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能行你就上
中毒的病人雖然分佈在好幾所醫院，但這畢竟是一個影響頗大的整體事件，望城政府還是組織了專家治療小組，由他們統一確定治療指導方案。
侯義群帶著林東和金薇直接就去了治療小組所在的望城第一醫院。至於經理，還是去了專案組那邊，中毒的原因還沒查出來，他作為餐廳的實際負責人，要在場隨時接受詢問。
望城第一醫院，專家治療小組的專家們坐在會議室內，一個個都緊鎖著眉頭。從昨天晚上接收到病人開始，他們就在尋找病人中毒的原因，但是一直到現在，這原因還是沒有找到。
找不到毒素是什麼，就無法對症下藥，病人體內的毒素解不了，情況當然是越來越嚴重。
就在剛才，匯總的情況顯示已經有三十人進入危險期。如果在兩個小時內還是無法找到原因，這些進入危險期的病人很可能就會失去性命。
咚！咚咚！
會議室的門從外面被敲響。
專家小組副組長，望城第一醫院的院長白光松朝外面喊了聲「進來」。
隨著門推開，幾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侯老闆，金校長，你們怎麼會過來？」
金薇和侯義群也算是望城的名人，與白光松早就互相認識。
「白院長，那些中毒的病人應該是在我的餐廳中的毒。」侯義群的神情有些尷尬。雖然沒找到中毒原因，矛頭卻都是指向他的遠圖餐廳。作為餐廳老闆，鬧出這麼大的事，他實在是難辭其咎。
「至於金校長，還有這位林先生，他們昨天晚上也在我的餐廳用餐……」
聽侯義群說到這裡，白光松的眼中就是一亮。
作為醫生，他當然知道用排除法，那麼多人都中毒，就這兩人沒有中毒，只要找到他們沒中毒的原因，說不定就能推導出病人是為什麼中毒的。
「金校長，林先生，快請坐，把昨天你們在餐廳的情況詳細講一下如何？」白光松迫不及待地要把兩人拉到椅子上去坐下。
「咳咳。」侯義群再次開口，打斷了白光松的問話。
「白院長，這是林先生提供的……物品，說是用水煎成藥湯，然後給病人服下，可以延緩毒性發作，為他爭取時間，然後林先生會出手替病人解毒。」他把手中抓著的那一把青草遞到白光松面前，有些忐忑地說道。
當著醫生的面，他說他自己帶來的人能解毒，這實在有些打臉。侯義群甚至想過，白光松聽到這話后可能都要把他趕出去。
果然，白光松聽到侯義群的話，很是愣了一小會，然後才頗為驚訝地看著林東，用不太相信地語氣問道：「他……能解毒？」
對於白光松的懷疑，林東沒給他解釋，而是先對他說道：「白院長，你還是快些安排人把這草用水煎湯，然後讓每個中毒的病人喝下，每人只喂三湯匙就可以，可以延緩病人的毒性發作。」
「不行！」
就算知道林東和金薇是唯一沒有中毒的顧客，白光松也不敢大意。他現在都不知道這些草是什麼，就盲目給病人服下去，萬一加重了病情，導致病人中毒更深，死亡了怎麼辦？
「林先生，你先說一下，這些草是什麼。還有，你既然說能給病人解毒，那應該是知道他們中毒的原因，不如把導致他們中毒的原因講出來，然後由我們來制定治療措施。」
會議室內，除了白光松外，還有另外幾個人在，他們剛才在聽到侯義群和林東的話時，就在紛紛搖頭。
見到白光松表示反對，有人就站出來，開始指責林東。
「就你？看樣子還是個學生吧，你會治病？哪怕你學過醫，現在進醫院也只是打下手做助理的份，想擔綱如此重大的治療任務，你有那個能力嗎？」
作為醫院的引進人才，楊仁浩一直覺著他是望城醫術最高的那一小群人之一。現在連他都對中毒事件一籌莫展，卻有個小年輕站出來說他能解毒，還拿一把青草說可以延緩毒性發作，這怎麼能相信？
而且，拿青草入葯，這足以說明林東所主張的治療方案是傾向於華醫。在楊仁浩的認識里，華醫是野蠻時代的醫術，怎麼比得上他所學習的醫術高尚？
「呵呵！」
林東看了看兩眼朝天、目中無人、滿臉鄙夷表情的楊仁浩，向他問道：「不知這位醫生的能力如何？」
「我？」楊仁浩把嘴角一翹，滿是得意的樣子，「我畢業於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獲得博士學位，師從科斯教授，曾經在美國醫學會雜誌發表過文章，三年前回國，現在是醫院大內科主任，你說我的能力如何？」
「噢，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畢業的啊！」林東驚叫起來，接著又扭頭去問金薇，「哈佛大學醫學院很有名嗎？」
