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獨眼龍的離奇經歷
獨眼龍是個好色之徒,自己長得又挫,常常摧殘拐騙來的女人。
智障女子就是被他催殘過的一個。
其實經他們手賣掉的女人多達幾十個,在警察局他沒敢說,怕被炮了頭。
這些女人中間有一個,長相比別人都要好,這家不知為什麼非給自己早死的大兒子配個「玉女陰婚」。
意思就是找個黃花大閨女配給兒子。
這家是後來才找來的,騙來的女人中那個漂亮女人已經說給一個光棍,彩禮都收了。
這家配陰婚的禮金高得離譜幾乎打破了做這行以來的紀錄,團夥同意把女人配給這家人。
不過這家人嚴格要求是玉女,自己兒子是童子,必須要「玉女陰婚」。
禮金高達六萬,還先付了一半。
只是他們來晚一步,這女人已經被大哥和獨眼龍「處理」過,早不是玉女了。
大哥只管把女人當玉女配給了那戶人家,誰叫他們錢多得花不完?
不過他也不是全無腦筋,他選了女人來月經時交了貨。
村裡人迷信,沒人檢查來月經的女人,非常晦氣。大哥拍胸膛保證絕對是原裝,自己找了大夫檢查過的。
對方就相信了。
這件事發生在烏鴉和我衝散他們其中一個窩點之前十天左右。
後來他們這個團伙大部分人都被抓住了,在這之前,怪事已經開始了,只是剛開始沒放在心上。
剛開始每次獨眼龍快睡著時都會看到一個影子站在自己床頭,他想動卻不了。
接著影子用很慢的動作飄到他身上。身上一冷,獨眼龍就睜開眼睛,床邊身上什麼也沒有。
這樣連續過了三天,獨眼龍感覺自己每天醒來總跟沒睡夠似的。
有時坐在椅子上都會睡著,不過白天倒沒發生這樣的事。
第四天,那個情景又重複出現,這次他沒醒過來,身上發冷后,那影子坐在他肚子上。
當時,他跟本沒放在心上,這種干腦袋別在褲帶上營生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一般不會被嚇住。
過了三天,到第四天,晚上做的夢更過分,連旁邊睡的人都驚醒了,月光下,所有人都看到他好像在和一個看不到的人一起搖晃。
更可怕的是他的表情,像升入極樂天堂。
一邊的人想去推他,一伸手像被人推開一樣,跟本碰不到他。
等醒來后,他才開始害怕,那種感覺又來了,渾身熱得像放在烤箱里烤過一樣。
只得又找個可憐的女人……
自此他不敢在晚上睡覺,他換成白天睡。
這樣過了幾天,他開始感冒發燒,吃過葯後跟本抗不住,晚上又睡著了。
奇怪的是這天什麼也沒發生,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安生。
他死性不敢,感冒好后又故計重演。
再後來,我和烏鴉就把他們老窩端了。
他從警察局逃走後,聯繫上了也逃出來的帶頭大哥,兩人沒有別的事可做,準備先避開風頭,等警察不找他們了,再重操舊業。
這次兩人打算弄來的女人,直接弄死,不再留活的了,太危險,而且不存貨。
先聯繫買家,再去找貨。這樣更隱蔽。
談好后,兩人為慶祝自己大難不死還喝了點酒。
晚上獨眼龍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弄醒了,那聲音是從帶頭大哥靠牆的床上發出的。
他睜開眼睛瞟了一眼,頓時睡意全無,大哥和自己當初一樣,在和看不到的人一起搖晃.……
更可怕的是,他看到了騎在大哥身上的東西,嚇得他幾乎失禁,那女人是那個兩人凌辱過的漂亮女人。
只是,這女人臉是完整的,身上卻泛著一道道紅色傷痕,肚子上有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那女人好像感受到獨眼龍的目光慢慢向他轉過頭,獨眼龍不敢再看,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
誰知道一閉眼,竟然真的睡著了。
更離奇的是等天擦亮時他醒來,發現鄰床的帶頭大哥不見了。
一直到天大亮,他才回來,身上弄得很臟,像在工地上搬磚剛回來。
他表情迷迷糊糊,對頭天晚上的事一點感覺也沒有,還說想不起來自己怎麼跑到x村了。
獨眼龍雞皮疙瘩起了一身,x村就是那個女人被拉去陪陰婚的地方。
說到這兒,獨眼龍開始哭起來,只是害怕,並不是後悔自己做了這麼多壞事。
「救我,只要能趕走那個女鬼,我.……這就跟你們去自首。」
