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稀罕
高娜娜才自殺沒多久,白峰就將訂婚提前了,可是他都不曾去看過高娜娜,哪怕是做做樣子都沒有。
這個訂婚,我不會叫她成功的。
「咚咚!」我詫異抬頭,肖沉壁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
我抬頭去看他,他在提醒我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沒吭聲。
他卻靠在了沙發上,側身瞧著我,陡然之間笑了,「或許我就喜歡你這份倔強,有趣!」
我抿了抿唇角,最後一道防線還是綳著,我不能答應。
「肖總,我們做個交易。」
他不問我為什麼,直接搖頭,「不稀罕!」
我氣的咽了口氣在胸口,堵的我難受。
沉默良久,我們又不歡而散。
到了家裡,桃子還沒回來,我一個人坐在陽台上仰頭看星星,等待著桃子早點回來吃飯。
可是都晚上十點多了,她那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擔心的將電話打了過去,不想,接電話的是裴展鵬。
我的心瞬間跳了起來,碰碰的在胸口猶如雷鳴,他抓了桃子。
我對著電話咆哮,「裴展鵬,你想怎麼樣?」
「一命換一命,你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地點,我現在過去,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叫你死的很難看。」
他冷笑,說了地方,我直接跑過去。
路上給安妮姐打了電話,她那邊答應我,卻只告訴我要等一等,我心涼了半截,直接自己過去。
裴展鵬將桃子扣在了郊區的一個破舊的房子裡面,周圍荒無人煙,鳥都沒一隻。我到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了,天上的星子都很少。
他坐在一隻小凳子上,叼著香煙,背對著我,對面的牆壁上訂著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桃子。
我的腳步都有些不穩,還是踩著地上的石塊邁步走進去。
「白夢鴿?呵呵……你們是在真像啊,要不是我查了你的底細知道你是野模,我真以為她回來了。呵呵……要是真的回來該多好,我一定告訴她,我現在過得多麼自在,可我他嗎的竟然在想她,你說奇怪不奇怪,呵呵……」他坐在凳子上自言自語,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等我走過去,才看清楚他臉上滿是傷痕。
「桃子,是嗎?真夠騷的,可我不喜歡,我就是喜歡白夢鴿那樣的,鬼知道我他嗎的怎麼就是對她沒感覺,其實要是她不防備著我,我還能跟她過一輩子的,生個孩子,我會努力的,吃多少葯都成,只要懷了孩子我們這輩子都扯不開了,是不是?呵呵,誰知道她還死了?」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很重,眼睛通紅,緊緊的盯著牆壁上綁著的桃子胡言亂語。
我腦袋嗡嗡的想,手裡的傢伙早就備好了,同樣,也在掐算著時間。
「裴總,桃子是我姐妹,我來了,你不是說一命換一命嗎,我現在就過來換人,裴總將桃子放了吧,成么?」我盡量叫自己鎮定下來。
他呵呵一聲冷笑,豁然站了起來,這會兒才轉身瞧著我,他臉上的傷不是抓傷,是別人揍的,該是白峰,他逼得高娜娜自殺,白峰肯定會找他出氣。在白峰那裡吃了虧,受了窩囊,就拿我這邊出氣,找不到我就找打了桃子。
成啊,裴展鵬,你現在也就這兩下子了。
他慢慢的接近我,低頭在我臉上使勁的瞧,跟著發出一串囂張的大笑,「你是不是她附身回來要找我報仇的啊,哈哈哈……我告訴你,好啊,來啊,我裴展鵬走到今天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哈哈……你們都要找我報仇,我找誰呢,找白峰?哈哈……」
我微微後撤,手中的電話點開的撥通,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瞧了一眼,跟著對裴展鵬說,「裴總,您不能這麼說,白總那邊訂婚是遲早的事情,我當初跟白總也只是為了錢,您可不能冤枉我啊。再有,我朋友也沒得罪您,不過跟我一樣想要賺錢而已,誰都不想跟錢過不去,您說是不是?」
裴展鵬大叫,「放屁,錢?少他娘的跟我轉移話題。白峰後面多少人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為什麼要跟一個叫白夢鴿的女人。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找到你,你們為什麼那麼像,啊?」
