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飛蛾撲火
四年前,我愛上了我的現任丈夫裴展鵬。
他是人人口中的鳳凰男。
那個時候我愛他極致,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愛的卻是別人。
當時他還只是我一個公司的小職員,工資微薄,穿著廉價的襯衫,卻笑容很溫和,介紹自己說,「我是新來的職員,是白峰高中同學。」
我記住了他。
很久之後的一天下午,他開始主動追求我,他總說,「買太多我買不起,就每天一支,紅色玫瑰,跟你最配。」
我起初還有些不接受,朋友們都說,除了好看的一張臉哪裡能配得上我。我只聽聽笑笑就過了,並沒當真。
卻不知,他這人就是有著一種執拗的勁兒,追我到出差之地,擺燭光野餐,生病住院他左右陪同,夜裡簡訊問候,早飯必到,晚上陪加班。但凡是女人在意的地方他都會想到,費勁了心思。
那一年,我過的十分不順,可在我不順的生活之中卻有他這樣一個曙光點,倍感光亮。
幾個月後,我接受了他。他高興的大叫,站在大街上手舞足蹈。我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以為自己找到了良人。
三年後,我成為白氏集團的接班人,他站在我身邊。
我們也定下了終身。
作為結婚的禮物,他送給了我他最值錢的結婚鑽戒,我送給他半個公司,一棟豪宅。
我們的婚禮定在巴黎,沒有通知任何人。
我以為,婚禮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扯了證,拿著紅本子,牽著手就上了去巴黎的飛機。
當天夜裡,他很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痛苦的告訴我,「夢鴿,我不愛你。」
我的腦袋嗡的炸開了,身子都在顫。
「夢鴿,我愛的只是你的錢,你的地位,我……我不愛你。」
我們才結婚一天,他告訴我他三年來愛的不是我。
我吃驚的說不出話。
當白峰意外的出現,指著我鼻子告訴我,裴展鵬愛的人是他,我的靈魂也被瞬間抽走,跌倒在地。
他們刺眼的畫面就好像一把刀子深深的刺進了我的胸口,我除了哭,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
白峰將刀子遞給他,說不想看到我這張醜惡的嘴臉,裴展鵬瘋狂的在我的臉上劃了兩下。
痛,很痛,串腸折骨,我痛不欲生,我發不出聲音,嘴巴被他的襯衫堵住。
他們扭曲的五官上滿是瘋狂的笑容。
我死了,他們可以一生一世的在一起,奪走我父親送給我的一切。
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攥著,寒光的尖刀,毫不留情的刺進我的胸口。他們雙雙伸出雙腳,鋥亮的皮鞋上佔滿了我身上的血滴,猛地一揣,我翻身掉進了身後的塞納河之內。
滾動的河水冰冷刺骨。
我命不該絕,在幾裡外的下游,被當地人所救。
在黑暗的地獄之中之中焚燒的我,沒有了靈魂,只剩下一具等待死亡的軀殼。
一個月的醫院治療,一個女人找到了我,安妮。
她抓著我的衣領,指著我胸口上的傷口對我說,「我給你兩條路選,要麼回去繼續做你的同妻,被你的老公折磨;要麼,你跟著我,我給你改頭換面,成為另外一個人,搶回屬於你的一切。」
要麼,永遠被折磨。
要麼,撲進復仇之火。
一個已經從地獄的深淵之中活過來的我,選擇了后一種。
長達一年,數百次是手術,使我痛苦不堪。
涅槃重生,成為了另外一個我,但我的名字依舊叫白夢鴿。
安妮給我的新身份是一個野模,偶爾跟著她外出走走唱唱,喝喝酒,陪陪笑,賣弄妖嬈。
兩個月後,她告訴我,「我帶你回國,復仇!」
裴展鵬,白峰,我來了,你們過得好嗎?
一年前,我愛他,至死方休!
一年後,我恨他,不共戴天!
