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要做黃雀
「所以你能讓太子見我一面嗎？說不定我真的能治好他呢？他就不想知道答案？」聶向瑩看到他的態度，也覺得這事兒應該有戲。要是他能答應自己讓她去見太子的話，她的未來現在就能有定論了。
「怎麼，如果你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治好太子，就想跑嗎？」齊玄煜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一樣。
聶向瑩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是啊，她要是發現了自己沒有辦法救太子可不是就會跑嗎？太子心裡擔心的也是這一點吧？
「所以你就不要想了，太子什麼時候見你，他自己心裡有分寸。」齊玄煜說到這裡都想笑，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心裡還是有擔心，會不會自己越是這麼說，以後聶向瑩知道他就是太子的時候會越想殺了他？
可是眼前這個情況他不這麼說也不行。
「算了吧。就算是想逃我也未必真的就能逃走，還擔心會給自己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呢。」聶向瑩皺起眉頭。這個答案是意料中的，她也就不去爭取了。
只是……剛才瘟神說是去幫她的忙了？他說她最想知道什麼，他就幫了什麼。所以——
「你去了聶向陽那裡？」這個倒是不難猜。因為現在她想要知道的就只有這一點。
聶向陽究竟會送什麼禮物。
「沒錯，我去了聶向陽那裡。」齊玄煜回答，「所以你不打算多問一句？比如聶向陽究竟要送給老夫人什麼禮物？」
「什麼？」聶向瑩還以為他不知道答案呢，但是看他的樣子卻又像是知道了？
能相信他嗎？聶向瑩的心裡深深地懷疑了一把。
「你似乎不相信我？」齊玄煜就知道自己在聶向瑩這兒的信任度很低，「她要送給老夫人的是一個玉如意。」
「玉如意？」聶向瑩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才想起玉如意究竟是什麼東西。中看不中用，不過就是有個好寓意而已。
這麼個東西，自己能怎麼破壞？聶向瑩一時間還想不出主意。
「聶向槐或許就要來找你的麻煩了。」齊玄煜雖然知道聶向瑩能對付，但免不了還是要說一句。
「她什麼時候不找我的麻煩？」聶向瑩白眼。不過，他不是去了聶向陽那裡，怎麼會知道聶向槐會找她的麻煩？「難不成是聶向陽給出了主意？」
「你反應倒是挺快的，我還沒有解釋你就已經知道了。沒錯，就是聶向陽給她出了主意，不過具體那主意是什麼，我不知道，因為我……沒聽見。」齊玄煜訕訕一笑，「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能力應付。」
「我一定有能力應付？你還真瞧得起我。」聶向瑩真想在心裡默念一百遍「要你何用」。但是這瘟神不原本就是她避之不及的嗎？
「聶向陽只是想讓聶向槐覺得玉佩還在你這裡而已，所以不會是太大的麻煩。反正她將這裡掘地三尺不也什麼都找不到？」齊玄煜也不想顯得自己這麼沒用。
「說得也是。我就該知道和聶向槐有關的麻煩都源自於那個玉佩。如今玉佩給了聶向陽，燙手山芋就沒有了。還能成為她們兩個人之間的定時炸彈。」聶向瑩想到自己這個周密的安排就覺得開心。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聶向瑩不想做蟬，也不想說螳螂，要做就做那黃雀。
「聶向陽想給你的禮物下毒的事情，你可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說到禮物，齊玄煜覺著自己出不得不關心一下這個問題了。
聶向瑩挑眉一笑，「這個完全不用你擔心，我自己有安排。」
「那就好。」齊玄煜鬆了一口氣，「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就沒法嫁給……太子了。」
那個「我」字在嘴邊饒了半天，最後還是被他給吞了回去。
「我不會出事的。就算是太子死了我都還能活得好好的。倒是你要擔心一下你自己，隨著時間過去，你的情況只會變得更加糟糕，最好就不要想著練武了，就連生血草那樣的好東西以後也最好不要吃了。」聶向瑩不知道這究竟算不算是關心。
她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心思關心他。
瘟神不反咬她一口她就該覺得幸運了。
「謝謝你的關心，我會記得，但我不一定能做到。」齊玄煜不是不想那樣，但是他現在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能完成，既然聶向瑩都說過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就覺得更加緊迫了。
