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不甘心
白峰媽媽是一個精緻的女人,歲月在她的身上沒留下多少痕迹。身材凹凸有致,皮膚白嫩,她不善於搭配自己的衣服,今天也穿的尤其的得體,看的出她經過一番細緻的裝扮才過來。
我記得我與她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這裡,當時她大著肚子,為了叫我爸爸認了她腹中九個月的胎兒不惜跪在地上祈求,可今時今日,她卻站在這裡作為股東,真是風水輪流轉。
我作為這裡小董事坐在最角落,地位毫無意義。
肖沉壁沒有出席,他就在樓下的車裡等我,等我給他彙報好戲。
白峰媽坐在高處,身穿白色的風衣,精緻的臉上畫著簡單的妝容,看上去神采奕奕,她面帶微笑的說了一番客套話,介紹這一次的股東變革,隨後友虛說一番這裡的事情,算作是一種交接。
白峰沒來,估計是伺候裴展鵬去了,白峰媽替代白峰做交接手續,一切就緒,會議開始。
沉悶而又壓力,我能感覺的到,今日的氣氛不對。
白峰媽的話中處處都體現她對現在公司的厭惡,最後話鋒一轉,說到公司的變革只是暫時,這意味著她的出山是有目的,搶回屬於白峰的一切,包括我手裡的這小小的可憐的百分之五。
我在人群中尋找顧清的身影,我沒見過他,但確定他沒在場。這個人很神秘,他位子上坐著個女人,看樣子該是公司的代理,沒多大看頭,關鍵人都不在,我也早早退場。
才走出電梯,一個人將我給攔住。
我不認識。
「……有事?」
男人帶著金絲眼眶,看起來斯斯文文,沖我靦腆的笑了笑,跟著說,「是,我家夫人有請。」
「……夫人?」我回頭看過去,白峰媽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前沖我笑。
仇人相見,及其眼紅。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
進去后白峰媽給了我一杯咖啡,我們相繼無言。
良久她才從窗戶那邊轉身看向我,笑著說,「知道你喜歡我家白峰,可現在事情演變成你成為肖總的未婚妻,實在是出人意料啊!」
到底是高手,她沒像別人那樣糾結於我為什麼也叫白夢鴿並且與白夢鴿有幾分神似,直截了當開口說我跟白峰和肖沉壁之間的牽扯。她的目的明確,我留不得。
不管我作為白峰的女人還是肖沉壁的女人,再或者是白氏集團的股東,在她眼中,我只是一個借用出賣身體爬到今天股東位置的小婊子,所以她第一個開刀的就是我。
「白夫人,我想你有誤會。」
我裝作極力撇清關係的焦急,想看看她的反應,不想她先於我開口,「我知道你想要錢,多少?說吧,我出的起,白氏集團的百分之五我拿現金跟你換。」
誰人不知道白氏集團是老企業,並且多年前已經有一半成了國家的資金,這裡外加股份斗的你死我活,其實都只是因為看好了敗家不會倒下去的關鍵。
卻無人知道,那部分的決定權在我媽媽那裡。
我笑笑,「白夫人,我想您誤會了,雖然說我的身份只是一個低微的野模,上不去大檯面,可我也知道什麼叫保值。錢財不過是傍身的身外之物,可這個股份……尤其是白家的股份可是香餑餑,得了一點點吃穿不愁,我以後也不用拋頭露面的出去賣笑,您說我會用一點點的金錢拿來換嗎?」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這樣子的她可與當年在我媽媽跟前賠笑的可憐樣子相差太遠,我看的有些晃神。
她沉默著,我知道她在想對策,往往如此都在憋著壞,指不定要想出什麼幺蛾子。
我拭目以待,安靜的坐著等她伸手給我一個無形刀。
可不想,卻只換來她的一張冷笑,之後自己端著咖啡喝了個精光,「倒是厲害,沒想到你跟那個丫頭還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我也冷笑,沒吭聲。心中在想,人們不覺得奇怪嗎,白峰睡了一個跟自己姐姐相似的人,那該多麼變態,這個當媽的沒意見,她更變態。
「我兒子不懂事,屁股債一堆,我擦不幹凈,但是有些地方還是要照顧到,呵呵……既然話已經說的這麼清楚了,那我們以後就慢慢相處吧!」
她的話很冷,直接跟我亮出了兵器,對於我這樣的小角色她甚至不屑於對我用腦子,一種居高臨下的高傲蔑視。
如果我真的是野模白夢鴿或許我會害怕,轉身直接答應了她要求,可我不是,更加不是當年傻白甜。
