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鬼有兩撥
詭異的是沒有一個人從房間出來。
「二寶你他媽的出來救我。」大寶慘叫著,突然看到客廳角落裡有幾個飄飄忽忽的人影,所有人影都向他飄過來。
「太重啦受不了。」一個人影彎下腰對他說。
「你壓我我壓你。」一個人影移過來坐到他身上。
……
故事講到這兒就斷了,兩人看著師父說,「後來沒什麼講的,我們請了好多法師,人家去我家一看,就說怨氣過重驅不散。」
周天一斜眼看著二寶,「你沒威脅人家吧?」
「我哪會呀?頂多讓他保證效果,不然……得負責。」
姑姑和我已經做好準備,過來和師父天一告別。
大寶狠狠拍兒子頭一巴掌,「看看人家,小小年紀都幹什麼,你連個學習都學不好。」
「人家家長也厲害啊,怎麼光看我。」於虎捂著腦袋小聲反駁道。
我們離開后,小館子就交給師父,姑姑說蔣曼那邊有張澤宇幫忙看著,師父不去惹她就好。
為了故事的順序性我先講完師父這段再講我們修行時的奇遇。
師父當即立斷要和大寶二寶去家裡先瞅瞅,是什麼了不起的怨靈。
關於那個紅繩殺手,一來警方暴出的線索太少,二來沒抓住兇手,只找到了死在房間里的幾具女屍。
師父讓天一找孝天犬打聽打聽線索,誰知打過去,那邊竟然傳來哀樂。
孝天犬鼻音很重,明顯哭過了,天一緊張地問,「家裡出事了?咋不叫我一聲。」
「滾你蛋吧,我家好好的。是隊長,死了。」
天一放下心,沒多問隊長的事,男人之間就這樣,出生入死過,哪怕打得頭破血流,心裡也不能全剔掉對方。
仍然當成做自己的兄弟,天一理解孝天犬的悲傷,但自己這事更急,就求他打聽紅線殺手的消息。
孝天犬是個對偵緝痴迷的角色,不然也不會選擇做了這行,他一聽來勁兒了,「你們有什麼線索?」
得到肯定回答后,孝天犬一掃頹廢,一連聲答應,「你們等我,一會兒咱們就在凶宅接頭。」
大寶二寶齊聲問,「找的法師?」
「刑偵警察。」天一回答,把電話放口袋裡,「哦。」兩人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到了那個凶宅,師父前後看了看,「其實也沒有那麼偏,這條路不是主幹道而已。」
師父前後看了看,又進屋樓下樓轉轉,回頭說道,「房子有陰氣是真的,不過陰靈都躲起來了。得等晚上才能做法。」
孝天犬查過關於紅線殺手的資料后,趕過來和師父匯合,他把車停院門外,大踏步走進來,看到大寶二寶,一雙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對方,一時雙方誰也沒說話。
「這是事主。」天一看到孝天,連忙過來介紹,「兩人是包工程的。這房子也是他們低價接過來,又重蓋的,屋裡老出怪事。」
大寶二寶指認了女鬼出現的那個牆角,天一問,「會不會是有屍體埋在這兒沒起出來?」
孝天搖頭,「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不大,據說當時出動了警犬挖屍體,四具女屍擺在這個位置。」
他指著二寶的房間,「那邊還有兩具。」
「我操,新聞上沒說死那麼多人啊。」
「死的全是特殊職業女性,下班晚,家裡聯繫少,現在還有屍體沒人認領,無法確定身份。估計也是哪裡的夜店女郎。」
「這現場當時都沒法看了,兇手是個變態,我偷拍幾張卷宗里的照片你看看算了,光靠語言我他媽真不知道怎麼形容。」
孝天把手機打開,相素不高,但也能看個大概,大寶二寶也伸頭來看,看過都跑一邊吐去了。
那時這房子只是個一層,破敗不堪,院牆用磚圍起來,大鐵皮門向征性地掩著。
院里扔的都是女性的衣服,內衣外衣都有,雜亂無章。
