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5章 艷壓
「這是什麼鬼東西?」梁箏把手裡的平板摔了出去,憤憤地坐在沙發上,拿起水杯猛灌了兩大口冷水,還是壓不下胸口的那股怒氣。
鄭齡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事情,因為她在看和梁箏一樣的新聞。
什麼金煦瑤艷壓鄭齡,金煦瑤登上盛裝雜誌封面,性感異常,金煦瑤為國爭光,吊打外國名模,金煦瑤首拍清冷風寫真,效果驚艷……
林林總總,無一例外都是在誇金煦瑤為盛裝拍的雜誌封面漂亮。
偏偏都不提及鄭齡,不對,是提了,因為被金煦瑤艷壓。
「明明是雙封面,為什麼只提她不提你?」梁箏氣的肺都要炸了。
鄭齡把新聞放到最底,看著一水的誇金煦瑤漂亮的評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因為沒有錢去熱搜和水軍。」
「就算是這樣,那些媒體也不應該亂說。」偏向哪一方,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來。
在鄭齡當紅的時候大夸特誇,鄭齡出事了,一個個躲得比耗子都快。
鄭齡倒是顯得無所謂,「他們畢竟也要為自己的流量考慮。」
「難道你一點都不生氣?」梁箏恨鐵不成鋼,恨不得拿手指頭去戳鄭齡的腦門。
但是王恆坐在一邊,而且鄭齡馬上要去上節目,梁箏也不敢真的去戳她。
「金煦瑤真漂亮,天南地北,我瑤最美……」
「喜歡我瑤的右上角點贊,謝謝。」
「鄭齡是什麼鬼,還和我瑤上同一個封面,真是不要臉。」
「樓上說的是,鄭齡那種作風不正的女人,出國都是為國人丟臉。」
……
鄭齡面無表情的一條一條的翻著評論,目光閃爍,「那能怎麼辦,生氣也解決不了事情。」
這句話倒是沒錯,梁箏嘆了一口氣,「看來必須馬上讓韓致回來。」
「他給我通了電話,說今天下午就回來。」韓致在美國急匆匆地給鄭齡打了這個電話,問他在美國幹什麼,他也不說。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王恆突然動了一下,提醒鄭齡道:「今天下午劇組組織去溫泉山莊開party。」
鄭齡皺緊眉頭,看著梁箏:「這件事我為什麼不知道?」
梁箏目光閃了閃,支支吾吾的說:「因為這次party是金煦瑤組織的……」
「所以我必須要去。」如果是其他人組織的話,鄭齡還有可能推掉,但是金煦瑤,她不能讓她這麼得意。
「唉。」梁箏就知道是這種後果。
溫泉山莊位於城市北部的郊外,鄭齡一行人在三點出發,到了度假山莊門口,正好遇見了辦完入住手續的張知。
張知今天穿的格外的休閑,一件簡簡單單的t恤加上長褲,看起來又年輕了幾分。
他開心地朝鄭齡招了招手,「快進去辦手續,該吃晚飯了。」
「嗯,張大帥哥。」
說完這句話,張知果不其然的臉紅了。
還是這麼容易調戲,鄭齡的心情大好。
辦完手續把東西在房間里安置好,就有一個眼熟的劇組人員來鄭齡房間里請她們出去燒烤,鄭齡一直以為,這場party只有劇組幾個人,等她到了外面,看到幾個挎著相機的記者,她突然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這是怎麼回事?」王恆站得離張知比較近,低聲問道。
張知用力的薅了一下頭髮,為難的道:「我也不清楚,我去問問。」
他從桌子上拿起一杯雞尾酒,朝金煦瑤走去,金煦瑤看了他一眼,笑著也舉起了一杯酒。
「這是怎麼回事?」等走的近了,張知才低聲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金煦瑤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笑眯眯的道。
不管對方是裝瘋還是賣傻,張知都不好直接戳破,「我問你記者是怎麼回事?」
金煦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你說他們,他們也是我的朋友,這場party既然是我舉辦的,自然能請我的朋友來。」
「可是這對節目組很不利。」張知的眉頭幾乎能打結。
金煦瑤隨手又從桌子上拿起一杯酒,在燈光下照了照,五彩繽紛,璀璨異常,她吹著眼睛看著酒杯道:「沒有什麼不利,現在節目雖然沒有上映,但是可以開始宣傳了,而且通過我這裡讓你們曝光一點,也省了不少宣傳的費用不是?」
金煦瑤緊接著又說了一句,「畢竟我現在是當紅的模特和明星。」
因為那個雜誌封面。
張知想清楚了前因後果,沉著臉拿著酒杯向鄭齡走去。
「她是故意要和你同框。」張知對鄭齡的背影道。
嘴裡塞著半隻龍蝦的鄭齡猛的一回頭,白了張知一眼,含糊不清的道:「既然她想就讓她做吧。」
「你不怕有什麼負面影響?」張知剛剛遇見鄭齡的時候,天天勸她對輿論看開一點,但是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矯枉過正了?
