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沒事找事
金煦瑤軟硬不吃，常瑞也沒什麼心情跟她繼續糾纏下去了，抬眼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人，他警告對方說：「注意你的態度，千萬別逼我動手。」
「你敢對我怎麼樣嗎？」金煦瑤身形消瘦，面色蒼白，但是她的聲音卻一點也不小，冷笑了一聲道：「等我媽媽回來，我一定不會讓她放過你。」
聽到這句話，常瑞不禁笑了一聲，「她能不能回來還是另一回事呢。」
金煦瑤的臉色果然變了，急切的問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對方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反而開口道：「你覺得她在這個時候出國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嗎。」
這句話實在是太惡毒，常瑞在暗示金煦瑤，程一璇出國就是為了躲著她。
「這怎麼可能？我是她唯一的女兒。」她猛烈的搖著頭，嘴裡說著不相信，但是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美人落淚，按理說應該是一幅很美的場景，但是常瑞不會有憐香惜玉的想法。
……
鄭齡回國的消息經過小報記者很快就傳了出去，而她卻沒有頻頻出現在媒體面前，反而呆在小區，做了一段時間的普通人。
「我簡直要懷疑你是回來逃避工作的。」梁箏遞給鄭齡一個削了皮的蘋果，對方頭也不抬的接了過去，「誰說的，我做了很多的工作。」
目光落在鄭齡的手機上，梁箏滿眼都是鄙夷。「工作就是看電視嗎？」
「在國外呆久了，也需要知道國內的電視劇發展到什麼地步了，而且我看了幾天，覺得似乎不錯。」那比她在國內時的腦殘劇強多了。
時代果然在發展，鄭齡嘆了一口氣，隨手點開了另一部電視劇。
而她隨手點開了這部電視劇，竟然是陸東行回來以後的作品。
鄭齡的興趣一下子提了起來，倒回去，點開第一集，認真的看了起來，那是一部民國懸疑電視劇，色調灰暗台詞深沉，加上陸東行消瘦到立體的五官和蒼白的臉色，看起來似乎很不錯。
而且這個人設也沒有問題，聰明睿智，背負著國讎家恨，很冷的一個男人。
鄭齡看了十幾分鐘，抬起頭對喋喋不休的梁箏說：「你說得對，我也覺得我應該出去一下了。」
「……哎？」原來鄭齡一直聽著，梁箏頓了一下，隨後欣慰的說：「你知道就好，哪怕出去增加一點曝光度也可以。」
鄭齡一邊胡亂的點著頭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我也覺得你這種說法是對的。」所以她準備馬上出去增加曝光度，希望梁箏知道以後不會殺了她。
「各部門注意，準備今天第一場。」一個大鬍子男人在片場大聲喊道，放下話筒以後，他火氣很大的低聲咒罵了一句。
鄭齡戴著一頂白色的鴨舌帽，悄悄的從場地後門溜了進去，見到這個場景，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清楚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大的脾氣。
其實不怪導演脾氣不好，而是最近有很多人向他這邊施加壓力，幾個投資商無故撤資，讓劇組的經費越來越緊張，也找不到根本原因，情況惡化的同時他的脾氣也隨之越來越大，使得整個劇組的人都小心翼翼，誰也不敢來觸他的眉頭。
現在拍攝的是陸東行和女主重逢的場景，因為沒錢租老房子，所以直接在攝影棚用道具搭建了一個簡陋的布景，想到兜里少得可憐的那點經費，導演的火氣又大幾分。
陸東行把自己身上那件復古西裝脫了下來，卷了卷裡面的襯衣袖子，露出消瘦的手腕，在昏黃的燈光下白得有些病態。
他和女主一前一後的走進房間，站在攝像頭外的鄭齡趕緊往後動了一下，挪到陸東行看不見的地方。
鏡頭裡，陸東行板著一張臉裝出高冷的樣子拒絕女主的示好，讓鏡頭外的鄭齡忍不住笑了一下，陸東行這張臉實在是不適合做這種事情，所以他現在這副小身板，恐怕根本就拒絕不了人家吧。
陸東行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鄭齡調侃了，仍然緊皺著眉頭，一絲不苟的把台詞說了下來。
第一場戲拍了整整四個小時，陸東行和女主就在這一間破舊的小屋子裡拉拉扯扯了四個小時。
「幸虧後期還要剪輯，否則這劇情有多拖沓。」鄭齡由衷的為後期擦了一把冷汗。
隨著導演一聲的咔，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就看見陸東行直接轉頭向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鄭齡後知後覺陸東行早就發現了自己，躲是來不及了，索性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笑著對陸東行說：「我來看你。」
「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我還是先把你送回去吧。」四周已經投過來了探究的目光，陸東行身後一隻手擋住鄭齡的臉，面露難色，「有時間的話我再陪你出去玩。」
「不要說的好像我過來只能給你添麻煩，好嗎？」鄭齡不滿，氣鼓鼓地盯著面前的男人，「我一來你就要送我走。」
「不是。」陸東行瘦了三十斤以後，整個人突然增添出一種溫文爾雅的氣質，加上他說話又慢，讓人不好意思開口對他說重話。「我只是擔心你剛回國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出來。」