他捏著我的下巴,痛的我渾身都在抖,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出來,「裴總,我就是叫這個名字,要不然我改名字就是了,您別生氣。白總當初找我也是巧合啊,不代表任何意思,您別往心裡去,成不成?」
白夢鴿,就算是這個人死了,可一個簡單的名字也在兩個人中間成為一把斬不斷的繩索。
兩個人當初親手將我推下河的時候的樣子,我至今記得,白峰的狠毒,裴展鵬的無奈,說到底,兩個人遲早都會鬧掰,而最關鍵的就是我。
我偷偷的點開了身後的錄音筆。
只要裴展鵬激怒了白峰,高娜娜肯定也會煽風點火,她的恨不比我的少。
「裴總,白總那邊肯定也是無心的,您別計較太多。」
「呸,計較,他跟我計較,他就是人渣,玩兒了一個又一個,還想拴住我。哼,老子早不想聽他的了,不就是跟肖沉壁合作嗎?還整來一個跟白夢鴿很像的你來攪和這件事嗎?想叫我走?沒門!我遲早要將白家的一切都奪回來,他白峰沒了我在背後做牛做馬,他屁都不是。」
我一陣激動,心潮澎湃,他能說出這番話不容易。
我繼續引誘,將聲音壓低幾分,「裴總,這件事我不太清楚呢,您和白總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再說了,那肖總跟白總合作也是肖總主動去的不是,您別誤會了白總。」
肖沉壁主動過去是因為我的一通電話,背地裡白峰和裴展鵬豈能知道。
「放屁,我還不知道,就是白峰叫過去,他想瞞著我,竟然自己買了公寓,看著我被別人玩兒。他狠!白峰,給我等著,我遲早都要將他一無所有。哈哈哈……臭婊子,恩?你看什麼,你去放了她,你跟我走。我要叫白峰看看,老子也是能夠玩女兒的人,快去!」他看來是喝了不少,眼睛都眯在起看不真切,揮著手臂筆畫,說話聲音很大,震的我耳朵痛。
他的咆哮聲尤其的大,驚的我渾身一抖,連忙去解桃子身上的繩子。
她被打的不輕,好在沒被男人折騰,看到我過來眼睛才睜開,一陣激動,我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才安靜。
桃子勉強還能走,她一步兩回頭的看著我,等她出了門口,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朝著裴展鵬走過去,抓著包,狠狠的敲在了他的腦袋上。
一下不成,他晃了晃,還想過來抓我,我又來一下。
包裡面是鐵榔頭,我是抱著必死的心過來,調撥他和白峰,再給他一個教訓,不管兩個人背地裡是否鬧掰,我現在要緊的出口惡氣。
打了五六下他才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還想起來,我小跑著拉著桃子往外面跑。
荒野的地方,沒有車子打,我們直接撲進了郊區的一戶農家,農家人開了農家的拖拉機將我們送到了城郊。
到了市裡醫院,桃子直接昏死了過去。
可她卻死死的抓著我的手,我展開手一看,一卷鈔票,心口劇烈的痛了一下。
昏迷之時,她還在嘟囔著要我去付醫藥費,我氣的狠狠捏她的臉,「桃子,你傻不傻,還好問題不大,只是皮外傷,我們一會兒就回家,啊!」
到了家裡,我連燈都沒敢開,抓著桃子的手緊緊的握著,兩人一直無言。
後半夜,又下起了雨。
此時正值雨季,雨水總是來的很快,去的匆匆,一會兒就停的雨水,屋檐下依舊往下流淌著雨滴。夜裡總是很安靜,連隔壁的憨聲都聽的真真切切。
「白姐,我沒事兒了。」
我回頭看她,臉都腫了起來,她還說自己沒事兒,我長嘆一聲,遞給她一顆止痛藥,「吃了吧,睡一覺能好了。」
「我沒事兒,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黑暗中,她的眼睛燦爛的好像星星,一閃一閃的,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我安寧。
「桃子,不如你回去吧,回到安妮姐身邊去,那樣會安全些。」
「不,我不回去,回去了就沒自由了。我來這裡是看著你的,我要是走了,換個別人過來,你做什麼安妮姐都知道,那你多危險啊!趁著安妮姐還不知道你現在跟肖沉壁在一起,還是趁早做點事情。等她知道了,肯定不答應。雖然說,我們背後都有別人撐腰,可肖沉壁是誰啊,誰敢惹啊。安妮姐只認錢,肖沉壁會擋了她的財路,那你就完了,安妮姐的手段更厲害。」
是啊,安妮姐的手段更厲害,同為女人,只有女人知道如何對付女人,安妮姐手段總是正中我們的軟肋,叫我們無處躲藏。
「你養好了身體就是了,肖沉壁這邊我會想辦法。」
桃子擔心我想不到辦法還被肖沉壁釣了去,最後自己栽跟頭。
我知道我有些時候會昏頭,其實我都已經肖沉壁牽扯不清,還矯情什麼呢?有些事情啊,清算不了的。
他找過我多少次,看來這最後一次,我必須答應。
大樹好乘涼。
後半夜,我給他發了信息——肖總,我們談個條件。
沒想到他會回復我的那麼快——見面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