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靈符招新魂
也就是說,兩名修道的人,在貼了符的情況下被一個小鬼給偷襲了兩次。守夜的人連陰氣也沒感覺到。
老人很嚴肅,「那兩人命懸一線,我才連夜趕到委員會求救,沒想到這個黃毛丫頭竟然連話也不讓我說完。」
「幾位,這次全靠你們了。」
木木微笑道,「侄女既然攬了事,肯定把事擺平。」
幾人直奔事發地,兩名中招兒的閣皂宗弟子也在。
見到他們時,兩人額頭已黑成一片,用命懸一線來形容一點不誇張。
這種面相就是最典型的「烏雲蓋頂。」大禍臨頭之相。
那些符咒還貼在各家各戶動也沒動。
姑姑皺起眉頭,為什麼明明有這麼厲害的符,這小鬼頭竟然還能鑽進屋子裡來。連陰氣也不顯。
她和烏鴉登上這座樓的最高一層,向四周望,這面都被船形高樓擋住視線。
這座舊樓才四層,四周全是二十層以上的高樓,不但擋住陽光,仰頭看時心理上還很壓抑。
按風水來說,第四座正在封頂的樓,蓋在這座老樓的位置更好,剛好成為「三山臨水」之局中的最高「山」。
風水流通,聚財聚氣。
三座高樓下面幾層都是商場,上面是寫字樓,新蓋的樓應該也是寫字樓。
「為什麼這座樓沒被徵用走?」姑姑不明白。
「一來住習慣了,二來,這樓上有家釘子戶,老伴是死在這樓上的,不管對方怎麼說,他就是不搬。」
「後來,他家孩子失蹤了,他更不願走,說孩子要是摸回來家不在了,讓娃兒去哪找人啊。」
「樓上都是老門老戶,感情很好,大家就都支持他,連一開始要搬的人也不搬了。」
下來樓,師父正給兩人行針退陰氣,又將老歪給幾人準備的葯拿出來給兩人含了。
「這個可以拖延時間,但解決不了實際問題,這陰氣種的太深,我撥不出來。」
兩人都躺在大太陽下,穿著三九天才穿的厚棉衣仍然在打抖。
「升起火來。」師父對閣皂宗的人吩咐。
「這事很好辦,殺掉那個小鬼,這兩個人的陰根就斷了,我略動動針就可以治好他們。」
幾人圍過來看兩人,淡淡的黑氣幾乎可以在太陽下看得出來。
「入夜後犯得更凶,我看你們也做兩手準備.……」師父嘆口氣,話只說了一半。
成閣老哆嗦著手摸了摸兩個弟子,「師父沒用啊。不但沒辦成事還害了你們。」
幾人分工,姑姑和烏鴉去調查樓上的住戶看有沒有可用的線索。
天一和師父在打聽附近近期內有沒有死過孩子。不管是車禍還是生病。
一梯三戶,四個單元,一共四十八家住房。
那個釘子戶住在一樓是個瘸子,平時愛在門口擺個修鞋攤兒。人稱瘸子張,是個善良熱心的人。
他是個獨身,唯一一個女兒出嫁,他幫忙帶孩子時還有來往,孩子走丟后,女兒再也不上門。
今天風雨無阻的瘸子張沒有出攤,木木直接登門,敲了半天,也沒人應門。
她聽了聽門裡頭,又跑出去看了看,鎮定地回到門前,一邊讓成閣老打電話報警,讓烏鴉一腳蹦開了門。
瘸子張吊死在廚房門框上,腳下還有個倒地的椅子。
他身上臉上都很乾凈。
事情更複雜嚴重,來不及一戶戶地調查,木木讓把所有人都集合在樓前的空地上。
瘸子張被大家合力解下來,他臉色青紫,身上已經有了屍斑,死去多時了。
「大家都說樓里出怪事,能不能說說都遇到過什麼怪事?」姑姑大聲問,天一和師父也溜達著回來了。
「見鬼唄,不然請道士幹啥?」一個大媽開了口。
大家七嘴八舌,只是答案並不統一。雖然都說見過鬼,但有人比的像是十歲左右的,有人比的是四歲左右的。
有人還說是老鬼。你一言我一語十分雜亂。
姑姑揮手請大家安靜下來。
「不管大家見的髒東西是什麼樣的,咱們樓里的確不幹凈,陰氣也很重。再加上那邊的樓一蓋,影響了咱們這兒的風水,所以想請大家配合一下,今天晚上我就找到那隻鬼。」
大家都很熱情,「小姑娘,讓幫啥忙你說。」
「請大家躲出去一夜,住朋友親戚家,住賓館都行,給我一夜時間。」
……
時間到傍晚時,變天起風了,嗖嗖的冷風刺骨,幾人都躲進瘸子張家。
牆上老舊的照片看了讓人心酸。
幾人準備從瘸子張身上入手,他的自殺,成了揭開這座鬼樓秘密的入口。
凡人新喪,七天後才會入輪迴。因為留戀人世,所以有七天的逗留時間。
新魂都會在死去的地方徘徊。我們就在這裡等。
白蠟點上,香爐插好線香。紙錢總要燒上一捧。
幾人都熄了些命火,怕陽氣太重影響鬼魂現身。新魂第一次現身不會趕過子里。
這段時間陰氣最盛,新魂現身最舒服不傷魂。
但是時間馬上過一點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倒是樓頂上不時有跑動和彈珠落地的聲音,要知道這樓里除了這幾個人早都走空了。打哪來的聲音?
