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所謂的溫文爾雅
在他們身後,五城兵馬司的一隊人馬都已經要哭了。
而等他們帶著人回到五城兵馬司后,他們全部的人都要哭了。
眼下,兩個侯爺,一個駙馬之子,全都聚集在他們小小的衛所之內。他們何德何能,能一口氣迎來這麼三位神仙?
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聞訊也坐不住了,趕緊迎了出來,陪著笑臉苦口婆心的勸他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趕緊回家去算了。一點小摩擦,至於這麼不依不饒的嗎?
而且,事情本來就是因為岳公子而起,鎮西王府正當防衛,現在岳公子還要和一個五歲的孩子過不去,這事他都快看不過眼了!
可是,岳公子今天也著實被氣到了。就為了一個丫鬟,那空有名頭的鎮西王一家子就能把他給欺負到這個份上,他的身心都受到了莫大的傷害!他要是就這樣善罷甘休了,那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出去見人?所以,他必須要到一個說法!
而且……那個丫頭的確生得好啊!他活了這麼多年,身邊也有不少標緻的丫頭,他也自認為已經見遍天下美色了。可是直到今天見到她,他才知道自己這些年的認知都是錯的!這麼漂亮的丫頭,他一定要弄到手!
想到月姐兒那張清清冷冷卻美艷動人的面龐,他心頭還禁不住一陣熱血奔涌。
至於變哥兒,他現在還靠著哥哥小聲的哭著,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憐了。至於對自己做過的事嘛,他倒是供認不諱。
可就算這樣,五城兵馬司的人也不敢對他下手啊!五歲的孩子,玩個彈弓,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岳公子現在不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嗎?
他們也請大夫來看過了,岳公子只是受了點皮外傷。那石子並沒有打中他的印堂,他接下來幾十年都還能活蹦亂跳的!
既然如此,他們要是太過追究,那他們成什麼人了?
萬般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悄悄的派人去駙馬府上通風報信了。
還好還好,駙馬府上的人得知消息后,立馬就派了人過來接岳公子回去。
岳公子見了來人,他又動怒了。「我不回去!今天他們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不回!」
「公子,駙馬說了,只是互相之間的一點摩擦,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這樣對一個五歲孩子不依不饒的模樣實在是太難看了,有失駙馬府的體面。如果你現在不跟老奴回去的話,那你以後都不用回去了!」岳駙馬派來的老奴冷聲說。
岳公子頓時被嚇到了。
「我爹他真這麼說?」
老奴點頭。「是。」
說完,人就直接走了。
岳公子踟躕一下,終歸還是惡狠狠的等了變哥兒他們一眼,就連忙抬腳跟著老奴走了。
五城兵馬司的人也連忙鬆了口氣,趕緊抹抹額頭上的汗,就沖壯哥兒他們揚起笑臉:「西安侯,北安侯,既然這裡沒事了,那就讓小人送你們回家吧!」
「嗯,辛苦了。」壯哥兒點點頭。
看看,這就是差距啊!
鎮西王的兒子,小小年紀就這麼沉穩有禮了。不知情的人,誰能想到他是從小生長在鄉下的?倒是岳公子……哎,都十來歲的人了,卻還那麼不依不饒的,真是丟盡了駙馬府的臉。也不知道岳駙馬那麼溫柔和善的人是怎麼養出來這麼一個兒子的!