那個大哥第二天就死了。整個人像具乾屍,皮包骨頭。
獨眼龍不敢在小旅館里呆,一個人跑了,也沒報警,還帶走了大哥所有的證件和錢。
他白天找人多的地方睡覺,晚上到處逛,沒再出現鬼上身的情況,一個晚上他走過一個路燈照射下的商店,發現玻璃反射中的自己身上竟然一直背著那個女鬼。
嚇得他失心瘋一樣跑到一家夜總會,聽說女人來那個東西時可以辟邪,堅持拿出所有錢找了個來事的妓女發泄一通,還把對方的血故意沾在自己身上。
總算暫時擺脫了那個女鬼。
後來他想到那個晚上見鬼時遇到的烏鴉,輾轉打聽找到小館子,才出現了前面那一幕。
姑姑給了他一張避邪符,他面露猶豫,烏鴉厭惡地問,「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死在我面前,老子眼也不眨一下,說!還有什麼沒說出來的。」
他這才吐露,那女人放在手中二個多月沒出貨是因為帶頭大哥挺喜歡她,其實賣給人家時,她已經懷了身孕。
所以女鬼才這樣不依不饒跟著兩個人,先把大哥吸干,又跟著獨眼龍。
要不是為了找到更多這樣的人,烏鴉和姑姑都懶得救他。
有些人註定活著就是垃圾。但他的確還掌握著很多線索,烏鴉給了他符咒問他那個女鬼葬在哪裡。
聽他說出地址才知道那女鬼就是那天一直跟著這幫人,後來引他們去墳地的女鬼,烏鴉還幫她壯過魂。
她從死後一直跟著這幫人販子,為了報復不惜自己魂飛魄散。
但烏鴉的出現剛好幫了她的忙,也可以理解為命中注定,有些償還也許會晚些,只是時間沒到而已。
烏鴉給孝天犬打電話問了這樣的情況人販子會受到什麼懲罰,知道他可能會蹲一輩子監獄。
姑姑和烏鴉果斷給他紋了個避邪紋身,用硃砂紋了法咒在他後背,省得他還沒受夠懲罰就死掉。
把獨眼龍送到警局后的當天晚上,姑姑和烏鴉做了相同的夢。
一個女人憤怒地站在床前不停問,「為什麼?為什麼?」
之後,夢就醒了。
女鬼的怨氣並沒有消除,時間久了,她報復不了獨眼龍一定會變成那村子里的禍害。
無奈姑姑和烏鴉只得再去一次村子。
剛好趕上周六我回家,只好帶上我一起去。
我急不可奈把獨眼龍落網的好消息讓烏鴉打電話告訴了許詠儀,她那邊只是簡單地嗯了兩聲,並沒有太高興。
我正想掛電話,她突然小聲問,「小漁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兩天,我知道你也不方便……」
我用力點頭,烏鴉說,「你在哪,我帶小漁去接你。」
我們來到許詠儀樓下,在一樓就聽到樓上有個女人高聲大氣兒罵人,不多會,許詠儀抱著自己的衣服沉著臉走了出來。
她臉上多了道傷,像是皮帶抽出來的痕迹。
「她又打你?」我伸手去摸她,她下意識躲了一下,回身抱著我哭了起來。
我們沒有多問,烏鴉接了姑姑,我們四人一起去x村,找那個女鬼。
準確找到了那座新墳,烏鴉在幾個特定方位擺上蠟燭,點燃在墳正前插上三支香,香氣繚繞,三支香同時點燃,最西邊的香快速燃完。
姑姑和烏鴉見壯將我和許詠儀圍在中間,同時抽出自己的法器。
點香不止是對鬼的一種禮數和尊重,也有燒香看鬼的意思,所謂,「香燃最西,鬼凶出奇」。
所以烏鴉和姑姑才這麼緊張。
第一支香燃完,不等姑姑燒引靈符,一黑影出墳里鑽出來,模樣卻是個青年,五官端正。
那人出來彎腰將餘下的香都吸盡,抬頭看著我們,他一點也沒有厲鬼的樣子,除了面帶病容,長得其實是那種健壯的農村小伙兒,濃眉大眼。
如果兩人真的好好結了婚,其實挺般配的。
「你鬼妻呢,叫她出來。」姑姑手持三陽鞭發了話。
男鬼嘿然一笑,「那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他指著自己的肚子,「我剛把她吸收了。」
我們都沒想到會這樣,那女鬼也算是纏人厲鬼,竟然輕易被男人吸收了。
「你能吸收她?」姑姑手裡攥著山精內丹,瑩白的珠子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那男鬼鬼氣並不是很重。
連厲鬼也算不上。
「你吸不了她,她是不是又出去害人去了?」姑姑厲聲問。
男鬼搖搖頭,「我沒她凶,可我是她老公,她以處女身騙我家人,肚裡還帶著別的男人孽種。我們家容不下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把她的鬼胎掏出來了。」他微笑著看著我們,一臉天經地義。