屋裡更不像樣子,沒有一具完好的身體,遍體鱗傷不說,那變態好像對死者有仇,人死後還要受他凌辱。
屍體都殘缺不全,有些沒了眼睛,有些少了胳臂,而且驗屍報告說是死後才切下來的。
其中有一個特別凄慘,那也是唯一穿了衣服的,真空穿著一件漁網式的泳衣,頭皮整個被剝下來。死後被弄成了人彘。
那個殺手好像特別痛恨這個女人,直到案發,翻遍房子也沒找到那個女人的四肢。
手機里存了她生前的照片,是個非常清秀漂亮的女子。
「天哪,這個我們見過,就出現在牆角。」大寶二寶齊聲說。
「地下你們翻過嗎?」
「你開玩笑,這麼大的院子百十平方,基本每一處都有受害人的血跡和氣味,警犬都聞不出來,怎麼翻?」
一共找到六具屍體,只有三具有人認屍,別的還在法醫解剖室凍著。認屍人越少,線索越少,破案進行的很不順利。
大寶二寶大眼瞪小眼,當時買房時的確賣家告知他們,這是小產權,還鬧過鬼,一共只收了兩萬元土地使用費就把房子賣了。
兩人當時還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
「大師,你要能把這鬼給我驅了,你開個價吧。」
天一揚臉想了想,「我們要動用關係,還要再請幫手,太少這活沒法干。二萬五吧。」
「啥?比買房還貴。」
「你自己也說了,房子里鬼還吵架哩,情況太複雜,要不你再找找看有人接沒?」
師父傷勢要走,兩人急忙攔下,「別!兩萬五就兩萬五,只要能趕得走。不過話說頭裡,要還留下一個鬼,我可一分不給。」
二寶一副橫樣,「刑警也不管民事糾紛吧?」
就這麼,幾人說好價格,先付一萬定金,天黑了師父天一再上門。
孝天去忙自己的事,臨走鄭重囑咐天一,有了線索哪怕是晚上二點也得立即通知他。
入夜,大寶二寶把家裡女人都接到自己租的小房子里陪於虎,留了個空房子。
屋裡不開燈,點著通陰白蠟。
師父一個人留在二寶房間,天一去大寶房間呆著。
這兄弟倆雖然害怕,也一人一屋陪著法師。
入夜後,屋外傳來幾聲夜貓子叫,周天一躺床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哼著什麼小曲兒,二寶在一邊抽煙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突然天一坐起半個身子,把手指放在嘴上讓二寶「噤」聲。
屋外傳來人小聲說話的動靜。
像兩個人頭挨頭,竊竊私語。
天一跳下床,開了天眼向外看,沙發上並排坐著兩道影子,正在交談。
一個說,「著不下著不下。」
另一個說,「你走。」
憑空出現一個影子哭著說,「我們也冤哪。」
慢慢影子們都出來了,周天一罵了句,「我靠,你們這錢花的不冤吶,你們招了多少鬼在這屋裡?」
他關了門多包里拿出一隻瓶子,用吸管吸了一滴不由分說,掰開二寶眼皮,給他滴了進去。
「別吵,你自己看看。」
他按著二寶,讓對方蹲下,一隻手捂住他的嘴,以防他尖叫嚇跑鬼魂,二寶向門外看去,大約有十來條影子在客廳里打轉。
互相在爭吵,怪不得,天天晚上這麼鬧騰。
「這不對呀,為什麼是兩撥鬼?」天一抱臂直抓頭。
二寶一身冷汗,身上像澆了水。
「快驅鬼吧,還等什麼呀。」
「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聚在這兒不走,我這會兒把它們趕走了,它們還會回來。」
「我先試試。」他推開門,手上暗捏個護身指決向鬼群慢慢靠近。
他一出門,廳里的影子停止吵鬧,都轉過身安靜地望著他。
天一停住腳步,師父在二樓已經出門就在走廊,自上而下望著他。
兩撥鬼死相各異,一撥明顯是死在這兒的年輕女鬼,他暗數了數有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