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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一而再

  鄭齡捏著賀卡整張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看著不遠處正在試戲裝的男人。 

  後者正在悠哉悠哉的試著衣服,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騷動。 

  「鄭小姐,請您簽收。」送花的小哥小心翼翼的看著鄭齡的臉色,咽了一口唾沫,大膽的把本子送過去。 

  「我能拒簽嗎?」鄭齡努力不讓自己的臉色嚇到別人。 

  「不行。」送花的小哥一臉的為難,「如果不簽收,下單的顧客就不會付款。」 

  一旁看笑話的陸東行急忙勸道:「不就是一束花嗎,收下就收下吧。」 

  鄭齡斜了他一眼,「你把這花帶回去?」 

  陸東行摸了摸鼻子,趕緊躲到一旁。 

  他如果真的把花帶回去,弄不好別人會以為是鄭齡送他的,到時候裴湛鈞一定會六親不認。 

  此時一旁的工作人員滿臉艷羨的看著鄭齡,竊竊私語道:「這麼多玫瑰,好浪漫,也不知道是誰送的。」 

  「那還用說,當然是追求者了,昨天的裴少對鄭齡那麼溫柔,肯定是他送的。」 

  鄭齡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還真不是。 

  就在鄭齡接過玫瑰花的時候,突然又有人走了過來,說要找鄭齡。 

  巨大的花束讓鄭齡沒辦法看清來人,她轉身把花不由分說的塞到陸東行,然後一身輕鬆的對來人道:「什麼事?」 

  「有人讓我把這件東西給您送來。」 

  說著,戴鴨舌帽的年輕男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 

  陸東行八卦不已的探著腦袋偷看,這次又是什麼? 

  鄭齡眼神狐疑的打開,只見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個閃閃發光的鉑金戒指,附帶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congratulate,落款是zj。 

  看著那個銀色的圓圓的戒指,鄭齡眉頭蹙起。 

  上次裴湛鈞就隨隨便便的送了一枚戒指,這次又來。 

  難道送戒指對於他來說是一個一而再再而三的活動嗎? 

  靠!不知道女孩子對於戒指很在乎嗎? 

  鄭齡這邊氣的已經快要炸了,而那邊劇組已經炸鍋了。 

  不過是短短半天的功夫,又是鮮花又是戒指,實在是太虐狗了吧。 

  「我的天啊那個戒指也太漂亮吧。」 

  「不會是求婚戒指吧,難道是好事將近。」 

  金煦瑤終於抬起頭看了鄭齡一眼,很快又移開了目光。 

  「喂?」陸東行忍不住用手戳了戳鄭齡的胳膊,「你發什麼呆呢?」 

  全劇組的人都在往這邊看呢。 

  鄭齡跌坐在椅子上,滿臉的生無可戀,「我在想怎麼改掉他這個臭毛病。」亂送戒指的臭毛病。 

  「什麼?」 

  鄭齡趕緊說:「沒什麼。」 

  王麟笑哈哈地走過來,滿臉揶揄的看著鄭齡。 

  「不好意思,給劇組添麻煩了。」鄭齡有點不敢看王麟,因為對方眼中的調笑實在是太明顯了。 

  王麟笑著擺了擺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有什麼,反正我們也是在休息時間。」 

  不遠處的孟涵表面上臉色淡定,實際上恨得已經快要把牙咬碎了。 

  怎麼能不嫉妒,明明有機會得到這個位置,也可以讓男人為她如此瘋狂,但是就是因為她的出現,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鏡中花水中月…… 

  趁著沒有人注意到她,鄭齡迅速的找了一個角落撥了一通電話。 

  「東西是你送的?」鄭齡開門見山的道。 

  「嗯,喜歡嗎?」手機那頭的聲音很是悠閑。 

  鄭齡糾結的肝疼,「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事情,而是你為什麼要送我一枚戒指?是不是你所有看上的女孩子你都會送她戒指?」 

  「只有你。」 

  「什麼?」鄭齡一愣。 

  裴湛鈞鄭重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我只送過你戒指。」 

  這個隻字很大程度的愉悅了鄭齡,只見她抹了一把臉,「但是也不用送那麼多吧。」 

  裴湛鈞對鄭齡再熟悉不過,「你想笑就笑吧。」 

  「咳。」鄭齡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但是眼角還是透露出了笑意。 

  「能不能答應我件事,以後不要……」 

  「在你工作的時候打擾你?」裴湛鈞翻了一下手裡的文件,抬起頭說:「我知道今天沒有你的戲份。」 

  不是這個意思,鄭齡扶著額頭,「我是說你有必要搞的那麼誇張嗎,昨天晚上也就算了,你明知道劇組裡面人多嘴雜還是送了戒指坑我,如果讓媒體知道,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那就儘管讓他們去炒,順便還可以給你增加點熱度。」 

  「我不需要這樣的熱度。」 

  「你這是在怪我?」裴湛鈞的聲音突然變得可憐兮兮的,「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就這樣怪我。」 

  「你……」 

  鄭齡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嘴唇緩緩勾起,輕笑一聲道:「好,你的驚喜我收下了,今天就先這樣吧。」 

  「晚上用不用我接你下班了?」裴湛鈞沒注意到鄭齡正憋著滿肚子的壞水,像往常一樣的問道。 

  「不用,今天晚上聚餐。」說完鄭齡就直截了當的掛電話。 

  拿著手機走到王麟身邊,鄭齡輕聲道:「導演,今天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王麟從上而下的掃視了鄭齡一遍,善意的提醒道:「如果要去約會最好換身衣服。」 

  「……」為老不尊大概說的就是王麟這種人吧。 

  「張助理,剛剛有人送來了這個。」前台的小姐攔住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張子霖,滿臉複雜的掏出一個盒子。 

  張子霖挑眉,「送給裴少的?」 

  前台小姐艱難的點了點頭。 

  張子霖伸手打開白色的箱子,裡面頓時冒出了升騰的白霧,涼意以箱子為中心向四周散去。 

  這是……一盤刺身? 

