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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殺神的最終歸宿

  咻!

  一聲刺破空氣的銳響忽的傳來,正對行走在隊伍最前方的人而去。


  那人面對的察覺到不對,立即揮刀去擋,卻不防又咻咻咻好幾聲響,竟是有數十支利箭都從四面八方沖她這邊掃射過來。


  其中有一支箭射來的方向極其刁鑽,她一時躲閃不及,胳膊上就中了一箭。


  「不好,小大統領中箭了!」


  後頭立即傳來一聲高喊。緊跟在後頭的人立馬上前,一把將中箭的人護在身後,就要帶著她折返回去。誰知那人卻用沒有受傷的手一把抓住他:「不用管我,先抓住這些賊人!」


  徐遠一愣,他低頭看著眼前右邊胳膊都已經被鮮血浸染的人。但這個人卻一臉堅定的看著他:「先抓人,我死不了!」


  「好。」


  徐遠這才點頭。他放開手,拔出腰間的大刀,領著人朝前大舉砍殺過去。


  珠姐兒強撐著坐在馬背上,看著他氣勢兇猛的朝前砍殺過去,嚇得圍攻的人紛紛潰敗,她滿意的直點頭。


  「小大統領,您受傷了,還是先回軍營包紮一下傷口吧!」身邊的人小聲提議。


  珠姐兒再看看前頭的徐遠,確定他一個人能應付眼前的場面,她才點頭。「好。」


  於是,他們一道折返回去,只留下徐遠帶著人繼續和這群偷襲者拼殺。


  然而,隨著他們漸漸走遠了,正一路朝前砍殺過去的徐遠突然聽到前頭有人說了一句話。那句話發音十分古怪,身邊的人都當他是被嚇壞了的胡言亂語。但是徐遠聽清楚了。


  他不由動作一頓,抬眼朝前看去。


  那個人也正看著他,他又脫口而出好幾句稀奇古怪的話,徐遠也都聽明白了。


  「大統領!」此時徐遠手下的人也都趕了上來。


  徐遠這才收回目光。「上,把他們都給抓起來!最好活捉,盡量避免傷亡!」


  「是!」


  將士們不疑有他,當即照辦。


  等再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命人將活捉的匪徒全都送往牢房,徐遠才背著手,慢慢走到了珠姐兒的營房門口。


  因為作戰需要,他們並不住在一起。不過兩個人的營房相距並不遠就是了。


  一個戎裝打扮的婢女端著一盆水出來。見到他,婢女連忙屈身行禮。


  徐遠抬手。「她怎麼樣?」


  「小大統領胳膊上的箭已經拔出來了,不過箭入得太深,傷到了筋骨。軍醫說三個月內必須安心靜養,不能提任何重物,不然這隻胳膊就要廢了。」婢女回答。


  徐遠頷首。「我知道了。她現在在做什麼?」


  「給小大統領又換了葯,她剛睡下了。」


  「原來如此。」徐遠再點頭,「你下去吧,我去看看她。」


  婢女當即行禮退下。


  徐遠推開門,就看到了前方正躺在床上的那個身影。多年不分白天黑夜的作戰經驗積累下來,他已經不需要藉助燭火的幫助就能在黑暗中看清眼前的事物了。


  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眼前那個人的模樣越發清晰的呈現在眼前——她的確傷得很重。右邊胳膊上厚厚的纏上了一圈紗布,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濃厚的藥味,越朝她那邊靠攏過去,苦澀的藥味就越重。因為失血過多,她面色微微發白,雙唇更是失了血色。但這點痛苦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至少現在的她臉上並沒有多少痛苦的表情。她只是安靜的躺在那裡,雙眼微閉安然入眠。如果不是臉色蒼白了些,現在的她就和往常入睡的模樣沒有任何差別。


  這就是鎮西軍里口口相傳的小大統領,更是令西北軍民乃至大食殘部都聞風喪膽的殺神。


  雖然現在自己是和她相提並論的,但細論起來,其實自己的名號還是排在她之後。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從小被家人親友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女人,能做到這個份上,那真可以說她是命中注定要做殺神的了。


  這樣的女人,千百年也難出一個,結果卻被他給碰到了,也不知道這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心裡如是想著,徐遠已經走到了床前。


  近距離看著那張寧靜的睡顏,他的雙腳乃至身體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久久沒有動一下。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的手才稍稍移動一下,慢慢從腰間摸出一把刀來——這就是他平日里用來砍殺敵軍的大刀。這是他當初從東邊帶過來的,這麼多年一直留在身邊,倒下的亡魂早有成百上千,可刀鋒卻依然銳利如初。而現在,這閃著寒光的刀鋒卻慢慢的朝床上的人逼近了過去。


