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色心不改
若是官二代都過不好，這世上還有什麼人是過得好的？
「你覺得……老爺能一輩子都是丞相嗎？總有一天他會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這還是最好的結局。」方嬤嬤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眼中帶著些悲傷。
功成身退當然是最好的結局。
可總有人會出意外。有的是因為自己作死，而有的……是被人陷害。
不能善終。
哪怕聶慕東最後善終了，功成身退，他也需要告老還鄉，離開京城，離開所有的榮華。女兒們嫁得好，自然不用發愁。
但是兒子們，若是沒有辦法混到一官半職，以後可就堪憂了。
「不過那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聶向瑩柔柔一笑，聶軒和聶儒對她沒有什麼威脅，她也不會想著要對付這兩個人，而他們以後會怎麼樣和聶向瑩也沒有任何關係。
「那倒是。小姐入宮以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日子呢。」方嬤嬤說到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不過他們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是遊學的時間到了還是有別的原因？」聶向瑩問道。
「當初走的時候就說了半年時間，讓他們趕在老夫人大壽之前回來。」方嬤嬤說到這裡，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老夫人的壽辰的確是快到了，小姐可要早些準備禮物才是！」
「奶奶的壽辰要到了？沒有人和我說過這個事情。是怕我會準備好禮物？」聶向瑩皺了皺鼻子，不過她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準備禮物還來得及。
「怕是都還沒有想起吧。想來也還有十來天的時間，到時候消息就會出來了。」方嬤嬤回答。
「我想也是，這個事情就算是想瞞著也是瞞不了的。只是送什麼好呢？若是送些首飾什麼的，會顯得俗氣，而且奶奶平日也不出來。這些東西給她沒什麼用……不如送些實用的東西。」聶向瑩在心裡盤算著要送什麼。
「小姐送老夫人延年益壽的藥方就好了。我想小姐應該能想出來？」方嬤嬤提供了一個主意。
「想是想得出來，但是怕有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一點害奶奶和我。所以我不能這麼做。至於究竟要送什麼，容我再想想。」聶向瑩最怕就是自己的好心被別人利用來做壞事，那樣反而會讓自己陷入麻煩中去。
「小姐的擔憂是對的，無論送什麼，只要心意到了就好了。」方嬤嬤說完就退了出去。
聶向瑩則繼續練習飛針。
琅秀突然出現在門口，說二公子來了。
聶向瑩方才見到的聶軒是大公子，並沒有見到二公子聶儒。沒有想到他居然自己找來了。
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先前這府里的人都是躲著她的，這聶儒更是。如果說聶軒還是看到過幾眼的，那這聶儒就算是根本就沒怎麼見過了。
聶向瑩只記得一個模糊的輪廓了。
但既然人來了，總是要去見一見。
她放下銀針，走了出去。但是琅秀卻沒有跟著她出來，而是走到了房間里。
為了找玉佩，她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不過她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找到的，所以聶向瑩一點都不擔心。
「弟弟怎麼來了？」聶軒雖然比她年長，但是聶儒卻比她小半歲，自然就是弟弟了。
聶儒聽到聶小雯說聶向瑩的臉好了，不像是從前那般了，還不相信，非要來看看。聶小雯雖然阻止了他，終究沒有能阻止得了。
而他在聽到聶向瑩聲音的時候就有些退縮了。他怕自己的妹妹是在騙他，聶向瑩還是以前的樣子。
當聶向瑩的臉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狠狠眨了兩下，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這麼久沒有看到姐姐，很是想念，所以就來看看。」聶儒盯著她的臉，半天都沒有挪動目光。他哪裡想過有一天那個醜八怪會變成這個樣子？
想念。聶向瑩不想拆穿他的謊言，所以就只是淡淡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房間里突然傳來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聶向瑩立刻就回頭看去，晴蕎已經衝進了房間里。
「你為什麼一個人在房間里？」晴蕎的聲音傳來，帶著怒意。
