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少了樂趣
「小姐可不要多想，萬一小姐嫁過去了，太子就好起來了呢？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太子先前都不曾見過小姐，所以不知道小姐你的醫術究竟有多厲害，這次要是見到小姐你了，小姐為他診治一番，說不定就能讓他好不少呢？到時候他就會放棄要廢了自己太子之位的念頭，然後留在東宮了吧？」
「我說你啊，怎麼都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了，對皇宮還是那麼痴迷，我都已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那裡不是一個好地方，你呀，就不要想著去皇宮了。我倒是很慶幸自己不用住在東宮呢。」
聶向瑩當然沒有那麼高興，因為她的計劃都被打亂了。但是仔細一想，她又覺得沒有什麼。因為東宮那種濁氣重的地方，她一點都不想待著。
要是能在宮外找一個靈氣重的別院住著，對她來說還有好處，她甚至都可以利用皇上去向藥王要一些種子，自己種在別院裡面，那樣她就能在有很多珍貴藥材的同時，收穫很多的靈氣了。
那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這麼想著，她的心裡才算是安慰了不少。
「小姐果然很會安慰自己，都不用奴婢來問小姐操心。奴婢已經將嫁衣收拾好了，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破壞的。」晴蕎都還記得之前聶向瑩的衣服被破壞的事情。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自己沒有能看管好。
「你放心好了，她們現在可都忙著嘲笑我呢，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搞破壞，所以你都不用擔心這一點。」聶向瑩說道。她現在都不擔心這些了。
以後她一定會找個時間，告訴聶向槐她的玉佩究竟在誰的手上。
然後靜靜地看戲。
齊玄煜到聶向瑩的房間的時候，她正好不在。他原本是想要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結果面對的卻是空空如也的房間。
他坐在窗邊，看著那裡的醫書，這還是自己之前從飛宮裡拿出來給她的，為的就是讓她能治好她的臉。
她果然沒有辜負自己對她的期望。
只是這臉好了，麻煩倒是多了。這一點讓他覺得很是不滿。
原本以為臉好了，麻煩也該少一些的。結果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只能怪她長得太好看了。紅顏禍水就是這個意思吧。他以前還沒有過體會，但是她可不會是那種單純的禍水。
她若是真的想要將這個世界弄個天翻地覆的，就算是不用她的美貌一樣能做到。
齊玄煜堅信這一點。只不過用眉毛更加方便而已。
她都不需要耗費太大的力氣。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齊玄煜趕緊躲了起來。
「小姐，你不是都看到醫館還是有那麼多人了嗎？怎麼不過去卻又回來了？」晴蕎一路上都憋著這個問題，到現在終於是問出口了。
「我自己的身子都還沒有好呢，怎麼能為他們診治。而且我也不是真的要去為他們看病的。我不過就是想去看看我的靈犀草。還以為他們聽到傳言之後會對我的醫術再也不信任呢，結果居然還是那麼多的人。」
聶向瑩本來只是想去借著靈犀草補充一下靈氣，結果去了之後就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進去。就只能是打道回府了。
「那些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對小姐你失去信心呢？小姐未免也太看得起那些傳謠的人了。」晴蕎可是一直都不覺得那件事對小姐會有什麼影響的。
不過是傳謠的人自作聰明，自以為自己這樣就能毀了小姐的聲譽而已。
孰知小姐的聲譽都是依靠自己一點點打拚來的，她的醫術究竟好不好，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再說了，四個人里不還有一個小姐救了過來？
「我需要繼續休息，要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要來打擾我。」聶向瑩說著就推門進了房間，然後將門關上了。
轉過身，就感受到了一陣風，隨即就有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太子想讓我問問，嫁衣是否合身？」齊玄煜問道。
「嫁衣很是合身，讓太子費心了。」聶向瑩可不覺得太子有什麼費心的，他或許根本就沒有摻和這件事。
「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雖然我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你了，但是你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快，對吧？」齊玄煜自然知道聶向瑩心中會有多驚訝了。
三日不管是對誰來說都太快了。
「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但是怎麼說呢，這是遲早的事情。既然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情，我就算是不接受也沒有辦法不是？而且，我還想早點見到太子呢。」聶向瑩回答。