五城兵馬司的人心裡都暗嘆著,也趕緊準備車馬,畢恭畢敬的送壯哥兒兄弟回王府去了。
卻說岳公子回到駙馬府,立即就飛奔到了岳駙馬的書房。「爹,你為什麼要讓我息事寧人?」
岳駙馬啪的一聲把手頭的毛筆扔到桌面上:「你還好意思問我?我還沒問你呢,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和鎮西王府斗?他們再無權無勢,那也是皇上親封的王!我區區一個駙馬,你還是一個庶子,竟然也敢當眾不給他們臉面,你這是不給他們臉面嗎?你這是不給皇上太后臉面!」
岳公子被罵得差點抬不起頭。
「可是,他們的確太欺負人了!還有那幾個小屁孩,也都野得很,我遲早要找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你是覺得他們太欺負人,還是覺得那個丫頭長得太漂亮了,你要想方設法的搞到手?」岳駙馬冷聲問。
岳公子肩膀一抖,他連忙就舔著笑臉湊過去:「爹,孩兒也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搜集些美人在身邊,就算不做什麼,光是看著心情也好啊!您今天是沒看到,那丫頭真是長得太好了!有她在,我現在房裡那些丫頭都被比成燒火丫頭了!您要不信,回頭把人弄到手,孩兒先把她送到您身邊來伺候兩天。」
「你胡說些什麼?你當我是和你一樣貪戀美色的人嗎?」岳駙馬沒好氣的呵斥。
岳公子連連點頭。「爹您當然不是,您心裡只有我娘。對了,我娘呢?她現在怎麼沒在您身邊陪著您?」
「她知道你今天受了驚嚇,已經去廚房給你熬滋補的湯藥了。」岳駙馬冷聲說。
「這樣啊,那我去見娘去!」岳公子趕緊就說。
「慢著!」岳駙馬叫住他,「在外頭不許亂叫!」
「知道了!只有在有咱們三個人在的時候,我才能管她叫娘,其他時候都叫她白姨娘。」岳公子笑嘻嘻的說,「爹您放心吧,我這些年不是一直都沒叫錯過嗎?」
岳駙馬這才點頭。「好了,去吧!」
岳公子歡喜的答應著去了。岳駙馬則長嘆口氣,就起身去了書房邊上設置的一個靈堂。
靈堂之上擺著一個牌位,上書『亡妻溧陽公主之靈位』。
他洗凈了手,拿了三炷香點燃了,插在香爐上,人就在蒲團上坐下,開始閉目念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雙素手攀上他的肩膀,慢慢的沿著他的肩膀往下摸索下去。甚至,還有一隻手解開他的衣襟,從盤扣的縫隙里鑽了進去。手指被掩蓋在衣服下,就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岳駙馬閉著眼睛繼續念經,彷彿並不為外界的騷擾所動。
而纏繞在他身上的雙手也的確變得更大膽了。
室內的氛圍慢慢變得火熱。
不多時,岳駙馬終於把一篇經文念完。他就猛地睜開眼,一把將念珠扔到一邊,再將身後的女人拽過來,按在地上。
隨即衣衫飛舞,女人的嬌笑聲充滿了整個靈堂,一波一波的熱浪來襲,衝擊得台上的牌位都來回晃動了好幾下。
「岳駙馬,乃是先溧陽公主駙馬。」袁先生帶著壯哥兒變哥兒回到王府,立即就對蘇染和李二說起他打聽到的情況,「溧陽公主乃是先建業太子之女,但是建業太子英年早逝,才輪到當今聖上繼位。聖上即位后,視溧陽公主如親生女兒,給她定親時也是親自挑選,選了足足兩年時間才定下這位岳駙馬。然後,十里紅妝,風光大嫁,那場面直到今天還為京城百姓們津津樂道。」
「只可惜,溧陽公主紅顏薄命,嫁給駙馬沒三年就病逝了。岳駙馬和她伉儷情深,公主過世后就不再續娶,身邊只留了公主曾經的貼身丫鬟伺候。這位岳公子就是那個丫鬟生的。不出意外的話,以後這位岳公子以後少說也要封個侯。一個不好,那就是郡王。」
那就難怪他今天能對著他們那麼氣勢洶洶了。論身份,李二現在也只是一個郡王啊!以後雙方可是要平起平坐的。
而且,李二現在什麼正經事都沒有,岳駙馬卻出身京城岳氏,這可是個世家大族。雖說駙馬不能入朝做事,可既然溧陽公主都已經過世了,這個限制對他來說就不怎麼管用了。在加上岳氏一族這些年在京城勢頭一直很猛,所以岳駙馬如今也在吏部擔任一個實職。
各方面比起來,他們的確樣樣不如駙馬府,那也就難怪那位岳公子能當著他們的面那麼狂妄的叫囂了。
大致情況說完,袁先生立即告退。
蘇染依然定定坐在那裡,李二卻慢慢轉過頭。
「你剛出為什麼要我去踢他?」他這才找到機會把話問出口。
蘇染慘淡一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