「可能要讓你看笑話了。」聶向瑩對著聶儒說了一句，轉身往房間走去。聶儒跟在了她身後。
琅秀正在收拾花瓶的碎片，看到聶向瑩和聶儒走進來，心虛得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怎麼這麼不小心？」聶向瑩皺著眉頭，知道琅秀是沒有找到玉佩，著急之下才打碎了花瓶的。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琅秀抬起頭，已然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她雖然是對著聶向瑩說話，眼睛卻是看著聶儒的。
聶儒看到她這個樣子，難免心疼起來。他走到琅秀身邊，將琅秀扶起來，看了看她手上的傷口。琅秀順勢就靠在了聶儒身上，一臉的委屈可憐。
「姐姐，我看這丫鬟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責怪了。」聶儒心疼地看著懷裡的人，對著聶向瑩說道。
「這裡是向陽的院子，東西都不是我的。」聶向瑩說道，「不是我想計較，只是怕向陽。」
「向陽那裡我會解釋，姐姐就不要動氣了，身體要緊。這丫鬟受傷了，我先帶著她去處理傷口。」聶儒說完，都不等聶向瑩回答，就將琅秀帶走了。
「二公子還真的是色心不改！」晴蕎輕呸了一聲。
「色心不改？聶儒一直都是如此？」聶向瑩還以為名字裡帶著一個「儒」字，會是儒雅公子呢。結果卻是個好色之徒。
聶慕東不心塞才怪。
琅秀也是個聰明人，看到聶儒就知道隨機應變，不但不用受到懲罰，以後說不定都能去聶儒那裡做丫鬟。
「可不是嗎？二公子從來都是這個樣子，所謂狗改不了吃屎。」晴蕎一臉的嫌棄。
「別管了，先收拾了這殘局，然後就準備休息吧。」聶向瑩和晴蕎一起收拾了地上的碎片，然後就沐浴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琅秀也沒有出現，怕是以後都不會見到了。對她來說還是個好事。
安氏安排的這些人里，也只有琅秀稍微機靈些。幸虧在小青山的時候琅秀忙著和自己的情人私會，不然聶向瑩那裡會多很多麻煩。
「小姐，我和你一起去吧。」方嬤嬤在聶向瑩準備出門的時候才提出自己要一起去，就是怕聶向瑩會不同意。
那裡可是方家曾家的醫館，聶向瑩一直都擔心她去了那裡會勾起不好的回憶。但是這對她來說也是個念想，於是就點頭答應了。
還回頭問了晴蕎一句，「你去不？」
晴蕎還記得自己上次在那裡戰戰兢兢的樣子，所以就搖了搖頭，「奴婢就留在這裡吧，這院子怎麼著都要留個自己人才放心不是？」
聶向瑩覺得她這個話說得倒是在理，就和方嬤嬤一同出去了。
才走出相府，聶向瑩就看到了齊逸辰。
「表哥？」她倒是記得齊逸辰說過自己會來捧場，但她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來了。
「向瑩，我想你差不多這個時候會出發，所以就來等你了。」齊逸辰笑著說道。
不知怎的，聶向瑩突然想到瘟神那張生氣的臉。他似乎很是為齊逸辰的存在惱火，可這也不是聶向瑩自己招惹的。她也很無奈。
「表哥有心了。」聶向瑩感受到了背後的寒光，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了。
齊逸辰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和聶向瑩一起走了。
雖然是開張的日子，不過巷子口很是冷清，因為聶向瑩先前也說了不要張揚，所以就沒有放鞭炮敲鑼打鼓的。
畢竟這醫館不過就是她的一個借口而已。她更多的是想玩兒，治病救人浪費太多心力，她就沒空玩兒了不是？
「你說你都不讓人知道，能有什麼生意？」齊逸辰和她一起走進了醫館，看到這裡只有幾個夥計在打擾，忍不住說了一句。
「上次不就和表哥說過了，向瑩不過是想偷懶而已。」聶向瑩在齊逸辰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這突如其來的接近讓齊逸辰都沒想到。
不過說完這句，聶向瑩就轉身走了。他跟著聶向瑩走進了書房，正想走到她身後將她攬入懷中，就聽到外面的夥計說來人了。
聶向瑩正奇怪夥計是不是將方嬤嬤當成是病人了，出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這可不是來治病的病人，分明就是來找茬的。
齊逸辰氣得不行，好不容易他和聶向瑩才有了片刻獨處的時間，就這麼被打破了。
「不知這位仁兄是什麼地方不舒服？」聶向瑩看著風刃，一臉客氣地說著話，眼中卻是凶光。
風刃都被她的眼神嚇到了。他哪裡想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都是被齊玄煜推出來的，他看不得聶向瑩和齊逸辰在一起，就只能讓他來當這個冤大頭了。
「我……我頭疼。」風刃捂著額頭齜牙咧嘴地說道。
「頭疼是嗎？」聶向瑩勾起嘴角，那笑容讓風刃更加後悔了，但是主子就在暗處盯著呢，他自然不能這個時候退縮，只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