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
吱吱傲嬌地看著碧水龜,不在乎地說道:「兵者,詭道也。你也沒問我怎麼準備的東西,是誰做的?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沒腦子,看你能扛到什麼時候嘍!」
這番話著實刺激了碧水龜的勝負欲,他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放空自己。
片刻后,無聊的吱吱就去了操控室。他才不想陪著這隻碧水龜浪費時間,反正在上面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客艙里沉睡中的鷹梧可不知道這倆個幼稚的人在幹什麼,他因為是狸醉的使魔,所以才能滯留在滄海大陸多年。
可是,多年來主人狸醉的靈力一直不穩定,進而影響了他的存在。此次靈力輕易用光了,就是最好的證明。
睡夢中的鷹梧回到了地獄,他看到了自己不會說話,沒日沒夜被奴役的時光。那是一段昏暗且不見天日的絕望回憶,他從來不知道自由是什麼滋味,鞭子的問候從來不會缺席。所以,久而久之,他自然地麻木了。
直到,某一天,他聽到了一個呼喚。來自狸醉的召喚,只要甘願奉獻自己的一生,就能獲得去人間的機會。他實在太無聊了,在地獄里感受不到白天與黑夜,甚至不知道自己算活著還是死了,這種無望捆綁了鷹梧太久太久。在別人遲疑不決的時候,他果斷地接受了召喚。
當時,鷹梧只有一個想法,就算死,也要死在有光明的大地上,他不想沒有觸碰過光就死了。
「我以為是那個人類找的我,現在我完全回憶起來了,狸醉大人的血孕育了我,我是他派給烏山的保鏢,烏山死了我就失去了方向,時間一久,我忘記了那個聲音。」
他在夢中掙扎著回憶起來,而後調動著身體的各個角落,聚集著靈力,努力匯聚一身。
雪無涯在救生艙也不容易,他修鍊無極神法遇到了瓶頸期。因為他靜不下心來,總是在腦海里回放著爹爹雪青松的話語。浮躁的心態怎麼可能融入到無極神法的境界中去,試過幾次都不能入定。
於是,他乾脆站起來,在艙里來回走動,試著靜下心來放空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放慢自己急躁的步伐,感受著周圍的靈力波動。
操控室里盯著碧水龜的吱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實在沒想到這隻貪吃龜居然如此能忍,都快過去半天了,紋絲未動。
「他這是立地成佛了嗎?一動不動,真無聊!我都想好他要是輸了,怎麼懲罰他?這麼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主人知道了我們的賭約,又是我吃不了兜著走,人生艱難吶!」吱吱無奈嘆息道。
就在此刻,碧水龜忽然站起來,走向了放著其他食物的箱子,打開來挑了自己愛吃的。
吱吱一看到這個舉動,喜出望外地走出了操控室,站到他身後,得意忘形地說道:「你輸了,做好準備接受我的懲罰了嗎?」
碧水龜無視了它的話,繼續坐在那悠然自得地吃著美食。
吱吱急了,「你怎麼這樣?賴皮啊,我都說了你吃了就是輸了,你這樣是無視我的話,太不尊重人了。」
「你自己定下的規則,才那麼一會兒就忘了。看來你記性真的不太好,我不和你計較了。走遠一點,別影響我用餐的心情!」碧水龜翻了個白眼道。
吱吱被打擊了,它努力回想自己所說的規則,只要碧水龜吃了它拿出來的食物,就算輸。可是,現在碧水龜吃的是主人放在箱子里的食物,沒碰它拿出來的,的確沒觸碰規則。
「是我輸了,說吧,你想怎麼懲罰我?」它略帶不甘心地問道。
碧水龜一改常態,大大方方地說:「不必了,過來一起吃點吧!我沒你想的那麼小氣,你以後不要隨便人身攻擊別人,沒人喜歡被人嫌棄。」
吱吱臉紅了,它以為自己是心直口快,其實只是借口傷害別人。
它由衷地鞠躬道歉,「對不起,前輩。我以後不會如此沒禮貌了,多謝你大人大量。」
碧水龜看到吱吱如此孺子可教的樣子,欣慰地催促道:「好了好了,我們之間不需要如此客套,趕快過來,有好些東西我都沒吃過,無涯那小子有沒有告訴你什麼。你給我講講,我也能好好享受一下。」
「誒,沒問題。介紹主人做的好吃的,這小事一樁。你現在拿著吃的是酥炸小魚乾,表面上有一層薄薄的椒鹽,是下酒的最佳搭配。這個是五香肉乾,牛裡脊風乾以前,用五香粉和白芝麻腌制過的。還有這個,是松子糖,甜甜的,又帶點酸,很特別。還有.……」吱吱滔滔不絕地介紹著各種雪無涯做好的小吃食。
著實聽得碧水**大,他沒想到這隻小鳳凰會和麻雀一樣嘰嘰喳喳,有點聽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喝點茶水吧,說了那麼久一定渴了,別糟蹋了這壺好茶。」碧水龜將一杯茶放到它面前。
這一下,感動得吱吱哭了。
「啊,除了我爹爹和主人,從來沒有人關心過我,前輩,以後您就是我的乾爹。乾爹在上,請受乾兒子吱吱一拜。」
它撲通一聲就磕了個頭,搞得碧水龜手足無措。
「別介,我是龜,你是高貴的鳳凰,你認我做乾爹,算怎麼回事?我們不是一個系的,我受不起,你趕緊起來,你爹到時候可以把我烤了,哪有老龜和鳳凰拜把子做兄弟的,活久見,趕緊起來,我就當你開玩笑了!」
碧水龜急於撇清與吱吱一族的關係,誰知道這個小鳳凰它認死理,不得到碧水龜的同意,堅決不起來。
「你這是道德綁架啊!我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你還是看不起我比較好,這算什麼惡作劇!我離烤烏龜就差了一個乾兒子,你行行好,不要為難我,成不?」碧水龜合掌懇求道。
吱吱不理解剛認的乾爹為何如此慌張,它不懈地追問道:「乾爹,您是看不起我嗎?你嫌我笨還是嫌我煩,我都能改,爹爹不會怪您的。」
眼看自己洗脫不了這個罪名,他沉默地倒在甲板上,望著藍天,想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