「你……」楊仁浩差點被氣吐血，不知道你一驚一乍的做什麼？不管林東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畢業於哈佛那是他的驕傲，所以趕緊又加一句解釋，「那是世界上最好的醫學院！」
「還在雜誌上發表過文章，又有什麼可驕傲的？」林東繼續說著，「我家鄰居的事迹還上過知音呢。」
這時楊仁浩已經看出來，林東是故意在跟他作對。儘管生氣，但他的驕傲不容別人抹黑，所以還要繼續解釋，「是美國醫學會雜誌，世界最好的醫學雜誌之一！」
「知音還是世界發行量最大的雜誌之一呢！」林東跟著也來了一句。
見林東和楊仁浩兩人越說越激烈，再說下去恐怕都要吵起來，白光松趕緊把兩人分開。
「胡主任你過來看看，這種青草叫什麼？有什麼作用？」白光松又朝著一個鬚髮花白的老頭招招手，把他喊過來。
胡岳其實早就想過來看，只是他在醫院有些受排擠，在檢查過病人，知道自己找不出中毒原因，也無法給病人解毒后，便一直沒發表過意見。
現在被院長叫，他也正好如願。
繞過幾把椅子來到白光松面前，胡岳伸手從桌子上抓起一根青草放到眼前仔細辨認。
「這是……」看了半天，從腦子中也搜集了半天，胡岳記憶里的那些草藥都與這根青草對不上。
侯義群知道這些青草是林東隨便從公園的草坪里拔來的，見它竟難倒了醫院的老華醫，不由好奇地向林東問一句，「林先生，你從公園拔的這些青草連醫生都不認識，它真得是葯，能治病嗎？」
從公園拔的青草？
聽到侯義群的話，房間內的眾人都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雖然說在華醫中，很多植物都能入葯，但也不至於隨便到公園拔幾根草就當成藥材吧？
有人拿著這種青草來治病，他到底是神醫還是庸醫？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你不知道你的行為是在草菅人命嗎？」楊仁浩首先站出來指責林東。剛才被他裝瘋賣傻地諷刺了好一陣，他心裡正憋著氣，現在總算找到借口來還擊。
「你知道病人中得是什麼毒？你能給病人解毒？」林東瞥了楊仁浩一眼，反問一句。
「我……」楊仁浩一陣遲疑，「大家這不是正在研究嗎？」
見到楊仁浩逃避回答，林東直接揭穿他不能的事實，「能行你就上，不行別嗶嗶！大家都在研究，也沒見有誰像你這樣對我的方案連問都不問，就直接否定的！」
罵完楊仁浩，林東這才轉身看向屋內眾人，「這種青草其實很平常的，只不過大家平日里沒有注意而已。它叫竹葉青。」
「竹葉青？那不是毒蛇？」侯義群被嚇得差點跳起來。
青竹蛇兒口，說的就是竹葉青，只這名字聽著就讓人害怕。而他呢，從林東那裡一直到醫院，卻是捧著這簇青草跑了一路。想想該有多嚇人吧！
「不是這樣。」林東笑道，「主要是它的外形有些像竹葉，才叫了這個名。」
其實，不管叫什麼，反正別人也都不知道，除了侯義群因為捧了一路感到有些害怕外，其他人都沒在意，只等著林東繼續往下說。
「當然，它也確實有毒，所以叫這個名字也不算叫錯。」林東又加了一句。
「啊！」聽到這句話，嚇得侯義群直接就跳起來了，邊跳還邊拍打著手，「林先生，我會不會中毒？」
拍了拍侯義群的肩頭，林東笑著安慰他道，「沒事，竹葉青屬於混毒，它的毒性不會主動激發，需要遇到媒介才會發揮毒性。」
「媒介？」胡岳似乎想起了什麼，「小林，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那些中毒的人也都是中了混毒？」
「是。」林東點頭應道，「他們確實是中了混毒，而竹葉青再與其中的一種毒素混合，以毒攻毒，可以將原來的毒素解掉大部分，延緩中毒之人毒發身亡的時間。我需要親自動手為中毒的人解毒，所以說我現在最缺的時間。只有採用這種方法，才能爭取到時間。」
「不行！」聽完林東的方案，白光松更加不同意了。
「如果你沒能給病人解毒，反而讓病人毒上加毒，這個責任誰來負？就算你最後給病人解毒成功，但在解毒過程中，新的毒素給病人造成傷害，這又是誰的責任？」
「很好！」林東沒有反駁白光松的話，而是拍幾下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我現在什麼也不說，到最後就沒有我的任何責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