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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當為殺人越貨時

  可能是感受到了哈度眼中傳來的銳利和挑釁的目光,頭狼發出了一聲帶有稍許怒意的短嘯聲,這時哈度就發現正面的森林中開始出現較為劇烈的搖晃。


  狼群發起了一波猛攻,從森林裡分三批不同數量的狼向哈度襲來,每批的狼都是老幼配合作戰,這著實給哈度帶來了不小的壓力。不過還好,哈度用來宰殺的群狼的工具都在身上帶著呢。


  哈度身上帶著的兵器可不少,腰兩側掛著短而利的石制投刃,用以短距離投射迎敵;后腰插著兩把銅刺,背上拴著兩柄銅斧,兩足上還裹著細長的銅錐。而且,他身邊還插著兩支銅製矛頭的雙頭長槍,只不過剛才他沒用上罷了。


  方才那9頭狼衝過來,也沒有讓哈度拿出真正的實力——說起來他最多用了兩成力量,就輕鬆地解決了試探之敵。而現在面對的這三批群狼也沒讓他打算用超過五成力,而且他心中已經對這圍攻狀況有了對策:頭狼的策略很簡單,通過多批群狼的圍攻消耗獵物的體力,同時多方向的攻擊使其疲於奔命,最後只有可能倒在狼群的攻伐之下。殊不知,哈度在掠奪了石嘴鷹以後,體力充實得嚇人,就常規戰鬥而言根本不會出現力竭的狀況;而疲於奔命就更不可能了,實際上若哈度力量全出,一拳打飛體重較輕的狼也不算么么大問題的。


  第一批狼左右各2頭、正前方5頭的竄躍過來,哈度很沉著將手中的雙斧向下一扔插在地上,雙手抽出腰間的4支投刃,先雙臂猛然交叉向兩邊各扔出一支,再一雙臂分開激射出另外兩支。褐林豹的爆發力、邊熊的力量、石嘴鷹的視力,三者加起來的結果,就是投刃精準的穿過4頭狼的心臟。扔出手中的投刃后,哈度立即往後退了一步,在前方的狼起跳的一瞬間,他蹲身前滾順勢抓起銅斧,向前返過去后大力揮斬頓時滅掉了4頭狼。而最後一頭狼則被他一斧柄敲中頭蓋骨,落在地上就掛了。


  第二批狼見到同伴一下子就慘死的狀況也是被嚇愣了,它們嗚咽著不敢向前靠過來,即使聽到了身後遠處頭狼催促的短嘯聲它們也不為所動,都只是直直地盯著哈度,卻不敢起身向前。


  這時候第三批狼已經衝到了近旁,即使它們看到在這裡徘徊的同伴也停不下自己的腳步了。不過因為衝鋒的道路上有同伴在阻擋,它們也不得不繞了一個小彎來避開同伴,這一避就導致速度大幅度的下降,起跳后也不能跳出足夠遠的距離。可以說,第三批狼是最慘的,它們的落點都堪堪在哈度身前一步的地方,又剛好無法立即對哈度再次發動攻擊。


  這時哈度已經把銅斧掛回背上的斧鉤上了,他抄起一側的雙頭長槍,對著第三批狼急速地挑動著,真是一查一個準,不是從嘴裡插穿到腦後,就是從背脊插穿到胸腹。每個幾秒,第三批狼也被完整的解決掉了,而第二批狼這時候很乾脆地被嚇跑了,嘴上嗚嗷嗚嗷地竄回森林深處去了。


