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9章:戲子最是薄情
顛倒黑白的能力,裴榮很可能已經修鍊到了滿級。
否則也不可能這般的將黑的說成了白得。
裴湛鈞臉上帶著的都是嘲弄的情緒,薄唇輕輕的勾了起來,陰冷的厲害。
裴湛鈞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裴耀卻不知道,他只覺得這般的事情格外的匪夷所思,再看一眼裴湛鈞臉上那不冷不熱的表情,還以為裴榮說的是真的,頓時裴耀心中的火氣便上漲了起來,大掌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把:「湛鈞,你大伯說的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看著裴榮臉上的怒火,裴耀和裴臻臻已經端坐在一旁,保持著看好戲的臉孔。
裴湛鈞的視線淡淡的從他們的臉上略了過去,一雙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帶著的都是淺淡的冷漠之意,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修長的身子就那般懶散的靠在了沙發上,眸色透明,並不言語。
裴耀看著裴湛鈞這幅表情,再加上剛剛在飯桌上裴湛鈞對自己的抵抗,裴耀的臉色越發的難堪了起來,大掌再次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湛鈞,我給你說話有沒有聽到?」
這個時候徐素素正好送楚長怡回來,一進玄關就聽見裴耀大呼小叫的和裴湛鈞說話,眉頭瞬間就皺了皺,立刻就反應過來又是自己丈夫的好大哥從中挑起的事端,便立刻端著一張端莊的臉孔走進了客廳之中,眉梢輕皺:「裴耀,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般的生氣?」
裴耀也算是個急脾氣,再加上裴榮在一旁煽風點火,怎麼可能不著急,就算是看見了徐素素也沒有什麼很好的臉色看,怒氣沖沖的朝著裴湛鈞瞪了一眼:「你還是問湛鈞吧。」
沒有辦法,徐素素只能夠將眼神投向了一旁的裴湛鈞。
裴湛鈞也不說話,良久裴榮便跳了出來將前面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複述了一遍,語氣中帶著的都是對裴湛鈞的譴責。
越發的聽著,徐素素的眉梢就皺的越發的緊。
母親護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自然徐素素不肯聽從裴榮的一面之詞,轉眸朝著端坐在沙發上的裴湛鈞多看了兩眼,語氣中帶著的都是擔憂的氣息:「湛鈞,這件事情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是並不是向你大伯說的那般。」
說著,徐素素也不管裴榮臉色有多麼的難堪,直接轉眸朝著裴耀看了過去:「裴耀,你也是,明明知道你兒子的脾氣,你卻這般的逼他,就算是這事情之中有什麼隱瞞的地方也絕對都被你逼回去了。」
裴耀和自己的妻子之間的關係還是很好的,當年便是自由戀愛,結婚這麼多年也依舊是相敬如賓,所以當徐素素說話之後,裴耀臉色的表情也就淡了下來,沒有剛剛那般的著急,擺了擺手:「行,我不著急,湛鈞你說吧,中間有沒有什麼隱藏的實情?」
難得,裴耀竟然退了一步。
裴湛鈞輕輕的眯了眯眸子,視線輕輕巧巧的落在了裴榮和裴臻臻的身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抵著自己的下巴,眸色清淡,低沉的嗓音泛著的都是清晰,平仄的就好像是在陳述別人的事情一般:「這件事情就如同大伯說的一般。」
裴耀聽著這話,臉色迅速轉怒,就在他剛剛準備發火的時候,裴湛鈞語氣才繼續冷冷淡淡的說道:「不過,這中間還的確是另有隱情。」
徐素素的眼眸瞬間就亮了起來,保持著自己的端莊坐在了裴湛鈞的身邊,已帶著三分的興奮:「湛鈞,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確是如同大伯所說的朝著裴臻臻發火了……」就在裴榮的臉色激動起來,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裴湛鈞眼眸眯了眯,溫淡的打斷了他的話語:「不過,那是裴臻臻先去招惹鄭小姐的。」
「鄭小姐?」徐素素突然間想起來在病房裡看到的鄭齡,想著鄭齡和裴湛鈞之間縈繞著的那種感覺,心尖跳了一下:「鄭小姐,你說的可是鄭齡?」
裴湛鈞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一旁的扶手上敲打著,眼眸中噙著的都是溫淡的氣息,讓人辨別不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只看著裴湛鈞的薄唇抿了抿:「也不知道裴臻臻從哪兒結交的三教九流的朋友,偏生的說我和鄭小姐之間有關係,裴臻臻便衝過來想要教訓我,就差指著鄭小姐的鼻子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了。」
裴湛鈞語氣泛著的都是認真,修長手指隨意的撫平自己身上襯衫的褶皺,矜貴的面料上熨燙完好,襯托著裴湛鈞的眉眼泛著的都是溫和的氣息:「裴臻臻在整個劇組帶出來的影響及其的不好,我自然是要稍微訓斥她一下,否則的話別人都會認為咱們裴家的家教不好。」
