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劇毒
其實布料不少,弔帶長裙很正常,卻還在他的眼神監視之下換了一件短袖長裙,等他點頭我們才出門。
到了地方時間剛剛好。
這次酒宴是白峰舉辦,目的是為了想要宣布和高娜娜的訂婚的事情。
我跟肖沉壁進去,一路客客氣氣點頭打招呼,徑直往裡面走,中途被尚菲菲給攔住了。
她端兩杯果汁,將其中一杯遞給我,眼神在我身上來迴轉,跟著笑著說,「鴿子,我們又見面了。」
我笑著點頭,「是啊,真是巧!」
她呵呵一笑,「哪有那麼多巧合,不過是一個人的主動相遇罷了,呵呵……這果汁是我親手榨的,你嘗嘗。」
我低頭瞧一下,就要喝,肖沉壁的手伸過來,提著酒杯搶走,轉身放在才走過來的服務生手裡,端一杯香檳送到我手裡,跟著對尚菲菲說,「鴿子身體不大好,不方便。」
尚菲菲的臉色艮然變了,好像炸裂的鏡子,一張臉碎成了無數塊,各種神情都在跳轉,片刻后,恢復如常,沖我笑笑,轉身離開。
才走出去,隨後潑,果汁流了滿地,早有眼尖的服務生上前去打掃。
我倒抽口氣,尚菲菲就好像是一個毒蘑菇,好看的很,天上有地上無的那種好看,但是有毒,劇毒。
肖沉壁舉著香檳跟我手中的香檳輕輕碰,沒說什麼。
我卻緊張不行。
良久,他才說,「有東西。」
我一怔,看著那被人拿走的果汁,身子涼了一片。
滿場下來,我們挑了個安靜的地方站著。音樂一過,舞場開始,期間幾個人過來邀請,肖沉壁都當沒看見。他或許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偏偏又是很多人喜歡看到的那一個,很多人過來碰酒,他都代答不理的一一帶過。
反倒是偶爾過來撞我的酒杯,自己仰頭喝光。
舞場結束,白峰上場,燈光一道撒下去,照亮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白峰啊白峰,跟你同姓,我真是的是面上無光。
他說一陣客套話,開始感謝肖沉壁過來捧場,最後將曖昧的眼神在我和肖沉壁之間來回的掃,跟激光槍一樣,吸引了眾多人目光。
肖沉壁不在意,又將我的手拉緊一些。
說到關鍵,白峰開始說起高家。
彼時,門口有人走進來,是裴展鵬,他穿著鋥亮的皮鞋,可是衣服卻有些不正規,還有些褶皺,臉上有一塊兒青紫,不知道是不是被白峰揍的,頭髮還有些散亂。他徑直朝白峰走,腳步很快,二話不說撤掉了話筒線。
場中一陣騷亂,白峰的保鏢將他拉開,但也知道他和白峰之間的關係,沒動手,裴展鵬明明可以掙脫開卻沒動,怒瞪一雙發紅的眼。
白峰怒急,摔了手裡的酒杯指著他大罵,「你別以為你是我姐夫就可以管我的事兒,我要娶誰我媽都沒管過我,你給我滾,從今往後別叫我看到你。」
白峰很激動。
「剛才在外面兩人才打一頓。」肖沉壁突然說。
難怪裴展鵬這樣呢。
白峰罵了裴展鵬很久,期間所有人都安靜聽著,好在今天沒有記者。
再後來,又有人進來,這次換我有些激動。
裴展鵬的媽媽圍著一條白色圍巾,腦袋後面插著一面旗子,上面寫著驅鬼兩字,鬼字還寫錯了。
她繞著滿場走,走到裴展鵬跟前,灑下一把灰,嘴裡面念念有詞,又灑下一把灰,裴展鵬一直站著沒動,灰塵順著他的頭髮往下落,飄散在地上。
滿場的人看的一陣低呼,更有人膽子小已經離開。
我卻看的躍躍欲試。
肖沉壁的手突然狠狠的捏我,我這才收住心神。
裴展鵬媽媽甩他兩個大嘴巴,啪啪的響,驚的女人們大叫。
白峰看傻了眼,老半天才上前,要去攙扶她。
裴展鵬媽卻突然指著白峰大罵,「你個不要臉的勾引我兒子。」
白峰臉色鐵青,後退幾步,跟著變臉。
裴展鵬掙脫開保鏢狠命將白峰推翻在地,抓過他媽媽手裡的一團白灰灑在白峰臉上。
白峰氣的怒吼,「拉開,給我拉出去,拉出去,看什麼,看什麼?」
可裴展鵬媽是老太太,碰一下都倒地不起,進醫院大把醫藥費,誰敢亂動,只需要老太太一個眼神,全部撤退。
白峰氣的捂著臉在地上嚎叫,大罵裴展鵬是給他難堪。
過了許久,不知道誰報了警,警車嗡鳴,肖沉壁也帶著我出來了。
才下台階,桃子簡訊過來,「白姐,一切都順利,么么噠。」
我笑著刪除信息,跟著肖沉壁上車子。
這個事情我準備了三天,也叫人暗中給裴展鵬和他媽媽做了三天都思想工作。當然,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心理輔導,而是歪門邪道的歪理邪說。
他媽媽信信奉封建那一套,母子兩人都見到了「鬼」,自然會請和尚超度,我打聽很久才知道他們找的是誰,臨時將人換下來,餘下的事情就只等這天了。
坐在車子裡面肖沉壁好像比我都開心,呵呵的笑了很久,拍我大腿,「有趣,有趣,欠我的算了。」
到了我住的樓下,車門沒開,他又習慣性的抽出一根香煙來叼著,我下意識的去翻打火機。最近我都沒抽,打火機都沒帶。
他歪頭瞧我,「去我那裡。」
他這是在詢問?