烏鴉坐不住了,拉著姑姑走到另一個房間,掩上門說,「要不我下去找找?」
「先不要。再等等看。」走陰人可以出入陰間,但不能這麼隨意。
成閣老關切地問,「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告訴我。」
「烏鴉怕新魂已入下面,想下去找他出來。」
「不必,召新魂我們只需要我們的召靈符即可讓新魂現身三分鐘。」
成閣老拿出隨身帶的法器包,拿出符基、硃砂、符筆。
在紙上畫了符文,點了符膽。放在燭火上燒著,「上告三清,下告陰冥,勾魂攝魄,三分回魂,著!」
符轟一下燒化了。
幾人並排坐成一排,面前掛上一面鏡子,封了身,背對蠟燭。
蠟照陰冥路,陰魂出現應該就在蠟燭邊。
但新魂怕陽氣,所以留個背部給他。幾人先前熄了些命火,怕陰魂上身,所以用道術封身。
過了一分鐘左右,蠟燭旁的香爐處多了一個影子,駐著拐杖。
「瘸子張,你為什麼自殺。」由於他停留的時間不長,木木抓緊時間發問。
那人影漸漸清楚,是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模樣,但臉上的風霜只能說明這五十年他走得多麼辛苦。
他只抬了一下頭,就又低了下去。不管誰問問題,他都不回答。
「別問了。」姑姑揮了下手,靜靜看著瘸子張,他雖然低著頭,身體卻在一聳一聳。
——他在哭。但鬼沒有眼淚,那種乾巴的抽泣聽了更叫人難受。
時間馬上要到了,天一急了,回過頭喊了句,「你倒是說句話呀。」
成閣老剛想阻止天一,瘸子張真的開口了,他說,「段侯。」,跟著鞠了個躬,身影「倏」一下消失了。
本為就迷茫的幾個人更摸不到頭腦,「段侯又是什麼鳥意思。這樓上哪有姓段的,說jb半截話。」天一牢騷。
「說話注意點,香和蠟還燒著呢。」周海風惡狠狠瞪了兒子一眼。
點香燒蠟,新亡人陰門大開。
「直接說清不就得了。要我們猜什麼。」天一不服氣。
「也許他跟本就不想讓我們知道,不然早開口說了。」木木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兩個被陰氣傷到的弟子,在屋裡雖然生著火,含了葯,牙齒打架的聲音不絕於耳朵。
成閣老派去照顧兩人的弟子過來猶豫一下說,「師父,師兄他們眉毛上結霜了」。
成閣老「嗨」了一聲走去看兩個弟子。
姑姑問詢地看著周海風,師父只說了句,「堅持不……」突然被一陣上樓的聲音打斷了。
那是實實在在有人在樓梯上向上跑的「咚咚咚」還伴著孩子笑。
烏鴉二話不說,開門就追上去。
「太好了,終於現身。」木木抽出「奪命龍」隨之跟出去。
閣皂宗不擅打鬥,成閣老聽到聲音從屋裡出來拿出一大把符塞到天一手裡,「儘管用。」
天一也跟著上樓去了。
一共四層,卻找不到木木和烏鴉了。
他轉身下樓時,下了一層又一層,總也下不到頭,「我操,給老子玩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