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往事
數百年前,狸醉還是聞名於天地之間的魔獸,獨來獨往,無拘無束。偶然的一次相遇,它結識了一個人類,一個它信任至極卻最終讓它墮入地獄的惡魔。
他是一個出名的陣法師,在滄海大陸到處遊歷。消滅了不少魔獸,沒有人看見過他的真面目。有人說他身穿一身黑袍,背後還有一根古怪的法杖,從不說話。見過他的魔獸只有死路一條。偏偏在一個雪夜他們相遇了,當時狸醉被眾多魔獸圍堵了,他們都想要奪它的內丹。
從不多管閑事的他突然出手趕走了所有的魔獸,救下了它。還幫它療傷,教它法術,這讓野慣了的狸醉很不適應。眼前這個人類對自己有什麼所圖呢,為什麼對它那麼好?狸醉並未對他放下警戒心,它開口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救我,你不知道我是吃人的魔獸嗎?還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利用我!」
他聽了狸醉的質問,沒有出聲反駁。只是默默地包紮好它的傷口,並且在它周圍留下了防護陣法。然後向著雪陌森林的方向,毫無留戀地離開了。在陣法的保護下,狸醉的傷慢慢養好了。
不久以後,它回到了雪陌森林。某天正在樹上休閑地睡著覺,樹下忽然響起一陣笛聲,聽起來十分悲涼,是什麼人在抒發自己的難過呢。
它準備悄悄地爬下去看看,不巧遠處傳來了一聲巨響,有人在打鬥。於是笛聲戛然而止,它也躲了起來。
戰場很快波及到了這片樹林,狂風大作,地動山搖,原來一群人在追打一個身著黑袍的少年。他們中的領頭人開口勸誡少年:「辰月,別跑了。法杖是家族的財富,你私闖祠堂,不服從族長的命令,我們刑堂必捉拿你回去問罪。現在乖乖和我們走,我還可以在族長面前替你美言幾句,你在地牢可以少呆幾天。如果你還要抵抗,那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就算殺了你,也要拿回家族法杖。」
黑袍少年低著的頭抬了起來,淡漠地笑了笑,冷冰冰地看著這群人。「大長老,沒想到你們追擊了我這麼久,還是沒有一點兒長進。既然那麼喜歡玩貓捉老鼠,那我奉陪到底。睜大眼睛看看你們眼前的少年,他有影子嗎?」
老者們聞言驚慌失措,「他是替身,真人根本不在這。這半個月他在耍我們玩,枉我們這幫老傢伙還以為獵物唾手可得了。大意了,如何與族長交代。弄丟了他的下落,我們也沒好果子吃!」
彼時黑袍少年辰月與狸醉分別之際,早就猜到老者們在跟蹤他,抓住他只是時間問題。為了不連累狸醉,他只得不留隻字片語,沉默離去。狸醉在樹上想明白了這事情,想要報答辰月的救命之恩。它在樹上朝遠處喊:「有新鮮的人類,哪個想飽餐一頓,快過來樹林。晚了沒機會了。」
還真有一大波獸潮朝著這群老者們過來了,隊伍里的哨兵拉響了警報,通知所有人撤退。老者們看到空中的信號,急忙撤退。獸潮趕到的時候,已空無一人。
狸醉也離開了這裡,它得想法子找到少年。然後償還這救命之恩。它最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欠人類的。
辰月在雪陌森林的深處修鍊,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法杖的升級之中。直到狸醉找上門來,它問辰月:「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用來償還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那天你幫我趕走了那幫老不休,就算你還了我的恩情,你可以走了。」
在狸醉的世界,救命之恩不是這樣還的。它耐心地告訴辰月:「你現在想不出,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有天你想好了再通知我。我不會離開雪陌森林的。」
辰月低頭望了望這隻魔獸,把它說的話當作一個玩笑。卻還是笑著答覆:「那好吧,如果有一天我想到要你怎麼報恩,會去找你的。現在你可以離開這了,我不希望被你打擾。」
狸醉聞言轉身離去,從此它不許任何魔獸靠近這片區域。它也從未想過往後會因為這個少年遇到什麼劫難。
直到某個夜晚,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雪陌森林裡的魔獸都躲了起來,狸醉感覺奇怪,來到深處探查情況。只見黑袍少年辰月拿著法杖,對著天空大笑,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許少年達成了,或許走火入魔了,或許……
滿懷不安的狸醉鼓起勇氣靠近少年,「你還好嗎?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完了,這是一場騙局。我根本無法升級這根法杖,它需要大量的能量,我滿足不了它,滿足不了它,鏡花水月一場空,到頭來我叛逃是為了什麼,我成不了最好的陣法師。」少年垂頭喪氣地吶喊。
單純的狸醉不理解辰月的悲哀,它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只能默默地陪在他身邊,讓他發泄出來自己的情緒。雨越下越大,它多麼想開口勸他回去山洞,可是再不讓他發泄個夠,會崩潰的。這一切都被蜘蛛看在眼裡,它覬覦那根法杖很久了。它嗅到了邪惡的氣息,既迷人又充滿了誘惑。它們需要彼此,天亮了就是行動的最佳時間。
當狸醉離開去找食物的時候,蜘蛛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了法杖。它彷彿聽到了法杖在呼喚它:「過來吧,快過來,我的同伴,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我們能成就彼此。」就在它快要觸及法杖的時候,辰月蘇醒了。他拿著法杖看著眼前巨大的蜘蛛,一步步後退。「你離我遠點兒,有什麼目的,為什麼靠近我?」他驚慌失措地質問。
「不要緊張。我只是聽到了法杖在呼喚我。朋友我叫赤血,在這雪陌森林修鍊了很久第一次感受到那麼邪惡的氣息。它需要我,我也需要它。我是來幫助你的,相信我。」赤血自信地告知。
「是嗎?你說它是邪惡的,可我只用它殺過作惡的魔獸。我覺得它是正義的化身,你才是邪惡的,你需要被凈化!」辰月義正嚴辭地說著,赤血已經又靠近了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