還未從她辦公室出來,肖沉壁就進來了,他臉上的笑臉看起來跟陽光一樣照人,推門直接進來,搶走我手裡咖啡自己先喝一口,戳我額頭,「我就說你怎麼還不下去,原來還在這裡偷喝咖啡吹空調,害我好等。走了,我們吃飯去。呵呵……這位是白峰的母親吧?白夫人您好,呵呵……」
肖沉壁伸出手,卻未等白峰媽的手伸出來握住他就縮了回來,轉身瞪我,「還不走,想餓死我?」
我的手被他攥住,很暖,比咖啡的溫度還要暖,似乎也帶著幾分咖啡的香。
出門前,我清楚的聽到他故意調高了音量對我講,「我爸說跟我商量一下酒店,我們訂婚的事兒他沒意見。」
知道是假,可我就是心理暖的厲害,身後都起了一層細細的汗。
出來,陽光更加刺眼,今天熱的厲害啊。
他在我身後輕輕捏我肩頭,「愣住做什麼?高興傻了?」
我沖他笑,忽略剛才的話,「顧清沒來。」
他點點頭,不甚在意,「別打岔,我剛才那麼說,你什麼想法?」
我愣神,什麼話?剛才他說的很多。
「什麼,哪一句?」
他的眉頭緊緊皺一下,不等我回答,拉我上車,「餓死了,腦子沒帶出門嗎,說話那麼費勁?」
我見過肖沉壁所有面,好的壞的,調皮的可愛的,陰冷的霸道的,唯獨今天這個面沒見過,有些彆扭。
直接導致我吃飯少了一口,到了後半夜餓的我難受,起來自己翻冰箱。
他被吵醒,側身靠在廚房門口瞧著我笑,「饞貓這是怎麼了?」
我不好意的抓著一盒酸奶吸,「我餓了。」
「……出去吃,哈!」他打了個哈欠,老大不願意,可還是拉著我出來了。
我吃著碗酸辣粉,他滿是嫌棄的用紙巾放在撲在桌子上沒動,拖著手肘看我,等我喝光了酸辣的湯汁,他將自己那份也推給我,我卻已經飽了。
「肖大少爺養尊處優,這裡臟很難下嘴嗎?」
二十小時營業的酸辣粉是真少,唯獨這麼一家我卻知道。之前上學沒少過來,味道沒變,只是老闆已經老了。
肖沉壁沒吭聲,付了錢拉我走,又一個哈欠,在我耳邊哈氣,「飽暖思淫慾,回去忙幾輪再睡。」
我臉一紅,有些不情願。
他抓我往車裡送,還沒到了家裡就開始親吻。
他就是吃不飽的困獸……
到了這天中午我才睡醒,他早就不見了影子。
我起身隨便吃了東西回我和桃子的住處。
桃子不在家,看樣子是才走,桌子上沒喝完的豆漿在冒著熱氣。
在家裡收拾一番我直接去了醫院,媽媽坐在院子門口,身上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看到我著急的沖我招手。
護工告訴我媽媽一直在這裡等我,我看著媽媽高興的樣子心痛無比,推著她找了個角落避風,情不自禁的去抱她,她終於不再狂躁的叫我,可我的心仍然難受著。
難道世界上真的是壞人命久嗎?所以白峰和他媽才會活到現在依舊滋潤無比?我和我媽媽卻在這裡苟且偷生。
我不甘心!
天沒黑我從醫院出來,直接去了裴展鵬現在的住處,白峰在郊區的一公寓。
裴展鵬的全部財產都沒了,他只能住在白峰這裡,白峰虧欠他,肯定會善待他。
可是啊,我不能叫他們好過咯。
白峰的車子就停在公寓樓門口,嶄新的寶馬新款異常的扎眼,我繞著車子走了一圈,回頭對我雇來的人一招手,幾個人提著紅色油漆過來粉刷。
小把戲殺傷力不夠,足夠噁心人,
白峰在樓下罵了足足三小時,最後被人勸說才找人將車子拖走。
裴展鵬著急的從樓上下來,跛腳吃力滿頭大汗,好像一個痴漢在看著白峰的快速離開。
此時,幾個壯漢將他用麻袋罩住,直接塞進麵包車。
我就坐在他身邊,低頭瞧著麻袋裡面的裴展鵬,手裡的刀子幾次就要落下,可聽他痛哭流涕的樣子我不禁停了手,頓覺好笑。
裴展鵬就是臭蟲,踩死他我也會惹一身騷,折磨他得用間接手段。
他唯一的愛好就是賭博和被白峰睡,可這兩樣現在都沒什麼價值。
不過,我現在想到了更好玩的。
白峰媽這麼多年一定很需要吧?當年跟隨我爸的時候為了留住他不惜給我爸下了葯,我爸卻不知道。九個月後,白峰媽打著肚子來找我爸,我爸當時都嚇傻了,事後跪在我媽跟前祈求原諒,那場面我仍然忘不掉。
葯啊,好東西。
裴展鵬的腿壞了一條,可是另外那條沒事啊,吃了葯還能「站」起來。
白峰媽多好看,白白凈凈的,該有的有,沒有的吃了葯也有了。
白峰媽的住處有監控,我不能親自到場,可看著我花錢找來的得力助手們賣力氣的布置,心就開始興奮。
等待之時,我握緊手機,期盼著我的傑作儘早的到來。
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