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猴子
晚上做噩夢是很多人都會有的情況，其實噩夢是預示不好的事要發生。那時候做了幾個噩夢，我當時也沒有太過在意，後來才明白些。
之後相安無事很久，我對於山上那東西的記憶漸漸模糊。
……
遇到的第二件怪事比較平常，在我老家鄉下有很多傳說，其中有一個是關於水鬼。
水鬼在我們那邊稱之為水猴子，只要在水裡被水猴子抓住了，不管是誰都上不來。水猴子在水下力大無窮，只要上了岸就沒什麼好怕，它離開了水一無是處。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們村子往山裡的一個水庫，在一年放水的時候抓到一隻水猴子。
後來那隻水猴子被人放在太陽下，沒過多久就被太陽曬死了。
約莫是我十歲那年，我路過外公經常去釣魚的河邊，看到河下面有一條大紅鯉魚。
那時候的我養了很多小紅鯉魚，見到河裡的大魚就想抓回去。原本想回去找外公過來抓，可又怕被別人抓走。於是蹲在岸邊很久，紅鯉魚見我盯著他，時不時的往著水面上遊動。
「大紅魚，你道岸邊上來，讓我抓走好嗎？我保證不吃你。」我說。
「哈哈哈，孩子，有你這樣保證的嗎？」
忽然在我耳邊有個小孩說話，我轉頭看去，是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姑娘，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花裙子。
「啊，它為什麼不敢上來，我都說了不吃它了。」我天真的問。
「嘿嘿嘿！」
女孩捂嘴笑著，忽然低下頭用一種陰森的表情看著我，說：「它不是不敢上來，而是想騙你下去，你還是早點回家。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過一會天暗了，就要下雨。」
「下雨？」
我抬頭看著天空，卻是天上的烏雲聚集成一片，似乎有一種悶悶的感覺。當我準備問那個小女孩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只有河裡的紅鯉魚游著。
我老家地處南方名叫龍潭的地方，到了春天就會下大雨，到時候河裡的漲水，外婆門口的橋可能支撐不住。
又過了幾天正好下著小雨，我騎著一輛老鳳凰牌自行車，身高不夠騎不上去，這兩自行車太高了，我當時的小短腿完全夠不上。
只能通過一隻腿透過那三腳架，踩著踏板踩著半圓，外婆家外有個小木橋，平時過了橋才能到大路上。
今天起的有些晚，我為了快一些直接騎著自行車過橋，忽然囤積了雨水的橋面，有些濕滑，我的自行車剛好路過那裡，於是悲劇的落水了。
自行車是往我的方向傾倒，旁邊就是小河，從河上掉下去的瞬間，我心開始撲通撲通的跳著。
「完了，完了，我要淹死了。」
咕嚕嚕，自行車壓在我身上，往著水下慢慢的沉下去，如果是平時還好，橋下的水不深。
春季下過幾場雨後，河水比起平時深了不少，流動速度比起平時還急了不少。我在水下掙扎，感覺快喘不過氣了，自行車在當時對於我來說很重，更別說在水裡。
冰冷的水讓我渾身發抖，忽然覺得又一雙手撫摸著我的臉，手的觸感很粗糙還有毛茸茸的絨毛，莫名的心慌接著眼前是一片黑暗。
我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耳邊似乎能聽見家裡人的聲音，說什麼落水了太危險。跟學校請假什麼的，意識昏昏沉沉，我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
嘀嗒！嘀嗒！
「謝謝你！」柔軟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我覺得腦袋昏昏的，沒有理會她，反而說道：「唔！別吵我，我好睏！」
「謝謝！」
那個聲音第二次響起，伴隨這一隻冰涼的小手摸在我臉上，接著我睜開眼睛就看見幾天前在河邊見到的那個女孩。她現在的身上穿著一件麻衣，手上撐著一把油紙傘，搭配她那蒼白的臉，一種莫名可憐的感覺。
「對不起，剛剛我不知道是你，對了，你謝謝我什麼？」
「我要走了，以後都見不到了。」
「你要去哪裡，我們不是就見過一次嗎？」我張口問著，她也就是幾天前我在河邊看到的小女孩，沒想到今天她回來找我，還穿成這樣。
「我啊……，要去開始新的人生，不過走之前我得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走了之後你別再掉下河了哦。我走了之後，河裡那條河更不安全了，你不會游泳，別再下河抓魚玩了。」
女孩是聲音伴隨著我迷迷糊糊的意識，接著又是一片黑暗，隱約間我能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了別，也應該上路了。」
……
我又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這時候外婆端了一碗米粥，走到我房間說：「乖外孫，快把米粥喝了，昨晚你掉到河裡，差點嚇死我們。」
我有些疑惑，乖乖的接過米粥，聽著外婆說起早上發生的事。
我落水后是自己從河裡爬上來，自行車被我丟在岸邊，而我一步步的走到家裡，倒在了門口。外婆聽見聲音出來，看到我倒在地上，而我的口中喃喃的說。
「我掉到河裡去了，自行車在岸邊？」
後來我父親去把自行車推上來，而我因為渾身濕透，從河邊走上來而感冒發燒。我覺得很奇怪，當時我在水裡的時候，明明已經失去了行動意識，怎麼最後自己走到家門口。
今天一早我父母都去了奶奶家，奶奶與外婆家距離不遠，有個四五里路的距離，只不過外婆住的地方比較偏僻。原本以為事情呼這樣結束，沒過兩天忽然從村子上頭傳來一個消息，村裡頭老趙家的孩子掉河裡淹死了，那時候旁邊還有大人在。
那孩子大概在十四五歲的樣子，後來打聽了才知道，當時那老趙家孩子不知道著了什麼魔，下去了就沒有再上來。
後來村子里又多了一個傳聞，關於石蓮花，趙家孩子就是看到了山壁上的石蓮花。村子里的人說石蓮花就是那水猴子變的，專門引人上去摘，等那個人下了河就會把人拖進水裡。
這個傳聞越來越廣，流傳了幾天就變成，河裡住著妖怪，不能讓小孩去河裡游泳。
這件事漸漸的也被人遺忘，從那之後河裡沒有淹死過人，或許是因為家裡人管教的好，沒有孩子偷偷下河有用的緣故，直到我讀初中的時候，因為家裡人疏忽的原因，一對還在讀一年級的童男女掉進水裡淹死了。
兩個小傢伙差不多大，都在讀一年級，雖然不是同年月出生的孩子，生辰也差不了幾天。
從那之後，那條河幾乎就成了禁止小孩下水的地段，淹死孩子的地方，我也曾在那裡游泳過，水最深的地方接近兩米，那個地方曾經是一座石橋，後來被不知道怎麼就塌了。
後來在來年的某個雨天，我經過那個淹死一對童男女的地方，隱約間能看到一個影子在水裡面遊動。隱約的還能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叫著：「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聽，即便不是幻聽我也沒有能力去深入了解，於是這件事一直埋藏在我心裡，不再刻意去想。或許第二個怪事沒有特別吸引人的地方，那麼我即將說的第三個故事，則是我最難忘的一個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