回國后一個月的這天晚上,一家高級酒店的客房中。
粉紅色的燈光鋪在人的身上,渲染著勾魂的神秘和曖昧。
趴在我背後的男人,哼唧了一聲,粗糙的手指輕輕的在我的後背上摩擦,帶著幾分焦急。
「小妖精,你,嗝……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我藏在凌亂髮絲背後的臉上掛著一絲冷,聲音卻極度溫柔,扭了一下妖嬈的腰,問他,「跟人家在一起還想著別的女人,你嫌我?」
他呵呵一笑,滾燙的臉在我的後背上磨蹭,「真的很像,可能,我,我喝多了,呵呵……」
他的手繼續用力的在我後背上揉捏,粗重的呼吸都噴在我的脖子上,我一陣噁心。
他的身體像是著了火,我的後背皮膚都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漸漸的,他傳來了憨聲。
迷藥起了作用,我不怕毒死他,還多了一倍的藥量,相信他能睡上一段時間。
我翻身將他推開,很近的看著他,誰會想到,再一次相見,會是這樣的方式。
白峰。
今天是我「死」后的一周年,這是我送給他和我老公的一份大禮。
藏在衛生間的人這時候走出來,扭著妖嬈的姿勢,隨意扯下身上的衣服,沖我拋了個媚眼。
我催促她,「快點,時間緊。」
她給我打了個響指,戳了一下白峰的身體,迅速有了反應。
安妮姐要我親自來,可我不能, 這個身體可以任意糟蹋,卻不能給他。
我找了一個替身,與我有幾分像。
我手裡的攝像機拍下了所有的畫面。
事畢,我推她出去,迅速脫了身上的衣服,鑽進了白峰的懷中,等待著關鍵人物的到場。
時間一點點過去,房門被踹開。
我緊張的心暗自放下,舒了口氣。
一年多不見,他瘦了。
裴展鵬臉上的怒火,當真像一個來捉姦的正妻。
沒想到,一年多不見,我們互換了身份,不知道此時的他是否還能認出我來?
我輕輕扭了一下白峰的手臂,他吃痛,哼唧了兩聲,沒醒。
裴展鵬只瞪我一眼,上前一拳揮在白峰的下巴上。
他被打蒙,搖晃著腦袋抬頭看向四周,很久才回過神,痴痴的瞧著我,又看看裴展鵬,「草,你他娘的來壞我的好事兒……」
裴展鵬哼了一聲,後撤一步,不等白峰的拳頭甩過去就被他擋開,大罵,「白峰,你別給臉不要,這個月我抓了你三次,你該知道收斂。後天你就訂婚了,這個時候出幺蛾子,你找死!」
看,多好的戲碼,兩個人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骯髒的py交易,現在轉身,當著我的面扮演起相親相愛一家人,簡直笑掉大牙。
「草,老子的事兒用得著你管,給我滾……」白峰怒了,掀開被子,光著身子與他扭打成一團。
「我不管你誰管你?你還想怎麼樣啊?啊?你有夠沒有?」裴展鵬的語氣透著幾分撒嬌的味道,多委屈?
「呸,我玩女人怎麼了,我喜歡,都是發泄,我管她是男人女人,你有完沒完,給我滾出去,滾出去……」白峰的聲音越來越大,在咆哮。
四年不見,我們都變了。
此時,裴展鵬是正妻,白峰是那站在高處的被人捉姦在床的渣男,我成了小三。
風水輪流轉,誰是誰的誰呢?
我不禁心底一絲冷笑。
與一年多前那個恩愛的他們相比,現在的畫面該多是么的富有美感。
我起身迅速的穿好了衣服,提著手包,嚼了一塊口香糖看好戲。
再看看時間,一點點過去。
咔噠,酒店的時鐘上凌晨一點,房門再一次被人推開。咔咔咔,一陣燈光閃,照相機的燈光與白天的太陽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