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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不擇手段

  情急之下,裴展鵬大叫,「你殺了我,殺了我……」


  我冷眼看著他的慘兮兮的樣子,叫人鬆開了他媽媽,告訴他,「我不會殺了你的,你最好活著,我們這一輩子都別想分開。」


  從醫院出來,我將錢給雇來的這群人分出去,他們卻不要,其中一個人走上前遞給我一張名片……


  他指了指遠處的車子說,「白小姐,我們老爺要見見你。」


  能被黑道人這麼稱呼的人不多,我能數的出來的也就那麼幾個,其中對我關係最關鍵的人,現在出現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肖沉壁的父親。


  他與肖沉壁很不像,估計肖沉壁遺傳了他媽媽的樣貌,但是在肖沉壁父親的身上卻發現了當初我跟肖沉壁初次相識的時候的感受,他周身都散發著冷,冷的好像北方的冬日。


  他手裡拄著拐杖,看上去不過才五十齣頭的年紀,卻很蒼老,花白的頭髮,臉上一條猙獰的疤痕,更添他的霸道。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回頭看了他很久才將目光收回來,他也同樣在打量我。


  我們彼此從未見過,卻已經如此了解對方。


  他突然說,「你想見我們肖家,要拿出本事來。」


  聽到這番話我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從前我多麼高傲,總覺得不管嫁給誰,也不需要我主動投懷送抱。


  可後來認識了裴展鵬,我愛他,我甘願彎腰去接近他的一切。


  但那都是過去了,經過這麼多事情,再一次聽到這番話,叫我覺得竟然很可笑。


  憑什麼啊,憑什麼要委屈了自己才能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呢?


  他叫我拿出本事來,考驗我?簡直就是笑話啊!

  肖家有多好嗎?


  我問他,「肖老先生,剛才那句話我想應該是我返還給您的才對。就算我跟肖沉壁之間牽扯不清,可未必我就要卑躬屈漆的討好他身邊的所有人才能跟他在一起,這樣的我不是我,這樣的我也不會被肖沉壁喜歡。儘管您是肖沉壁的父親,可您到底是不了解他,一點都不了解。」


  他冷嗤,轉頭不看我,滿臉的鄙夷,「你不過是個野模,就算你是白夢鴿,你還沒離婚,你這樣的女人,不配!」


  「哦,我配與不配不是您說的算,我跟肖沉壁之間的事情也不需要您來插手,可能我說這番話有種不尊重您的意思,可我想問一問,肖老先生,您就尊重我了我?您三番五次找手下人要動手殺我,這些事情我可都記著。肖沉壁因為您是他父親不能還擊,可不代表我不能。」


  說完,我直接開了車門下來,透過斑駁的車窗看著他,瞧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今天的天氣還真是差,就跟眼前的肖家老先生一樣陰暗。


  人都說肖家從前是遇到了貴人,後來是因為肖沉壁的聰明和手段,如果不是這兩樣,肖家早就敗落。可高高在上的肖家老先生卻一點都不知道這個事實,真是可憐。


  這樣的人只能叫底下人更加為難,最後摧殘的就是身邊的人。


  我警告他說,「肖老先生,我跟肖沉壁之間的事情不會因為你的阻撓而有任何變化,也更加不會因為您的收手而改變什麼。說明白了就是,我跟肖沉壁的事情跟您沒有半點關係,您想插手我攔不住,但是不代表我白夢鴿不會還手,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我感激他沒有從我媽媽那裡下手,所以我就算是還擊也不會傷害肖沉壁,可他……


  我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搖頭,「肖老先生,您老了,您的時代過去了,也不再是只有男人才吃得開的時候。您可以看不起女人,但絕對不應該看不起我,肖沉壁說我不算個女人,呵……」


  我後退幾步,看著車子緩緩離開。


  加長版的老爺車子拐過前邊的十字路口,悄無聲息的遠走,留下一串的煙塵。


  跟著來的人也上了車子離開,留下我自己站在路邊上,我蹲坐在馬路牙子上吸煙。


  天上雷聲滾了過來,雨水又要落了,我卻一直都沒有動。


  天不放晴,人也不會放晴。


  似乎自從我回來,我就從未看到過曙光。從始至終在我身上都伴隨著一條條的陰暗,得到了一件東西就會伴隨著失去兩件。


  所以,我不能再被動。


  扔了手裡的煙蒂,起身攔了計程車往回走。


  家裡的媽媽正在被桃子喂飯吃,我在房間裡面收拾好了衣服,裝好了現金,兩個行李箱推送到桃子跟我媽媽跟前,交代她,「你不是要去蜜月旅行回來才能舉辦婚禮嗎?我送你一些禮物,你到了地方再打開看,不過你要照顧好我媽媽,我不能出去,你要將我媽媽送到那邊的養老院,手續我已經辦理好了,你只管送人過去就成。」


