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得寸進尺
「怎麼你都找到玲瓏草了還是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齊玄煜還以為她在拿到玲瓏草以後會很高興呢,但是看她的神色好像依舊很嚴肅。
「誰敢肯定那個藥方真的有作用呢?」聶向瑩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都還沒有試,你怎麼知道沒有用呢?」齊玄煜覺得她是多心了,既然是古籍上的記載,藥草也有對應的,就說明這辦法一定是有用的。
聶向瑩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怎麼沒信心。
幾個人一起回到了別莊。
聶向瑩走向迴廊尾端的時候,遠遠就聽到了晴蕎咋咋呼呼的聲音。
「小姐,你這是到什麼地方去了,也不帶上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晴蕎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手腕上挎著的小籃子取下來,然後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小姐這是去採藥了?」
「沒錯。」聶向瑩走到了一旁的小廚房裡,晴蕎也跟著她走了進去。
「這一副葯對我很重要,成功的話,我的臉就還有救,要是失敗的話,我的臉可就沒有救了。」其實她也一直都和自己說是有別的辦法的,只是這個時候她還沒有能找到而已,而且都只有這麼說才能讓晴蕎打起精神不是?
她在這裡好像都要的悶死了。
「小姐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守著的,一步都不會離開。更加不會讓任何人接近。」晴蕎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她喝了葯會是什麼樣子了。這麼多年的時間過去,她終於有機會可以恢復自己本來的樣子了嗎?
「說起來,怎麼不見琅秀?」她本事安氏派來的眼線,不應該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盯著嗎?怎麼還消失了?
「不知道,早上起來就沒有見到她,或許是貪玩,到什麼地方去玩兒了吧。」方嬤嬤回答。她的確是早上醒來就沒有見到過琅秀了。昨晚其實就沒有怎麼見到她了,她的房間里也沒有人。
「她可不能出事了。」聶向瑩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琅秀是眼線,但她也不想看到琅秀出事,那必然會成為安氏的把柄。
「奴婢一會兒去找找,小姐不用太擔心了。應該不會有事的,這別院里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方嬤嬤說著,就往外面走去。
聶向瑩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別院里還是出了一點事就能被知道,那怎麼就沒有人發現多了兩個人呢?
不過這可不是她現在需要擔心的事情,她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將她的葯配好。然後讓晴蕎守著爐子,自己去休息一會兒。
她將所採的葯都拿了出來,按著古籍上的藥方配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碾碎,放進了藥罐子里。
「一會兒我會來叫你的,你要是有事兒的話,就在這裡大叫一聲,我立馬就會過來,切記不要讓人靠近。」聶向瑩可不想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才拿到的葯就這麼浪費了。
「小姐放心好了。奴婢就在這裡坐著,什麼地方都不會去。要是有事就立刻尖叫一聲,讓小姐你過來,行了吧?」對晴蕎來說,好歹是有些有用的事情可以做了,她的心裡也高興了不少,只要不讓她傻站著就好了。
這葯對小姐來說可是很關鍵的,她一定要好好看著,不管是誰來了都不要理會。
「你既然知道那葯對你來說很重要,為什麼不自己去盯著?」聶向瑩正準備躺下休息一會兒,就聽到了那個人聲音。
他這兩天的幫助原本已經讓聶向瑩決定要少討厭他一些了,結果他自己居然這麼不服好?還要來刷新她對他的不滿嗎?
「我當然知道那個葯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了,但是我需要休息,而且我信任我的人。」對晴蕎她當然是百分百信任。而且她都已經交代這麼清楚了,晴蕎那裡是不會給她捅婁子的。
琅秀還沒有狡猾到那個份兒上。
「你說,你臉上的這些東西要是消失了,你會變成什麼樣子?」齊玄煜看著那張臉,在自己的腦海里勾勒著那張臉少了瘢痕之後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心動。
算了,他對著這張有瘢痕的臉可都會覺得心動。
想來讓他覺得心動的並非是她的臉,而是其他的因素。
聶向瑩到底有什麼吸引力,只因為她會醫術,因為她聰明?