  當刀鋒抵到距離她的脖子只有一寸距離的時候,他的動作才停下了。


  「你要殺我?」


  一片寂靜之中,突然一聲問話傳來,嚇得徐遠手一個哆嗦,刀鋒差點就割到了她的脖子。


  他連忙睜大眼,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熟睡中的人已經睜開了眼。一如他當年初見她時的模樣,她面色平靜,雙眼澄澈透明,就這麼瞬也不瞬的看著他,莫名看的他心頭一陣發顫。


  他其實很不明白,明明是個殺神,從不到十歲開始就殺人,這麼多年下來,她早已經殺人如麻了,可為什麼她的眼神還能如此澄澈?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只怕還要當她是個溫馴善良的良家女子呢!

  見他沒有答話,珠姐兒又問:「今天偷襲我的人是你族人?」


  與其說是問話,倒不如說她是在交代事實。因為她的語氣實在是平淡,看那說話的神情也根本就沒有打算等他回應的樣子。


  徐遠抓著刀柄的手慢慢收緊。


  「你怎麼知道的?」他沉聲問。


  「我聽到他們說話了。」珠姐兒回答,「之前我再東邊和他們打仗的時候聽你們說過話。」


  這麼多年過去,她竟然還記得!

  徐遠目光沉沉的看著她。「既然你都聽出來了,那為什麼沒有當場戳穿我?」


  「因為我在等你的選擇。」珠姐兒說,「我不懂東夷話,但想來他們是來接你回去的吧?他們是不是還讓你殺了我,好確立你在東夷內部的地位,也方便你回去繼任皇位?」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還問這麼多做什麼?」徐遠垂下眼帘。


  「我說了,我在等你的選擇。」即便刀就架在脖子上,但珠姐兒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不過現在你既然都已經把刀拿出來了,那想來你應該是做出決斷了才對。那麼,你動手吧!現在正是好時候,我無法反抗,你提著我的首級帶著他們一起遠走高飛,重新建立你的王國。」


  可她越是表現得平靜,徐遠的手就越抖動得厲害。到最後,他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就這樣?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和我說?」


  比如……求他一求。不然,他那孩子說話,讓他不要走也行啊!

  可是,珠姐兒沒有。她依然靜靜的躺在那裡:「這麼多年你一直苟延殘喘,不就是等著他們來找你嗎?現在他們來了,你不可能不走。而我當初帶你回來就是為了給徐家開枝散葉,現在開枝散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孩子們也長大了,我不需要你了。所以,你想走就走吧,我不會留一個連心都不在我這裡的人在這裡。」


  她的話音剛落,徐遠就怒了。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只有這麼一個作用?當初你殺了我的家人,把我千里迢迢帶來這裡,就是為了讓我和你一起生孩子?現在孩子生了也長大了,我沒用了,你就要趕我走?」


  「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也對。」珠姐兒點頭。


  徐遠怒髮衝冠,手裡的刀子又往她脖子上逼近了幾分。


  「好!當年你殺我家人,讓我堂堂王子入贅,如今更是利用完我就扔,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狠心無情之輩!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和你講任何情面了!我現在就殺了你!」


  嘴上叫得兇悍,可是他手裡的刀子卻只往前頭再送了一寸,刀鋒剛剛沾上她的肌膚,割破了表皮,眼看有鮮血涌了出來,他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天生的殺神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他所謂的西北雙煞不過是她的附庸,一直都是。一開始他就不如她,現在亦然。


  雙手抖了又抖,最終他還是放棄的把刀扔到一邊。


  「我認輸。」他低下頭,無力的說。


  脖子上的這點小傷珠姐兒根本就不在乎。她依然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可你還是要走。」


  「是,我要走。就算你要攔著,我也要走,我不會再在這裡停留了!」徐遠定定點頭,「我是東夷人,以前是,現在依然是。我的族人來了,我要和他們一起走,一起去重建我的國家!」


  說罷,他又深深的看了珠姐兒一眼。「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面了。從此……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


  「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敵人了。」珠姐兒淡聲說,「雖然我殺不到你們那邊去,但我姐夫、我侄子他們和你們依然是仇敵。如果他們前來求助,我和我的孩子都不會袖手旁觀。」


