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說到這裏，沈文豪低著頭陷入了沉默，好一陣都沒有說話。
“那後來呢？”我迫切的想知道後麵的所發生的事情。
“後來.……”沈文豪抬起頭，“後來我去找過一次婉瑩，但是她並沒有見過。”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曾花了兩天的時間給她寫了了一份大概六千字的告白信。但是我發過去以後，她好像並沒有看，因為她沒有給我做任何回複。直到我去了市裏找她的時候，她才給我發來消息說，她覺得我很討厭，讓她覺得惡心。”
“就隻是這樣嗎？”
“大概是這樣。我們還有一些對話，我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好像還對她說過，我不是一個低三下四的賤種，求著一個人去喜歡我。”
“這話可能就有點嚴重了。”我說，“你這句話會讓她覺的，你不是真心的喜歡她，而是你逼著她去喜歡你，接受你。”
“我當時是有點衝動了，因為我在火車上喝了不少的酒。”
“那這一段時間喝酒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不是。我想導致她不再理我的原因，並不是我向她表白，說了些一時衝動的話。而是，她曾經向我張口借過錢，就在她說她要去做健身教練的那天晚上。”
“你沒有借給她嗎？”
“沒有。”
“那她不再理你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了。”
“我如果有的話，別說什麽借不借話，我願意直接給她去用。我也知道費盡心思的給她找工作還不如直接拿錢給她解決眼前的問題。可我有這個能力嗎———沒有。所以，我隻能用我的方式去幫她。她所向我尋求的那種幫助，我覺得會害了她，也會害了我。首先，我給她借錢唯一的方式就是再去張口和別人借錢。這不變成和曉華一樣的結局了嗎？再者，我不希望她那樣，不希望她在判斷一個人對她好不好的時候，用金錢去衡量。你也許會認為我是在為自己開拓，為不給她借錢而找借口。可事實就是這樣，我並沒有錢，我唯一可以給她的就是我身上僅有的一點情感。如果，當時我有能力借錢給她，幫她解決眼前的困難，再給她一些金錢讓她無憂無慮的生活，那麽我們現在很有可能就能睡在一起。那麽她也是因為我給她錢財的供給上選擇我，而不是我十年來對她所付出的那些情感與思念。”
“其實我覺得你想的有些複雜了。”我說，“既然你覺得你們沒有什麽可能，就趁早離她遠遠的。你就不該向她表白的，而是等自己有一定能力的時候，恰巧她還單身的情況下再去向她表白。在你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你有這樣的舉動，我覺得你不是在向她表露情感，而是在癡心妄想。沒有一個女孩子，願意和一個對自己來說毫無用處的男人談戀愛的’。如果你長得帥，這話就當我沒說。但前提是，你既長得不帥，也沒有一定的物質條件，隻是擁有一腔毫無用處熱血，這和空頭支票又有什麽區別。你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你隻會越來越痛苦，是追尋不到什麽好結果的。即使，婉瑩真的答應和你在一起，以你現在的條件，你還是會活在痛苦之中。”
“這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再沒有聯係過她。”
“這就對了。你早就該放棄的。”
沈文豪耷拉著腦袋，什麽話都沒有說。
“一個月前，以前的一個初中同學發來消息給我說……”一陣之後，才開口說。
“說什麽？”
“他說.……”沈文豪變得哽咽了起來。
我想他一定是說的是和婉瑩有關的事情。
“是和婉瑩有關嗎？”
“嗯。”
“她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他說，婉瑩的父母鬧不和，她去勸架，結果被他的繼父打了一耳光。然後，婉瑩就割腕自殺了。”說到這時，沈文豪瞬時就失聲痛哭了起來。
我本來想問“怎麽會這樣？”這句話的。可他見他如此的傷心，便不再好意思問了。
我從口袋裏取出紙巾，向她遞去。他擺了擺手，用袖口擦了兩下眼睛，然後說：“當時我也好奇，一巴掌怎麽能導致婉瑩自殺呢？後來那同學才告訴我，到了醫院以後醫生檢查出她有輕度的抑鬱症，再加上這一巴掌的刺激，她便有了輕生的念頭。”
“她平時可能太壓抑自己了，所以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我想也是。這一段時間，我一直都為她擔心，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病情有沒有好轉。”
“隻要搶救了過來，我想就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吧！隻不過，她家裏的矛盾如果花解不了，對她來說心理難免會再次受到傷害。”
“我也一直因為她和家裏的關係而捏著一把汗。如果我能為她做些什麽該有多好，可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待我知道這個消息後，準備去看她的時候，才發現她把我的微信和QQ都設置了，我怎樣都加不上。我用別人的微信和QQ加她，她也不同意。她不管是在醫院，還是在家，隻要她不說，我又怎會找的到，她從來都沒有向我說過她家在哪裏住。我去過她奶奶家，希望能通過她奶奶找到婉瑩，可婉瑩她奶奶家的大門緊鎖著，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我又問了那個同學，知不知道婉瑩住在哪家醫院，可他說他也不知道，他也隻是聽另外一個同學說的。說那個同學在醫院看他奶奶的時候，碰見婉瑩的。然後我又讓他去問那個同學婉瑩住在哪家醫院，結果他卻說，那同學已經去了外地，他並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再去見她了。”我說。
“為什麽？”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你去的話，隻會打擾她的生活，而不是給她的生活增添色彩和樂趣。你對她來說，現在也成了一種麻煩。因為你對她來說是沒有用的，你解決不了她現在麵臨的種種問題。你對多就是給她點安慰，在身邊安慰安慰她。這種條件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滿足———你還是回歸現實的好，踏踏實實的掙點錢，然後再娶上一個隨緣的老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至於情感上的滿足，我勸你還是能將它拋之腦後，對於現在的你我來說，那是不存在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說的就是像你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