遲早她都是要嫁入東宮的——不對，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會嫁給太子了，畢竟太子都說自己不要當太子了。
這個位置應該是如坐針氈。但是既然都已經在針氈上坐了這麼多年了，何必還要計較那麼多呢？
「你想見太子？不會是真的想要謀殺親夫吧？」齊玄煜聽到她想要見太子，心裡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雖然他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暫時不會用太子的身份面對她。
但是他心裡也清楚，這是遲早的事情。
她遲早都會知道自己是太子的，她遲早都會明白自己上當了的。
那個時候……情況都不知道會有多糟糕。
「我也要有那個膽子啊。而且我覺得就算是我不出手，他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活太長的時間，所以我都……沒那麼在乎的。」聶向瑩才不想自己費心費力去殺人呢，那對她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只是瘟神怎麼看起來這麼緊張？
難道太子是突然之間病入膏肓，不得不讓她嫁過去沖喜，卻沒有告訴她嗎？
「你只會在東宮一天的時間，然後就會被送去別院，太子也會一起去。我想你應該會很喜歡那個別院，因為就在藥王的院子旁邊。」齊玄煜挑來挑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
後來他想了想，覺得聶向瑩既然認為藥王的東西都不錯，那麼讓她住在藥王旁邊她肯定會高興。
雖然他心裡有那麼一點點不高興。可是仔細想想，藥王帶來的威脅可是比尚練臣小多了。
所以這麼和自己說了以後，他也就欣慰了不少。
「在藥王旁邊？」聶向瑩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這樣的運氣，原本想著要是住在宮外就借著太子的名義去藥王那裡打劫的，這下看來是沒有那個必要了。
她沒有必要去打劫，就能讓自己擔心靈氣的事情了。
這種感覺真好。
「那別院可是我親自挑選的，你要不要謝謝我？」齊玄煜湊到聶向瑩面前邀功。
「是你親自挑選的又怎麼樣，我可沒有讓你幫忙。」聶向瑩卻不想誇他，覺得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是他主動要幫忙的，居然還要來邀功。
「如果你這麼說的話，其實現在換一個地方也還來得及。」齊玄煜就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如願以償就得到她的感謝。
但是沒有關係，稍微威脅一下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好啦，謝謝你還不行嗎？」聶向瑩就知道他會如此卑鄙。
但是她好像拿他的卑鄙都沒有辦法。
「你今天來，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反正都已經有這麼多人看她的笑話了，多一個人，聶向瑩也無所謂。
但是她心裡總是有種酸楚的感覺。
她就要嫁人了。她要嫁的人是太子。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她。也不只是她會不會喜歡他。
而她心裡，似乎很早就有了一個喜歡的人，儘管她一直都沒有承認，還一直在自己的心裡將他當成變態，當成不完整的男人。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
並非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喜歡，而是因為不管她多早之前就意識到這一點，都明白她和這個人之間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早就已經給了她答案。
所以她沒有退路。
「我當然不是來嘲笑你的。」看到聶向瑩眼中的悲傷，齊玄煜竟然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瞬不知所措。
或許她並不想成為太子妃，但是……他想讓她成為太子妃。
他想要好好活著，一直都陪在她身邊。
他希望自己很快就能用真實面目去見她，告訴她自己心裡的想法。
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那麼做。他好像已經陷入了一個困境。
「算了，你說什麼我都無所謂。」聶向瑩大氣地說了一句，「反正我成為太子妃以後，你肯定不敢繼續這麼對我了。隨隨便便就進入主子的房間，應該受到什麼懲罰，想必你自己說知道的吧？」
齊玄煜差點沒有笑出聲。但是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自己怎麼能不配合？
「當然，以後屬下自然不敢隨便就進入主子的房間，還請主子不要將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齊玄煜說得認真，差點就沒能繃住。
「我不會的。只要你不惹我，我什麼都不會說。」這下聶向瑩算是心滿意足了。只要他不敢惹自己，生命中也算是少了一個麻煩。
也會……少了一個樂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