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的召喚(四)
吱吱想著該不該說出來,畢竟是老主人的私事。
雪無涯一直看著它在糾結,說明它知道這個女人。
「吱吱,你實話告訴我,那個女人的確和我爹爹有過婚約是嗎?你把全部的事情告訴我,我要理清這一切。」
無可奈何的吱吱開始講起了往事,「主人,我原本是老主人為你準備的契約獸。我的爹爹是老主人的坐騎,老主人很尊重他,常常帶著他一起冒險。他們以朋友相稱,從來沒有主僕之別。因為老主人有著無人可匹敵的美貌,所以天父早早地封他做了護法。旁人也就不能隨意去騷擾他,可是某天,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溜進了老主人沐浴的地方,藏在浴池裡,等老主人沐浴之時,她突然從水下出來,大聲喊人救命。」
「這段孽緣就開始了,原本無人會相信老主人會非禮她。誰想這個女人的家族不願善罷甘休,和天父進行了利益置換。老主人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名存實亡的婚約,隨後她就以未婚妻的身份住進了老主人的院子。」
「這還不算什麼,她每日想盡方法色誘老主人。老主人因為不堪她的騷擾,所以讓我父親帶他找了另一處地方。」
「那照你這麼說,就是這個女人一直在痴纏我爹爹。為什麼他們沒能成婚,我爹又遇到了我娘?」雪無涯追問道。
吱吱接著敘述道:「那是後來天父發現魔神想要做亂,派你爺爺下來查看。可是老主人嫌那個女人太吵了,就自動請纓完成這個任務。後來,誰也沒想到他會遇到你娘親。」
「主人,我們是不可以和人交往的。老主人打破了這個規則,所以天父才會派人追殺你們一家人。他將我們託付給了他的朋友,然後就被抓上去關了起來。」
「我大致明白了,爹爹是天界護法。而我的娘親只是一介凡人,即使他要娶,也只能選那個瘋女人。而天父根本沒打算讓我爹爹娶妻,他別有所圖。」雪無涯冷靜地分析著自己的猜測。
吱吱搖晃著自己的腦袋,不理解雪無涯的話。它只是想知道為何自己的爹爹不見了,現在又在主人的體內。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
「吱吱,我們也許需要動身去找雨花城了。你的老主人告知我,雨花城有幫助我的人,天父很有可能會再次對我展開獵殺行動。我們要儘快動身,免得拖累他人。」
吱吱想了想,不確定地問道:「主人,你的傷還沒好利索,我們貿然出去尋找回家的路,會不會太危險了?」
雪無涯思考著吱吱的判斷,「鷹梧大哥和碧水前輩一起去,應該問題不大。這件事情要秘密進行,你不要讓師兄師姐知道我們何時出發。」
拉開床鋪,他開始收拾遠行的包袱。這些日子在書院都沒有靜心修鍊過,儘是忙了些什麼事。眼下又要出門了,這次不知道何時能再回來了。給小河留封信吧,當面道別太傷感了!
想著這一點,他走到案幾前提筆寫道:「小河,我這次又要出遠門了。你好好在書院修鍊,不要耍小性子跟來。不能當面和你道別,是我不想徒增傷悲。此次的旅途兇險萬分,我不願連累你。你乖乖在書院等我回來,勿念。」
疊好信紙,把它裝好以後放在了桌子上。
「主人,你把它放在這裡,他怎麼收到信啊?」
他敲了下它的頭,「你傻啊,師兄師姐發現我不見了,還不會四處找我,怎麼會看不到這封信呢?」
「哦哦,主人,我懂了。那我們幾時開溜啊?」吱吱好奇地望著他問道。
「這個我還沒想好,眼下他們倆一定會提防我的行動。我得好好想想什麼時機可以行動,你去盯著他們倆,我把東西收好再出去找你。」
吱吱聽話地飛了出去,它向丹茂問道:「我的魚生呢?不是說了要給我做好吃的東西,現在怎麼辦?」
丹書馬上把釣上來的魚,丟給了丹茂。甜甜地喊道:「師兄,這個活計非你莫屬。一定要讓它吃好,不然這新鮮的魚就被糟蹋了。它嫌棄我的手藝,你得讓它滿意。」
丹茂就吃這一套,拍著自己的胸膛保證道:「你放心,師妹。這等小事我替你辦得妥妥噹噹,你去忙吧!」
「吱吱,你過來坐。我很快好,穿好衣服就給你做。」
吱吱聽話乖乖地坐在火堆邊,丹茂把烤乾的衣服穿好以後。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將魚乾脆利落地殺好,拿水沖洗乾淨,片成薄可透光的魚生。
丹書早已準備好了盤子,放在了石桌上。吱吱臨時起意,「小子,幫我把一半的魚生炙燒了。我要半生半熟地品嘗這份美味,記得準備黃芥末給我。」
「嘿,你要求真多。不過,我還真有黃芥末,拿去吧!」
丹茂把懷裡的黃芥末扔了過去,吱吱心滿意足地吃著魚生。
雪無涯在房裡收拾好,不舍地看著屋裡的一切。
在這裡,有他和狸醉的回憶,一開始的髒兮兮到後來的整齊有序。現在,要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和狸醉回到這。
隨後,他走出了房間,去廚房了。
只見他挽起袖子,賣力地揉著面。他打算做個西紅柿雞蛋手擀麵給他們。
水開了以後,他把切好的麵條丟了進去,讓麵條在裡面翻滾著。另外的煎鍋上,他早已熬好了西紅柿雞蛋滷汁。就等麵條熟了出鍋,拌上滷汁就能吃了。
他端著滿滿的四碗面,朝後院亭子走去。
「師兄、師姐,吃面了,我做了手擀麵,你們嘗嘗,給我提點意見。」雪無涯面帶微笑地招呼著。
丹茂一看這碗面,色澤鮮艷,香氣撲鼻。端起來就暴風式吸入,他一邊咀嚼著麵條一邊示意丹書趕緊趁熱吃,味道很好!
丹書秀氣地拿起筷子,開始細細品嘗這碗面。她才吃了幾口,就察覺出來不對勁。面里有東西,「師兄,別吃了。面里有蒙汗藥!」
丹茂聽著已經倒下了,丹書也意識到晚了,她自己也快撐不住了。
「師姐,對不起。我打算立刻出門,半天以後你和師兄就能醒過來。我留了信在房裡,有牢師姐代為轉達。如果我平安回來,到時一定向你們請罪。」
雪無涯鞠躬行禮,她暈了過去。
他們吃完麵條,登上飛雲號就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