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氣氛尷尬
鄭齡拿著一個杯子,坐在林健身旁,專心致志地看著攝影機,保持著這個動作一直沒有動,直到導演喊了咔,她才收回視線,全身放鬆,慢慢把背靠在椅背上。
一旁的裴湛鈞看見鄭齡把杯子擰開,眉頭一皺,忍不住上前一步,把水杯從鄭齡手裡奪了過來。
對著鄭齡疑惑的目光,裴湛鈞把已經涼了的水放到一旁,說:「馬上就要吃飯了。」
鄭齡也沒有生氣,點了點頭,轉過頭去對林健說了幾點剛才的畫面問題,裴湛鈞就站在一旁等著她。
知道裴湛鈞是不可能走了,鄭齡無奈的回頭,小聲的道:「今天中午我和劇組裡面的人一塊吃飯。」
「我也可以和你一塊。」反正他現在是鄭齡的經紀人也算是劇組的一部分吧。
鄭齡翻了一個白眼,「你在的話大家會很不舒服。」畢竟裴湛鈞長的那麼窮凶極惡。
「你是不是在躲著我?」裴湛鈞一語中的,鄭齡的目光果然閃了一下。
知道也瞞不過去了,所以她點了點頭,「說實話,我並不想去見你的父母。」死裡逃生還沒有幾天,為什麼又要羊入虎口呢?鄭齡又沒有受虐傾向,為什麼上趕著要被他們欺負。
她喜歡裴湛鈞是一回事,愛屋及烏,忍氣吞聲又是另一回事,鄭齡雖然脾氣不是很壞,但是也不能忍受別人對自己百般刁難。
「關關的事情你還沒有解決好,等你找到他的父母我再去吧。」
裴湛鈞頓感一陣牙疼,都怪昨天自己說了一句玩笑話,想不到鄭齡真的把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我沒對我的父母這麼說。」
鄭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因為這麼說的話,你根本就沒辦法圓這個謊。」反正關關不可能一輩子都是他們的孩子,鄭齡又不想那麼早就生孩子,如果裴湛鈞說了這句話,那就是一個死局。 她撇了一下嘴,故意把自己的目光移開,不去看裴湛鈞,「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而已,如果你覺得在這件事上,我做的不夠通情達理,那麼……」
話還沒有說完,裴湛鈞就做了一個讓她大跌眼睛的動作,他上前一步,用手抱住鄭齡的腦袋,死死地摁在自己的懷裡,無奈而寵溺的說:「我從來沒在這件事上面想要為難你。」
「……那大哥,你先把我的腦袋放開好嗎?」這樣弄真的很疼,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手勁有多大嗎?
裴湛鈞不但沒有放開,反而就勢一拉,把鄭齡整個人從椅子上拉了起來,雙手往下移,改為摟她的腰,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看來平時沒少這麼做。
因為整個過程,裴湛鈞的手都沒有離開鄭齡的身體,所以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以這種非常曖昧的姿勢和裴湛鈞貼在一起。
當事人裴湛鈞非常滿意,當事人鄭齡羞愧想死。
「如果你想打架的話,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決一死戰,不要在這種地方讓我丟人。」鄭齡掙扎了兩下,沒有掙開,用手狠狠的捶了一下裴湛鈞的胸膛,氣呼呼的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好嗎?」
「好。」這一拳頭對裴湛鈞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麼,反而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心裡愈發的喜歡,他對著鄭齡發紅的耳垂道:「不過我們以後有話好好說,不要鬧小彆扭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討價還價。鄭齡抬起高跟鞋,一腳踩在了對方的皮鞋上,而且專門用高跟鞋的鞋跟踩,雖然聽見了裴湛鈞發出了一聲悶哼,但是仍然沒有鬆手。
「難道我沒有跟你好好說嗎,我認為我是一個講理的人,我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想去見你的父母,是你在一直和我扯皮,難道我說的還不清楚嗎?」鄭齡氣急,也不管旁邊有多少人在看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不少,她討厭裴湛鈞這種自以為是,以為只要他在中間周旋,鄭齡就能和他的父母關係處理好一樣。
簡直和三年前沒有什麼區別,鄭齡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發誓如果裴湛鈞再做一件讓他生氣的事,晚上就讓他跪鍵盤。
「說的很清楚。」裴湛鈞微微嘆了一口氣,真的鬆開了鄭齡,看向她的目光里閃過一絲受傷,無奈的笑了一下,「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還有今天下午我有點事情就不和你一塊吃飯了。」說罷,他真的轉身走了。
其實這件事對於裴湛鈞來說是意料之中,畢竟鄭齡三年前就和他的父母不對付,而且今天下午是真的有事,所以就讓鄭齡一個人先呆一會兒,張弛有度才是長久之道。
裴湛鈞以為露出這種表情會讓鄭齡心疼,後悔,示弱,和好。
那他真是too young too simple,鄭齡看見裴湛鈞黯然神傷的走向門口,眼睛一眯,冷哼了一聲,轉頭對光明正大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揚以默說:「今天晚上有事嗎?」
