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難以抵抗的色相
我們問不出更多東西,只能先離開了。
回到小館子,把情況告訴了姑姑和師父。
大家分析后都感覺這次要面對的東西是個很厲害的東西,可以遠距離致幻,鬼類的東西陰氣越強,到幻能力越大。
跟本不必出現在受害人周圍。
我們這次更是如此,明明感覺到陰氣,但烏鴉劈開眼睛后,眼睛還會出現,證明幻境製造者不在現場而且力量大得驚人。
「那為什麼它不直接殺死那個可憐的叔叔?」我比劃。
「是呀,為什麼不殺了他?這種存在想殺個人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嗎?」
「除非留住他還有用。」
周天一得意地晃著他的欠條,「他有什麼用?活銀行而已。」
大家沉默了,何遠勛的案子我們都看到了,他不和張澤宇在一起,馬上斷了張的一條財路。
劉寶雄又得罪了什麼人呢?
「和他最親近的人就是他的老婆,去拜訪一下吧,事情才過去沒多久,你們注意一下態度。別讓對方太傷心。」
周天一跳起來,「我去吧,憐香惜玉我最在行,烏鴉的模樣都嚇死人家了,哪還問得出什麼情況?」
幾個人一起開車向超模美秀的別墅駛去。
到了別墅,天一還有師父為誰去拜訪美秀起了爭執。
一時相持不下,坐在駕駛室的烏鴉突然叫了一聲,「閉嘴。」
兩人不說話抬起頭,別墅大門開了。
一個男人走了家門,衣著整齊,只是長相不敢恭維,他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回頭親吻門裡站著的女人。
那女人穿著半透明短款睡衣,勉強蓋住屁股,露出雪白的長腿,光著腳站在地板上,腳趾上的粉紅看起來像水果一樣剔透。
上圍更是傲人,白嫩完美的半圓露在睡衣蕾絲下,時隱時現。
我聽到「咕嚕」一聲,周天一咽了口口水。
「好白菜都特么讓豬拱了。」天一牢騷道。
那男人的確長得不好,可是氣度不凡,身上有種不容小瞧的強大氣場,和烏鴉很相近。
烏鴉開開車門下車,攔在男人前面。我趕緊跟了過去。
一過去,我就聞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我躲在烏鴉身後看那男人。
這次不同,我看到了讓自己都驚訝的東西。
這男人不是人,他頭上有兩隻金色短角,粗而尖利。
人類的眼睛下有雙黃色眼睛,瞳孔像白天的貓一樣是細長條。
那股味兒和藍煙羅身上一樣——他是夜叉族的男性。
丑而兇悍的公夜叉。
那人和烏鴉對視幾秒,眯起眼睛,緩緩開口,「有事嗎,兄弟?」
「這房子里的女人是你什麼人?」
「是我的情人。你是什麼人?道德警察?」那男人挑起一邊嘴角笑起來。
「我要走了,再會,不過晚上我還會回來的,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他意思很明確,母夜叉是上好的鼎器,而公夜叉在房事上也是需索無度。
烏鴉轉過眼看著房子,眼睛里裝滿懷疑,他沒理還在車裡吵吵的天一和師父向房子走去。
女人聽到敲門聲,嬌笑著,「剛走就又回來了,等不到晚上嗎?」
門開看到烏鴉,一愣,「您是哪位?」
我從烏鴉後面向她看去,只看了一眼,就尖叫起來,我的眼睛疼得像針扎一樣。
烏鴉見說不成話,抱起我,道了歉回到車裡。
我捂著眼睛,比劃不出,眼睛疼得像一根針突然扎了進去。
「你看到了什麼?」幾人都焦急的問我。
我直搖頭,那種可怕的刺痛慢慢消失。
我睜開眼睛,看到幾人臉上縈繞著各種顏色的「氣」。
愣了好久,才聽到他們焦急的詢問。
「我沒事了。」我比劃著。
「我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只是看了一眼,眼睛就疼起來了。」我比劃,再次看著師父幾人。他們面容上流動的氣不但沒弱而且更清晰了。
「你休息一下,我去拜訪那女人。」
「什麼女人能和夜叉男混在一起,老子也想看看。」周天一跳下車,兩人向房子走去。
師父留下來照顧我。
「咱們也去。」我看到師父也很想去的樣子,就比劃,「我沒事了。」
師父欣然同意。
我們緊跟著烏鴉向房子走去,兩人已經敲開了門,女人在睡衣上套上了衣服,手上拿著煙嘴,上面插著一支細長的香煙。
她大方請兩人進屋。我和師父也跑了過去。
屋裡裝修很富麗。
