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7A狀元

  「阿靜，你不高興嗎？不會是太高興，喜極而泣，想要哭了吧？不過想要哭就哭吧，我聽說女人哭不是罪。」 

  「高興啊，為什麼不高興呢，那有高興得想哭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高興方式，或許別人喜歡縱情狂歡，但林靜覺得只要心情愉快就行了。 

  「可你的表情不像是很高興。」 

  「那應該是什麼表情才是很高興啊？」 

  「這樣，或者這樣，都可以，反正不能像你現在這樣，太，太平靜了。」梁音寧一連做了好幾個誇張的表情，哈哈仰天大笑，俏皮的吐吐小舌尖，擺出一個勝利的手勢露出兩個小虎牙…… 

  「咦，他們擠在那裡看什麼？」從放榜室出來，到學院門口的時候，她們看見那裡聚集著一堆的人，圍著一面牆在看什麼。 

  「喂，大嘴明，他們在看什麼？」梁音寧疑惑間隨手抓住一個耳大口闊的男生，問道。 

  「原來是漂亮的音寧啊，好久不見，什麼時候回來的，通知書拿到了嗎，成績一定很好吧……」被梁音寧冠之以「大嘴明」的男生不愧大嘴之名，一開口就口若懸河，大有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梁音寧大概也是知道「大嘴明」的愛好，連忙叫停：「別叫得那麼親熱，重新叫一次。」 

  「大嘴明」似乎早已習慣梁音寧的「彪悍霸道」，從善如流：「梁音寧同學，你好啊！」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梁音寧翻了個白眼。 

  「龍虎榜！」 

  可是「大嘴明」明顯矯枉過正，太過於惜墨如金，反而讓人聽不明白了。 

  「說人話！」 

  「學校將考出5條a成績以上的同學的名單製成榜單，貼在公告欄上，我們把這個榜單叫做龍虎榜。」「大嘴明」搖頭晃腦說道。 

  「為什麼叫龍虎榜，還龍虎豹呢，這名字真是難聽死了。」梁音寧說話向來葷素不忌，覺得難聽就隨口抱怨起來。 

  「我也是道聽途說的而已，可不知道它的來歷，難聽我們就不要叫了，直接就叫狀元榜吧。」「大嘴明」一見梁音寧似乎有舞動拳腳的跡象，為免遭無妄之災連忙解釋道。 

  「大概是因為唐人歐陽詹的一句詩吧，『文筆破天荒，名震貞元龍虎榜』。」林靜說道。 

  「哼，不學無術！」嚴於對人而寬以待己的梁音寧朝「大嘴明」冷哼了一聲。 

  既然這個什麼龍虎榜的有如此深的歷史淵源，梁音寧也就無所謂了，轉而朝林靜說道，「既然是會考成績的龍虎榜，阿靜，那你的名字肯定排在龍虎榜的第一位，快，我們去看看。」 

  「原來這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林靜林女狀元，小生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大嘴明」突然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朝林靜作揖道。 

  「好了，別在那裝模作樣了，你這個穿起龍袍都不像太子的傢伙，還想學人家白面書生泡妞，快滾開，別擋著老娘看龍虎榜。」 

  「梁大女寨主」一聲令下，已經飽受欺壓的小弟「大嘴明」不得不恭敬從命。 

  「讓讓，前面的請讓讓……」梁音寧一馬當先，一邊叫一邊將前面的人排開，後面的林靜幾人尾隨而上。 

  「阿靜，快看，你的名字！」梁音寧終於擠到最前面，她指著紅色背景的榜首說道。 

  其實龍虎榜不過只是個外號，真正的榜單當然不會叫這個名字，而是「1982年香江高等程度會考5a榜」。 

  林靜的名字赫然高居榜首，她的名字除了她的學校和班級外，還分別列出了她的七科a(1)的成績，中文、英文、音樂、美術、地理、歷史和高等數學。 

  「原來她就是那個7a狀元——林靜啊！」 

  「長得倒是蠻高的。」 

  「還挺漂亮的嘛，怎麼之前就沒聽說過呢？」 

  「人家那叫低調！」 

  「她這麼漂亮，怎就能考出7條a來？不是說，智慧無法與美貌並存的嗎？」 

  「你以為她像你一樣，胸大無腦啊，人家頭髮長見識也長。」 

  「7條a在手，豈不是所有的四年制高校任挑任選了？」 

  …… 

  隨著梁音寧不經意的一句話，很快她們幾個人周圍就空出了一圈，周圍的一邊指著林靜一邊議論紛紜。 

  從去年開始，香江高等程度會考的成績評價在原來八級：a(1)、b(2)、c(3)、d(4)、e(5)、f(6)、g(7)、h(8)的基礎上增加了三個等級，即從a(1)、a(2)、a(3)、b(4)、b(5)等等開始，一直到h(24)。 

  大多數考生的成績都位於b(4)至c(5)之間，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考到a(3)以上的成績，其實有不少的考生的期待度只有e(13)，達到考試科目的基礎水平，如果用分數來劃分的話，就是剛好及格。 

  能夠獲得5個a(3)以上成績的，一萬八千多名考生中只有十位，到了6個a(3)以上的，就只剩下1個了，也就是榜單的第二名，他只參加了六科考試，一科a(1)、一科a(2)、四科a(3)。 

  梁音寧號稱理科無敵，考出4個a，無奈也只是理科無敵而已，被中文和地理拖了後腿，差一科沒能上榜。只是她是個樂天派，沒上榜也依然歡快得好像一隻小麻雀。 

  至於參加了7科考試，還同時獲得a(1)的，就有且只有林靜一人了。 

  這個年頭，參加香江高等程度會考的考生比參加香江高級程度會考的考生還要多上許多，林靜的這個含金量十足的7a狀元可謂是名副其實。 

  在一片又一片羨慕妒忌恨的猙獰目光中，林靜一開始還若無其事，但等到議論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離譜越來越出格，激射到她身上的目光越來越銳利，最終還是承受不住那些犀利的威壓，帶著梁音寧她們落荒而逃。 

  從學校出來后，幾人說了一會話就分手了。 

  大家考得都不差，當然都有各自的開心要和家人分享，只有待畢業晚會時再聚了。 

  臨走前梁音寧說道：「阿靜，我們的7a狀元，回頭記得一定要請客啊，現在我們就不耽誤你回去和叔叔他們分享你們的喜悅了。」 

  「不請客我們可不會放過你的。」眾女生也是紛紛附和。 

  林靜笑著點頭答應了，在她們四散而去后，她拒絕了梁音寧開車載她回家，只是獨自一個人頂著天上的驕陽，沿著已經曬得發燙的馬路，邁著輕快的腳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看到不時從身邊劃過騎著單車的身影，她禁不住想，有關「單車」的歌曲到底有哪幾首。 

  后弦的《單車戀人》？張雪友的《單車少女》？水木年華的《單車歲月》？還有很多，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那一首《單車少女》。 

  「每次看見你，你也揮揮手，然後清風一般飄去……」 

  說起來，穿越到香江這麼久了，她還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地方，這個一度想要逃避的地方。 

  現在機會來了，就當是好好釋放釋放那一直壓抑著的心臟吧。 

  林靜只覺整個人輕鬆得好像天上正在飄浮著的白雲，身邊每一件事物看起來都是如此的舒服如此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