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感興趣嗎
不到吃午飯的時候，韓致就發來了簡訊，說查到了發簡訊的人。
和林健簡單說了一下，鄭齡躲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在電話剛被接通的時候直接問道：「什麼人？」
「是景宇公司的前員工。」
鄭齡無語，「現在景宇的前員工都知道我的電話了嗎？」怪不得話里話外都指向裴湛鈞，原來是景宇的員工，還是前員工，看來她又無辜背鍋了。
果然，韓致說：「裴湛鈞最近和裴臻一起清洗景宇，其中就有他，這個叫張浩的人原先是人事部經理，可能會接觸通訊記錄之類的。」
「這個不是泄露的理由。」鄭齡覺得自己的牙都疼了，她很討厭自己的信息泄露，因為泄露一點點都有可能在網上造成軒然大波。
但是這事和韓致沒關係，她捂著腮幫子扶著欄杆打電話，「我會對裴湛鈞說這件事，儘快幫我換一個手機號。」
「嗯。」
掛掉電話，鄭齡整個人都無力了起來，但是縱使有再多的事情，工作也不能停。
站在陽台嘆再多的氣，也得回去，鄭齡強打起精神工作，結果發現時間倒不是很難熬，起碼忙起來就不會想太多。
因為這部戲馬上就要殺青，大家的工作熱情都很高漲，有幾個比較感性的像揚以默之類的，則比平時高了好幾十點的傷感。
「前輩，你說我們這部戲能獲獎嗎？」揚以默和鄭齡對了一會台詞，突然這麼問。
還沉浸在國讎家恨台詞的後者一頭黑線，要不要這麼跳脫，鄭齡撇嘴，「能不能獲獎順其自然，還有你為什麼叫我前輩？」聽起來很老，本來在劇里和比自己小十幾歲的揚以默搭檔演情侶就已經很尷尬了，現在一口一個前輩鬧哪般。
「為了尊重你。」揚以默理所當然地說：「而且前輩這麼優秀，當然值得我尊重。」
搭檔了好幾個月，你才知道我優秀？鄭齡挑眉，「不要想用小聰明，在這個圈子裡，只有兩種東西不會背叛你，一是利益，另一個就是自己的實力，我相信你有實力，當然……」說到這裡的時候，她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意味深長，掃過揚以默那張比女孩子還要漂亮的臉蛋，微微一笑，「當然，第一種也可以。」
揚以默渾身一抖，他似乎模糊明白了鄭齡話里的深意。
晚上本來鄭齡打電話告訴裴湛鈞今天不用他來接，結果他非要過來找罵。
一頭霧水的裴湛鈞看著面色不霽的鄭齡，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兩人在原地僵持了很久，終於是鄭齡先動了，伸手從裴湛鈞手裡接過甜品盒，聲音冷冷地道：「費心了。」
裴湛鈞微微一頓，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吱呀的一聲，身後的鋁門突然開了，隨即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裴湛鈞下意識的眯了眯眼，因為鄭齡已經走向門口。
「前輩？」
揚以默站在門口 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等我一下，馬上就好。」鄭齡隨手把甜品放在桌子上，對裴湛鈞說：「我沒騙你，最近要殺青，今天晚上我們一起會餐。」
「你。」裴湛鈞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揚以默，說：「我也算投資人之一，參加你們的聚會沒關係吧。」
揚以默先是一頓，然後笑道：「當然可以。」
裴湛鈞嘴角明顯的撇了撇，用很不耐煩的語調道：「那沒你的事了，先出去吧。」
他進門的時候，鄭齡卸妝卸到一半，因為一天的奔波加上卸到一半的妝，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
「你這個樣子……」裴湛鈞頓了一下，迎著對方惱怒的目光說：「會讓我衝動。」
「出去冷靜一下吧。」仔細想了一下，鄭齡還是覺得沒必要把辱罵簡訊的事情告訴裴湛鈞，現在是景宇清洗的關鍵時刻，而且對一個已經開除的人，裴湛鈞想對他怎麼樣很有可能過界。
想得明白，但不說明不生氣。回頭想想，鄭齡十次出事有九次是因為裴湛鈞，反正裴湛鈞把錢掙了，人得罪了，這些人回過頭都來對付鄭齡，讓她想不生氣都難。
可是這些裴湛鈞都不知道，在他眼裡，鄭齡更像是無緣無故發脾氣。
「好吧，你先忙，等會我陪著你去。」
聽見身後穿來輕輕的一聲咔，鄭齡把卸妝棉扔到桌子上，心情很不好。
化了一個簡單的淡妝，鄭齡穿上讓助理準備的小禮裙，長發披肩，目光如水。
這個裝扮讓朝夕相處的裴湛鈞也小小的驚艷了一把，裴湛鈞站在原地看了她很久，眼裡流露著明顯的喜愛。
「原來喜歡真的能從目光中看出了。」鄭齡躲過裴湛鈞的目光，在心裡默默地說。
裴湛鈞對鄭齡最大的優勢就是臉皮和我，就算前幾分鐘剛剛被鄭齡懟過，現在也能面不改色地走過去，真心實意地誇一句，「你真好看。」
鄭齡點了點頭，「我知道。」想了一下，她加了一句，「不要把聚會的氣氛搞僵。」
「好的。」
地點定在劇組附近的清吧里，有一點林健做的比較好，那就是擔心有記者偷拍，所以就把整個清吧包了起來。
這是鄭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覺得他們劇組有錢，可是想想那些劣質的道具，幾毛錢做的特效，她就想把林健吊起來打一頓。
鄭齡忘記了，這裡面有她一部分原因，當初因為她參演這部劇，裴湛鈞給了一筆投資，她得知以後非常生氣，不顧劇組，直接和裴湛鈞攤牌，他撤資，最終造成劇組窮困潦倒的局面。
