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回到了天命院的雪無涯,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方。想要守護的姐姐不是他的親人,父母身在何處也未可知,埋頭修鍊真的能夠見到他們嗎?沒有人可以給他肯定的答案,而他也只能選擇這條路。
「啊,不去想了。後院的草藥很久沒有打理了,是時候整理一下雜草了。」
說著他就拿起工具,悠哉悠哉地往後院的葯田走去。
今日的太陽格外燦爛,好似在勉勵他不要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沒過多久,他就渾身都是汗水了。雪無涯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額頭流下來的汗水,心滿意足地收拾好工具,去餵了魚兒。
許是很久未見到他,魚兒們也比往日活潑許多,爭相跳出水面,異常活躍。他高興地灑著一把一把的飼料,和它們聊起了天。
「你們多吃點,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裡。我成了孤兒,突然之間沒有親人在身邊陪伴了。我們同病相憐,以後就有你們陪伴我了。狸醉也沉睡休養生息去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對著水面自怨自艾地發著牢騷。
百寶袋裡憋了許久的小鳳凰可受不了了,它拚命地想出來透氣。雪無涯愣是把它忘得一乾二淨,把它氣壞了。
「吱吱」「吱吱」.……
「啊!我把它忘記了,吱吱等一下,我馬上放你出來。」
他小心謹慎地爸吱吱捧了出來,生氣的鳳凰直接飛到了樹上,完全不想理會他。
雪無涯來到了樹下,哄著它:「吱吱,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得太多了,一時沒顧上你,你放心,下次我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
任憑他如何解釋,吱吱就是不為所動。他只好去浴池先洗個澡,清醒清醒。
在他準備去泡湯放鬆一下的時候,肩頭多了一個小東西。傲嬌的吱吱還是忍不住和他一起走了,他笑了笑,溫柔地撫摸了它一下,感動道:「謝謝你,吱吱。我們一起去洗澡嘍!」
打開浴池的大門,一陣灰塵飄了出來。他只得蒙住臉,挽起袖子,奮力地擦洗著整個浴池。然後順勢脫下臟衣服,進入浴池裡泡了起來。
當然不會忘記給吱吱準備了一個小盆,把它放進去盛了一些水,讓它自己漂浮在水面。吱吱享受得在盆里划來划去,它第一次感受到了泡澡的魅力。
雪無涯見它很喜歡這個浴池,就出聲提醒道:「吱吱,我先去廚房看看能準備些什麼吃食,你再玩會兒,待會兒自己去後院亭子里等我,浴巾給你放在這裡。別泡太久,記得啊!」
玩興大起的吱吱耳朵邊哪裡聽得見他的雜音,自己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雪無涯一個人穿好了衣服,擦乾了頭髮,安靜地走了出去。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那時的自己也很喜歡賴在水裡,不想上來。
久未踏足的廚房對他可不算友善,灶台上添了不少灰塵,窗框上結了不少蛛網。他拿著抹布小心翼翼地將它們一一清除,滿懷期待地解開了鍋蓋,可想而知,鍋子銹掉了。
他只好打水倒入鍋內,用刷子賣力地刷了起來。然後沖洗乾淨,生火做飯。廚房裡只有土豆和雞蛋,他就打算把土豆蒸熟了,搗碎加入蛋黃醬,應該吱吱不會討厭。
之後,他煮了一碗麵條給自己,端著滿滿當當的盤子就去後院了。
吱吱早已在亭子里等著他了,它一看見雪無涯,就興奮地飛了起來。仔細看看,它的羽毛好像比之前稍稍豐滿一些了。
雪無涯把托盤輕輕地放在石桌上,耐心地告訴吱吱:「你先飛下來,我的廚房裡沒有很多東西。給你準備了一個土豆沙拉,還有些葡萄。你慢慢吃,沒人和你搶。」
說完以後,只見他拿著筷子吃起了自己的陽春麵。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嗦著面,時不時瞟了吱吱一眼。它出乎意料的優雅地吃著葡萄,極有耐心地吐出了葡萄籽。
它其實看到了雪無涯在注視,不過這不會破壞它的好心情。不就是吃相收著點么,難不倒它,它可是鳳凰。
在它沾沾自喜的時候,雪無涯已經吃完了自己的陽春麵。他問吱吱:「你不喜歡吃沙拉嗎?一口未動,要我收走嗎?」
吱吱激動地把土豆沙拉一掃而光,驚呆了雪無涯。
他喃喃自語:「看來你挺喜歡這個,那我就放心了。」
聽了這話的吱吱心滿意足地躺了下來,雪無涯逗弄著它的羽毛。拿出一把小梳子,想幫它稍微理一理。剛下手,癢得吱吱飛了起來。
「你別跑啊,我就是替你整理一下你的羽毛。沒什麼的,很快就好。」
吱吱已經越飛越遠了,它可不想被撓痒痒。無奈的雪無涯只好收拾了盤子,去廚房洗碗。
躲在空中的吱吱一看雪無涯走了,才放心地回到了石桌上。就地躺了下來,開始睡午覺。
在廚房洗著碗的雪無涯,莫名覺得自己的後背很燙,他想伸手去摸。背後的皮膚越來越燙,沒等他摸到,上衣直接裂開了。
在午睡中的吱吱感應到了這股力量,它立刻趕到了廚房。此時沒人能告訴他,他的後背突然出現了鳳凰的紋身。這隻鳳凰似乎是活的,線條里充斥著流動的紅色光芒,彷彿是它的血液在流淌。
這股親和力令吱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它想貼近雪無涯的後背。這時,那隻鳳凰的眼睛亮了一下,吱吱不敢上前了。
雪無涯因為看不到自己的後背,焦急地問道:「吱吱,我後背上有什麼東西嗎?我感覺很燙,是不是長了什麼東西?」
吱吱揮舞著小翅膀,示意他看看它。可惜雪無涯並不明白它的意圖,只是重複著想腰觸碰自己的後背。
他想起卧室里有鏡子,於是奔跑著打開了卧室的門,心慌地站到了鏡子前。鼓起勇氣朝鏡子里看了一眼,就這一眼震驚了他。
一個火紅的鳳凰紋身憑空出現在了他的後背上,這一切發生得讓他措手不及。尤其是這個紋身看上去栩栩如生,它好似是有生命的活物。
「吱吱,吱吱,你告訴我這是你的祖先嗎?為什麼我覺得好熟悉?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他的疑問,這是他自己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