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前朝餘孽
現在就去想這些,好像有點太早了。
或許以後想也不會太遲。他原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等到一個機會的,但是現在他知道自己還有那麼一個機會。
心裡就覺得高興到不行。
「沒有想到你在太子那裡居然過著這樣的日子,那一會兒要不要為請你吃東西?這裡雖然沒有醉仙樓,也還是有幾個不錯的酒樓的。」尚練臣說道。
聶向瑩想要拒絕,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接受他的邀請,但是她都已經饞了好幾天了。
「你能天天都請我吃飯嗎?」聶向瑩笑著和他走了出去。
「當然了,只要你想吃,我就可以請你,不過我不一定會有空,你也知道我在忙別的事情。」尚練臣當然願意那麼做了,只是現實可能不允許他那樣。他還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不一定會有空。
但是只要他有時間,就可以陪著聶向瑩,反正太子也沒有時間陪著她不是嗎?
「說到這個,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因為你有什麼新的線索了?」聶向瑩都沒想到自己和他閑聊了那麼久的時間,都沒有想到去問他來找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是啊,關於和大人的事情。似乎是和安大人有關。」尚練臣說得很是謹慎。
「安大人?」聶向瑩還在自己腦海里想了想這個安大人會是什麼樣的來頭,然後就想到了安氏。
難道說會是她家嗎?如果說真的是她家的話,那聶向瑩這次也可以算是一箭雙鵰了?
可以借著清秋的事情處理了聶文歌,又可以借著阿成的事情處理了安氏的娘家。
簡直不能再美好了。
要是安家出事了,聶向陽和聶向槐還想要嫁給皇子都不可能了。不被牽連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恰好太后給了她那樣的權力,讓她為那兩個人選擇夫君,她正好就可以在她們嫁人之前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了。不然木已成舟,想要讓她們受到牽連都不容易了。
「就是你母親的娘家。我知道你或許不會想要叫她母親。」尚練臣說完,就很貼心地說了這麼一句。
聶向瑩只是笑了笑,「不過就是一個稱謂而已,我自己平時還會那麼喊她呢,所以也無所謂了。」
尚練臣能如此貼心地照顧到她的心情的確是她沒有想到的。
光是這一點就可以在她的心裡擁有許多的好感了。
「那倒是。現在的線索說的是,當初第一個說和大人有通敵嫌疑的就是安大人。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不過後來就被你爹……也就是聶相聽在了心裡,他在皇上面前提起了這件事,而後皇上就直接讓人去了和府,搜出了那些通敵的信件。讓人沒有辦法解釋的就是上面的字跡了。」
「自己就是和大人的,對吧? 」聶向瑩說道,「可是你們應該很清楚,模仿字跡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想要做到也很容易。」
尚練臣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覺得她說這樣的話很自大。
「怎麼,你似乎不是很相信我的話?或許只有讓我給你展示一下你才能相信了?」聶向瑩還以為他們會覺得字跡模仿是很簡單的事情呢,沒有想到在他們眼裡竟然也會是一件難事。
其實只要研究透了,模仿字跡真的很容易。也算是聶向瑩他們特工訓練中的基本功之一。
「要怎麼展示?我可不敢真的去你那個別院,這裡距離將軍府也有段距離,而且要我們一起過去的話,難免會被人看到。」尚練臣說道。
聶向瑩笑了起來,她都沒有想到尚練臣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擔心。
「不是還有藥王那裡嗎?我們借他一點筆墨紙硯,他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吃過飯出來天色有些晚了,但是聶向瑩無所謂,反正她在別院不會有人管,什麼時候回去都一樣。
「那就試試吧。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本事。」尚練臣仍舊不是很相信她會模仿字跡。
聶向瑩卻是一臉的自信,「那我們就打個賭好了,如果說你輸了,你就要告訴我當年方家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還是很好奇,你應該知道我這樣的人,要是有什麼問題一直都纏繞在心裡的話,會很難受的。」
