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坦誠相待
這樣的怨恨可不是輕易就能消解的。
「是嗎?他心裡可明白這一點?」池墨卻是冷笑,他的眼中有一些看不清的情緒,聶向瑩不能斷定那就是悲傷。
因為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因為自己的話而悲傷。
「他心裡自然明白。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在這件事上會和我有矛盾。而且,即便是真的有矛盾,和你也沒關係,那是我的家事,我仍舊會自己解決好。」聶向瑩回答,「比起他,我更加擔心的是你。因為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能看透你這個人,你對我來說,究竟是敵是友。我的心裡其實還沒有定論。」
池墨的眼中劃過一絲愕然,他似乎沒有想到聶向瑩居然會說出這句話。
「我也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是敵是友,因為作為太子妃,你做的好像太多了,你身邊的人,要麼是當初帶著公主逃離皇宮的宮女,要麼就是在滿門抄斬中苟活下來的公子哥。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我也很想弄清楚。」
聶向瑩的眉頭突然皺起,他會知道清秋的存在無可厚非,因為自己就是因為清秋的事情才會找到他幫忙的。
但是他怎麼會連阿成的事情都知道?
那他還說什麼,等事情完成之後讓自己帶著他去見清秋的話?他不是已經見過清秋了?
「不要怪我對你的事情太過於好奇,這更像是我的職責。」池墨說得無奈,「要是我沒有辦法弄清楚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我就不能幫你。」
「這倒是不假。不過你之前也說過,要我在事情結束之後帶著你去見清秋的。可你這是自己等不及趕著去見她了?」聶向瑩也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如果他願意幫忙不是因為清秋,會是因為什麼?
每次說到清秋的時候,他的眼中總是會有怨恨。真的那麼怨恨一個人,還會願意幫助她?
「我沒有去見她,不過就是遠遠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和麗妃倒是很相似。你和那小女孩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竟然都沒有能看出來寧貴人和她有相似之處?」
「沒有,因為我沒有去在意那麼多。我不過就是想要完成我要做的事情而已。」不過被她這麼一說,她還真的覺得寧貴人和盈盈有相似之處。
「你幫清秋是想要報復文貴妃,這個我沒有異議。但是你幫和承運,是想要報復什麼人?你不是說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我現在就想聽聽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聽到「和承運」這三個字的時候,聶向瑩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究竟是誰,不過想到以前尚練臣也說過,這似乎就是阿成的本名。
「你覺得呢?我總不能和你說我是在做善事吧?我可沒有那麼高尚。我自然有我的目的。」其實她一開始的時候就是想要做善事來著,而且那個時候這件事都還和她沒有什麼關係,是尚練臣在調查。
她也不知道他身為將軍,為什麼總是被會捲入這樣的事情里,但是她想,要是交給他的話,或許很快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只是沒有想到後來聽到這件事和安家可能有關係。
如果這件事和安家真的有關係,那麼安氏也會被牽連,要是安氏被牽連的話,她為她自己還有她的女兒規劃的未來可就都沒有了。
哪怕是太子死了,齊逸辰成為了太子,聶向陽也不可能成為太子妃了。
「那是為了什麼?」池墨似乎有不知道答案就不肯罷休的樣子。
聶向瑩猶豫了一下,說道,「因為尚練臣告訴我,這件事可能和安家有關。你應該知道安氏,聶慕東明媒正娶的夫人。我臉上的瘢痕就是拜他所賜。我還不過幾歲,她就給我下毒,讓我在以後這麼多年的時間裡都沒有辦法見人。」
「原來是為了報復安氏,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我還以為你做這些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原來都是有意義的。」池墨看她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聶向瑩只想和他說,他這說的都是廢話。
要是沒有任何意義,有誰願意去為了別人付出?
