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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慫得可以

  半夜睡醒,那就是夢見他了,裴湛鈞的語氣變得柔和,「哦,那繼續睡吧,你明天不是還有工作嗎?」 

  「嗯。」鄭齡長出了一口氣,快速的對電話裡面的人說:「你也要早點睡,宴會的事辦完以後就趕緊去睡覺吧,還有,你明天不用送我上班了。」 

  「不行,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裴湛鈞對上次綁架的那件事心有餘悸,根本就不會讓鄭齡一個人出門。 

  「那好吧,我等著你。」無奈之下鄭齡只能這麼說,剛打算隨便說兩句話就掛掉電話,忽然耳邊傳來了很奇怪的呼呼聲,鄭齡一驚,差點把手裡的手機甩出去,水面上的黑影越來越近,看見鄭齡,還發出了怪異的嘎嘎聲。 

  鄭齡:「……」原來是只水鳥。 

  裴湛鈞家裡是在開動物園嗎…… 

  「你那邊是什麼聲音?」裴湛鈞的聲音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沒有什麼。」鄭齡搖頭,意識到電話那邊的人看不見她的動作,趕緊開口解釋:「可能是風吹的窗戶了吧。」 

  「我還以為聽見了我家鳥的聲音。」 

  「……」你耳朵里有東西吧?這個都能聽得出來。 

  「我剛剛真的以為你就在我身邊,不過你說過不會來我家。」雖然看不見裴湛鈞的臉,但這一聲笑聲中的苦澀鄭齡還是能感覺得到。 

  現在想要天倫之樂了?鄭齡撇了一下嘴,當初和他好的時候,明明跟他說清楚了,只要他選擇了鄭齡,很有可能就和家裡一直不和解。 

  「別把我說的那麼壞,而且我如果偷偷來了,你知道嗎?」 

  鄭齡翻了一個白眼,隨即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當然知道。」裴湛鈞拿著電話,電話里都是嘟嘟的忙音,他沒有生氣,因為他前面不遠處就是鄭齡的背影。 

  早在鄭齡一靠近裴家,他就知道了。 

  看見她想喝水一樣的喝著桌上的紅酒,裴湛鈞還讓侍應生把她桌上的那瓶紅酒換成度數比較低的果酒。 

  否則以她那點酒量早就喝趴下了。 

  「怎麼突然不高興?」沉穩的男聲在黑暗中突然冒了出來,如果不是膽子大,鄭齡絕對會被嚇趴在湖裡。 

  轉頭看見笑意盈盈的裴湛鈞,鄭齡一愣,神情鬆懈了幾分,隨即拉下臉,生氣地道:「嚇唬我很有意思?」 

  「沒有。」如果裴湛鈞真的想嚇鄭齡,早就把她推下湖了,但是女朋友很寶貴,絕對不要干傻事。 

  他彎下腰,直接的鄭齡身旁坐了下來,「你在這裡幹什麼?」 

  「來這裡吹吹風。」鄭齡氣的都不願意看裴湛鈞。 

  可惜對方並沒有因此而放過她,「我問的是你來裴家幹什麼?」 

  有必要這麼追根究底嗎?鄭齡就算矇混過關也沒可能了,她翻著白眼說:「過來看看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湖邊的風有一點涼,地上的鵝卵石更是冰冷刺骨,裴湛鈞穿著西裝坐在地上,尚且覺得冷,他很奇怪身邊的鄭齡是怎麼穿著一條單薄的禮裙在這裡坐了這麼久,仔細的看了她一眼,結果卻發現她雪白纖細的胳膊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忍不住笑了,裴湛鈞一邊脫自己的西裝給鄭齡披上一邊說:「我從來沒想過你原來這麼愛我,連一刻都不想離開。」 

  「往自己臉上貼金。」鄭齡毫不客氣的裹著裴湛鈞的西裝,嘴上還在嘲諷西裝的主人,「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要不要這麼有自信?」 

  「可是你說了,是來看我。」 

  裹著寬大的西裝,體溫很快就回升了回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酒意,鄭齡被問煩了,瞪著裴湛鈞說:「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而且我又不是通過你的關係進來的,你有必要問這麼多嗎?還是說你想把我趕出去,隨便,反正這裡是你的家。」 

  面對突然暴躁起來的鄭齡,裴湛鈞二話不說,直接抱住了她,「好了,不生氣了,我不問了就是。」裴湛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就好像在他面前的鄭齡,是一個軟軟小小需要哄著的人。 

  鄭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燈火輝煌的房間,皺著眉頭道:「你在這裡呆著不會有人找你嗎?」 

  「這是我父親的生日宴,和我有什麼關係?」 

  鄭齡感覺眼睛很酸很困,「那麼多的人等著巴結你,你不趕緊去?」 

  裴湛鈞一頓,「他們恭維奉承我也不是我的本意,而且他們是有目的的做這件事情,一旦發現我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他們很快就會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很傻。」 

  「我只是覺得你特別傻,裴臻那件事做得怎麼樣?」 

  裴湛鈞緊了緊自己的手,略帶怨氣的說:「我發現你關心她的事情比關心我還要多。」 

  「對啊。」鄭齡點頭,直言不諱的道:「我今天過來就是要看看你們怎麼做?」順便看看你們怎麼搞砸這件事。 

  「不必操之過急,現在只是剛剛開始,不過我們這邊的工作會加快,趕在一審之前拿到裴榮販毒的有力物證,不過就算拿不到物證,證明不了他販毒,光故意殺人這一個罪名,就足以讓他牢底坐穿。」 

