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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虹霓剪影驚鬼神

  天其高,無日月星辰,不成神話。地其闊,無萬物百態,不為人間。


  清輕者上為天,太極運三辰五星於上。重濁者下為地,元氣轉三統五行於下,衝和氣者為人。故天地含精,萬物化生。


  太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易乾鑿度》曰:夫有形者,生於無形。故有太易者,未見氣也。太初有無,氣之始也,清濁未分登乎太始之前,覽乎忽漠之初,慮周旋於無外,誌浩蕩而遂舒太素乃雌雄俱行,故能含物魂而生物也。獨言雄雌,主於陽故也太極之先,兩儀始分,煙煙煴煴,有沉而奧,有浮而清。上形太極混元之前,卻列將來未萌之事。


  易、釋、道、儒皆應天而生。魔、妖、鬼、怪皆應禍而生。


  得道者為三,可為人,可為獸,可為卉。


  …………


  忥寂的黑夜,經過白日的喧囂,隻留下頻頻有節蟲蛐之聲,當烏雲慢慢被風撥開時,皓然的月光又一次臨照大地之上,那樹林嫩綠的葉子讓月光在花叢中與地上烙了綽約的影印,隨風不定搖拽著。


  山長水闊,地遙天高。遠道渺渺,不知何時傳來幾陣聲音,不是很曹雜,也不是很聒耳,就像是用幾根手腕大的木棒打著地麵。一聲又一聲。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當薄雲排月,冷風夜襲。過了不久,有一輛並不華麗的驂車篤篤行來,如同幽靈一般快速地闖進林中。


  肥壯的兩匹馬嘴角都在冒著泡沫,在這林葉重重的月下看不清楚其為何顏色。


  馬車上有一位風姿秀美,翩翩甚都的女子執著韁繩,著黃衣且搖佩。籍著淡涼的月光可以看見莫約三九歲的芳華,拚命拍著馬兒“駕駕駕”地促喊。


  在她的車上傳出低微而喧擾的哭泣聲,似在輕訴什麽,馬兒趕路的踏地聲逐漸將其抹的輕淡些。


  “老八,叫那些死小孩乖乖給我安靜點,不然有好果子吃。”那女子扭回粉頸對車馬裏的人怒道。目箕凶光,表露無遺,氣極敗壞,但是覆蓋不了她緊張的神情。以胭脂抹在身上以及帶有香馥衣裳與汗水交融一起,喘氣的呐喊聲淘洗了不少汗味。


  馬車裏麵本來一片墨黑,偶有月光自車前所普照與左右兩邊窗口的時有時無的光線冂。有一位中年大漢搴幰伸出大西瓜般大的腦袋,現在皤月光朗中,依稀可見其人臉如滿月,穿一件露臂褐顏厚服上衣,生得腰圓背厚,麵闊口方,胡渣滿腮,更兼濃眉星眼,直鼻厚唇,肌臂雄渾有力。


  “這些孩子著實不安份,不但不安份,還拉了一車子的尿與屎,薰得我都喘不過氣來啦。”老八拗口鼓聲地埋怨道。


  中年女子繼續以韁繩鞭著那已經大汗淋漓的黑馬,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方的幽徑馳騁,好似恐懼會有什麽東西,會搶走馬車上的寶物一般。


  老八在搖晃的馬車裏聽得小孩們的泣涕漣漣,有些不奈煩了,起初發惡聲恐嚇,後便向這個拍一大巴掌,那個捏小臉頰,無所計不使止其聲。


  “你告訴他們,再哭就把舌頭給割下來當下酒菜吃”。中年女子氣道。氣那丁香幾乎都能噴在馬繩上了。


  車廂內小孩們的哭聲依舊沒有停下來,他們也實在沒有辦法,不管那麽多了,隻得趕著煩躁的路程,頗為磨心。


  “嘿嘿!三娘啊,你說,這六個小孩都賣了能值多少銀子”。老八在車裏咧嘴憨笑道。


  “先離開這個鬼樹林,然後穿過那座山峰再說,整天就知道銀子,銀子”。三娘憤氣填膺的詬罵。


  “三娘你說的對,到咱們那個山頭再嘮嗑也不遲,嘿嘿!”。大漢展顏道。“我先用我身上的上衣把屎裹抔下車,這幾個毛孩吃的什麽東西,臭死人了”。說著忍著屎熏死的惡臭動手將其攆下。一並上衣也不要了。


