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狼來了
吼天下故意調逗道:“小娃娃,你剛才問我餓不餓幹嘛?嘿嘿!害我嘴饞半天,我還以為你舍得殺這隻狐狸呢。”
爛頭用鐵棒撬一撬緊密的柴火,奶聲奶氣道:“你剛剛說,有一隻狼要來嗎?你為什麽不烤它,老是店記著我的狗狗。”
吼天下無言以對。過一會兒,才道:“孩子,這狗狗好抓,那狼可不樣,凶猛的很,特別是它已經修煉成人,修為驚人。隻不過啃到我少陰三經脈暫時戰鬥力與狼無異,它若想恢複修為必須吃掉我的內丹,他是衝我來的,所以說它撲過來後,你立馬就跑。”
爛頭不理采他的苦口婆心的勸戒,將小狐狸放在身後,然後看他一眼,可能是怕他突然發難過來搶走心喜的雪白狐狸。莫名其妙正色道:“狼還有多久要來。”
吼天下道:“以我的經驗來看,大概不到半時辰。”
爛頭道:“那狼肉好吃嗎?”
吼天下道:“好吃有什麽用。我們很快就成為它的盤中餐了。你怕就照我剛才說的話去做。”
爛頭咽了一口口水問道:“它的腿有多大,肥不肥?”
苦笑的吼天下從火堆裏挑選一根木柴滿足他,道:“大概有這麽大這麽肥吧。”吼天下看他麵上沒有懼色,可以想得到這個傻娃兒不知道死是什麽,不由心裏一酸。更讓吼天下啼笑皆非的是抱狐小氣小鬼開始抓起剛方放在火堆裏的鐵棒,他用一雙小手握著鐵棒,垂直往下插進所坐的木板中央。“嗞”聲不斷,白氣騰起,將鍋蓋板烙通一個大洞,又放進去火堆裏,過一會兒又拖出來,又朝中間木板燙一個大洞,洞口與之前的相吃在一塊一半。如此反反複複進行。
吼天下淺淺一笑,沒來由道:“好不好玩。”
爛頭道:“好玩。”
吼天下等他燙完玩膩之後,立即想到這燙火的鐵棒十分有殺傷力,非常適合用來當兵器,有兵器在手彌補右臂的缺陷,提升戰鬥力。想到這一點,立即上前想把鐵棒放在火裏燒紅,道:“嘿,用這個對付白狼王,正好合適,娃兒,別玩了,快給我。”
爛頭道:“等一會兒,我還沒玩夠呢。”
吼天下有種欲哭無淚,上去搶小孩子的東西又是他的風格,急得慌。再說這玩意無鋒仞隻是有燙傷能力,對付猩紅狼王有點不自信。更更更讓他欲哭無淚的是這小屁孩從封住下麵的大門的一塊門板上麵跨過去,帶上鐵棒。最讓他崩潰的是,這小鬼不怕所謂的白狼王的出現,竟然在外麵用辛辛苦苦拖出來的鐵棒來鏟沙子。
吼天下這才知道什麽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連忙喊道:“娃兒,我不要你的鐵棒了,你快點回來!”他也出去,四處張望,戰鬥強大的白狼王還沒來。
擔心的吼天下一抱起這個貪玩的小孩,他又哭又鬧,隻好任他玩沙子堆土,因為算準這個時間狼還到,不再硬拽他回屋。
這裏常年濕氣嚴重,導致住敗這戶人家,也導致這一塊
土地比較稀鬆,非常好挖,爛頭很快挖一個三尺多直徑的不是很圓的圓形,深也差不多三尺來高。
爛頭將鐵棒還給吼天下,又跨回草屋將鍋蓋拿出來,再在地上收集一些幹草。
吼天下看著他一陣忙活,行為稀奇古怪,抱起小狐狸,然後蹲進剛剛挖好三尺的不大不小的坑裏,把手伸出地麵,扯住放在旁邊覆蓋幹草的木板,然後慢慢的拉近,將他所有身子全部蓋住與坑洞完全吻合。
吼天下這才明白原來膽小怕狼躲起來,還耍了一個小聰明,把木板的中間燙一個口留著呼吸空氣才不導致被悶死。心知其意的他看在眼裏之後嘿嘿一笑,朝屋子裏走去。剛剛就要踏入門檻時,不遠處狼聲嗷嗷,拖長的聲音在整個山穀中回蕩,同時也讓他這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心顫不已。因為他明白自己受傷的右手成了累贅已經不能與狼一決高下。
“嗷嗚!嗷嗚!”正想間,狼嚎之聲越來越近,對他來講,就如同催命的無常,時時刻刻都可能將他的魂魄勾走,但他還是拿起火堆裏還沒有烤紅的鐵棒,決然與猩紅狼王血戰到底,拚死一搏才能換取一點點生機,剛才這個抱著狐狸的小孩在這裏還怕顧此失彼,如今如釋負重戰意徒升。
夜月下,風急天高,樹影婆娑,前麵一個小山坳站立著一隻身毛白色的狼,爪露銀勾,尖牙雙排,晴如雷電猛然向吼天下撲來。
吼天下看見是白狼王那裏敢輕敵,直接掄起鐵棒往它的頭部砸去,未曾料想,閃電般撲食之敵卻是硬受那一擊,利爪凶猛而抓,尖牙欺身而上狂咬。吼天下本來處於劣勢,白狼王突如其來的以傷換製效果很好,咬中左肩膀,死死不放,爪子按住身子,基本上控製了他。
