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設計
骨頭奶黃色,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氣味,石老頭罵了一句,「玩的真特么鮮,嚇老子一跳。」
骨架還好,但骨架頭頂還掉著一頂假髮,太噁心人。
他在屋裡轉了幾圈也沒有找到自己兄弟去哪的線索,這人貪財,每次分錢之前每天都會打電話。
這次不但沒打電話,錢送上門都找不到人從來沒有過。
可是屋裡乾乾淨淨,床都是整齊的,也沒有血跡,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就是找不到。
石老頭拉開抽屜,看到那個玉塞盒還在抽屜里放著,心裡一陣發毛。
轉到床前仔細去看那骨架,骨架仰面朝天,嘴巴是張開的。假髮掉在枕頭上。
石老頭盯著那頂頭髮,越看越害怕,頭髮的形狀,發質和自己的朋友太像了。骨架下有什麼東西。
老頭趴在骨架上看花床單上掉落的東西——是那兩隻玉塞。
他心裡有了個猜想,卻不敢相信,盜墓幾十年,什麼怪事他都見過,鬧鬼,屍變,託夢.……
卻沒見過一個好好的人變成骨架了,就算被人害死也應該是爛在屋子裡。
這骨架應該就是他那個朋友的,可是誰把肉剔掉了,可以剔得一絲肉也不剩,連頭皮都能扒得乾淨整齊?
難道對方是法醫?他們和這行當的人也沒有任何交集啊。
他去廚房找了雙筷子把玉塞夾起來,這兩隻消失的玉塞又是怎麼回到朋友身邊的?
這一切隨著朋友的失蹤成了迷,直到現在那幫一起「做活」的朋友也不相信那骨架就是那個夥計。
玉塞被老頭拿走了,他和那夥計感情非常,當年那人曾救過自己的命。
他決心把這可疑的東西賣掉。
東西沒賣成,合作了二十年的團伙卻因為這套玉塞分崩離析。
起因是有人看到了老頭偷賣大家一起倒斗得來的物件,這東西究竟價值幾何誰也說不準。說不定成百上千萬也難講。
畢竟是有年頭又完整的物件。
那老頭怎麼解釋大家都不信,後來老頭一生氣將那東西扔在桌上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他想想昨天自己太暴燥,畢竟都是老夥計了,他又去了頭天夜裡開會的那人家裡。
這次他確定了自己的懷疑,那套玉塞就是殺人原凶。
在屋裡看到了三具和自己結拜兄弟一樣的骨架。
……
六人的團伙現在除了他,還有一個頭天晚上提前離開的夥計。
他打電話叫來那個人,那人見了這場面,當時就表示自己退出這行,以後也不準備再做了。
這些人的事他不會插手管的,那人有兒有女,有顧慮也正常。
老頭不勉強他,自己帶上玉塞,回到墓室,將這套玉塞完整放在死人肩膀邊。
老頭又燒香禱告,又是道歉解釋,折騰一番才離開。
到了晚上,一身疲憊的他回到家,在自己枕邊看到了這盒明明放在死人枕邊的玉塞。
此後,他試了很多次,不管扔得多遠,晚上一準看到這東西好好在家擺著。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出此下策,我自己不敢拿,就放盒子里白送,誰能完整拿走就證明這東西屬於他。」
「當時我那個結拜兄弟一摸,這玩意就消失了,證明不是他的東西嘛。你看,我推測是對的,這小兄弟拿起來了,所以這東西我白送他。」
石老頭雙手一攤一臉無辜。
「這東西現在歸我了。」天一說。
「行。」老頭爽快地答應了,「東西再貴也沒命值錢是吧,這樣吧,你多少給點,是個意思,不然我那個夥計死得太冤枉了。」
這個要求也不過份,周天一一邊拿錢一邊數落他,「你那朋友一點不冤,脫死人衣服,還出口不遜,不死他死誰?」
幾人留下石老頭的電話,晚上,師父、天一、姑姑、烏鴉一起來到九指神符樓下,該姑姑和烏鴉上場了。
九指神符這個人很狡詐,白送他東西他一定起疑。
姑姑敲響九指神符的門,門上的貓眼一暗,有人在裡面向外看。
「大侄女?」他叫了一聲,打開門鎖。
姑姑進去直奔主題,「老前輩,侄女自打上次拿了你的符,天天睡不好覺,一直害怕你給我出什麼難題。」
「哈哈,哪能哪能?肯定得和你救的那條命價值相當,老夫心裡有秤,放心吧。」
姑姑拿出那隻盒子,一晃,「你看這東西夠那外警察一條命嗎?」
九指神符眼前一亮接過去,「這東西有年頭了,老東西啊。」
打開后驚嘆一聲,「整套玉塞?誰用的知道嗎?」
「應該是個有地位的將軍,我也是偶然得的東西,得這東西的人說,那將軍的屍身不腐,拿走這東西后馬上變成骨架了。」
她坐下來,烏鴉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九指神符打開盒子,並沒有用手指碰那東西,拿出放大鏡仔細觀察一番。
姑姑心急如焚,怕他不碰那兩枚玉塞。
終於他看了個夠,去屋裡拿了雙手套出來。
一件件將玉器拿出來仔細放在手套上來回摩擦,反覆觀看。
他只看了兩件就把盒子放下,「大侄女這東西雖然不錯,但和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來相比,誘惑還是太小,這東西是有價的,你可是個大活人。」
姑姑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大罵對方是個老狐狸。
「這樣吧,你可以求我一件東西,咱們互換。」
「兩件。」姑姑微笑著還價。
「你先說說看我能做到不能。」
「第一,我要林月靈的陰靈符,幫她解約。第二,我要你收回胡立群的男鬼符。」
九指神符眨巴著小眼睛,想了半天,「第二件比較簡單,我可以做到,但第一件就難了。」
「第一,是林月靈自願要求進符的。第二,她已經欠我一個小鬼的帳,你別忘了她撕了自己認的兒子。這些事最後都要落到那個劉老師頭上。」
「我實話了吧,那個劉老師最後難逃一死,要下去做林月靈的鬼夫,其家人和宗族都會受牽連。小鬼雖死,怨氣很大。林月靈在符里呆的久了,現在心性已經大變,和從前不一樣了。不信你自己問她走是不走。」
「你這套東西雖然不錯,對我來說也有用,但提的條件也是很難的,我頂多做一件。你挑人吧。」
姑姑心知再談下去也是這樣的結果,九指神符的樣子好像一言不合就要趕人走。
她點頭,「好,我要你送走林月靈,保下劉老師。」
「先說好,只能保劉老師一個人,家裡出什麼事,我是管不了的。」
姑姑長嘆口氣,「那我們告辭了。」
「等等,侄女。」九指神符叫住她,「免費送你一句話,別管別人閑事,給自己拉麻煩,還不落好。你來找我兩次全是管人家的事,最後得到了什麼?」
姑姑懶得再說,和烏鴉一起下樓。
幾人就在車裡等待著。
天一最緊張,後半場要他登場,他連自己能不能使喚得動那隻蟲子都不知道。
大家聊天時,他不停自言自語,和蟲子說好話。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慘呼,別人心頭一緊,周天一卻「撲哧」一聲笑出來,大概是想到九指神符手捂菊門的慘相。
天一和木木再次上樓,九指神符慘呼道,「救救我,邢木木,你說的條件我真答應不了,你殺了我也沒用。」
看他疼得打滾還在嘴硬,天一樂呵呵地說,「要不你再想想?」
九指神符在地上翻滾,「給我把刀,我自盡好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做不來。」他五官扭曲,仍不肯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