  “三娘,你休息休息一會,輪到我去禦馬了,到咱們的山寨有好多時間呢”!剛把小孩糞便裹下去的大漢說道。


  “不是我不肯讓你來,是怕你不夠機敏”。三娘稍怒道。還帶著幾絲因小孩哭泣聲所點的火。


  “這已經到下半夜了,按照規定該換我了,你要是累壞身子,大哥可不好饒我哩”。大漢愁道。


  軟磨硬泡少時,三娘喏然釋放馬繩與老八,撥開馬車的簾布就進去坐著,但小孩們的哭腔無止無休。


  在馬車內回幾口氣,便緩緩從襟懷掏出火折子,打開吹灸,裏麵也隨之略亮了起來,循其所照。


  她發出不善夜狼般的目光,在車廂上添了幾分妖異,以手中折一個個地審諦,是否有六個小孩子適其處。折光太弱,可辯諸體,難詳諸容。


  她宛若牢房裏獄卒,警惕著未能蘊發的變數。


  有三個在哭,三個在睡。


  “等天曉了,我便買三個冰糖葫蘆給你們吃,你們誰再哭就沒得吃了,賣也就不給你們了”。她用一點點真誠的偽善而包裹那十分惡毒的邪臉來誑這幾個無邪的小孩信以真。無非是將還沒有萌發涉世的孩子心智花卉一刀一刀刈斷成為血汁。


  月光如霜,車馬不輟,兩個小孩聽見那三娘說有冰糖才停了哭聲,

  而另一個不然。


  “我要我娘,我不要冰糖葫蘆……”。坐在東隅的小孩大開喉嚨嘔啞“嗚嗚嗚”地哭。未豐腴而似橙子一般的小手爪拭著以娘為念的哭淚。


  一個可愛動作,一句天真話語,都是先天裏麵的幼韶之傷。


  “我們現在就找你娘,莫哭,莫哭。”三娘藏惡不露地虔心勸道,那東隅的小孩子才安謐下來。


  馬車所行之處,留下兩道轂軌於道,在夤夜裏觸碰到一個人的注意。


  那個人穿一身血紅的衣裳,葛布所裁並不華麗,背著掇采藥的筐子,飄然的長袖在獨月下的道上,影子更顯寒酸,他眉清目秀,五官俊俏,名喚齊暄曜。


  齊暄曜為了采取更多的昂貴藥材,隻好堅辛來到這個山頭裏尋找,一夜間沒有多餘的收獲,心情甚是不佳。


  他倒是在森林道上發覺幾坨屎,還有馬車所駕馭的軌道。再走幾步所晤一件是男人所穿著的衣服丟在徑上,包裹著汙物。酸汗與屎交聚令人捏鼻遠離。


  謹慎的他心生了疑慮,不顧臭昧仔細端詳,伏地以探而鎖其蹤杳,便以車馬聲所發出的方向追趕。正巧行跡與自家茅舍相軌。


  他步急,身飄,影婆娑。


  疾風一般回至自家,匆匆忙忙卸下藥筐於傍,從茅舍取長劍,飛快地抵他破舊的馬廄,韁繩不待釋開,竟以劍而斬之,翻身挎馬越出。


  其為聲所逐,漸沒於銀月下的森林裏的小徑上。


  長鞭不停地抽打,一鞭鞭,是急促的擔憂與疑惑;“駕”聲不迭地呐喊,一聲聲,是滿身的熱腸與俠心。


  而前方月下的車馬,道上的移影,不停穿越在途中林中。


  那老八粗糙起伏的肌肉與濕汗在冷清的夜裏沐浴著蟾蜍的銀光,攛掇之聲不絕於耳畔。


  不久,老八聞後方有馬蹄之聲,心略為之所顫,力鞭掄促,恐音不軌。既而,忽然音臨其境,後者已至左聯袂。


  急躁的齊濟目逋於右,呈其鷹視,沿著大凶嗥聲道:“停車,給我停車!”


  迎著夜裏寒風的老八視若罔然,依舊禦車前行,甚至加快速度,驅馬不停,似有竟逐之意。


  汲汲並比而行的齊濟見他不停住車,冷眉一凜,拈三指,唯二指,真氣以溉,指尖生輝,絢爛微陽,奮力淩空劃向前方而去,“呼嗖”的一聲擊中在一顆老楊樹上,應聲而倒的樹適在路上的中間,將其堵道,緊接著齊暄曜縱身踏馬首一越,柱立敗樹,抜劍錚鏦清響,固然橫擋徑道。