獨眼龍說那女人肚子上有個洞血肉模糊,原來是因為這個鬼老公掏出鬼嬰啊。
「她知道自己賤配不上我,情願讓我吸了她。」男鬼淺然道。
「她不是自己願意的,是被人害的,你是她老公應該更體諒她。」許詠儀壯著膽子為女鬼分辨。
「你要恨也應該恨強迫她的壞人吧。」我也比劃。
那男鬼被激怒了,一改溫文的模樣,冷眉冷眼道,「你們懂個屁,你們以為我只是在意自己老婆是不是處女?」
「我們家族男性有遺傳病活不過四十歲,有些像我這麼年輕就死了。我埋的位置是選過的,我靈魂不入輪迴也是為了保佑家裡別的男性可以活得長些,整個家庭別到我們這一代就滅了。」
「只我一個人的鬼力不夠,才需要一個處女入我的門陪我一起保佑家人,這麼好的風水,竟然給我送個破鞋進來!!!」他森然的聲調比之咆哮還要可怕。
他一下高高飄起來,「用不了幾天我旁邊就會多個新墳,因為這個賤人害得我弟弟也得不到我的保護,還破了這塊風水寶地!!你說她該不該死。」
他提到弟弟終於忍不住咆哮起來,剛才還端正的五官因為生氣都移位了。
姑姑手裡的內丹震得手都跟著顫抖。這男鬼真是厲鬼。
她掐了金刀決,開始頌咒,烏鴉喝道,「既然保佑不了家人,不如入黃泉了帳,要是不肯還想做祟,現在就滅了你。」
那鬼話也不答直衝向我們,而且是跳過烏鴉和姑姑直衝我和許詠儀而來。
許詠儀打架打得多,很機靈,回身就跑。
可這反映在打架時很有用,此時卻壞了事。和烏鴉還有姑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她一跑反而給了對方機會。
姑姑金刀決畢,掐指向鬼影打去,男鬼速度反映都很快,一下躲開,一把金刀虛影飛過去,沒沾到他半個鬼影。
許詠儀瘋了一樣向前猛跑。
烏鴉在後面起身揮刀向飛到前面的男鬼砍去,男鬼一側身,大刀砍到樹上,入樹幾公分。
我一邊吹口哨一邊催出雙喜讓它去保護許詠儀。
它閃電般向男鬼飄去。
這時,烏鴉已抽出刀再次跑向許詠儀。
那男鬼速度更快,嘴裡喊著,「這丫頭更合適,我早看過她的照片了,就是她!!」
他突然伸長手臂去抓許詠儀。
蛇靈纏住他的鬼身仍然不行,他手臂變了形還在向前伸。
許詠儀第一次見這麼可怖的情景,嚇呆了,男人獰笑著鬼手馬上要碰到他。
烏鴉不敢用刀砍,雙喜和男鬼此刻糾纏得太緊。
我顧不上許多,撲到許詠儀身前擋住男鬼伸過來的手,身上一涼,那種冷而刺痛的感覺從心口一下延伸到全身去。
與此同時雙喜、烏鴉、姑姑同時出手,雙喜違反師父不許傷魂的規定一口咬住男鬼的頭。
他發出得逞的怪笑,頭已被雙喜扯掉還在雙喜口中「哈哈」。
烏鴉撥出短匕首喝令雙喜鬆開男鬼,匕首上的咒紋發出懾人的紅光,烏鴉幾下將鬼身體劃開,分成幾片。
姑姑撲過來抱起我,將山精內丹塞到我口中。
這只是幾秒鐘內發生的事,我睜大眼睛說了句,「別怪許詠儀。」就倒下了。
後面的事都是許詠儀後來告訴我的,烏鴉將那柄短匕首刺入墳土中,那匕首是生鐵打制,是壓鬼的利器。
和枕下壓剪刀,門口掛殺豬刀一個道理,殺氣加上生鐵打制對鬼有鎮壓作用。
姑姑抱著我,烏鴉用開飛機的姿態把車開到小館子,路上聯繫了老古歪準備好中草藥和熱水。
一回去先把我連人帶衣服扔到中藥桶里,古老歪已經煎好湯藥加入桶中。
我入桶泡了一會兒就醒過來,只是臉色很差,吐出的內丹給陰氣浸成全黑的。
許詠儀一直不停低泣,見我醒來她走過來,「對不起小漁我連累你,我總是這麼沒用,在家媽媽也這樣罵我,什麼都做不好。」
我搖搖頭,烏鴉和姑姑都說不怪她,我不會有事,她才慢慢停止哭泣,羨慕地說,「你家人真好。」
我請了一個星期假在家調養,暫時不提。
姑姑把情況反映給孝天犬,他找到那片的管理派出所的人,打聽這戶人家的情況。
原來這男鬼的家庭有種基因遺傳病,傳男不傳女,男人到了某個年紀精神會發生異常,而且很短命。
這種命運跟隨他家多年,後來有人給他們出主意,要長房長子長孫死了的時候,配一個童身處女,埋在所選的位置,可保家庭男丁延緩發病二十年。
他一下高高飄起來,「用不了幾天我旁邊就會多個新墳,因為這個賤人害得我弟弟也得不到我的保護,還破了這塊風水寶地!!你說她該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