鄭齡吃完龍蝦,拿起手帕優雅的擦了擦嘴和手,幽怨的嘆了一口氣,「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你只能微笑著面對。」
說完,她抬起頭對不遠處的一個記者笑笑,暗搓搓的拿著相機偷拍的記者愣住了,回過神后趕緊紅著臉逃跑。
見狀,鄭齡趕緊回過頭去吃鮑魚。
張知:「……其實你就是為了吃吧。」
「有這麼多好吃的為什麼不吃?」鄭齡看著比起前一段時間瘦了不少的張知,突然想到他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到好吃的,所以抄起一個巴掌大的龍蝦,塞到了他的手裡。
「反正是別人請客,別客氣,趕緊吃。」
「……」怪不得裴湛鈞說盒飯不合鄭齡胃口。
這丫頭只要是貴的都吃。
咽了兩口唾沫,張知轉頭對站在一邊的王恆道:「你能不能管管她?」
王恆反問:「我為什麼要管?我只是她的形象顧問,而吃東西又不是形象問題。」
王恆這個看法是正確的,很快在鄭齡的名聲稍稍好轉的時候,愛吃東西成了她一個吸粉的優點。
姿態優雅的靠著椅背,微側著頭聽金煦瑤說話的安景禮忽然往鄭齡的方向看了一眼,金煦瑤立刻開口道:「你覺得她比我好看?」
「我只是在想她作為敵人合不合格。」
金煦瑤頓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問:「那你覺得她合格嗎?」
「樣子很漂亮,但是似乎沒有什麼戒心。」
鄭齡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又重新把放下的東西拿了起來,放到了嘴裡。
金煦瑤又不平衡了,「她比我漂亮?」
「漂亮不漂亮沒有關係,重要的是身後的人。」安景禮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銀制的機身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金煦瑤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安景禮沒有吸煙的習慣。
她稍微一側頭,並看見了機身上反射出一個名字……hz。
hz?情人的名字?不會有哪個情人會把名字刻在打火機上?
「喏,他來了。」安景禮忽然這麼說,金煦瑤抬起頭,就看見一個穿著寶藍色西裝的男人向這邊走來。
他站在鄭齡身邊,低頭和她說話,忙著吃東西的鄭齡不住的點頭,最後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帕,細緻地為鄭齡擦了擦嘴角。
韓致。
「你可算是來了。」梁箏從角落裡躥了出來,「如果你不來,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鄭齡鼓著腮幫子,嘟嘟囔囔的說:「哪有那麼誇張,還非要把韓致叫過來。」
「如果不叫過來,什麼形象都能被你這張破嘴給弄壞了。」梁箏終於忍不住了,伸出一個手指頭,狠狠的戳在鄭齡的腦門上。
「唉。」鄭齡叫了出來。
「都發紅了。」這句話是王恆說的。
「王姐。」鄭齡委屈的不行,「誰說美女不能吃東西,而且我不吃東西,難道要和金煦瑤套近乎。」
「也不是不可以。」韓致突然這麼說。
「什麼?」他身邊的三個女人全都愣住了。
韓致看了一眼金煦瑤和安景禮,沉著聲音道:「和她表面上搞好關係也不是不可以。」
「這麼做有什麼好處?」王恆想得最多,知道韓致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
「那個男人。」韓致每每提到安景禮,心裡都感到不舒服,尤其是在美國對他這些年來做過的事情進行了一番調查,雖然知道的不徹底,但是蛛絲馬跡都能看的出來安景禮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而且他絕對不是個好人。「金煦瑤的經紀人,由於把你和金煦瑤捆綁在一起,而且看現在的情形,你們暫時分不開,與其這樣還不如表面上搞好關係,反正你們一起上過封面,而且參加同一檔節目,和她搞好關係,對你的復出很有利。」
「我是想和她搞好關係,但是她不一定這麼想。」想起金煦瑤拿著雜誌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鄭齡連吃龍蝦的胃口都沒有了。
「她不會的,因為她清楚你洗白只是早晚的事情。」
「什麼時候?」想起洗白,鄭齡的表情有些悵然若失。
似乎等這件事情太久了,等到自己都忘記在等這件事了。
鄭齡的臉有一半隱在陰影中,可是眼底的憂傷卻很清楚,韓致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我,很快就可以了。」
「嗯。」鄭齡微微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的能力。」
「對了。」韓致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提醒一下,「你們都離金煦瑤的經紀人遠一點。」
梁箏這個時候才看到安景禮,在燈光下,安景禮側耳聽著金煦瑤說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果然一看就是衣冠禽獸。」
鄭齡無語。在梁箏眼裡,只要是對鄭齡鄭齡不利的人,長得難看的人是相由心生,長得好看的就是衣冠禽獸。
這種情緒化判定也實在太草率了一點吧。
鄭齡轉頭看向韓致:「為什麼?」
「因為他是衣冠禽獸。」
鄭齡:「……」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韓致說的其實是實話,安景禮做過的壞事都被他用各種方式掩蓋了,但仍然能看出其中蹊蹺。
他曾經待過的實驗室發生過大火,一個經常和他產生口角的研究生徹底毀容。
他第一桶金是幫一家公司討債,他接了任務之後負債人就離奇去世了,高額的保險金用來還債。
他在股市震蕩的時候及時脫身,卻扔下和他一起投資的夥伴,虧損太多的夥伴只能去跳樓,落了全身癱瘓的下場。
這種例子還有很多,似乎安景禮明明有很好的處理方式,他偏偏要選擇這種既不觸犯法律,又極其惡毒血腥的做法。
簡直就像藏在陰暗中的惡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