  張子霖嘴角微抽,怎麼會有人突然送來一盤這種東西。 

  如果是送禮的話這一盤子實在是不夠看。如果是其他的話,為什麼要送一塊魚肉? 

  「這是誰送來的?」 

  張子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前台小姐的臉色又變了變。 

  「那位小姐說是裴少的*對象,說裴少昨天在她房子里過夜,半夜想吃刺身,但是沒有吃成,所以今天她特地把這個送過來。」 

  因為張子霖平時和公司員工的關係都不錯,所以前台小姐也就把聽到的話原原本本的轉述給了他。 

  說完,她不忘加了一句,「來的人真是這麼說的。」 

  「是不是一個個子高高,皮膚很白,眼睛很亮的女孩子?」張子霖對前台形容了一下鄭齡。 

  「因為戴著墨鏡和口罩,看不清長的樣子,不過個子倒是很高。」 

  「呵。」張子霖輕笑了一聲,拿起箱子道:「行了,我把東西送上去。」 

  上了五樓,張子霖徑直走到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前,單手托著箱子,抽出一隻手敲了敲門。 

  「進。」裴湛鈞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直到張子霖開門進去,裴湛鈞都沒有抬起頭。 

  自從他從韓國回來,裴榮針對他的行為已經從偷偷摸摸轉變成了光明正大,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所以裴湛鈞每天必須要抽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解決裴榮製造的麻煩。 

  張子霖輕輕的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說:「有人給你送來愛心晚餐。」 

  「什麼東西?」裴湛鈞抬起頭狐疑的看著這個白色大箱子。 

  張子霖示意他直接打開看看。 

  裴湛鈞伸手打開盒子,只見幾個冰袋圍著一個盤子,盤子里整整齊齊的碼了一排紅色的刺身。 

  「誰送來的?」裴湛鈞問。 

  「是鄭小姐。」張子霖當然不敢在裴湛鈞面前把鄭齡污衊他的一番話說出來。 

  「是小齡……」裴湛鈞的目光瞬時間變得溫柔,因為繁忙而亂七八糟的心情一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拿出盤子,裴湛鈞甚至能叫出對方細心的切著刺身時認真的樣子。 

  「這是她親手給我做的晚餐。」裴湛鈞的神情可以用幸福來形容。 

  張子霖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打擊他道:「箱子上有飯店的名字。」 

  而且鄭齡送這個菜過來的根本原因就是想在公司里污衊他吧。 

  「沒有關係。」裴湛鈞仍然是含情脈脈的看著刺身,就差上去親一嘴了。 

  不過他沒有親,只是拿出手機給鄭齡打了一個電話。 

  「喂?」裴湛鈞對鄭齡道:「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收到了。 

  正躺著貼面膜的鄭齡精神為之一振,「前台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說什麼?」 

  果然沒有。 

  不過鄭齡原本就沒期望前台能把她的那些話也告訴裴湛鈞,所以就笑著打哈哈,「你喜歡就好。」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不過大部分是鄭齡在說,裴湛鈞在聽,說了不知道多久,鄭齡忽然感覺自己臉上的面膜幹了。 

  「我去洗把臉,你先工作吧。」 

  「嗯。」裴湛鈞應了一聲。 

  想不到自己說這麼無聊的話題,他也能聽這麼久。鄭齡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道:「我是不是麻煩你了,讓你聽我說一些亂七八糟劇本和劇場的事情。」 

  「沒有。」裴湛鈞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稍微帶了一點失真,「我喜歡聽你說這些事情。」 

  這聲音就像水一樣溫柔,鄭齡忍不住在水裡臉紅了。 

  掛掉電話以後,鄭齡站起身來,正打算去洗手間,忽然聽見了門外傳來了節奏感十足的敲門聲。 

  鄭齡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外的韓致。 

  她就知道,只有韓致那個強迫症才能敲出這種敲門聲。 

  「你有什麼事情?」鄭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韓致自上而下的盯著她,面無表情的道:「你知道你和裴湛鈞之間的關係爆出,就會帶來什麼後果?」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什麼都沒想過。」 

  這句話真是冤枉她了,其實鄭齡不是沒想過,而是想了很多,她曾經經歷過低谷,現在也不過是剛剛好轉,如果當初談戀愛這種事情,而且是和裴湛鈞只要有名的豪門大少,難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和閑言碎語。 

  但是仔細想來,那些說閑話的都是看熱鬧的,她沒必要,因為這些人隨意的說兩句話就改變自己的心意。 

  眾口難調。如果她要是在意一個人的想法,肯定會累死。 

  當初她就是因為太在意這些外界上的影響,太在意那些人怎麼看她,所以才會活的越來越束手束腳,越來越失去自我。 

  這個道理應該早就明白,但是卻被聲名所擾。 

  其實做好自己就好,其他人都不能代替她活著,也不能替她做出決策。 

  以前想不明白也就罷了,現在想明白了,所以她只想為自己而活,為關心自己的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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