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打不倒的小強
安妮姐的電話是在這天晚上打進來,聽到出語氣還行,或許是她還不知道我在那個公寓裡面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以致於我沒說兩句話她就匆忙掛斷了。
住院的第二天,桃子過來了,她恢復的很快,其實是想過來照顧我。
她說最近都沒事兒做,安妮姐那邊有些別的事情要忙,連同我這裡都沒顧得上。
桃子做菜很香,這天我勉強能坐起來,穿了一件弔帶睡衣,坐在床上低頭吃飯,正端著飯碗,肖沉壁來了。
手裡又是一個小袋子,外賣。
看到我正吃飯,他站在門口沒動。
桃子拿著勺子送到嘴邊的湯勺頓住了,裡面的湯汁落下來,濺的到處都是,有些發燙。
我下意識的縮了手,帶著幾分慌張。
「肖總……」
他走進來,將袋子放下,又坐在椅子上,將我上下一掃,最後落在了我身前。
「以為你會餓死。」
我笑笑,「餓不死,我是蟑螂。」
打不倒的小強。
他哼了一聲,「穿衣服,帶你出去看戲。」
我吞了口口水,沒吭聲,可我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穿的是睡意,跟著肖沉壁坐上了車,出來后直接開走,到了另一家醫院。
隔著醫院的牆壁玻璃,我看到了裡面躺在床上的裴展鵬,他側過身看著我,「進去!」
我挑眉掃他一眼,「肖總,您的惡趣味真不少。」
「你不喜歡?」
這人還挺記仇,我利用他兩次,現在他都要我還回去,他叫我進去,看著我跟裴展鵬針鋒相對,惡趣味。
我吸了口氣,推開了醫院的房門。
裴展鵬背對著我,看樣子傷的不輕,刀疤男下了狠手。
他聽到聲音,豁然轉身,估計是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痛的一張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裴展鵬是真好看,現在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受傷的小白兔,惹人憐愛,如果換做是一年前,我肯定心痛的要死,可我現在極度的興奮。
他定定的打量著我,頓了頓,指著我破口大罵,「臭婊子,你來幹什麼?」
我笑笑,走上前,看著他的死樣子,笑著說,「成啊,腿都沒好呢就去了那裡看熱鬧了,現在自己又受傷了,是不是挺傷心的?白峰那麼對你,你還死皮賴臉貼過去,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我裝作自己是一個在乎白峰的女人,來這裡跟他耀武揚威來了,至少我可以光明正大,他呢?
他被氣的不輕,挺身起來就要抓我,我直接一腳踹在他腿上,他之前還打著石膏,估計沒好利索,之前去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現在踹上去一定很痛,痛死了吧?
看著他扭曲的臉我興奮的又打了他一下,跟著一伸手,掐著她的脖子,這樣的興奮叫我有些激動,我知道我不該如此,我來這裡應該鎮定,不能惹怒了他,可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啊。
當年他親手拿著刀子划傷我的臉的時候是那麼興奮和得意,我豈能忘記?
我的力氣不大,他只伸了伸手就將我給推開了,跟著起身就要打我,我後撤幾步。
彼時,撞到了身後的懷中。
肖沉壁拉著我扯到一邊,沖著我吸了口氣,跟著擰眉抬頭看著他,「你還能對女人動手也是本事。」
裴展鵬踉蹌的站在地上跳了好幾下才站穩,扶著床邊轉身跌坐在了床上,那臉上滿是驚恐和怒氣,半晌擠出一句話來,「肖總,我們合作的事情已經敲定,你還想怎麼樣?」
那天裴展鵬說的不將肖沉壁放在眼中的話多麼的痛快,此時怎麼蔫了?
