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武力值的劃分
檯子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頗有喧嘩,皆是討論誰為天下第一,顯然不認可他們認可的四大列位的事實。四族之人與外來人經過漫長的口頭爭辯,誰都很難說服誰。
「樂譜不是什麼武學與心法,排在首榜實在令天下修行者心寒意冷。諸位,我所言非虛。」
說這一句話的是一位中年青衣人,聲音並不哄亮,旁邊聽見后耳目一新有頭有臉雄霸一方的人才注意到他穿著劍宗的服飾,是一個有身份的陌生人。
數名劍宗?的人在鬼哭嶺勸說劍千端回歸無果,便來凌雲閣觀看這一屆進入四大列位的高手有那些,是不是能有一位劍術高超修為不低的所在。當然,對高傲門庭的劍宗弟子來說,就算交劍譜者排進了四大列位,那也是不堪一擊的存在,起碼是劍術上。
劍千樓,劍千層,劍千端與劍千舞,這四個名字在前幾年如雷貫耳,劍千舞棄劍修醫,蝸在儒門龍淵聖口當起名副其實的風座,這讓天下人飽生懷疑,懷疑龍淵聖口的大主事臨江仙有什麼樣可怕的手腕,把劍宗四秀其中一個光明正大地挖走。一向有教無類儒門沒有站出澄清一下風族風舞樗的個人志願。
劍宗四秀之一劍千端就更不用說?,壓根沒有幾人知道他投靠了在人們眼中臭名昭著龐大土匪窩盤蛇山,當然除了心思熟慮掌握信息的秋松鶴除外。
令人仰慕的四秀只留下劍千層與劍千樓在劍宗,劍千樓這一次是帶領人,帶領弟子們閱歷人情世故,?他們管叫「走四方,多長見」。兩人加上為劍百尺製造藥引的地獄荒唐,在外算得上劍宗三位領頭羊人物,其他幾十男男女女都是跟隨在側的徒弟。
廣場吵鬧未息之際,地獄荒唐跳上檯子,青衣一整,訕笑著臉,面對數萬萬里挑一的群英或者代表,揖讓道:「諸位,請安靜,請安靜。」
群雄皆是一愣一愕,疑惑不解那人怎麼突然上台幹什麼,後來看到他穿著劍宗的?服裝,不由得驚訝萬分。
劍宗在世人眼裡,與知規守禮的儒門龍淵聖口常年下雪的紫微宮是一個儕輩的宗門,別說各個武斷專橫的門派或者世家給足了面子,就連?大名鼎鼎的天道四族的人也沒有敢露出什麼小覷的眼色,在場中的眾人大部分人已經做到了這一點,然後鴉雀無聲。
地獄荒唐道:「在下地獄荒唐,乃劍宗之人,今日看見諸位議論天下第一,久持不下,在下有一計,可以幫到諸位,不知道諸位能不能接受。」
「有什麼鳥辦法,能夠打破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常規。」
「是啊是啊,如果真的有辦法知道一個的能力多大,那個琴譜就不會出現在第一位了,也成不了天下第一了。」
「依我看,這裡還不如改成玩藝之所算了。」
你一句不滿我兩句不屑,頓時人群開始鼎沸起來。
突如其來的人竄跳上台,容清照先是畢恭畢敬對待他,上前客氣幾分,然後對台下群雄道:「諸位,我們的評譜看法,與這位地獄荒唐兄所說有所不同,大家沒有晉級,自然有道理,被選入的劍法與心法之類給閣主評估,此次會附加註解,提出不能通過的意見。會準時發回給大家,請大家不要著急。」
「?諸位,我們漢境天朝應該規劃實行武力值的區分,這樣才不會讓一些玩著曲調自為高雅的傢伙冠去首名。」地獄荒唐道。
雖然眾人不理解前面一句的意思,但是後面那一句話才引起了不滿的共鳴。
「武力值怎麼區分?」
「怎麼可以看得出一個人的強弱?」
武者對戰,一般想知道對方的底子,是經過許多方面觀察,比如一個人的呼吸平均比自個極為和緩,那麼這人的修為可能要高一點,但如果對方狡猾封住自己的穴道,便什麼也感覺不到了,或者很難通過空氣中看不見的弦感覺得到。
「我們漢境天朝的實力分層,應該採取博弈之道,以實力互相競爭,承先人之志,后發精才,廣茂神州,符合凌雲閣創閣的初衷,所以修為排為:守拙,若愚,鬥力,用智,通幽,具體,坐照,入神,頂峰,近神,超神。」地獄荒唐說得口沫橫飛,令人不得不相信他對方面甚是了解,才加以區分。
容、顏二使互對一下頗為愕然的眼睛,對檯子上劍宗的中年人的妙語連珠不置可否,試想著可能會有下一個不為人知的目的,這種常見煽動議論的方式,是最好的拋磚引玉的鋪墊,也自個每一屆常用的安撫手腕。
凌雲閣廣場可容納數十萬人,如果站的擠坐的擠容納人員更多,不然也不會修一個偌大的院子,估計比皇宮大院有著巫見小巫的層次,所以這個院子巨大巨寬的廣場用來發布晉級的信息,頭一任閣主便將這裡取名為「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極是應景應事。
