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殺意
他一把將我抱起來,「原來還有個小東西在這兒?裡面的是你爸爸嗎?你們來做什麼?」
我「啊啊」叫,張梅遠在裡面沉聲道,「放下她,不然我讓你後悔,惹到我還不如自己溺死在屎坑裡。」
他的話一點感情也沒有,像在談論天氣。
「你爸平時特別愛吹牛吧?是不是把街邊下棋的老頭們嚇得一愣一愣的。」男人用力把我墩地上,一陣疼痛延著脊椎向上漫延,頭頂一陣震動。
我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男人叉著腰,「我怎麼處理你呢?是現在拖到廁所放了血凍進冰箱,過幾天你爸他們快餓死時再扔進去?還是先綁走找個深山扔山裡?」
我連忙伸出兩個指頭,還是第二個比較好些。他笑了,惡狠狠地看著我,「我不會留下活口的。」
茶室里有張照片,是他家的全家福,我的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他也看到了,突然表情變了,像要哭的樣子,「可憐的老婆,可憐的孩子,我的家……全散了.……」
他突然發神經一樣,拿起那張照片眼淚撲撲掉在鏡框上,我心裡大叫不好,這男人一定是被喪妻之痛給弄瘋了。
雖然平時有點小機靈,可是面對這個瘋子,我一點辦法也想不出。
這時,我發現這男人有點不對,他肩膀一聳一聳,可是動作機械僵硬,我偷偷跑到椅子上,他也不回頭。
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連忙先上到椅子上拿了那幾本假書墊在腳下,拉動書櫃里的拉環,門緩緩打開,張澤宇一個箭步衝出來。
衝到男人身手抓住他的脖子用力撞在書桌上,「砰」一聲,男人額頭和茶几相撞發出巨響。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飄出一股青煙,原來張梅遠操控地下室死去的陰魂上了男人身,控制他不能動,才給了我機會打開暗室。
「多虧小漁跑出來,不然我們叫人家一鍋燴了。」阿荷微笑看著我。
那男人好像這才醒過來,嚇一跳,捂住頭,「你們?怎麼出來了?」
張梅遠站在他面前,「你殺了人。地下室的人是你殺的。」
他痛苦地搖頭,「我不是故意,那個人害死我全家,我只是把他鎖在地下室而已,難道為家人報仇也算兇手?」
「你是男人,你自己說家人被人害死你難道只是等著?明明知道是誰做的。」男人反問張梅遠。
張梅遠愣了一下,那男人突然撞開他向外跑,哪裡跑得過烏鴉,烏鴉輕輕一縱,從他頭頂躍過落在他前面,這種跳躍大約他沒見過,給嚇到了,愣在原地。
烏鴉面無表情將門關上,擋在門口,「你把事情講一遍,不然我現在就報警。」
「你隨便,反正人不是我殺的,這個人怎麼會死在地下室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在杭州開會,證明的人多了。」男人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使。
這時我發現那個人影又出現了,不過這次那人臉面清晰了些,他穿的是小區保安的衣服!