難道這兩點還不足夠嗎?齊玄煜在自己的心裡問了一句。
說實在的,這兩點其實真的已經足夠了。
不管是醫術還是她的聰明才智,對齊玄煜來說都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只是現在他還沒有辦法表明自己的身份,而且他很清楚,哪怕是到了很久以後,在他還沒有完全的把握的時候,他都沒有辦法表明自己的身份,不然只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我會成為什麼樣子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聶向瑩真的要惹著自己的脾氣才能阻止自己給他一個白眼。
他為什麼就如此沒有自知之明呢?
他難道就不擔心自己以後會在太子面前說他的壞話嗎?怎麼說太子都是他的主子不是?
聶向瑩仔細掂量了一下,覺得她要是以此威脅這個人的話,他現在在太子面前說她壞話的可能性更高,說不定自己都還沒去東宮,在太子心裡的形象就又掉了一層了。
所除了忍,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怎麼會沒有關係?以後我可是基本上天天都會見到你,要是你變得好看了,在我心裡不也是能賞心悅目一下,不至於會煞風景嗎?」齊玄煜說的話倒是不假,以後她要是嫁進了東宮,不就是天天都能見到了嗎?
「我不需要你覺得賞心悅目。既然你想要見到賞心悅目的,何必在這裡逗留,去萬花樓不就好了?」聶向瑩真的想蒙著被子睡過去,但是他一直在這裡的話,就算是把自己悶死她也沒有辦法睡著。
「怎麼,才幫了你的忙,就覺得我沒有任何用處,這會兒就要把我打發走了?」齊玄煜覺得她還真的是夠狡猾,能用上的時候一句抱怨都沒有,等失去了用處就各種嫌棄了。
「我可沒有那個意思。」聶向瑩心裡就是那個意識,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知道自知之明幾個字是怎麼寫的?他身邊那個人可就比他有自知之明多了,一般都不會出現,只會在自己最能派上用場的時候出現。
比如說,上次見到他是琉荷院的火災,這次就是幫忙採藥的時候。
「你就是那個意思。」齊玄煜說著,得寸進尺地坐到了床上,「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就有些奇怪,你越是想讓我走,我就越是想要賴在這裡。我看你的床也不小,我恰好也覺得累了,就將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
聶向瑩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迅速從床的另外一邊跳了下去。
「那可不叫奇怪,那叫……」變態兩個字就在嘴邊,但是聶向瑩沒有說出去,她這一會都在和自己強調,這個人自己現在還不能惹。
「什麼?」那人的一雙眸子如同融化的春水,只看一眼就能讓人酥到骨頭裡,聶向瑩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這樣的一雙眼睛吸引住,她愣愣站在那裡,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
「我該去看看我的葯了。」說完她就走出了房間。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每次她覺得自己一定能搞定這個變態的時候,他都能變本加厲?
聶向瑩都覺得他是自己人生中的劫數了,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逃開。
現在還可以忍,等以後入宮了不用忍了吧?
可是她都還沒有見過太子,不知道太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他也是變態呢?
聶向瑩想到這裡,不由得渾身一顫。
這要也是個變態,自己可就倒霉了。可是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兩個人如果不是臭味相投的話,能成為主僕嗎?
既然是被太子信任的人,就能由他想到太子究竟是個身樣的人了吧?
「小姐,怎麼,時間到了嗎?」晴蕎一抬眼就看到聶向瑩站在門口,給她嚇了一跳。
她這會兒正在打盹呢,希望沒有被小姐發現。
「沒有,我過來看看。」葯香蔓延得廚房裡都是,聶向瑩聞著並不覺得難受,她都已經習慣了各種葯的味道,反倒是覺得晴蕎有些不舒服。
「你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自己就好了。」聶向瑩走了過去,讓晴蕎去休息。
「怎麼能讓小姐你親自來呢?還是我……」晴蕎的話多沒有說完就打了個哈欠,讓她都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了。
「你還能比我更懂?」聶向瑩的話讓晴蕎一愣,對啊,這葯對小姐來說這麼重要,要是出了差錯就不好了,讓小姐自己盯著也好。
於是就轉身走開了。
聶向瑩盯著自己面前的藥罐子,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瘢痕。
這些瘢痕已經伴隨她這麼多年,不是這麼一點葯就能輕鬆解決的。
更關鍵的是,她還不能輕易就讓別人知道她的臉已經好了。這一點她還沒有和方嬤嬤她們交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