高台一人的話語很快傳遍院落廣場的每一角落,多半自翊聰穎的群雄若有所思,之後覺得十分有道理。
這時天氣剛剛退去早晨的清爽,慢熱的太陽正在緩緩爬上筆峭的閣樓,照耀下的縷縷陽光,逐漸分發給廣場中形形色色的人頭頂上,澆起一絲絲不安不耐煩的小小情緒,汗水便成了一點一滴的油。
閣樓的拱檐下,站著一男一女,不與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方式處在人少的一個不起眼角落,男的是剛剛晉級進閣換物拿譜的浩頑命,他沒有迅速離開這個百無聊賴吵鬧與是非交集不斷摩擦的地方,旁邊大多是接應帶著誇耀的族人,而身邊那個女子,長得十分秀麗多姿,絕美的容顏吸引了不少浩族的年輕小伙。
手上槌下的鼓聲喧天祝賀那穿著土色衣服的神情冷漠的男子晉級,而小夥子們的目不轉睛害羞,轉在烈陽照熱的略有跳動的胸膛上,胸腔里的小鼓比手上敲打激昂的大鼓更加響亮更加快速。
浩頑命與旁邊的白衣女子萬白露剛剛認識並不久,他比較冷淡甚至無情,卻有幾分看待事物的本性。
而萬白露自從被山賊釋放,便想方設法報仇,在機緣巧合之下,跟一個冷酷無情看似十分危險的浩頑命混在一起,她知道她身邊的人話語不多,在相處時成了一個傾訴衷腸苦澀的對象,性格開朗且活潑跟著一個木頭疙瘩,十分令人無趣,不過她說了自己的遭遇,卻拉動了浩頑命的本有路見不平的弦。
別人看不出浩頑命的心思,萬白露看得出他雖然冷淡,而一些情緒沒有那麼冷淡。
身懷深仇大恨,儼然活潑可愛的萬白露一路跟著他,一來不想回令人作嘔的劍宗,二來當一個修為不凡刀法利害的木頭人兒跟屁蟲,也不是什麼壞事。走了數十里的山路的時候,才發現他是朝著凌雲閣的方向去,萬白露見過他刀光斬殺了幾十個圍著自個的山賊,刀法精湛,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來晉級乃理之常規。回想劍宗的人也很可能在凌雲閣圍觀,她為了父母的大仇,只能鴨子趕上架,跟著不在意自己的浩頑命,來到凌雲閣。
萬白露在人群早已看見臉上寫滿嫌棄的劍宗劍千層,旁邊還有仇人地獄荒唐。當地獄荒唐跳上檯子上的時候,她便看著一舉一動。
「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話,這個人惡毒的很,大家不要上當,他是騙子。」萬白露不再藏匿在台下,不想錯過一個令仇人無地自容的機會。
「地獄荒唐,你倒說說怎麼區分,不然便是如這位姑娘所說,你就是一個騙子。」
「露兒,你快快下來,不許對師尊叔無禮。」劍千層喝斥道。他的口氣像極了一個對長輩對晩輩的教訓,其他劍宗弟子自然也跟著站著不安,怕她出言無狀。
「還真是荒唐啊,師侄與師叔這是怎麼了。」
地獄荒唐的修為怎麼也比得上跳上來的黃毛丫頭,根本不會把她放在眼裡,也沒有想過她有能力復仇,對群雄說道:「諸位,這是常見的熒光葉丸,柔碎在手腕上,自然而然能感應得到對方的修為,不信的話,諸位不妨一試。」他從口袋裡抓出一把暗綠色熒光葉丸,擲了出去,如天女散花,然後又是把,直到轉了幾圈將口袋裡鼓鼓的東西全部拋光。
眾人沒有哄搶一片,大概是因為對這個東西還有很多質疑的地方,有些人漫不經心隨手在空中抓住一個,半疑半信柔碎在手腕上。
「你是通幽修為,老兄,不錯嘛。」
「哇塞,你看你看,那是坐照級別的。」
「入神的怎麼這麼多,哎呀媽呀,那……那……那是頂峰修為,天吶,我才是力斗等級,他與我也相差不了多少歲,怎麼修為卻相差這麼大?」一個年紀男子指了指上身沒有穿著衣服貼牆擠走的男子齊暄曜。
一片的眼光看向齊暄曜,齊暄曜卻像是個偷偷摸摸的人,在牆上行走一點氣勢都沒有,讓人懷疑這個熒光葉丸是不是用糊弄人的。
地獄荒唐指了指下面劍宗弟子旁邊的麻袋,下面是這幾天千辛萬苦採購來的,朗聲帶著成就性道:「諸位,本人沒有誆騙你們吧?若你們想要,我可以折本賣出你們,五兩一顆熒光葉丸。」
浩千層心裡一直搞不清楚,但暗暗佩服這個師叔能夠讓群雄信服,為劍宗提高了聲望。使一個眼神給徒弟們發賣,說不上亂搶一空,畢竟熒光葉丸是常見植物,上來購買的人只是圖個新感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