  哈度遠遠地望著頭狼,頭狼也回望著他。他能夠感覺到,頭狼眼中帶著一種清冷的倨傲,他明白,頭狼是不會就這樣罷休的——不過,至少這個晚上是清凈了。


  在頭狼的帶領下,狼群暫且撤退了,森林在一陣窸窸窣窣后恢復了平靜。哈度終於能松下一口氣,轉過身來,看到騎兵們都是一個姿勢對著他——想跪不敢跪,想拜不敢拜的樣子——他們是真的被哈度的戰鬥力震驚到了。組成這支快速騎兵的,有哈度一開始掠奪了殺戮的騎手,有在高塔掠奪了部落忠誠的騎兵頭目,也有這一次攔截住的「mu-tua-yin」大軍中的精銳騎兵。實際上被哈度掠奪這掠奪那,只是去除了他們對原有對象的忠誠,並沒有驅散掉他們心中對實力的衡量標準。這說來,他們對哈度的領導本還有一絲不服氣,都認為即使對方是大祭司也不能這樣專權自負——而現在,他們這種少有嫉妒的心理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真實戰鬥力的羨慕和渴望,以及對哈度從心底里的崇敬和忠誠。


  感受到騎隊成員氣息的轉變,哈度心裡也是小有興奮的——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有些賣弄的成分存在,當然他的戰力強大才是基礎和關鍵。滅殺掉幾批群狼,哈度也只用了半頓飯的功夫,但也就是這點時間,他就發現土坑裡的柴火快要燃盡了。他趕忙叫騎兵們出去重新拾撿乾柴,才堪堪把可憐的小火苗保住。然後他就讓眾人趕緊把那些剛剛殺死的狼分解了肉和內臟,拿來烤熟吃掉。不僅僅是哈度,其他的騎兵也都是第一次嘗試烤狼肉,嗯,怎麼說呢,肉很結實,韌性十足,但可能是狼需要習慣於奔襲,肉質還是足夠的鮮美,沒有其他動物身上的那種肉酸味。


  24個人好好地飽餐了一頓,將一部分剩餘的狼肉烤乾攜帶,而剩下更多吃不完的狼肉只好在附近挖了個大坑就地掩埋,防止有其他凶獸順著肉血的味道來打擾他們。這一夜他們也睡得很香,在斜坡附近設置好足夠的柴火進行持續的燃燒防禦野獸和蚊蟲,他們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在更換了新鮮的淡水並整理行裝后,快速騎兵又開始趕路了。順著河道又驅駕了四分之一升落,哈度注意到遠處的河口真有一幫人通過滾木在運送一批沉重的礦物。他示意眾人脫離河道向旁邊的叢林掩蔽,自己也下馬後叫上兩個頭目一起摸向那幫人附近的草叢。


  那幫人的領隊身著甲胄,這一帶又是「mu-tua-yin」的活動區域,這幫人就是對方的部分沒錯。從他們拖拽的礦物來看,應該是用來打造刀斧的原礦石,但具體是么么礦石就不得而知了,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其上斑駁的紅褐色顆粒。據哈度身邊的頭目判斷,這應該是「mu-tua-yin」的礦工隊伍,在將野外開採的礦石轉運到城內的。而守護這支轉運隊伍的卻是祭禮親兵——是不是可以認為,對方部落中的冶鍊工作是由祭司來進行管理的呢。。?

  現在哈度手中最為短缺的就是那位老族長的情報了,按照對方戰場訊息回報的要求,必須老族長和大祭司同在一處時才能報告,那麼祭禮人員是肯定要比較清楚老族長的相關信息,緊急情況下才能快速找到其來聽取前線的消息的。


  綜上所述,哈度臨時決定控制這隊押運人員,以獲得更為新近的情報。不過要控制對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整條押運隊伍洋洋洒洒長達300多步,從前到後有近600人之多,外側的都是祭禮親兵,掠奪發生后他們會進入短暫的「懵逼」狀態,這就會使其他親兵產生防備心理。


  哈度他們現在所在的路線剛好是和這支押運隊伍的前進方向垂直的,這就使得他們要是出現,就必然會攔腰切斷對方。畢竟哈度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從前線回來傳訊的騎兵,前方道路的其他任何部屬都要為他們放開通道,而這支押運隊伍肯定會擋住這條必經之路。兩隊人馬遭遇以後,要想令押運隊伍走得更快或暫停腳步放行,都是要這支隊伍管事的頭目或小祭司出面才能命令得動的,這樣就能夠方便的控制這個主管人員了。