因為裴湛鈞在娛樂圈裡有一定的威望，所以他撤資以後所有人都以為這部戲沒有賺頭，幾乎沒有人願意投資，除了被裴湛鈞坑過來的王超。
吧台上擺了滿滿一桌酒，酒保還在忙碌地調酒，鄭齡從桌子上隨手拿起一杯，帶著沁香的海藍色雞尾酒，剛拿起來，還沒喝就被裴湛鈞截了過去，換了一杯橙汁塞到她的手裡。
「我不是小孩。」喝什麼果汁，還有，把你的狗爪從我頭上移開。
鄭齡的頭髮很軟，不像他，硬的扎手，裴湛鈞很喜歡揉她的頭，揉了一會，發現鄭齡的眼神越來越怪，只能訕訕地收回手，臉上帶著很明顯的不舍。「我知道，你胃不好，少喝一點。」
「嗯。」明天該有更多工作，鄭齡也不是很想喝酒。
看鄭齡的臉色平靜了下來，裴湛鈞打算問問今天上午的事情，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了，「那個……我們談一下下一部的戲的事情吧。」
清吧的氣氛很好，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氣，舒緩的音樂縈繞在而不去，燈光昏黃曖昧，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全身放鬆，鄭齡趴在吧台上，盯著那種漂亮得像玻璃一樣的雞尾酒，聲音在音樂里飄飄忽忽的，偏過頭，彎下眼角笑了一下，自帶魅惑，「這種事情交給你屬下和韓致談就好了，今天先不談工作，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玩玩。」
說罷，她環顧四周，發現平時規規矩矩上班工作的人在這種環境下……還是拘謹得不行，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在角落裡喝酒聊天，生生髮展出現實版聊天群。
「你想玩什麼？」裴湛鈞注意到鄭齡臉色的變化，故意這麼說。
鄭齡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拉住他，笑著說：「你對跳舞感興趣嗎？」
明明不是很在行，但是在鄭齡妖精似的笑容里，裴湛鈞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感興趣。」
「那就來吧。」伸到自己面前的是一隻纖細白嫩的手，裴湛鈞把自己的手覆上去，用力一拉，剛剛站起身來的鄭齡就栽到了他的懷裡。
隨著一聲小小的驚呼，裴湛鈞對趴在自己胸口裡的人笑著說：「想跳什麼舞？」
這個傢伙明顯就是讓自己出醜，鄭齡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穿著高跟鞋的腳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正好踩在裴湛鈞的腳上。
對方的臉色果然變了，鄭齡彎著眼睛輕輕一笑，「就最簡單的交際舞吧。」
「好。」裴湛鈞忍著腳痛，咬著牙說：「我跳舞不是很在行，還請你多多關照。」
「放心。」鄭齡笑得就像一個長著角的惡魔，「我會很關照你的腳步。」
然後在這個包場的酒吧里就出現了這怪異的一幕，但隨著播放的悠揚音樂，裴湛鈞摟著鄭齡的芊芊細腰，隨著緩慢的韻律在舞池中央有節奏的搖擺，雖然現場只有他們兩人在跳舞，但是昏黃的燈光從頭頂上打下來，勾勒他們立體的五官更加精緻，遠遠看去，就像舊電影裡面的場景，兩個人都漂亮得不像真人。
「看起來你跳的還不錯。」鄭齡故意！好幾次亂的腳步，就是為了再狠狠的踩裴湛鈞一腳，想不到裴湛鈞不禁進退有度，而且還把這支舞跳得還算可以。
「這些我在國外都學過。」裴湛鈞是典型的富人家的孩子，雖然說不上是琴棋書畫，但是基本的社交技能還是有的。尤其喜歡桌球，高爾夫，騎馬之類的，他垂下頭看著鄭齡雪白的脖頸，心裡想著以後也要帶她去。
因為始終踩不到對方的腳，鄭齡跳了一會兒就興趣闌珊了，把裴湛鈞的手從自己腰上拿下來，她後退了半步，優雅又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搖搖頭說：「我有點累了，不想跳了。」
說罷邊走回吧台旁邊，在椅子上重新坐下，這次她乖乖的拿起了裴湛鈞給她的果汁，垂著頭，小口小口的抿著。
「不如我送你回去。」身邊總是有一堆男人虎視眈眈的看著鄭齡，就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惦記了一樣，裴湛鈞很討厭這種感覺。
「我還有事情要和林健談，這部戲馬上就要殺青了，還有一些後續工作我要和他談談。」鄭齡白了對方一眼，她來這裡不是為了和他玩，是有工作的。
「這樣。」裴湛鈞對坐在不遠處一直看著頭，看這邊的林健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可以過來了。
「這部戲馬上就要結束了。」因為下部戲鄭齡會接景宇的劇本，所以裴湛鈞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傷感，他溫柔的看著像貓咪一樣懶懶的趴在櫃檯上的鄭齡，用商量的口吻說：「這部戲你想得到什麼樣的獎項？」
「咳！」鄭齡差點被自己嘴裡的果汁和裴湛鈞這句話給嗆死，後者一愣，沒有想到她反應這麼大，趕緊伸出手幫她拍背順氣，對方剛喘過來一口氣，就迫不及待的說：「你當這是菜市場買菜嗎？還可以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