剛剛他身邊還有很多人,怎麼一轉眼都沒有了?揚以默不自在的把頭轉了過來,對鄭齡訕訕的笑道:「沒有事,鄭齡姐有什麼吩咐?」
「也不是吩咐。」鄭齡一副大姐大的樣子,直接對面前的年輕漂亮男人命令道:「今天晚上我想出去玩,缺一個男伴,所以你陪著我去吧。」
「可是裴先生……」
鄭齡打了一個響指,不耐的打斷他的話,「你剛剛也聽見了,他說他今天下午有事,而且你剛才也說你今天晚上沒事,所以陪我一塊出去玩玩又怎麼了,而且你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城市吧?我對這裡很熟,可以帶你去氣氛最好的酒吧里逛逛。」
酒吧,美女,艷遇……揚以默答應了下來。
所以等裴湛鈞把公司里的事情處理好以後,想給鄭齡打一個電話打算去接她,卻發現電話怎麼打也打不通了。
眉眼一冷,他直接給負責看著鄭齡的保鏢打了一個電話,這次電話打的很順利,不過對方的回答讓他很憤怒。
「為什麼會去酒吧?和她在一起的還有什麼人?」鄭齡竟然去了酒吧這麼危險的地方,而保鏢竟然沒有攔住她。
裴湛鈞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怒火,電話另一端的男人明白,如果剩下的問題不能回答的讓他滿意,很有可能他今天就會失業。
「鄭小姐和她的男搭檔在一起。」男人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鄭齡已經和揚以默對著喝了兩瓶酒,前者正拉著後者眉飛色舞的教導他撩妹技術。
「揚以默?」裴湛鈞忽然想起了那個賊眉鼠眼總是對鄭齡虎視眈眈的臭小子。
揚以默:「阿嚏!」
坐在他旁邊的鄭齡揮了揮手,一臉嫌棄的說:「感冒了就離我遠一點。」
「沒有。」這麼輕易就被嫌棄了,揚以默一臉的委屈,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鼻子,奇怪的說:「只是突然感覺有點冷。」
「這裡還好啊。」因為喝了整整兩瓶酒,鄭齡的腦袋有些不清楚,酒精在胃裡翻騰,感覺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她撩了一下頭髮,也不管這個動作有多魅惑,笑眯眯的對身旁的男人說:「剛剛我教你的那些事情都記住了嗎?」
「記住是記住了。」說起這件事,揚以默更委屈了,「不過你總要讓我去實踐一下吧。」本來還以為到了這麼大的酒吧里能遇見一兩個美女,結果別人都因為鄭齡長得太好看,而不敢輕易的上前搭訕,可憐他坐在這裡整整兩個小時,一個美女都沒有過來跟他說句話,反而負責給鄭齡擋了兩個小時的爛桃花。
「我覺得那個就不錯,不如讓我上去搭訕一下。」揚以默興奮的搓了搓手,站起身來就打算朝站在舞池正中央穿著黑絲短裙的女孩走去。
喝的暈暈乎乎的鄭齡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對方的褲子,使勁往下一拉,「你給我坐下。」
「……」幸虧揚以默坐的快,否則他的褲子真的要被鄭齡給扯下來了。
「姐姐,你到底想幹什麼?」他不會真的要在這裡收一晚上男人的電話吧。
鄭齡搖了一下酒杯里的冰塊,皺著眉頭說:「你坐在這裡陪我喝酒,今天哪裡也不允許去。」
「來酒吧只是為了喝酒嗎?」那為什麼不直接去飯店,起碼那裡還能吃飯,不像現在,面對一大群裙子短到大腿根兒的美女卻吃不到。
「嗯?」鄭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來酒吧不是為了喝酒還能幹什麼?你打算幹什麼?」
這個問題太犀利了,揚以默默默的閉上了嘴。
「酒保再來兩瓶。」鄭齡把空了的酒瓶在桌子上一蹲,突然有點胸悶。
「你說我為什麼總是跟他鬧彆扭呢?」
揚以默無辜地當了一回樹洞。
「我不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嗎?他對我也挺好,為什麼總是會鬧彆扭呢?」 鄭齡說著說著聲音突然變小了,揚以默心裡一緊,趕緊看向鄭齡,卻發現她在專心致志的看著杯子里的冰塊,樣子也不是多傷心。
放下杯子,鄭齡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彎,痴痴的笑著,「你以為我會哭?」她搖了一下頭,鄭重其事的說:「我告訴你,最不值當的事情就是哭,更加不知道的事情是為其他男人哭,聽見沒有,這是姐姐我教給你的道理。」
揚以默抹了一把臉,「估計這輩子我沒有什麼機會為其他男人哭了。」
「那可不一定,萬一有一天你碰見你的真命天子呢?」想不到鄭齡竟然還是一個腐女。
揚以默嘴角抽了抽,把她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拿了開來,「行得正,坐得直。」
「好吧,你這個人真沒有意思。」鄭齡撇了一下嘴,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坐在一旁的揚以默連擋都來不及,就看見她一揚頭,就把一整杯混合雞尾酒一飲而盡,看著鄭齡朦朦朧朧的眼神,他忍不住擔憂的道:「你少喝一點,明天還要工作。」
「這點酒不會醉的。」真正會醉的是煩心的事。
她拿起酒瓶,這次被人成功的擋了下來,她順著那一隻粗壯的手臂往上看,居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無比的臉,頓了一秒,她呲牙一笑,「你不是說今天晚上沒空和我在一起嗎?」
「我說的只是下午。」裴湛鈞對揚以默揮了揮手,後者如蒙大赦,趕緊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