聶向瑩看了他一眼，「你永遠都這麼不服好嗎？看來我還真的是乾脆不管你了比較好，就讓你自生自滅好了。那個蠱蟲你還想要回去嗎？那樣你可能會更舒服。」
她取來了上次安寧公主送她的玉葫蘆。
「我上次說過不用了？既然這是你收的診金那麼就請你收著好了。我也不知道你養著這個蟲子有什麼用。」齊玄煜看到那玉葫蘆就條件反射地瑟瑟發抖。
想到那個蠱蟲曾經給他帶來的痛苦，他的心裡就一緊。
「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我養著這蠱蟲有什麼用了，嚇你用。」聶向瑩將玉葫蘆收好，笑道，「你應該知道蠱毒發作的時候有多難受吧？很少有人能承受這樣的痛苦。如果用來審問犯人，必然是知無不言。」
在古代就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了。在他們那個時候可不需要這麼複雜，雖然一兩粒藥丸，就能讓對方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了。
可惜她可沒有那東西。
齊玄煜聽到她這麼說都覺得脊背發寒，「如果你說你是想要對付你那些個妹妹，或許我還相信。你居然說用來審問。你覺得你有機會遇見需要審問的犯人嗎？」
「用來對付我那些不省心的妹妹就不會讓你覺得我惡毒了？她們都還不值得我用蠱蟲呢。不過被你這麼一提醒，用在她們身上也不是不可以。這蠱蟲除了我都沒有人能順利取出來。」
聶向瑩雖然懷疑過藥王的能力，但是知道藥王對蠱蟲的了解並不是很多。所以至少現在聶向瑩覺得除了她，沒有人能成功將這樣的蠱蟲逼出來。
「不過，雖然我現在用不著，但是以後到了東宮，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了。」聶向瑩知道太子即便是這個樣子，也仍舊有很多人想要殺了他。
只有他死了那些人才會覺得安心。他活著一天，那些人就要擔心一天。
「這倒是。」齊玄煜以前不是沒有抓到過活口，但那些死士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出賣自己的主人，如果有了聶向瑩幫忙，以後可就能簡單很多了。
「玉如意。」聶向瑩想著聶向陽要送的東西，皺著眉頭。
這個還真的不好破壞，出了什麼問題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其實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去搞破壞。」齊玄煜不想讓她冒險，或者說，不想讓她叫別人為她冒險。
很明顯這次她沒有考慮過要讓他幫忙，但她又想要做成這個事情，她心裡一定是有別的人選，覺得有人能幫她完成。
尚練臣。
除了尚練臣齊玄煜想不出別人。尚練臣還欠她人情呢，她想讓尚練臣還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她也相信尚練臣的武功能幫她探聽到消息。
這次他之所以會這麼積極地出手，就是不想要看到那樣的情況。
他的女人他能幫能保護，用不著別人來擔心。
他的女人。
這四個字讓齊玄煜一愣。他的心裡什麼時候就認定了聶向瑩是他的女人了？聶向瑩對他可都還沒有任何好感。
不，應該是有一點的。雖然會說他是瘟神和白眼狼，但是她對他也沒少關心吧。只是這關心是因為他，還是因為他是太子身邊的人，她不好得罪，他不得而知。
「為什麼？她幾次三番想要害我，我卻害不得她嗎？」聶向瑩差點拍案而起。憑什麼就只能是她被欺負？
「你不是已經想到主意對付她了嗎？而且這一次，你沒有出事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失望了，你還怕她會太開心？」齊玄煜說道。
聶向陽這次可是很看好自己的主意，先前沒有能讓聶向瑩出事，這次必然會成功。
可聶向瑩都知道了，並且已經想好應對的主意了。
「讓她嫉妒到發瘋我倒是能輕鬆做到。說不定到時候她自己都能氣得拿不穩禮物。然後給摔在地上。」聶向瑩聽到他這麼說，心裡就有了主意。
周安福也是貴妃聶文歌的親娘，壽宴上聶文歌不出現，她兒子一定會來。她那幾個妹妹都心心念念的表哥，如今可是圍著她轉的，這次的機會就不要錯過，讓聶向陽好好感受一下，喜歡的人不看她一眼，卻一直都在她最討厭的人身邊，是個什麼感受。
「你不會是……」齊玄煜聽到她這麼說，大概就猜到了她會有什麼樣的主意，但是又不能說出來。
說出來的話，輕則被聶向瑩嘲笑鄙夷，重則……就要懷疑她的身份了。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壽宴上自己不出現。那樣他就不會成為那個嫉妒得想要發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