  徐遠太陽穴上啪的跳出來一根青筋。


  「我知道了。」他沉聲說,「如果你們非要和我一決高下的話,我也一定不會再手下留情!」


  丟下這話,他撿起地上的刀子,轉身大步出了營房。


  珠姐兒睜大眼睛,她靜靜注視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才慢慢閉上眼,唇縫中隱約逸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不一會,外頭就出現了一片嘈雜之聲。只是這份嘈雜一直沒有延續到她這邊來。


  她閉上眼,沉沉的睡了個好覺。


  一覺睡到第二天一早,她睡飽了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大哥。」她低聲叫道。


  壯哥兒目光複雜的看著她。「徐遠昨晚上夜劫牢房,把他昨天抓回來的那些人都給放走了。他們一起殺出軍營,現在已經往東邊去了。」


  「我知道。他回他的東夷去了。」珠姐兒點頭說。


  「原來如此。」壯哥兒頷首,「那麼從今天開始,我鎮西軍內就再也沒有這個人了。我的侄子侄女也沒有父親,他們就是我徐家人。」


  「好。」珠姐兒爽快的答應了。


  這麼嚴重的消息,他這麼嚴肅的和她說起,她的反應卻如此平淡,就如……當初和父親提起要娶了徐遠時候一模一樣。


  他這個妹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傷心,什麼叫做難過?壯哥兒突然很想這麼問她。


  只是話到了嘴邊,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到頭來,他只是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既然受傷了,那這些日子你就好生休息吧!軍營里的事情都交給我,你不用管了。」


  「不行。我的人我必須管著,我雖然胳膊受傷了,可是腦子和腿還好好的,我沒事!」珠姐兒立馬搖頭,還掙扎著要起來向他展示一番自己完好無損的地方。


  壯哥兒趕緊按住她。「好,我知道了,你的人馬我都不會多管。但是除了這些,其他的你也不要再管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說的是徐遠的事情吧?珠姐兒明白了,她立即點頭。「明白。」


  壯哥兒這才鬆了口氣。


  徐遠的離開在軍營里掀起了一陣小小的波濤。不過,眼看他們的鎮西王對此事不置可否,小大統領也一如既往的沉穩鎮定,而且邊關也一如既往的安穩,大家也就私底下說說,隨著時間流逝,這事也就漸漸的淡了。


  珠姐兒胳膊上的傷很重,養了足足三個月才能稍稍活動活動。等到她能再提刀上馬的時候,那一家是一年之後了。在這個時候,東邊又重新冒出來一個名叫東遠的小國,自稱乃東夷之後。他們的皇帝驍勇善戰,帶著手下幾十名勇士,慢慢的招賢納士,開疆拓土,竟是艱難的在安東軍的四面圍攻下成功創建了一個小國。


  不過,就在將國土擴張到再也擴張不開去之後,東遠國的皇帝就主動派遣使者到了安東軍那邊,自稱想讓安東軍代為傳話,他們要向日月王朝納歲稱臣!

  安東軍本就在頭疼不知該將這塊難啃的骨頭如何是好,沒想到他們就主動過來示好了。他們趕緊將消息送往上京,上京里的皇帝得知消息后,他也是大喜,立即下旨命安東軍將使者送往上京。


  這次的和談幾乎沒有多少波折,一個月就談成了。雙方簽署合約,各自在告示上蓋下本國的璽印。


  從今往後,東遠國就是日月王朝的附屬藩國,每年都要向日月王朝繳納一定歲幣。而作為回饋,日月王朝要將東遠國的子民當做自己的子民一般對待,日月王朝在一日,東遠國也就要隨之存在一日。


  如此,皆大歡喜。


  就在和談完滿完成後,東遠國的使者突然又向皇帝提出了一個條件——他們的皇帝想要求娶鎮西軍內赫赫有名的小大統領,也就是現任鎮西王胞妹、西北最負盛名的殺神!


  「他還是沒有放下你。」得知消息,壯哥兒對妹妹說。


  這已經是徐遠離開后的第六年了。


  但珠姐兒的反應很直接:「不嫁!」


  算起來,珠姐兒還是當今皇帝的姨,皇帝自然不敢強迫她做事,那麼這個求親就此作罷。


  卻不曾想,東遠國使者的求親失敗了他們並不灰心。等到第二年再去上京上貢的時候,他們舊事重提。在遭遇珠姐兒拒絕後,他們第三年又提了。


  之後的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皆是如此。


  到最後,天下百姓們都開始打賭,賭什麼時候安遠皇帝能夠得償所願,又亦或是……他們的殺神大人在忍無可忍之下,直接提刀過去滅了這個國家?