  此外,還有另外一種方法:押運隊伍最終是要轉向「mu-tua-yin」城池的,轉向以後他們的前進方向就和哈度他們一致,只要從后往前逐一掠奪就完事了。


  但這兩種方法都有其缺陷之處:前者的關鍵是要能夠吸引押運隊伍的主管,但如果這支押運隊伍根本就沒有主管,那麼掠奪也就無法開展;後者則主要是時間問題,從眼前押運的速度來看,至少要到傍晚時分才能夠轉向到直路上,這就會消耗大量不必要的時間。


  看起來好像不需要如此著急,畢竟「mu-tua-yin」的戰場回報只要求在四個升落之內傳達到就是正常範圍,但哈度不想在對方身上花太多的時間——自己剛剛掠奪來的三個部落外還有不懷好意的人在虎視眈眈呢。


  當然還有一個可以嘗試的辦法,提前摸到押運隊伍的前頭,躲在對方10步以內,對過路的押運者發動掠奪即可。這樣既可以保證效率,又不容易失敗——也是哈度最願意選擇的一個辦法。以他的速度和掩蔽能力,跑到押運隊伍前頭埋伏起來並沒有么么困難。


  命令身邊的兩名頭目回去和騎兵隊伍匯合併藏好身形,哈度深吸一口氣,就開始在林間靈活的穿梭跳躍。石嘴鷹的半空控制能力和獠虎的掩藏能力讓他完全沒有被林中緩慢前行的押運隊伍發現,然後順利地潛伏在對方通路方向一處長有濃密灌木的地方。


  等了不多時,就有對方的工匠從道路後面抬著滾木向前,然後鋪在運送礦石的道路前面。礦石被放在一塊用藤條和細樹榦變成的木格上,由工匠前拉后推的在滾木緩慢移動著。哈度看了一下,發現道路的寬度只有5步的距離,有很明顯的跑馬痕迹,應該是對方平時騎兵巡邏的一個主要路線,跑得時間長了,路也出來了。這個距離剛好適合哈度發動掠奪能力,他首先對站在最前面的2名祭禮親兵和4名工匠發動了掠奪,對方立即陷入了「懵逼」狀態,後面的工匠看前面的人扛著滾木愣著不動,就上來推搡著催促。被掠奪的工匠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雙眼失神的繼續著手裡的工作——對部落的忠誠雖然燼滅,但是手中的經驗和習慣還是讓他們沒有停下來發出疑問。


  那2名被掠奪的祭禮親兵也是獃滯了很久,知道後方的同僚過來查看,他們才有所反應。這個時候異變徒生:後方過來查看的是一個手臂上有花紋的小祭司,他一開口就出現了麻煩,他說的是:「lin_pa-yinne_su_nahhu_sjo-farre_kuul-zo。」其中,「kuul-zo_lin」是又一個倒裝形式短語,即「以。。。之名」;「pa-yinne」是「mu-tua-yin」方言中的「環境威脅」的意思;「su_nahhu」則是一個被動形式動詞,意為「(受,聞,獲知)警告於」。整句話的意思就是:以陰影之神「sjo-farre」之名,(你應該)對環境威脅(有所)警惕。


  錯就錯在這個「以神之名」的語境了:對方可是剛剛被哈度掠奪走了對神靈的虔信的,這時候聽到一個和其「當下」意志相衝突的敬稱,其心底的迷茫和焦躁轉化為怒火爆發了出來。這位放下了原始崇拜的激勵親兵雙手突地揮起尖銳的長槍,一個用力就捅穿了那名小祭司的心臟。對方目瞪口呆的望著他,然後咵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後面的其他工匠和祭禮人員都傻了:親兵殺死了祭司,這可是無視祭禮規制、違反族規、殘害同胞的行為啊,他。。怎麼就那麼大膽。。?