吼天下知道情況大大的大妙,右手難以動彈,左手被狼牙咬住肩膀從而無法發揮力量。他抱著必死的決心,雙腿一抬,身體的腰部一拱,如同蝦狀,大胳膊腿狠狠使勁夾住狼腰,由於用盡全力,把白狼王的身子壓癟了不少。同一時間,來勢洶洶占有優勢勝券在握的狼王吃了大疼,頭部的森牙咬進肥膘的肉裏的骨頭,發怒發狂往死裏扯著敵人的肩膀,這種凶猛的分屍手段是狼族的拿手好戲。已經陷入危險之境的吼天下,強忍著身體帶來巨大疼痛,但還是忍不住自能反應,大叫一聲,撕心裂肺。躺在地鮮血淋漓的痕族獵人不愧是獵物為生,在這個情急亂投醫必慌的情況下並沒有讓他失去平常理智與自身發揮極大的抵抗力,他兩條粗獷且有力的腿已經夾在狼腰上,無論再怎用力,狼王依舊咬著不放。流血滿地麵色蒼白的吼天下心裏暗想:“如此下去,定是被它耗死。”
月下一人一狼將僵持之際,突然一處有小動物發出哀鳴之聲。那種聲音不大,在寂靜夜裏聽得十分清晰,
氣喘籲籲的吼天下一聽這種聲音,在腦海中已經知覺那是一隻狐狸發出來的。愕然失色的吼天下心裏驚慌不已,怕自個耗不過狼王或者現在早已經敗局已定。他不負他的獵人身份,腦子發熱,急中生智,大嚎一聲驚天動地。爾後咬住牙關將痛疼狠狠吞下,留在肩膀的骨骼之中隱忍不發,唯一反擊
的身體部位使出渾身解數夾著狼腰的大胳膊腿極速提高起來,猩紅狼王四足支力突然離地。
“快跑!”吼天下朝那聲音發起之地大喊。
如此一來,狼王四條腿失去唯一的支柱,身體所拉扯與瘋狂地撕抽直接施展不開。
白狼王乃狼族之王,智商不低,知道對方消耗不起時間的推移,隻要相持半刻後,必定流血過多而亡,到時候不費吹灰之力,腹果其肚,亦報封修為之仇,洗狼族夙世之恨。
吼天下側著半張臉,看見那邊毫無動靜,這個傻孩子沒有一骨碌起來抱著小狐狸拔蹆走人的跡象。他是又著急又擔憂,如果自個失命於狼牙,碎屍於狼腹,不用想那個脾氣倔強又幼稚小孩子必然凶多吉少,狼是不可能吃一人而罷。
此時此刻吼天下明白就算吼動整個天下也吼不動蹲在挖坑自蓋的人。因此他好像不是為了他一個人而活著拚著,於是瘋狂發起同歸於盡的攻擊。雙腿將狼王身體甩向左邊,猛得震地驚雷大響。
猛狼王依然咬著他的肩膀不放。
吼天下與狼王皆側著身子。
左腿被壓著吼天下突然鬆開右腿的夾式,將空餘的右腿提到胸前,極速使用膝蓋狠狠朝著狼王的腦袋拍去,力氣渾厚,打得狼頭竟然陷地一寸,可狼王還是不改初衷,有幾分王者不懼艱辛萬難的固執。
吼天下見事無轉機,依舊不鬆口,便試圖雙腿全方收緊,與狼王共抱一體,未等狼王反應過來,吼天下直接翻身又翻身,然後看準了前麵有一顆大鬆樹,心裏默然好像領悟了什麽,不顧翻滾造成傷口巨裂導致的疼痛,往鬆樹狠霸霸地撞去。他心裏算定與狼抱在一塊翻滾到那裏剛剛是狼的身體觸碰到鬆樹,所以拚命開路,每撞一擊,退回身子,隔了一段距離又故技重演,來來回回數十次。狼王縛於他的身子大,主導權沒有,任由撞擊。最後狼王做出一個明智而可靠的決定,鬆口立即向吼天下近水樓台軟弱可欺的脖子咬上去。
其實它正中懷,怎麽呢?當它張開大口準備一擊致命的一刹那,吼天下左腿直頂著一顆樹的樹杆,右手強忍巨痛擋著它的脖子,借用它的脖子與左腿頂樹的力量,身子極速旋轉半圈,猛地翻身而起,朝著旁邊的鬆樹逃命般爬上去,他是痕族之人,上樹的方法稔熟無比,又快又幹淨利落。
他已經筋疲力盡,鮮血直流,氣息奄奄,方才是發出最後一個反擊,也是將生命力過度使出的勉強一次。
狼王嗅著地上的血腥,閃閃發光又貪婪的眼睛始終不離開樹上剛才與之生死相搏的人。狼王並沒有發狂朝著鬆樹著急轉圈,而是向上麵傷痕累累的人“嗷嗚”兩聲,好像是在說:“你逃不掉的。負隅頑抗改不了你的終局,我就在下麵等著,等著你慢慢血流盡而亡。”
突然,那種低鳴無助類似於求救的聲音從南麵飄來。
吼天下雙眼瞪大,冷汗直冒,隻見狼王不理自己這個盤中餐,慢慢靠近抱狐小孩那邊的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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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