我沒法拒絕,「肖總,我有些不方便。」
「……我不是行走的生殖器。開車!」他將沒點的香煙扔了出去,車子也呼呼的起。
車窗戶大開,我有些冷,他將西裝解開拉著我進他懷裡,陡然一陣淡淡的香水味道襲來,他的聲音也從我的頭頂上蓋下來,「送你樣東西。」
我挑眉瞧他,他的大手蓋住我臉,「不要你還。」
我真是舒了口氣。
車子到市中心的一個地方停下,是個商場,進去后他直接帶我上三樓,是個電影院。
他叫我站在外面等,自己進去排隊,一會兒出來遞給我一桶爆米花,還有一杯熱的奶茶,拍我屁股,「去那邊等我,還有十分鐘開場,我去放放水。」
我笑笑,「肖總,我也想去。」
他齜牙,「毛病!」他將東西接過去,揚了揚下巴,「你先去。」
我提著手包說了聲謝,直接往衛生間跑,很快出來就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坐在沙發上,周圍明明很多人站著,就是沒人敢坐他身邊的空位,身上的那股冷氣就好像一個大冰山,叫人望而卻步,但依舊吸引很多目光。
我走過去,接過他手裡東西,笑說,「肖總,到您了。」
他起身,揉我頭髮,「等我!」
等他出來,直接拉我往裡面走,是個3d的恐怖片,氣氛都有些詭異,他買了最好的位置,帶上眼鏡,瞬間恐怖感就席捲上來。
我是真怕,不為別的,就為直接衝到眼前的那一些些鬼影,叫我膽戰心寒。
他卻看的很認真,注意到我在害怕,到了有恐怖的地方直接過來捂我臉。
一場電影下來,我嚇的手腳冰冷,額頭上卻冒汗。
出來后他就站我跟前低頭瞧我笑,眼睛都眯在一起,「你是真怪,扮鬼都扮了好幾次,看別人扮鬼倒是嚇的不輕。」
我嚇的口乾舌燥,「肖總,再給我買被熱奶茶吧!」
他哈哈大笑,摟著我肩頭走,「回去,煮牛奶喝。」
從商場出來還沒想回去,半夜十一點了還在外面轉悠。
先去了他的一個會所,又去了賭場,到了後半夜還想去別的地方,最後瞧著我,直皺眉,「某人有恙在身,回去睡覺。」
我鬆了口氣,終於肯放過我了。
到了他的另一個住處,才進去,他就去了廚房,倒騰了好半晌端牛奶出來,卻只有一杯。
「肖總,您……」
他搖頭,跟撥浪鼓似的,自己開了冰箱拿了冰水咕嘟咕嘟的喝,指著裡面的房間推我肩頭,「自己進去睡,別來煩我,忙!」
他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去了另一個房間。我看過去,那是一間書房。
我端著牛奶的手有些發燙,急急的往房間裡面走。
脫了衣服,洗了澡,鑽進被窩,眼睛一閉,這一覺睡的實在是長。
起身,他不在,我出來找,他依舊在書房。
我想要去敲門,就聽到他在裡面咆哮,「這筆款項你們催了多少次自己不清楚?我只管要錢,人不管。……你答應了我什麼?……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管尚家什麼事兒?……你……爸……尚菲菲跟我不合適,我說過多少次?……你叫我怎麼辦?繼續吊著?好……我直接告訴你,我不同意。碰……」
門上一陣響,他估計是氣的將電話給扔了。
我驚都渾身一顫,連忙轉身往廚房走。
一面翻箱倒櫃一面找東西,做皮蛋瘦肉粥。
做飯期間我確定一件事,他和尚菲菲之間,是尚菲菲喜歡他,可是那個五年?
哦,為了他家那個催人的老子。
我不禁笑了,聞著奇怪的味道,一陣惱火,我忘記放水了。
「你這是要燒房子?」
我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我,我馬上重新做。」
他走上前來關了火,低頭瞧我,捏我下巴,很痛,危險氣息襲來,「聽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