一大鍋海鮮粥。正巧熬煮也比較耗費時間,這樣剛好可以等他起來。
說干就干,他清洗著鮑魚,一絲不苟地刷乾淨外殼,放在一邊。還有把魷魚切成絲,配上玉米粒、小塊魚肉、香菇絲、青菜絲、瑤柱、蝦子等等,準備充分洗鍋熬白粥。
等白粥熬好,他就把火調到最小,丟入各種配料,靠火爐的餘溫把它們燜熟。等碧水龜起床了,就可以直接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