女人轉過身,站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時雙方誰也沒有說話。
我心驚戰膽地站在師父後面,閉上了陰眼。
師父和天一好像失了魂似的一動不動看著女人。
她長發飄散,渾身散發著誘惑,特別是那雙細長的鳳眼,眼角眉梢風情萬種。
我突然明白了村裡人罵女人時用的那些粗陋下流的詞,「騷貨,勾引人的妖精,婊子.……」
然而此刻那些詞並沒有貶義,好像很合適來形容她。
她沒動沒開口,卻一身風流,如楊花柳絮,又輕又滿含春光。
「過來。」她勾動手指,連同烏鴉在內三人都獃獃地跟著她向前走,我又急又怕,想跑不敢跑。也跟在後面。
一直來到巨大的卧室。
暗紅色的床幔垂下來,巨大的床上凌亂地堆著被子,如有某種暗示。
我哆嗦起來,睜開了左眼。
我不敢看,卻逼著自己去看。
那美麗的皮囊之下包裹著怎麼樣的鬼魂。
一隻削瘦渾身青色的鬼魂,眼睛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幽幽綠光。
眼睛和劉寶雄身上的眼睛具有相同的形狀,只是此時那雙眼睛散發著意思和對劉寶雄不同。
這雙眼睛讓人身心放鬆,舒服溫暖的像在媽媽的子宮,師父和天一的頭頂散發出瑩白的天魂之光。
烏鴉只是獃獃站著眼睛發直看著女人。
那皮囊下的鬼魂突然猙獰地張開大嘴,伸出舌頭,去舔食天一和師父頭上的天魂。
我嚇得張開嘴叫不出聲。
就在此時,烏鴉突然跳了起來,同時袖刀出鞘,右手握住短刀,劃過左手皮膚沾上血橫著划向鬼魂的舌頭。
那鬼猝不及防被烏鴉划中,向後退去。
嘴角流下鮮血。
那風流頓時消失不見。天一和師父也都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著了人家的道兒。
兩人念靜心咒。烏鴉持刀陰沉地看著女人,嘴裡吩咐,「小漁,躲起來,今天叔叔要大開殺戒。」
我左右一瞧,躲向床下。
師父也從懷裡抽出木劍,沒帶法器的只有天一,他尿滾尿流滾向樓下去車裡抄傢伙。
我放出蛇靈。
兩人一蛇對峙超模皮囊的美秀。
那女人嫵媚一笑,「你們太狠了,捨得傷害人家嗎?」
「收起這套臭不要臉招術誘惑色鬼吧。」師父厚著臉皮罵。
「剛才您老可是舒服得連魂魄都出竅了呢。」
師父舉劍就刺,那女人連躲也不躲,一下被砍中肩膀,她脫去外衣,肩膀處一道深深的紅色痕迹。
「再來啊,砍死我好了。」她得意地哈哈大笑。只要那鬼魂躲在身體中,師父的法器傷的就是身體而已。
「抱緊她。綁起來。」師父對烏鴉道。
烏鴉一步步逼上去,那女人一副嬌弱的模樣,「不要這麼對人家呀,求你了。」聲音讓人聽了骨頭都酥了。
烏鴉拿出繩子,咬著牙,一下撲了上去,一招擒拿一下將女人臉貼地按在地板上。雙手反剪在背後。
「自己出來還是本道幫你出來。」
「臭道士,這女人魂魄早被我吃了,我可不是附體,我就是身體的主人,我不相信你能抽得出我的魂魄。你這會打我,明天我就按人類的規矩,告到你睡大街,別忘了我是寶雄集團的代執行人!」她突然變臉,惡狠狠地罵道。
「你試試。」師父徹底變了臉。「綁上!」
周天一上來和烏鴉一起將女人綁成棕子。
師父接過天一的法器包,拿出針包,招呼我,「小漁出來,看為師怎麼給惡鬼撥魂。」
兩人把女人按在一張椅子上,用膠帶緊緊粘好。
師父沒拿常用的針包而是拿出一隻精美的小木盒。
打開后,裡面的針比普通針長一倍。盒子中還有一隻小瓶子裡面放著膏狀物。
師父嘴裡念叨著:
「百邪顛狂所為病,針有十三穴須認,凡針之體先鬼宮,次針鬼信無不應。
一一從頭逐一求,男從左起女從右.……」
那女人依然媚笑著,由於剛才的掙扎,腳上的鞋子踢飛了光著腿一下下蹭烏鴉的腿,從小腿一點點向上。
烏鴉揪住她的頭髮將她頭拉向後仰,冷冷地說,「再碰我一下,我就用刀在你這完美的臉蛋上劃上一道。想試試嗎?到時你就知道男人對你真實的態度是什麼了。」
那女人不敢再亂動,張嘴叫罵起來。
周天一不耐煩用膠帶將她嘴巴粘了起來。
師父用手按住她鼻溝處,嘴上道,「這是鬼宮。」一針斜刺下去。
那女人眼睛一翻,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腳尖不再蹭烏鴉,疼得綳直了腿,連腳趾都勾了起來。
天一一把撕掉膠帶,「有什麼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