我看著實在不爽,添油加醋,直接說,「肖總,我可聽到裴總說他不將肖總放在眼裡呢,今天我可長了見識,知道他在吹牛。」
肖沉壁低頭瞟了我一眼,神色不是很好,我又利用他了。
他緩緩轉頭,看了裴展鵬一下,哼了一聲,抓著我的肩頭往外面走,裴展鵬一直都沒動靜,等我們到了門口,肖沉壁突然又突然停下來,對裴展鵬說,「看看你是如何不將我放在眼中,我等著。」
我轉頭,偷偷掃了一眼裴展鵬,他驚的肩頭一顫。
我含笑走出來。
坐上車子,肖沉壁沒急著叫司機開車,只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拿出一隻香煙叼在嘴裡面,卻沒點燃。
他在生氣,怒氣不小。
半晌,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捏死你太容易,可我從不對女人動手。利用我幾次了?」
我沒吭聲,微垂著眼瞼,看到了他面前放著的打火機,主動要去點。
他扭頭,將香煙扔了出去,「開車!」
肖沉壁將我送回去后一連三天沒再過來,我養足了精神,覺得差不多了也出院了。
桃子還在床上躺著,看起來不是很好,安妮姐最近也沒了動靜,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桃子說,這一次她又回去玩的太大,對方很滿意,給了安妮姐很多好處,估計安妮姐正在找地方周轉呢。
安妮姐背地裡有一些賭場的生意,最需要人脈,打通關係很重要。
她賺大了,我們也跟著輕鬆,但是我復仇的事情好像她給忘記了。
所以我這天出了院就主動聯繫了她。
安妮姐很久才接起來,看樣子很忙,交代我等消息就掛斷了。
我看著電話上的號碼大喘氣,一個人實在太不方便,消息閉塞,等著安妮給我消息太慢,就像桃子說的,我不能完全相信她。
所以,這天我主動去找了肖沉壁。
我發的是信息。
——肖總,我出院了。
他沒回,我以為會石沉大海,之前我利用他很生氣,估計早把之前跟我說的那些條件給拋在腦後了。
沒想到到了晚上,他竟然直接過來了,知道我住哪裡。
車子就在樓下,按了一串刺耳的車笛。我起身去瞧,看到那麼扎眼的車子,就好像在黑暗裡面直接打了一束光。
我住的地方不是多麼好的住宅,周圍很多商業街,還算熱鬧,但是深夜了,人也都休息了,他的車子一直不熄火,時不時還按長笛,也沒人有半點怨言。
我換衣服化妝的時間足足縮短到了十分鐘。等我氣喘吁吁到了樓下,他剛從車子上下來,正在低頭吸煙,手裡擺弄著電話,在發消息。
我故意加重了腳步聲,他轉頭看我一下,很快的將電話編輯了一些什麼這才收起來。
我走過去,盡量沖他笑的甜一些。
「跟我?」他竟然在確認。
我沒說,但我想,曖昧這個東西還是暫時不說清楚的好,跟與不跟其實不重要,吊著不是很舒服?
他哼了一聲,捏我臉,「忽遠忽近,玩兒的挺溜,小心自己栽進去,我卻片葉不沾身。走吧!再給你利用我一次的機會,想知道什麼,不過你要先想好會給我什麼好處。」
我抿了抿唇,答應下來,「肖總也說片葉不沾身,我給什麼好處都無所謂了,還要好處做什麼,除了錢,我給不了別的。」
他嘶了口氣,竟然笑了,饒是意味深長的在我身上打量起來,良久,陡然微微彎腰,湊上前來,呼吸近了,鼻尖擦著我的臉頰過去,笑眯眯的低聲說,「看你能掛住我多久。也成,正巧今天有個臨時的機會,帶你去看看,別說我沒給你好處。」
我勉強笑,我還沒把握給他太多好處,不過暫時他對我有興趣,我只用豁出去自己了。
我想知道白峰的下落和近況,更想知道我如何接近白峰。再有,我也在琢磨,除了懷孕這個愚蠢的法子進白家,我是否還需要別的辦法。
在車上,肖沉壁說要帶著我去喝酒,跟著給了我一個房卡。
我知道,「肉償!」
我深吸一口氣,不能說出來我要拒絕,可我想我有法子拒絕。
到了地方,是一個會所。
肖沉壁的產業下很多會所,幾乎整個市裡的會所都是他家的,還有很多酒吧和地下賭場,今天來的會所應該才開張沒多久,靠近郊區,周圍倒是安靜,樓下卻停滿了車子。
下來后,他拉著我,直接上了頂層。
電梯的門還未打開,我就聽到了音樂聲,該是一種會場。
才進去,我就看到了白峰。
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叫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