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院子
天剛剛微亮,太陽才緩緩升起了一點。勤奮的雪無涯已經起身,去了天命院的廚房。
他把昨日用過的碗碟杯盞都洗好了放起來,將灶台也重新清洗了一遍。然後去米袋裡挖了一小碗米,淘洗乾淨後放入鍋內煮粥。
再將土豆蒸熟以後,加鹽搗成泥,壓成餅狀,沾取少許雞蛋液,放入小油鍋中煎熟。準備好這些,他走出了廚房,來到了藏書閣。
看著裡面髒兮兮的幾萬冊藏書,他很心疼。於是一本本地拿下來輕輕地用布擦拭封面,然後把書頁里夾著的小書蟲也抖落了出來,拿到院內暴晒,就這麼來來回回地搬運書籍。
呼呼大睡的狸醉感覺到自己身邊沒人了,也醒過來。只見它伸了個懶腰,踢了踢腿,晃著尾巴走出了卧室。它一看前方一陣一陣的灰塵在空氣中瀰漫,索性就跳到假山石上,向下問道:「小子,一大清早,你不做早飯在這折騰什麼呢?看這灰塵都漫出來了,我等下又要打噴嚏了。」剛說完,一個大噴嚏就出來了。
「貓爺,你起來了了啊。我這有新的面巾,你要不要也蒙住臉,你過來,我幫你。」
「小子,我才不要呢,那個面巾一看就不舒服,萬一我沒被灰塵嗆死先被它悶死了。你準備早餐了嗎?你在這忙吧,我要先去填一填我的五臟廟。」說完,就一個跳躍,到了更高的牆沿上,一扭一扭地向廚房進發。
雪無涯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暫時扔下手上的工作,也跟上去到了廚房。
「小子,這早餐也太簡陋了吧,就一碗白粥加土豆餅,糊弄貓爺我呢。我的小魚乾呢?我的紅燒肉呢?」狸醉豎起尾巴,拱起腰生氣地說。
「貓爺,我們這不是才搬進來天命院嘛,這裡以前沒有人居住,房子年久失修,我昨天光顧著修理房頂的漏洞了,今天你先將就著吃點,等我打掃好藏書閣,就去天機院找丹茂師兄問問平時弟子們是怎麼獲取物資的?」雪無涯安慰道。
「那好吧,貓爺我醜話說在前頭。你今天務必確認好,晚上我一定要吃魚。」言畢就認命地喝起了白粥,吃了土豆餅。
雪無涯和狸醉吃完了早餐之後,狸醉陪他繼續未完成的曬書大業。「小子,你不會要把所有的書都拿出來曬吧。不能用法術,曬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貓爺,你放心。今日我只打算曬一千冊左右,剩下的慢慢來。重要的是書架我都要清理乾淨,還得把卧室的門修理修理。啊!差點忘了,前院和花園的雜草還沒拔,水池裡的水也還沒換,亭子也沒沖洗,假山上的蛛網還沒撣去,菜地的泥土還沒鬆鬆,還有這裡裡外外的樑柱都沒清理呢,今天還不定要忙到幾時……」
「夠了,聽得我頭都大了,這麼多事情就你一個人要做到幾時,哪來的時間修鍊?我看那個虛雲老兒在那故意整你,虧我當年還救他一命。」
雪無涯驚喜地問道:「貓爺,你認識我師尊?你怎麼救得他?他告訴我你給我的百寶袋是當年被一隻魔獸偷走的,那隻魔獸是你嗎?」
「胡說八道,那是我偷的嗎?當年是他自己年少無知,闖入了雪陌森林,修為不夠還想契約魔獸做使魔,差點兒成了赤血的盤中餐。是我出手救了他,誰知他個奸詐小人,竟然把我最愛的小魚乾裝在那個勞什子百寶袋裡,試圖抓我回去契約我。這是看不起你貓爺!我可是上古大魔獸,是那麼簡單就給一個人類少年做使魔的角色嗎,我當然就把裝小魚乾的袋子叼走了。誰知道他現在和你說是我偷的,我那是收利息!氣死我了,想我狸醉千年英明,毀於他口。你現在就帶我去找他,我要和他當面對質。」狸醉氣沖沖地說道。
這不馬上有人遞來了枕頭,「無涯師弟,我是丹茂師兄。師父命我告訴你去找他做早課,你可千萬別遲到。我在外面等你。」
「小子,把我裝進百寶袋,我也要去會一會那老頭。」狸醉吩咐道。
雪無涯只得照做,他朝院子外回復道:「丹茂師兄,請容我沐浴更衣,再出來迎你。」
「無涯師弟,你去吧。師兄等著你!」
雪無涯快步走去浴池,脫下衣服跳了進去,他拿澡巾搓洗著身上的灰塵,過後換上新的衣服。梳理好頭髮,正好衣冠,走出院子與丹茂匯合。
丹茂一見到雪無涯就開始開玩笑,「無涯師弟,今日怎得打扮如此莊重,是不是丹書師妹向你表白了。」
「丹茂師兄,萬萬不可開此等玩笑!我才入門一天,就傳出這等謠言,豈不是對不起師尊的看重!」雪無涯面紅耳赤地解釋道。
「哎,師弟。這碧波峰上無外人進出,你還不許師兄打趣你一下,那這枯燥乏味的修行日子怎麼熬?你就別那麼小氣,剝奪師兄的樂趣了。」
「丹茂師兄,我是男子,此等玩笑傷不了我。丹書師姐是女子,你應替她考慮一下名聲,雖說我們是修行之人,可將來丹書師姐的道侶聽說這謠言,唾棄她當如何?」雪無涯理性地分析給丹茂聽。
「師弟言之有理,這的確是為兄的不是。將來要是無人要她,她定會賴上我。感謝師弟救我一命。師弟啊,你幫我想想,師父要我參悟的真諦為何,這經書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抄寫完了,待會兒師父要是又問我該如何作答。」丹茂一臉茫然地看著雪無涯。
雪無涯回憶著師父的話,慎重地問道:「丹茂師兄,可否告訴我師父為何罰你抄寫萬卷經書?」
「這.……這是因為我察覺了部分天機,把它告訴了丹書。師父知道了就罰我抄經靜思己過。可是我不懂,既然我可以預知未來,為何就不能把它告訴當事人?」
「丹茂師兄,師父他老人家讓你掌天機院,就是為了讓你明白天機不可泄漏。而你還將看到的未來之事告訴丹書師姐,萬一丹書師姐為了預防,做了什麼,有沒有可能她的未來就被改了。那麼你是不是泄漏了不該說出的消息。師父是擔心你受天罰,進而連累整個雪峰書院。」雪無涯分析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