  驚嚇的雙馬背脊上的老八“籲”的一聲,馬兒嘶鳴,仰拜而止,他愕然抓繩索為命,身體隨馬騰騰而拱,之後馬兒的前蹄才著棲於地“篤”。


  車馬忽然急刹之間,廂內有幾聲小孩尖叫傳出,再接著哭腔以淚為湊,仿佛交響一曲憐憫的吱吚,是一種不會投狀訴告的亂歌雜調。


  “喂,小子,你是存心攔路搶劫是吧?”老八怒道,看不出他的急切的粗麵,心底並不是完全沒有。


  “敢問,這位仁兄的禦車要往何方?”齊暄曜朗聲道。劍鋒在月下映現的光芒迸在老八的眼眸中,極為冰冷。似乎不回答他的話便要殺人一般。


  “你快讓開,我的這幾個兒子犯了很緊要的病,要帶他們去看郎中,請別當我的去路。”老八厲聲責備道。


  “縣城在你的後麵,如此趕路,豈不是南轅北轍。”齊暄曜直接問道。冷俊的臉腮浮動幾絲淺線般譏諷的容顏。


  “唉,這個我知道,就是在燈籠街那個鳥郎中麽?世人都說他是神醫,其實不然。隻不過是貪生怕死,欺名盜世之輩罷了。”老八誑道。剛才的凶巴巴語氣已經藏於肚子了。


  “哦?那他是怎麽樣個貪生怕死法?”齊暄曜悠然問道。


  “我兒子們都患有天花病,本來找他醫治的,他怕這種東西傳染給自個,本以為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恐嚇就能答應,誰知那老頭子打死都不肯診治。”老八接著道。這幾句話從他的粗口道出是那麽的輕車路熟。他假裝拭淚又哀苦自言。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孩子哭的那麽厲害。”齊暄曜又道。淩厲的目光不離馬車因夜風吹動的帷幕。


  “所以,你不要耽誤我時間,否則遲了診期,我兒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你拚命。”老八忿忿然道。無淚以拭而心生端夙之計。


  “唉!巧了,這種天花病嘛,我也會治,不妨讓在下試試如何。”齊暄曜從立樹下步子來,向馬車的左邊走去,他動作與神態好像是若無其事,猶如一陣清風令別人陶心動肺。但是他的心明如境,警惕那個以兒子犯天花病為理由的粗蠻大漢。


  老八在齊暄曜眼前哀狀稍減,眼睛呈現微亮之態。


  “唉呀!好吧,你若能治好,我便出雙倍診金與你。”老八窘無計出而佯裝歎氣,隻好不相阻撓,看似不理不采,可是他的眼睛好像放出銳利的光芒,左眼忽忽睥睨著齊暄曜,右眼時不時瞟一眼自己馬鞍上的刀,當齊暄曜正悄悄地乜斜他的時候,已經馬上改容換麵,堅難擠出一點善麵出來。


  老八憑齊暄曜杖著劍,不阻攔,步伐慢慢地邁近馬車的左邊。孩子們的哭聲越來越明顯,但是除了哭聲之外別無他音與殺氣,心知更為詭異。他先將劍“唰”地一聲收回劍鞘中,想以靜製動,僅以手執半劍鞘而用劍柄搴幰。


  小心翼翼的齊濟隨著劍

  柄幕幕而撥,見遍孩哭盈車廂,稍愕然之間,忽一把劍挾劍氣重重撲麵,迅速直取他的咽喉而來,右邊大漢不知何時已經抜刀相向。馬車底下有一股殺氣而至,竟然攛出一條三寸金蓮撩打自己柱立在地的雙足。


  飛劍穿空嘶聲,大刀飲氣呼聲,美腿掃風嘯聲,三闋齊奏,齊暄曜原來早有所防患,已經十分的當心與心度計量變了。


  當劍要穿,刀要飲,腿要掃之際,他早就機警九成來勢的敏捷,快速蹬腿馬車的橫木上,令雙足淩空掀起,用自己手上未出鞘的長劍勾擋老八刀勢,仰腰翻身來閃避奪命的飛劍,人又以飛劍所來近身之際,快速以軸而旋轉其身,劍削發數綹飄然,吹衣颼颼,驚心觸目。顛倒間,身旋卷空兩圈半截,所恐對手再施招相向自身而臨敵不及,為調節輕敏而棄劍於敵人頭頂上,淩空倒出戰圈擲立於七步之遙,快得好似不曾發生。


  偉岸臨風的身形,背對雙敵的月影。這一切一切仿佛從頭到尾所飛來的劍,辟來的刀,勾來的腿與他的武姿合並而成。


  三娘見自己的飛劍撲空,與老八無暇深歎唏噓的身法,便迅速以氣納所飛之劍旋回而握於纖細的玉手,兩人運真氣各入劍刀,霎時靈光生鋒,劍刀之氣孔武有力,塵葉驚走如風卷,劍指刀向快招鞭擊所柱立背者,又雙雙執刀劍的銳利合作趨殺而來,招勢雄壯,如蠶吐虹,尖銳非常。