「如果你能做到,就算是幫了我很大的忙。你想要知道什麼,我當然就能告訴你了。」雖然這件事很多部分都有疑問,但就是字跡這一點還沒有能解釋。
如果說字跡可以輕易被偽造的話,那麼這個問題也算是解決了。
最好是能證明那些東西都不是和大人寫的。事情就會變得更加簡單了。
「走吧。」到了晚上,藥王的院子里靈氣更加濃郁了。聶向瑩才走進去就覺得神清氣爽。
他們點燃了燭台,然後就找了兩張紙,尚練臣先寫了幾個字。他的字蒼勁有力,一看就是男子應該有的力道。
「你這個字還真的有點難模仿。畢竟你是武官,寫字的時候不自覺就會用力, 不過沒有關係,模仿字跡一般也不會有人看力道,只要像就行了。」聶向瑩沒有直接就模仿,只是等到尚練臣的字跡幹了,然後將自己的那張紙重合在尚練臣的那張紙上,然後用燭火照著,拿起了筆。
「你這算是什麼模仿,不過就是臨摹而已。」尚練臣覺得不服氣。
但是聶向瑩沒有說話,她只是臨摹出了那幾個字,然後將紙拿開,讓尚練臣看上面的痕迹。
「我問你,當初和大人家裡的東西,是不是都還在,如果你去找他字畫,說不定就能從上面看到這樣的痕迹,應該可以算作是證據吧。」聶向瑩說道。
模仿其實就是從臨摹開始的,為的就是了解那個人寫字的習慣,只要知道了她的習慣。事情就會變得容易多了。
「或許是能找到,但是不會每個字都有吧?要是沒有辦法將每個字都找到,不還是沒有辦法證明那些信就是臨摹的嗎?」尚練臣仍舊不是很樂觀。
他的心情聶向瑩當然可以理解。
她將兩張紙分開,然後走到了一邊,在不臨摹的情況下,將尚練臣寫的那兩個字寫了出來。
「這……」尚練臣湊過去看了一眼,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他一時間居然都沒有辦法看出究竟哪邊才是他寫的字了。
「我現在已經了解了一點你寫字的習慣,我們現在一起寫個王字,很簡單的字,再看我的字和你的是不是一樣。」聶向瑩說道。
尚練臣這會兒已經不再那麼半信半疑了。畢竟他都已經見證聶向瑩在沒有臨摹的情況下寫出來的字了。
所以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重新拿起來一支筆,和聶向瑩同時開始寫字。
等他落筆的時候回頭一看,覺得聶向瑩的字更加像是他寫的。
「這未免也……」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聶向瑩居然會這麼厲害。
「用不著這麼驚訝,不過就是簡單的比劃問題而已,只要我能將你的比劃拆分開來,知道你寫每一筆的時候都是什麼樣子的,就很簡單了。」聶向瑩解釋道,「所以想要模仿一個人的字跡並非是不可能的,現在你需要的就是從和大人的字畫里找出這些痕迹。」
「那樣我就能說明有人在模仿他寫字了。」尚練臣說道,「這還真的是,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可能這件事我查很久都不會有什麼結果。」
「不用太感謝我了,畢竟我也有私心。」她倒是一點都不介意說出自己的私心,「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方家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嗎?」
尚練臣有些猶豫,因為他要說出來的是一個秘密,但是既然他都已經答應了聶向瑩,不說又顯得不太好。於是就只能說道,「是和方蘇葉的女兒有關。她的女兒曾經失蹤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就和……一些危險的人有聯繫。」
「果然是和她有關。」聶向瑩就知道明月脫不了關係,「危險的人,是什麼人,你能說得稍微具體一點嗎?」
她不知道尚練臣是不是願意說出來,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了。
「我知道我不應該告訴你,但是誰讓我答應了要和你說呢。你知道在大夏建立之前,是有另外一個政權的吧?」尚練臣雖然無奈,但是仍舊決定要遵守自己的承諾。
聶向瑩對於那段歷史當然一點了解都沒有了。
她一直都在深閨之中,會知道麗妃的事情不過是因為下人嚼舌根,加上那件事太過於離奇了,所以才會記在心裡的。
但是關於江山的更迭,她還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
但是現在就要拿出一點不懂裝懂的本事了。
「江山易改,不過是常事,和方蘇葉的女兒會有什麼關聯?」倒是巧妙地繞過了她是不是知道那個問題。
「的確是這樣。但是和她有聯繫的,是前朝的餘孽。他們一直都想要復國。」尚練臣回答。
聶向瑩這下徹底愣住了,明月怎麼會和前朝餘孽有聯繫?
她失蹤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