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做出抉擇
「落蕭呢？」聶向瑩問道，「我需要的是你們兩個人的幫助，既然他在這裡，何不讓他也來？」
白滄看了看湖邊，然後扔出了一個茶杯。
聶向瑩還以為茶杯會落在湖中，但是她低估了白滄的內力，茶杯一直飛往了湖邊，然後被一個人飛身接住，並且送回到了她身邊。
高手之間交流的方式還真的是讓聶向瑩有些不太懂。
不過現在算是人已經來齊了。
「看樣子，你已經沒事了？」落蕭倒是沒有看聶向瑩，而是問了白滄一句。
白滄似乎不是很開心，微微蹙眉道，「我原本就沒有事。」
落蕭卻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沒事就好。我只是有點擔心。」
「這裡可還有個人呢。」被忽略的人發出了抗議。
落蕭看向她，笑道，「你應該沒有想到自己最後會出現在這裡吧？」
「沒有。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是會想要求助你們兩個人，而不是一個人，對吧？」聶向瑩說道。
「當然了，我一個人可沒有辦法做到你想讓我做的事情。要是沒有白滄的話。不過她是不是真的願意幫你，還不一定吧？」落蕭說道。
聶向瑩心裡雖然也覺得有些遲疑，但是怎麼說這個人都已經接受了她的好處，不管怎麼說都要幫她的忙才是。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聶向瑩都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白滄就開口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不用懷疑，就是落蕭告訴我的。」
聶向瑩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了落蕭一眼，他應該知道這個秘密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吧？
那可是致命的，他居然就這麼隨隨便便告訴別人，而且還是一個可能會用她的心尖血去換寶藏的人。
「白滄，你這麼說是不是不太負責任？我什麼時候告訴你了？」落蕭一臉的無辜。
「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而已，她果然很相信你。」白滄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很難得到別人的信任呢。」
「很難得到信任的人是你吧？你都沒有看到你說你知道的時候她是什麼神情嗎？覺得你下一秒可能就要殺了她。」落蕭不甘示弱地嘲諷回去。
不過他們兩個不管怎麼嘲諷，在聶向瑩看來都覺得是在秀恩愛，可惜她現在也不能離開這個地方，要不然她就已經走了。
「所以，你給我的選擇是什麼？」聶向瑩問道。
她覺得自己要是這會兒不插嘴的話，等會兒可能都沒有辦法插嘴了。
「我給你的選擇就是，第一，我可以保護你，但是你必須將君陌交出來。第二，我幫你打聽傅軒的事情，並且可以幫他脫離半月教，但是我有可能對你動手。」
聶向瑩徹底愣住了。
白滄給她的選擇，好像是讓她在自己和君陌之間選一個人活下去。
這未免也太難抉擇了吧？
「好像很為難？我還以為這會是個很輕鬆的選擇，畢竟很多人都會毫不猶豫。」白滄的眼中劃過一絲欣賞，她就知道這個太子妃不簡單。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為難她，不過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的幫助而已。
萬一不值得呢？
「沒有什麼好為難的。我自己的命運我自己可以掌握，但是君陌，我希望他能有更多的機會，所以我選擇第二種。」聶向瑩回答。
白滄看了她一眼，眼中終於有了些許寒意——
不過就是些許寒意，卻讓聶向瑩覺得很是難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會油然而生一種恐懼。
或許這就是白滄吧。她可以將自己的殺氣隱藏得很好，但是一旦她想要展現出原本的自己，那種氣場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所以她這麼多年才能將自己的身份也隱藏那麼好，因為沒有人敢輕易靠近她吧。
才會不知道她是個女子。
「我還給你一次機會。」白滄的聲音異常冰冷，「我想你剛才也聽清楚了我給你的第二個選擇。如果你讓我幫君陌，那麼我就會對你下手。意思就是說，你既然到了這裡，就不要走了。」
聶向瑩和落蕭異口同聲地訝然說道，「你說什麼？」
「我想你們都聽清楚了。我白滄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江湖上關於清風樓的傳言有那麼多，我想你們應該也已經清楚了清風樓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白滄說道，「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
白滄說完，似乎就想要離開這裡。
聶向瑩之前還在竊喜自己幫助了白滄，所以她就會幫助自己，卻忘了清風樓從來都不是什麼正派。白滄也不是什麼正派人士。