  當兩條吐虹般的攻勢斷樹枝之幹所至之刻,便是負手的齊暄曜落地之時,快的感覺到命中齊暄曜的背脊,遂以左手拈餘二指,空中的長劍為其力所驅使蠢蠢而動,二、三兩指再奮力伸直而斜引於地,長劍極迅的出鞘,所劃的空懸氣間,有茜耀之氣色自劍鞘出,循出劍之軌而生鮮紅氣勁。罩套在車上的帷幔受劍氣所憑,也隨即為之兩分。


  腥紅劍氣由輕薄極速演變為紅瀑布,傾斜向齊暄曜身後一步之遙。其間兩人的趨殺步態收回七成而止步,恐為紅光彩耀劍氣削切為亡魂。齊暄曜的劍氣掩來生成一道有微無形的紅屏,盡格擋他們的之前的來招,交之如飛蛾撲火交擊,破之鐺鐺然皆碗碎。


  “咻咻咻”空中長劍早已經爭回於齊暄曜之手,他轉回身軀對兩人憤怒道:“在吾中原之境,凡販賣拐鬻幼_童者,其誅身之罪也。”他口中的中原便是人們所稱的漢境、天朝或者神州。


  車裏頭的孩子們隻會扒在車軫上呆呆地霧看,他們也不會下車逃走,也許是真的不會,哭的哭,看的看。此時的劍鞘才緩緩降落在車上,輕輕砸醒了睡覺的。


  “我們若殺了你,誅身之罪便不複存矣。”女子的怒氣拂擾於鼻毛而略抬首以傲,又起伏於鼻孔而填膺目以箕。


  兩人各提刀劍往齊暄曜殺來。齊濟用長劍迎架他們的刀劍,交磨星火漫及袂袖,幾乎削至眉目。又反劍以撥三娘的劍與老八的刀於右,左足猛然而踢向老八的雄腰,老八武感一覺,右足一刹那悍然屈膝蓄力蹬接,三娘知道他勢注於足下,便戮力以劍壓齊暄曜,老八看到攻擊化解,再以足攻襲其頂劍之手,而三娘亦放鬆自己的劍,真氣直貫手掌向其胸膛打來。齊暄曜沒了三娘的劍的壓勢便極速收縮了劍,退一步起掌磅礴一觸三娘的掌氣,老八的招數撲了空,來不及提真氣,隻粗糙用刀一擋,三娘的掌氣與齊暄曜掌勁交掽對震,轟然裂地之際,但見齊暄曜的掌力餘威不僅讓他們倒退三步。而剛才三娘的放開的劍自劍柄墜落,劍平行時,受餘威所驅,竟然箭的一般穿殺三娘而來。愕然不及間,三娘激靈側身一翻,把自己的劍抓住,訓力於地,尖指葉散。


  “爾等皆有如此好身手,為何還要販賣一些小孩子呢!真是我們習武修行之人的恥辱。”齊暄曜義憤道。執劍磨牙惡指著三娘與老八。


  “別擋我們的財路,不然把你大卸八塊。”老八揚聲道。他的一雙眼睛冰寒地可怕。


  “我原本還想勸閣下,懸崖勒馬。看如此情況,不殺了你們,恐怕是阻止不住你們惡行了。”齊暄曜將指向他們的劍撇劃“咻”一劍向地,便踏一步道。


  “哼!你可不知道,把一些天賦高點的孩子賣給別人,我們就能得到豐厚的金丹來提升功體;沒天賦而健壯的就賣給朱門漆戶,從而得到五十兩白銀;身體羸弱的不堪的就送給邪醫瓏瑸琦,可以換來金創藥與一些銀兩,甚至毒粉。你說,這是不是一門子好生意?”那老八囉嗦念道。


  “真可憐,既然臨沂之水清濁不分,那我的濁陽劍,隻好用你們身體裏的鮮血,來將你們滌洗得更加哀豔了。”齊暄曜起怒道。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師兄邪醫瓏瑸琦也牽泄其中,心中更是怒火難息。


  “我也看你是個苗子,才跟個廢話的,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多說了,來吧!第三回合,看你有多少能耐能擋得住我們。”老八變臉道。


  “還跟他廢什麽話,殺就對了。”三娘咬牙切齒,提劍腕臂起於肩,狠狠惡道。


  兩人索性再起風雲,與齊暄曜纏鬥不艾。隻見:

  起劍挑來鏘濁陽,力刀劈達正命門。


  遙身擺側落鋒避,濁陽所撼铩羽降。


  一者劍舞織韌網,一者刀氣破勢剛。


  刀攻劍守淵藪契,見利並擊冀敵傷。


  濁陽豈是凡俗物,暄曜更非普世能。


  殘紅攝影嘶嘶響,身分交錯死中生。


  步驟劍環招招候,一式絕鋒淩葉塵。


  刀劍迸勢殊益狠,虹霓剪影驚鬼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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