但鄭齡絕對不是那種不好意思的人，她白了對方一眼，「回國以後你就刻意和我拉開距離，當初我和裴湛鈞還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的顧忌。」
提起裴湛鈞，陸東行的臉色忽然變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彷彿剛剛那一瞬間不過是鄭齡眼花罷了。
陸東行垂下眼睛，「不如我請假陪你一塊出去轉轉。」
「不用了。」鄭齡看見對方的臉色忽然有些感傷，「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這年頭連親情都靠不住，難道友誼還要指望天長地久嗎？
陸東行沒有堅持，看著鄭齡說：「我送你出門。」
這一段路很短，鄭齡卻想了很多，陸東行這些年在外面到底經歷了什麼？又是什麼使他們兩人的關係變成現在這樣？
越想越煩惱，越煩惱越想不出答案。
好在陸東行真的只是把自己送到了門口，看對方沒有跟上來，鄭齡鬆了一口氣。
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鄭齡那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掏出手機給梁箏打了一個電話，她向來對她不隱瞞什麼，所以開口直接問道：「陸東行最近對我很冷淡，這是為什麼？」
梁箏：「……什麼冷淡？」
「今天我去他劇組找他，結果他讓我先走，這不是冷淡是什麼？」
「……你是不是沒事找事？」生怕自己傳的緋聞不夠多，光是機場內一檔子事就已經夠讓她頭疼了。
這下她無比懷念遠在美國的韓致，怪不得只能說放他走就等於給了他自由。
事實是給鄭齡當經紀人是真他喵的不自由。
梁箏咬牙切齒的道：「你就不能在家裡好好待一會兒嗎？三天兩頭出去給我找麻煩。」
「是你讓我出去增加曝光度。」鄭齡振振有詞，「你又沒說怎麼讓我增加曝光的。」
再吵下去肯定是兩敗俱傷，鄭齡急急的開口道：「我馬上就要上車了，先掛電話了。」
「你去……」梁箏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就直接被鄭齡掛掉了電話。
早知道就不給她打電話了，鄭齡站在車水馬龍的道路旁邊，低頭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比較重要。
抬眼看過去，這一條路上竟然都是服裝店，連一個擺攤的都沒有。
「搞什麼鬼？這也太不符合平衡經濟了。」鄭齡吐槽無效，只能抬腿順著路一路走了過去。
結果真的在路的盡頭看見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店外的展示牌上面寫著：不限時甜點。
甜點就甜點，有的吃總比沒有強。
鄭齡苦大仇深的推開了咖啡店的門，卻沒有想到正好和即將要出門的人迎面撞上。
「對不起。」鄭齡沒抬頭下意識的道。
「……」
眉頭忍不住一皺，鄭齡奇怪對方為什麼站在原地不動了，難不成還打算訛她嗎？開什麼玩笑？她這麼小的身板，連對方的脖子都看不到。
思考的過程足足有三秒鐘，但是這三秒內對方仍然一動不動。
不會是被撞傻了吧，鄭齡疑惑，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裴湛鈞靜靜地看見鄭齡，直到對方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他目光一閃，開口道：「好久不見。」
明明很多話都在嗓子里，但是說出來的仍然是這句爛俗。
鄭齡聽到裴湛鈞開口，像是受了驚嚇一樣，渾身抖了一下，乾巴巴的回道：「好久不見。」
「有興趣坐下來，喝一杯咖啡嗎？」裴湛鈞看著鄭齡低下頭時露出來的白嫩脖子，目光一暗，順從自己的心意，問出了這句話。
霎時間所有的答案在鄭齡心裡閃過。
這條街上顯然已經沒有其他買東西吃的店了，而且走了這麼久，自己已經飢腸轆轆，能不能繼續走下去，找到另一家店還是個問題。
思前想後，鄭齡開口斷然拒絕道：「對不起，我沒有時間。 」
「這樣啊。」其實裴湛鈞也沒有時間，他來這邊是簽一份合同，關合同以後直接開車打算回景宇，想到今天一天沒有吃飯，才下來買了一杯咖啡，想不到這麼巧就碰見了鄭齡。
其實鄭齡回國的消息他早就已經知道，但是想著兩人以後再也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也沒有刻意去找她，但是緣分之後就是這麼奇妙。
「我簡直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來接我。」裴湛鈞看著和以前一模一樣的鄭齡，心裡感傷少了幾分，笑著說：「否則我們怎麼那麼巧能碰上。」
「你胡說八道什麼？」鄭齡自認為在美國這段時間已經把脾氣磨的很好了，但是面前的這個人似乎有特異功能，一句話就能把她的氣給點炸了。
對於鄭齡，現在什麼都不如她的面子重要。
抬起頭，仰視裴湛鈞，鄭齡氣勢一點也不輸地道：「為什麼不說你是跟蹤我，我這麼大的明星，被泄露行蹤也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這種事你以前不是做過嗎？
當然這句話鄭齡沒有說出口，在她看來分手的男女朋友就應該是形同陌路，對於陌生人，老是扯以前的事情幹什麼？
最重要的還是各走各的路。
鄭齡一臉煩躁的揮了揮手，「我沒空和你糾纏，請你把路讓開。」
「你不是說不想和我喝咖啡嗎？」裴湛鈞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笑著道：「竟然有自己喝咖啡的時間，為什麼和我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