她亦正亦邪，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你要在這裡陪她？」白滄看了落蕭一眼，眼中仍舊是冰冷得沒有任何情緒。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可是……」落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別說得像是你第一次認識我一樣。我以前沒少做這樣的事情。」白滄冷然說道，「你可以在這裡陪著她。但是若你想要將她從這裡帶走，就不要怪我對你動手。當然，如果她決心要將君陌交給我，我可以讓她走。」
落蕭似乎都被白滄這樣的舉動嚇到了，「你真的要這麼做？」
「我真的要這麼做。」白滄飛身離開了亭子，身姿翩躚地落在湖邊。
「抱歉，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落蕭自己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聶向瑩也知道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過她對白滄這個人算是有了了解了。
難怪別人會那麼怕清風樓，不僅僅是因為白滄的武功高強吧？還因為她說話做事從來都是這樣，讓人沒有辦法琢磨。
「我會去勸她的，要是她真的固執己見的話，我也會想辦法讓你離開這裡，不會讓你受傷的。」落蕭說得很是鄭重，然後就追了過去。
聶向瑩發現那艘小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但是她也清楚，就算是她能離開這個亭子到湖邊又能怎麼樣？她可是在清風樓，怎麼都不可能輕易出去的。
落蕭和白滄要師打起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她都不是很清楚。
只是她不想看到那樣的畫面。
這兩個人還是好好的比較好。
她也不想讓落蕭受傷，很明顯落蕭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後果。
連他都沒有辦法看清白滄的心思。
現在落蕭才應該是最難受的一個人吧？
還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不過就是自己一個人的想法而已，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他喜歡的人可以隨時都戲耍他。
要是聶向瑩面對的是這樣的人——等等，想想看，她面對的好像還真的就是這麼一個人。
齊玄煜不是一直都在戲耍她嗎？
那個時候她知道真相，都還覺得是晴天霹靂。
按理說她應該覺得高興的，她喜歡的人正好是她的夫君，換做別人應該覺得很開心才是吧？
但是到了她這裡就一點都沒有辦法高興起來了。
因為她想到的是以前那麼長時間他的欺騙和謊言，那些事情直到現在都還堵在她的心裡，讓她沒有辦法真的去信任齊玄煜。
她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時候才能真的信任他。
不過現在她可能是再見他一次的機會都沒有了。
落蕭追上了白滄，卻看到了眼中的笑意。
「你笑什麼？因為你得到了聖女的女兒？」落蕭問她。他的聲音難以抑制地帶著幾分惱怒。
「當然不是。我要是想要用她換寶藏的話，我還會在這裡嗎？我應該已經帶著她上路了。而且，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君陌就在太子的別院里？我要是想殺了他，也是很容易的事情。」白滄回答。
這就讓落蕭覺得奇怪了，既然這樣，她方才為什麼還要和聶向瑩說那樣的話。
「我還以為你是真的了解我，但是看來事情不是那樣。」白滄搖了搖頭，「你覺得我會輕易就幫助一個人嗎？」
落蕭這才恍然，「你是想要試探她？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值得你的幫助？」
白滄點頭，「沒錯。雖然她的確幫了我，但是我還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誠意。她有多少誠意，我就能付出多少。」
其實白滄那個時候都不覺得她會給出那樣的答案，但是她好像都沒有多少猶豫，那個人在她的心裡應該很重要。
可是她都已經是太子妃了，也知道自己所有的付出可能都不會有結果，不知道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
「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奇怪，她為什麼會對君陌有那麼深的感情，而且怎麼看都不覺得是愛，反倒像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這一點落蕭之前就已經查明了。
因為他心裡也覺得很是好奇，聶向瑩為什麼會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幫助一個陌生人，到現在都還沒有能得到任何答案。
「是嗎？那就更讓人好奇了。不過有的時候有些人做事就是沒有原因的。她或許就是覺得那是她和君陌之間的緣分呢？就是想要幫助他呢？誰都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朋友最後變成那個樣子吧？」白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