  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安遠國一次又一次的求親,再一次又一次的遭到珠姐兒的拒絕。不知不覺,十年時光彈指即過。


  到了第十年,東遠國的使者再次前往上京納貢。納貢完畢,皇帝都主動和他們開起玩笑:「今年你們可是還要求朕為你們的皇帝賜婚?」


  「陛下明鑒,這個賜婚我們的確需要,但是這次卻不是為我們陛下求娶了。」使者連忙跪下。


  皇帝聞言一愣。他玩味的挑起眉頭:「這麼說,你們的皇帝是打算改主意了?」


  「不,我們陛下的心愿一直沒有變過。不過陛下年邁,已經支撐不起安遠國了。為了安遠國日後的安定,陛下決定為我安遠國的太子——也就是陛下的遠房侄子求娶鎮西王之孫女,還請陛下成全!」使者大聲叫道。


  消息再傳到西北,珠姐兒聽到消息后沉默了許久。


  「他也老了。」她輕聲說。


  「是啊,他老了,卻還是那麼精明。」壯哥兒冷笑著說,「明知道失去了他的支撐,東遠國就是一個笑話,所以他想方設法的在臨死前給他的侄子尋摸新的支撐。而這個最好的支撐就莫過於最熟悉的我們了!」


  珠姐兒不語。


  壯哥兒冷笑過後,他看向妹妹。「你說,這門親事我要不要應允?」


  「既然他求娶的是你的孫女,那自然就是你的事了。應允不應允全看你。」珠姐兒淡聲說。


  「只是看皇上的意思,他是想讓我應允的。」壯哥兒長嘆口氣,「終歸爹娘還是不在了,榮王舅舅也走了,咱們和上京的關係也越來越遠了。我看皇上的意思,他是樂意讓我犧牲一個孫女去穩固邊境屬國的。」


  珠姐兒抬起眼。「這麼說來,你心裡已經有主意了。」


  「是啊,有主意了。」壯哥兒點頭,「這門親事我是拒絕不了了。」


  「哦。」珠姐兒點點頭,她又低頭磨起她的寶刀來。


  最終,安遠國的太子如願以償娶到了鎮西王的寶貝孫女。安遠國和日月王朝的關係越發親近起來。


  皇帝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特地封了這位新娘為寧東公主,以嫡公主之禮送她風風光光的出嫁。安遠國也以最高規格的禮儀迎娶了她。


  而就在婚禮過後一個月,安遠國皇帝就退位給了他的遠房侄子。再過一個月,他就駕崩了。


  「果然,他把時間還掐得真准。」珠姐兒得知消息后她並沒有任何悲傷的反應,反而是淺淺一笑,就揮舞著刀子站起來,「我該上戰場了!」


  「你確定還要上去嗎?」壯哥兒無奈看著這個年紀最小、卻性子最為固執的妹妹,「我已經決定把王位傳給兒子,和公主回鄉養老了。你這些年一直在戰場上拼殺,身上的傷比我還多還重,你拼不起了,還是和我一起回家鄉去吧!咱們好歹安然度過一個晚年。」


  「不,那裡是你們的家鄉,卻不是我的,我沒有生長在那裡,我對那裡並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情。」珠姐兒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這輩子就是為了這個戰場而生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戰場上,這才叫死得其所!」


  面對這個執拗的妹妹,壯哥兒無語搖頭。「好吧,那一切都隨你了。」


  珠姐兒就笑了。「你只要讓孩子們以後記得給我收屍就行了。」


  「這是當然。」壯哥兒點點頭。


  然後,壯哥兒果然和靈彤公主二人收拾包袱也回到吳山村養老去了。珠姐兒卻一如既往的持刀拼殺在前線,以五十多歲的高齡依然殺得敵軍節節敗退,聞風喪膽。


  只是,年紀到了終歸是年紀到了。再拼殺上幾年,她的身體就開始扛不住了。即便如此,這也擋不住她想要上戰場殺敵的狂熱。


  最終,她如願以償的在力竭之後倒在了戰場上。


  孩子們從戰場統領她的遺體運回來,向新一任的鎮西王稟報:「娘親早料到她熬不過去了,所以這次上馬之前就交代了,她若是死了,就把她的遺體運到安遠國,和安遠國先帝合葬。這就算是她給那個人之前那麼多年求娶的一個交代了。」


  新任鎮西王聽后怔了怔:「小姑姑,原來你也還是有心的么?」


  末了,他又長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如她所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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