  鄭齡搖了搖頭,感覺太陽穴有點疼,「這些你自己關心吧,我感覺有些累了。」 

  「是我送你回去,還是你在這裡休息一晚?」裴湛鈞貼心地給了選擇。 

  「我才不會在這裡住。」光是想到這裡還有裴湛鈞的父母,鄭齡就睡不著,趴在對方懷裡,鄭齡小聲地道:「你要先通知一下王超,說我走了。」 

  「好。」他一定會通知王超,順便教訓他一頓,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隱瞞下來不報,看來王超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那我直接送你回家。」裴湛鈞溫柔的說。 

  「好。」鄭齡在他懷裡拱了拱。 

  經過一段不不長不短的路程,裴湛鈞終於把鄭齡安全送回了家。 

  剛拿出鑰匙插進鎖孔,大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裴湛鈞抱著鄭齡一頓,就看見韓致站在門后,手裡還握著門把手,掃了一眼門前的兩人,他神情淡淡的開口:「孩子已經睡著了,你們小聲一點。」 

  「好。」裴湛鈞把困的要死的鄭齡抱緊,剛邁出一條腿,又看見站在他面前的韓致伸出了手,「你不用進去了,把她交給我吧。」 

  靠!裴湛鈞在心裡罵了一句。 

  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是表面上還是心平氣和的把鄭齡交給了韓致,貼心的道:「她喝了一點點酒,早點讓她睡吧。」 

  「好。」韓致也沒有問他們兩個人去干點什麼,只是接過鄭齡,點了點頭,隨手把門關上。 

  連門都沒有進的裴湛鈞臉立刻就青了。 

  關門的聲音不小,鄭齡在韓致懷裡掙扎了一下,悠悠的醒了過來,看見自己身旁已經變了的男人愣了一秒,然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家了,語氣疲憊的說:「你回來了?為什麼不通知我?」 

  「今天下午才回來,不過今天晚上你去做什麼?」韓致把鄭齡放在沙發上,轉身為她倒了一杯水。 

  鄭齡捧起溫熱的水杯,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我今天去了一次裴家。」 

  韓致挑眉,語氣中有一點意外,「卻見裴湛鈞的父母?」 

  「我這麼慫,怎麼可能去見他們。」鄭齡說起這件事,忍不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小臉皺巴巴的,看起來有點喜感。 

  「我覺得也是。」韓致笑道:「那麼你今天去幹什麼了?」 

  「只是過去看看,裴湛鈞聯合了裴臻,打算從內部找到裴榮的犯罪證據,我只是過去看看。」 鄭齡吸了吸鼻子,剛剛在湖邊不覺得冷,回到家裡反倒覺得呼吸有些不暢,隨手摸了摸自己額頭,幸虧沒有發燒,否則以她的工作量,連生病的時間都沒有。 

  「看出什麼門道沒有?」韓致覺得鄭齡更像是去看看裴家,可是她太慫,連這個理由都不敢說出來。 

  鄭齡果然搖了搖頭,捂著杯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其實這種事你根本就不用關心,而且裴湛鈞說的對,現在隱患還沒有消除,你的安全更重要。」 

  或許是聽見了裴湛鈞這個名字,鄭齡勉強睜開眼,「比起我,裴湛鈞不應該更危險嗎?因為他們真正想從裴湛鈞那裡得到,或者置於死地,他都不怕,我有什麼。」 

  韓致的臉冷了下來,「說實話他怎麼樣,我根本就不在乎,只在乎你,你可以說我是冷血冷心,但是裴湛鈞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關係比較近的陌生人,他原比不上你的安危。」 

  這一句原本會是一句很好的話,但是鄭齡卻沒有辦法享受韓致的關心,她放下杯子,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陪了她將近十年的人,「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也同樣關心你,可是有一句話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裴湛鈞會是陪伴我走完一生的人,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認同他。」 

  「我沒有不認同他。」相比於其他男人,韓致對裴湛鈞已經是相當給面子了,他剛剛只是實話實說,鄭齡對於他來說意義非凡,有十年的陪伴足以養出沒有血緣關係的親情。 

  鄭齡還在熱切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回復,韓致無奈,只好很官方的回答:「可能是我不善於與人交往,以後我會盡量和他搞好關係。」 

  但是這麼簡單的回答也讓鄭齡鬆了一口氣,彎起眼睛笑了。 

  韓致看著鄭齡,眼底劃過一絲詫異,鄭齡最近情緒不高,難得看她笑出來,而且還笑的這麼真心實意。 

  「裴湛鈞應該珍惜你,畢竟像你這麼真心實意為另一半著想的女孩子不多了。」韓致看著你臉上的笑容,突然有點嫉妒,是,他嫉妒裴湛鈞。 

  很多人都說他把這裡當做女兒一樣來養,以前只是把這句話當做笑話來看,現在卻真真切切有了這種感覺。 

  辛辛苦苦的把一朵花從花苞養的開放,花香迷人,名動京城,結果卻被一個叫做裴湛鈞的臭小子連盆搬走了。 

  韓致偶爾看到自己種的花展開笑顏,還是因為裴湛鈞。 

  這讓他不嫉妒都不能了。 

  他甚至還暗搓搓的想,如果把剛剛那句話收回,鄭齡下次會不會生氣呢? 

  正在往裴家趕的裴湛鈞在車上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噴嚏,疑惑的看了一眼車上的溫度計,明明溫度不低,為什麼突然感覺背後一陣惡寒?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腳下一用力,跑車就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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