一個保安死在業主家的地下室。
所有人都看著他身後,男人大約也有點感覺,臉色變了,結結巴巴問,「你們搞什麼鬼,看什麼?」
「這話你算說對了,我們就是搞鬼的人。呵呵。」張梅遠淡淡地笑。
「你還沒問我們是幹什麼的呢。」張澤宇和張梅遠一唱一和,「我們是法師,不是來破案的,是來搞鬼的。」
阿荷從包里拿出一支上好貢香,點燃走到男人身後,離他有一米遠,線香的煙氣通通飄向他身後。
男人也看到這副詭異的景像,哆哆嗦嗦,「人真不是我殺的……」
那個保安的模樣更清晰了,是個健壯年輕的小夥子,和男人想成鮮明的對比。
男人慢慢回過頭,看到了小夥子,嚇得四肢著地跑到我們身後躲起來。
「你勾引我老婆讓我做王八!」男人氣憤地大喊。
「所以你把我關在地下室餓死。」保安木獃獃的。
「你不是喜歡那裡嗎?你們不是常躲在地下室偷情嗎?我給過那個賤人機會,找借口焊死了車庫的門,她竟然讓你從大門進來。該死的賤貨。」
這男人越說越離譜,對老婆的恨從眼神向外噴射,「我岳母肯定也覺察到了,也不管管這個賤貨。」
「一家人吃我的喝我的,連最起碼的忠於我都做不到!!離婚還想分我一半財產,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所以你殺了她們還有你的孩子。」張澤宇問。
這男人坐下哭了起來,一直搖頭,「沒有,我真的沒有殺他們,我當時的確在杭州開會沒回來。」
張澤宇走開給自己的朋友打電話,過了一會兒掛上電話說,「他說的是實話,他沒有做案時間,沒有他當時回來的任何證據,坐火車來不及,坐飛機肯定留下記錄,名單上沒有他。」
男人眼珠亂轉,「你們能不能把這個鬼趕走?我不是兇手。」
阿荷和張梅遠對視一眼,我發現這兩人的默契程度不是我們可以相像的到的。
張梅遠對烏鴉說,「弄暈他。」
烏鴉不輕不重給他來了個掌刀,這瘦男人不經打一下就倒下了。
「放沙發上。」阿荷說。
我望著姑姑,姑姑把我摟到一邊耳語,「一會兒別出聲,阿荷要給他的魂魄催眠,看他是不是說了實話。」
幾人散開,離阿荷遠遠的。
阿荷找個椅子坐在男人身邊,拿出鎮魂鈴,點上香,開始一邊搖鈴一邊唱頌。
鈴聲配合唱頌,唱詞中間偶爾搖一下,大約是加強咒語的作用。
唱的什麼我聽不懂,卻感覺很放鬆,她的語調也很柔和,我竟然有很放鬆,種心如止水的感覺,並且想閉上眼睛。
為了能看完整個催眠,我連忙念清明咒,讓自己意念不受咒語影響。
那男人表情變了,帶著一絲微笑,像想起什麼高興事。
阿荷變了個調調接著唱,中間沒有停頓。又唱了有十分鐘,男人變化了,一條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從身體上飄了出來。
眼睛慢慢張開,但沒有神采,獃獃的。
阿荷的唱頌一直在繼續,間或搖下鈴。張梅遠走到阿荷身邊,一隻手按在她肩膀上。
張澤宇拿出手機開始錄影。
開始提問,「你老婆孩子岳母是你殺死的嗎?」
男人魂魄搖搖頭,身體和影子同時開口,「不……是。」
說話很緩慢,張梅遠又問,「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影子和身體笑了起來,那抹微笑很詭異,又陰險又暢快,「知……道。」還是拉長聲音。
「是誰?」
「一個男人,我不知道他叫什麼。」
「他長的什麼樣子。」
「白白凈凈,文質彬彬。」
「他怎麼殺了你的家人。」
影子搖搖頭。
阿荷對他搖搖頭,示意他的問法不對,殺他家人時他不在家怎麼會知道怎麼殺的。
張梅遠重新提問,「他為什麼會盯上你的家人?是你出錢雇他殺了你老婆嗎?」
男人臉部肌肉抽搐幾下,咬牙切齒,並沒有馬上回答。
阿荷抬起一隻手,制止張梅遠繼續提問,鈴聲輕輕搖了幾下,念了段咒語,影子仰面朝天,四肢舒展開很。
阿荷點頭,姑姑過來接著問,「那個人先找上的你對嗎?」
男人點點頭,「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找到我,他說我臉上氣色不好,主家庭里有事,老婆不忠。」
影子有些低落,「我早知道老婆不忠,我不想散了這個家,一直含蓄提醒她,可她卻說我們可以離婚,我沒有證據,她能分我一半財產,孩子也要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