  而這位剛剛殺死曾經上司的親兵卻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三步並作兩步就衝到其他祭司那邊,凡是看到拿起武器準備防禦的祭司就大殺一通。這可是和哈度的計劃大為衝突的,他趕忙從草叢中竄出來,躲進最近的樹林中,然後沿著道路去追那個發狂的親兵。不過他沒有急沖沖地直接掠奪掉對方的殺戮意識,而是先把那些沒有拿起武器反抗的祭禮人員先行掠奪下來——他確實對那些想要反抗的祭司沒有任何憐憫之心,這些愚昧崇拜「偽神」的「無知者」根本沒有拯救的必要。


  以這種心態為動力的哈度只是把進入他10步範圍中沒有來得及拿起武器的祭禮人員掠奪下來,當然同時還有那些驚惶的工匠。那位親兵在左衝右突的時候身上也出現了傷口,這時哈度就立即把這些傷害掠奪去了。就這樣,這位親兵顯露出的一種無敵於眾人的氣勢,不斷地在押運隊伍中殺進殺出。一開始隊伍的前部還都不清楚發生了么么事情,在受到衝突的時候也沒能及時反應過來;而後面的人員看到前面的慘狀,已經開始兩股顫顫,甚至有工匠已經想要逃跑了。


  在押運隊伍的中間部分,有一段空出來更替滾木的段落。滾木在被沉重的礦石碾壓過後會非常易碎,因此需要每用一段路就進行一次更換。而在這個部分的人數是最少的,也是押運隊伍最為薄弱的部分——但是對於癲狂的親兵來說,這裡也沒有他可以殺死的「敵人」。


  在原地呼哧著喘氣了一會兒,殺紅了眼的親兵這才停了下來。在他身後,哈度已經收攏了隊伍前部掠奪后的其他祭禮人員,要他們去收攏後方的隊伍。在一番拖泥帶水的糾纏過後,後部的押運人員都被哈度控制住了。


  經統領押運隊伍的小祭司解釋,「mu-tua-yin」的老族長其實就是大祭司的父親。。!而這位大祭司其實有名無實,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去徵詢他父親的想法,久而久之就有了「需要大祭司和老族長同在一處」這樣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至於為何老族長的兒子可以坐上大祭司的位置而不是首領的位置,原因就在於老族長是上一任大祭司——情況和「ka-sin-ki」是相仿的,前任首領傳位給自己的兒子,而自己就成了「老族長」。這樣說來,「mu-tua-yin」的老族長必然就是信仰陰影之神「sjo-farre」的了,那麼這次的行動反而簡單了不少。


  不過回來統計一下因「故」「陣亡」的押運人員,發現這支不到100人的隊伍一下子就去了兩成,還好死去的這些人都是祭禮親兵——受身份的影響,他們不會參與推拉礦石的工作。哈度又去檢查了一番這些「犧牲的」親兵的屍體,發現死者們的情緒都還比較穩定

  然後他又詢問了一下這些運輸礦石的工匠,才知道這種帶有紅褐色顆粒的礦石,可以在高溫煅燒下產生一種銀白色的液體,凝固以後會形成一種多孔的黑色堅硬物。「mu-tua-yin」的刺客們把這種堅硬物打成短刺的樣子,然後不斷在其上傾倒「受到神靈祝福的神水」,最後再和腐爛的肉類一起掩埋在附近的一個祭禮坑洞中,半個火季后取出,清洗乾淨,就成了暗殺的最好武器。


  在這個時代中,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都是直接歸於「神靈」,就像這個用海綿鐵打造的匕首,可以輕鬆的造出窄而鋒利的造型,在有充足營養環境下沾染了數量豐富的破傷風梭菌后,用以刺殺,那麼就是被刺傷者縫合了傷口,破傷風梭菌也可以繼續破壞目標的身體組織,最後導致全身痙攣甚至窒息而亡。


  弄明白押運目的的哈度開始去招呼他隨行的騎兵,命令工匠們繼續運輸,而他要接著往前趕路——裝出很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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