裴湛鈞將這件事情上升成為了整個裴家的事情,話語中帶著的都是理所當然的味道,成功的讓裴榮和裴臻臻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裴榮聽著裴湛鈞的話,側眸狠狠的瞪了裴臻臻一眼,雖然說裴臻臻是裴榮的獨生女,平日里也是要星星不給月亮一般的寵愛著,但是裴榮最愛惜的還是自己的面子問題。
咳嗽了兩聲,裴榮清了清嗓子,將矛頭直指了裴湛鈞,語氣中帶著的都是訓斥:「湛鈞,話可不能夠這麼說,我承認臻臻在劇組裡鬧起來是不對,但是也都是為了你好啊。如果不是你和那個叫鄭齡的戲子攪合在了一起,臻臻可能可能會過去,也不能夠鬧出來這麼多的事情。」
說著,裴榮也不等裴湛鈞回話,便兀定的點了點頭,好像是將裴湛鈞和鄭齡有姦情的事情定下來了,語氣中帶著的都是長輩對小輩的叮嚀,看起來格外的慈祥:「湛鈞,不是大伯說你,鄭齡不過是個戲子罷了,從古至今戲子最是薄情,你還是趕緊和那個鄭齡分手吧。」
裴湛鈞的視線從始至終都盯在了裴榮的臉上,眼眸中帶著的都是淡漠,那張英俊溫淡的臉上帶著的都是高深莫測的弧度,薄唇勾出來淺薄的笑意:「大伯,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懂了。」
裴湛鈞在這個時候其實並不想要和裴榮直面對上,雖然他從來都不打無準備之仗,但是現在還不是剷除裴榮最好的使計。
不過,裴湛鈞也不可能任由著別人欺負到自己的頭上,而沒有任何作為的。
不輕不重的敲了敲桌子,裴湛鈞眼眸泛著的都是清淡的色彩:「大伯,先不說我和鄭齡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最普通的投資商和演員之間的關係,再進一步依舊是父親讓我去邀請鄭齡作為景宇集團的代言人,僅此而已。而且,就算是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關係,也輪不到裴臻臻來對我指手畫腳,我爸媽也不是不在人世,您說是吧。」
裴湛鈞眼眸帶著淡淡的陰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沙發的扶手,語氣中帶著的都是輕描淡顯的味道,但是卻朝著裴榮的心尖上狠狠的戳了下去:「你這麼針對我,讓我還真是有些不明白了,難不成你是想要將我從裴家繼承人的位置上拉下來不成?但是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說著,裴湛鈞的眸子緊鎖在了裴榮的臉上,帶著的都是陰沉,讓裴榮猛然的就將眸子黑澤了下來。
裴耀和徐素素聽了裴湛鈞的話也不由自主的用試探和防備的眼神朝著裴榮看去,心中想著的到底是什麼,恐怕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但是裴榮也不愧是在商場上混跡多時的成功人士,就算是被裴湛鈞說穿了心中所想的事情也沒有半分的動靜,端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甚是還按捺下來有些蠢蠢欲動的裴臻臻,眼眸同樣也灼灼的朝著裴湛鈞看了過去:「湛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有點聽不懂了,還是說你聽了誰的話,竟然懷疑到自己親戚的身上,我可是你的親大伯啊。」
裴湛鈞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一張英俊的臉上帶著的都是不動聲色的淡漠,眼神沒有任何的閃躲氣息:「自古謀朝篡位的哪個不是親戚,甚至還有的是枕邊人呢。」頓了頓,裴湛鈞臉色不變,唇角勾出來淡淡的笑意:「不過,我剛剛也是隨便說的,大伯不要怪我多嘴就是,畢竟我也是好心不是嗎?」
裴湛鈞將裴榮剛剛替裴臻臻開脫的話現在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意外的很是恰當,也讓裴榮有些無話可說。
裴榮還真是小看了自己這個侄子,竟然能夠小小的年紀就能夠將自己逼迫到這般的份兒上,還真是不容小覷。
不過,裴榮卻沒有絲毫想要退縮的念頭,畢竟越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才能夠越發的激起別人的戰鬥慾望不是嗎?
裴榮過來是想要阻止裴湛鈞和楚長怡訂婚的,畢竟裴湛鈞的能力再加上楚家的鼎力相助,到時候恐怕就不是裴榮能夠比擬的了。
而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般的份兒上,已經到了裴榮無法討到好的地步,裴榮也不在這裡繼續做什麼所謂的堅持了。
裴榮視線灼灼的看著自己面前的裴湛鈞,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全部都是憤怒的神色,不過說出口得話語卻偽裝的十分出色,帶著的都是慈愛的表情:「唉,罷了罷了,既然湛鈞都將話說到這般的份兒上了,我也不能夠說什麼了。我來一是想要幫臻臻打抱不平,二也是想要提醒一下湛鈞不要和鄭齡走的太近。」
說著說著,裴榮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帶著的都是少許的懊惱的情緒:「卻不想我哪兒說的不對,弄得裡外不是人。唉,還真是老了老了,小輩兒們的心思如何我都無法管了。」
裴榮臉上帶出來的都是慚愧和懊惱的表情。
這般的表情放在裴湛鈞的眼中是惺惺做態,但是放在裴耀的眼中卻有點心痛了。
不管怎麼說裴榮都是裴耀的大哥,從小護著他長大的大哥,現在大哥這般的表情,還真是讓裴耀有些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