  桃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半晌才說,「白姐,我出去要下個月呢,你這……」


  「恩,提前過去,聽話,你跟杜飛說說。反正他現在已經放寒假了,你們多玩一個月也沒什麼。」


  桃子吞了口口水,她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沒多問,重重點頭,「我知道了,我去跟他說,如果他不去我就自己帶著阿姨先過去。」


  桃子走的時候是三天後的早上,天上依舊陰沉,最近都沒有見過陽光,潮氣撲在身上叫人冷的發顫。


  我抱緊了桃子,低聲交代,「保護好自己,拿著錢遠走,不要回來,聽話。」


  桃子哽咽,趴在我肩頭哭了很久,「白姐,我在國外等你,好嗎?我保護好阿姨和你給我的所有東西,你一定也要過來啊,好嗎?你答應我,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去了,我留下來幫你。」


  我笑著捏她的臉,她都這麼大了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聽話,我這邊剩下我自己會很好做事情,我還要你幫忙照顧好我媽媽呢,聽話!」


  桃子低頭看一眼一直抓著我手不放的媽媽,抹掉淚水,這才答應下來。


  「白姐,我等你過去,我等你,你記住了啊,我等你。」


  我沒吭聲,只將手從媽媽的手腕裡面拽出來,看著被她攥緊的手上留下的一條血痕,啪嗒一聲,淚水落了手背上面,媽媽在前邊大叫我的名字,「夢鴿,夢鴿……」


  我轉身離開。


  身後是參天的高樓,前邊是陰雲密布,到處都是陰沉,好似此時我的處境。


  從我回來打算復仇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夠重回白家,我會怎麼做,那個時候我還是我嗎?


  之前肖沉壁問過我,你這樣是你想要的嗎?你的復仇已經完全的偏離了你最開始的計劃和方式,再這樣下去會被仇恨淹沒,我會被仇恨扭曲的跟白峰那些人一樣。


  事到如今,我也分不清楚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可在我失去了高娜娜,失去了健康的媽媽,失去了我的孩子之後的今天,我還能如何做?

  或許我有些急於求成,或許我已經不再是我,可我要達到目的,就該不擇手段。


  從機場回來,我直接去了公司,帶著兩個員工和沈北去了城西一處山莊。這裡有三個黃金律師,說是黃金,就是只能打贏官司卻不能輸,背後用什麼手段就不為人知了。


  我將資料放到三個律師的跟前,額外是一張一個億的支票。


  他們三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其中一個人將資料拿起來打開瞧,臉上陰晴不定,任由他們見過再多變的事情也無法想象的到我手中的東西是如何的沉重和重要。


  三個人進去商議了兩個小時才出來,其中看似領導卻很年輕的是一個女人,將手上的資料放下來,推給我,搖頭說,「我們做不了。」


  我笑笑,沈北將資料拿走,我也站起身,最後看一眼桌面上的支票,沒動,只交代他們說,「好好想想,不急。」兩年我都等了,還在乎這幾天嗎?


  出來后沈北問我,「白姐,你說這個官司是不是很難?」


  當然難,跟上頭打官司,能不難嘛?

  當初我們白家同意被上頭收購的時候合約是我親筆簽名,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拿回來屬於我的東西,所以要打官司,跟上頭打官司,在這個社會這個年代這個背景,難上加難,可我必須要這麼做。


  只因為……


  我沖他又笑了笑,沒說話。


  出來后,沈北去了公司,我直接去了肖沉壁的會所。


  他見我過來,只微微抬頭,將手上的資料扔在了一邊,坐著沒動,先是嘆了口氣,跟著才說,「他找過你了?」


  我說了他爸爸找我的事情,還擊的話我也一字不落,就算不說他這邊也該知道,本就沒打算瞞著他。


  他一時間沒吭聲,起身倒了杯咖啡,放到我跟前,轉身走到了窗前,很久后才說,「你打算對付我?」


  我沒說話,只端著冒著熱氣的咖啡喝了一口,真苦。他一直都喜歡苦咖啡,不放任何東西,苦的叫人直咧嘴,我硬是喝了進去,放下后自己添了冰糖和牛奶,覺得味道好了才繼續喝起來。


  他突然走過來,坐在我跟前,雙眼如炬,打量我,「你該知道,你對付我,我不可能退讓。」


  我當然知道。


  我沒回答,對於他的問題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難道我說我就是想他了,不想說別的事情嗎?

  看的出來,他很難過,走到今天,我們彼此相互牽絆,失去太多東西了,誰都沒有回過頭去好好想一想到底彼此之間需要什麼。


  我放下杯子,問他,「你會後悔嗎?」


  他搖頭,抓我手,我手裡的咖啡灑了出去,他沒動,任由咖啡灑在他的袖口上,繼續緊緊的盯著我,半晌才道,「跟我回家去,你想要的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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