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深計布局
妖,已經在五百年前基本上消聲滅跡了,留下的只有不敢再生事、躲在曾經荒廢的洛都又被人折損一部分的弱勢群體,如今修行者的老生常談中早就淡忘了那個古老的字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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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嬮嬱倚著春風妓院一口窗戶,月下的明眸看向那後巷條無人行走的街道,時常光顧的昭明太子這幾天卻沒有按時到來,她不知道應該是躲在屋子裡憂傷,還是去正門多人嘈雜的地方洗去煩悶,耳畔彌留著這幾天大街小巷「竹子開花,五月妖殺」的預言,青絲繞指柔,愁思暗暗結,她多麼希望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傾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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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太子自從衙門出來,便與齊暄曜等人分手,回到自個府邸后差一個極為可靠的下人把倅城存放起來,一個人靜靜坐在月光下,若有所思。
府上的高手實力良莠不齊,一般都是門下食客,他是一個反對百姓當修行者的正統王朝的太子,與府內修行者的關係處的略有惡劣,也導致了在外面沒有人保護,只有在內有,他倒是毫不在乎。
因為他始終對修行之人有一定的心裡隔閡,這天夜裡滿天繁星,點不亮一位王者的心,坐在一處回想前不久發生的一切,從山賊劫少女上山,到莫須有狡辯后認罪,再到秋松鶴恭恭敬敬還回倅城主城璽,忽然有一種不安的心情。
習慣於就石階而坐的昭明太子在此刻想起了幾天沒有探望的那位佳人,便起來站直了身子,從叫僕人打開剛剛關上的大門,然後走出府邸走出大街來到熟悉的巷弄,月夜無人,他記得有一家釀酒人家在那一片死胡同處,每一次都滔上剛剛熬出出壇的好酒。腰間跨著一個非常精緻的葫蘆,渙散的身軀無精打采地走著。
至一處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茅草房,駐足停下看那個沒有破損的房子,里內燈火還亮著,他高興地走了上去,將竹排的廳門推開,裡頭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老頭兒,你的酒熬好沒有,我半夜三更來也沒酒喝,你不是跟我說過嗎?今天就算賣完也要給我留一葫蘆,現在一壺沒有,連一杯也是你喝剩下,如此不守信用,那我上一次欠你的酒錢也不用還了。」一個穿著蛋青色衣服的酒鬼坐在蒸酒籠蓋旁邊,身後面背著兩把長劍,不修邊幅,右手高高傾起裝酒葫蘆,葫蘆底朝天,葫蘆嘴對著自個的嘴,抖動幾下,滴著那可憐的幾滴珍惜如命的瓊漿玉露。
「是你,酒顛!」昭明太子驚訝道。
酒顛轉頭看向來人,笑了笑,站起身子,迎了過來,道:「喲,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而且還是在酒坊里,知己難得。」
昭明太子客氣上幾句:「你欠上賣酒翁的錢?多少,我來替你還吧。」
酒顛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知道你堂堂一個超級貴人,不差這筆錢。今晚你若是能跟我喝個不醉不歸,那才是真正的情分。」
「呵。」昭明太子的酒都是在這個賣酒翁酒坊現買的,賣酒翁知道他好新鮮出爐的酒,是最為挑剔的一位貴客。但是每次買酒出手十分闊綽,一天買一壇給他的銀兩都能夠過幾天的日子了,所賣酒翁非常喜歡錢多與不欠賬的大主顧。
昭明太子豪來道:「那好啊,咱們不醉不休,今晚喝個夠。」
還在看著柴火蒸酒的老頭,抬起黑臉看望那個大貴人,連忙打個招呼,然後慚愧道:「大貴人啊,今天的酒可歡要等上一兩個時辰。」
昭明太子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一般賣酒翁都是存著一壇一壇的好酒,放在酒階上面等著各個酒壚的人批發購買,沒有出現過斷貸,保證留幾壇下來賣給自個,今晚怎麼就沒貸了呢?
酒顛看出了昭明太子的疑惑,說道:「今晚倒霉,那些官兵把所以的酒都無緣無故徵用,可能明天就公布禁酒令了。」他想起了四大才女死在儒門龍淵聖口,那天滿地雨水,被血紅染開了一大片,臉上略有戚色。
酒顛想起一名橙衣男子,他的劍極快,快到連天上滴下來的雨水都能斬斷,他說過:「禁酒令,穿腸不令行。」
「禁酒令?開什麼玩笑,我怎麼不知道。」昭明太子打開賣酒翁的籠子回道。
「可能是那個傢伙又在什麼地方殺了一個重要人物?官服才會如此對待酒坊,從此收沒烈酒。」酒顛概感道。
昭明太子開始沉思,好像覺得秋松鶴那個環節出現了深層的謀算。
登時昭明太子一拍大腿,叫了起來,雙眼球的血猛然攀升。大怒道:「秋松鶴,你下了盤好棋?,大大的一盤好棋,怪不得我剛才怎麼感覺突然不對,原來如此。」
酒顛看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十分腦怒,勸說道:」?禁酒便是禁酒唄,大不了自己找個荒野地方開一個酒坊。然後賣給自己喝,那得多得勁。」
昭明太子說著話,立刻跑進無人來往的黑夜中。
酒顛打趣道:」你怎麼也不進信用,不是說好請我嗎?起碼留下錢才走啊。?」
昭明太子遠遠回聲道:?「你先來我府邸的門口,我會給錢給你。」
昭明太子此時此刻他明白,秋松鶴徵用這多酒並不是什麼發布禁酒令,而是去一處爪雞把黑罪山莊的篁竹給燒滅了,那麼想在一個夜裡一舉成功,就必須藉助醇厚的酒水才夠,用一波火攻過去,保證能不廢吹灰之力做到,第一個用處自然是收集重光城裡信竹子開花,五月妖殺的人心,第二是想證明將領在他的手上並非窩囊廢,與莫須有完全不同。
想到這兩件事,並不沒讓太子太過於緊張,而是想後面第三件事,甚至第四件事。更讓他覺得這位從小教到大的老師像一塊姜,老辣老辣的那一種。
他闖入府邸,熟門熟路找到個可靠的下人,一進房間,便聞到一股血腥味,當進房間轉了一圈,發現一個人躺在血泊中。他驚慌的雙眼無神,傻傻看著放在一個暗格地方,那木格突出,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那個玉璽被別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