聶向瑩從來都不是那麼無私的人,她做的每件事都是有意義的。
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想要讓自己的未來變得更好,想讓自己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愧疚。
她不喜歡那種愧疚的感覺。當初說好會幫助原身完成的事情,她都會做好。
不管是安氏,還是聶向陽,亦或是聶向槐,都別想要過什麼好日子。
她的出現就應該是她們的噩夢才對。
要讓她們沒有辦法安寧。
「好了,這麼多事情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就該回去休息了?我沒有什麼值得你懷疑的。我對這江山也沒有什麼興趣,所以你不要覺得我會對皇上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你們的職責不就是保護皇上嗎?只要我不跨越這條界線,對你來說我就是無害的。」
聶向瑩說完還給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
但隨即那雙眸子就變得深沉無比,讓人沒有辦法看透。
「沒錯,只要你對皇上沒有任何威脅,對我來說就是好人。但是一旦你做的任何事情對皇上有所威脅,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池墨說道。
聶向瑩還說沒有辦法看透他。她才是那個沒有辦法讓人看透的人好嗎?雖然她已經解釋清楚了這一切,但是圍繞著她的仍舊有很多的秘密。
因為她和傳聞中的那個人太不一樣了。
可是傳聞都有假,她大抵也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才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她太多。
可惜的就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治好自己的臉,讓天下人重新認識她,就已經被賜婚給了太子。
不然的話,她必然會有更好的人生吧?
等下,他是不是還有什麼疑問沒有解開?
聶向瑩還以為自己說了這逐客令,池墨就能走了,結果一回頭卻發發現他還站在那裡。
「還有什麼事情?」他不走,自然就是因為他還有心結沒有能解開吧?
「還有一件事。」池墨回過頭,因為站在陰影里,所以聶向瑩沒有辦法看透他的神情。
「有事就說,反正你已經知道了我那麼多的秘密,我可能也不擔心你知道更多。」聶向瑩覺得他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好問的了。
是不是看到了她和瘟神在一起,所以想要問問她和瘟神的關係?
那可能就……無可奉告了。
「你似乎對當年方蘇葉的事情也很感興趣,這又是為什麼?」猶豫了一下,池墨還是問出來了,他總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得到答案。
而聶向瑩聽到他這麼問也是一愣,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突然說起這個。
他對自己的了解果然 是已經超額了,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聶向瑩想了想自己搪塞尚練臣的話。
尚練臣是因為喜歡她才沒有多問的,這一點她很清楚。其實尚練臣心裡也覺得很是疑問吧,她為什麼會想要知道方家的事情。
這麼一想,對她最為了解的人居然是瘟神。她的所有秘密他都知道。
但是這也很讓聶向瑩鄙視,哪一次他不是偷聽到的?聶向瑩可沒有一次是自己心甘情願要告訴他的,都是他自己偷聽到的。
「我之前在京中尋找可以開醫館的地方,鬼使神差到了那個巷子里,後來在整理的時候才發現,那裡原來就是方蘇葉的醫館,已經荒廢了許多年。我是學醫的,自然就知道她很多事情,對她也很是欽佩,我覺得當初的事情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想要幫她澄清,這沒有什麼吧?」
暗影里的人點了點頭,但是因為看不清他的表情,聶向瑩的心裡仍舊覺得很是不安。
他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還是會覺得她說的就是謊言?
但是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別的她定然是不會多說一個字的。不管他心裡究竟是什麼想法,這次的對話也應該到此結束了。
「池墨大人該回去了吧?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和你說了,你還在這裡,是等著我挖掘你的秘密嗎?」聶向瑩知道池墨應該也有很多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就想要用這一招將他趕走。
只要他這個時候離開,以後他再回來問這些問題的時候,聶向瑩就已經想好應對的辦法了。
「我有什麼秘密是你想要知道的?」池墨卻沒有走,反而是對她說的話很感興趣的樣子。
他居然想知道聶向瑩想知道什麼秘密?
這句話還真的是有些拗口,不過,聶向瑩覺得自己倒是可以在趁著這個機會問一問。
「我想知道你對清秋為什麼會如此冷然,她的心中仍舊記掛著你,當初她可是想要和你一起走的,但是你去也沒有答應。」聶向瑩說道。
她還記得清秋在說到這些的時候,眼中的淚光。
「是嗎?她是這麼和你說的?」池墨冷笑,「她還真的是說得出口,這樣的話說出來,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在我說謊嗎?可是不是那樣的話,還會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