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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楚統領歸來

  然而無憂城內,眾將領卻無暇顧及殺戮何時來臨,在將領申桌的帶領下,城主府內此刻宴笑顏顏,擺席設宴,提前舉行盛大的勝利慶功宴會。 

  坐於左上角的一名武將似是喝了不少酒,醉醺醺開口道:「今日便是蠻冥兩族的死期,如此大事,怎不見溯月大人前來與我等慶賀一番,莫不是嫌我等身份低微,不配與之共飲?」 

  旁邊一人道,「溯月何許人也,人中之龍鳳,來去無蹤,豈會與我等沉溺凡塵酒肉」。 

  坐於首位上的申卓示意眾舉杯,自己亦拿起案桌上一杯酒水,說道,「不錯,劍皇門下人人揮袖間便可翻雲覆雨,便憑血煞陣,可讓南蠻北冥有來無回,統統化作飛灰」。 

  申卓拿著酒杯站起身,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然而卻被身旁士兵扶住身軀,只聽他繼續道,「便在昨夜,溯月大人交咐我一件大事後匆匆離去,說是開戰之前便能趕回,有溯月大人金口,那兩族不來則已,若來,無憂城便是那兩族的墳墓,諸位說是與不是?」說完舉起酒杯與眾人致意。 

  右下角一名文臣道,「怒小人斗膽,溯月大人畢竟不在此處,如若這血煞陣擋不住蠻夷與冥妖的攻擊可如何是好?勝利未果,我等卻在此處飲酒作樂,如若溯月大人望見,豈不笑話於我等不知上進?」 

  只聽「呯」的一聲巨響,對面正在飲酒的滿臉絡腮鬍武將將酒杯砸於案桌上,酒水自杯中濺起潑撒滿地,只聽他大聲喝斥道,「哼,爾等上不得戰場,下不得原野,兩手細嫩如女子,手無寸鐵之功。平日間盡出些下作主意,危急關頭卻是我等一馬當先,你們直如國之蛀蟲,真不知無憂城養你等作甚?有劍皇門溯月大人在此。無憂城自是固若金湯。今日我等飲酒慶祝,你竟在此大放厥詞,壯敵之威,蔑我之能,其心當誅」,語畢,手裡酒杯觸地而裂,瞬間碎片亂射,然而他卻一個站立不穩,倒地氣喘不斷。 

  殷鹿國自創國以來便以文人居首。重在繁民養生,加之與外邦久不爭鬥,謀士不言而喻成了殷鹿國皇室重用的不二之選,以至於武將地位總被強壓一頭,武將每每總在文人三言兩語之下被貶得一無是處。此武將自小深有此感。最是瞧不起文人謀士,每每望見文人謀士之儒雅作風便是火起氣結,此刻酒意正濃、醉意正酣,那滿臉絡腮鬍武將隨即借酒發飆,拍案而起。 

  此言一出,整個議事廳一片嘩然,武將自是紛紛拍手稱絕。而文人俱都憤憤不平,瞪大雙眼卻無可奈何,亦有不斷出言反駁者,但成效甚微。 

  整個議事廳至此陷入武將與文人的唇槍舌戰之中,喝罵之聲此起彼伏,亂作一團。 

  便在此時。一道黑色身影一閃而入,瞬間便出現在了議事廳內的首位前。只見來人頭戴斗笠,面罩黑紗,一身黑色行衣,裹住瘦弱不堪的身體。 

  不是溯月又是何人? 

  申卓似是醉得不輕。推開扶住自己的士兵,卻發現眼前突兀多了一個人影,揉了揉眼睛,當望清來人時,雙手一顫,手中酒杯「叮」的墜向地面,發出清脆的瓷器破碎聲,雙膝「咚」拜倒在地,大聲道,「大人總算是回來了,我等正愁尋不到大人,這下好了,大人快快請上坐」,說著踉踉蹌蹌站起作出請的姿勢。 

  溯月剛一進入這議事廳便聞到酒氣薰天,環視之下,滿廳之人俱都東倒西歪,橫七豎八躺在撒滿酒水的地面上。案桌上凌亂擺放著各色點心、水果,許多椅子與人同時倒在地上。 

  乍一看,便如混戰過後一群殘兵敗將,溯月雙手緊握,飲月劍在手裡發出幽暗的白光。 

  當權者尚且如此,何況下層?上層者盡情沉溺於聲色,輕狂縱慾、忘乎所以,古人披霜露、斬荊棘之往事已拋入九宵雲外。 

  如今之神芒竟腐敗如斯? 

  「申將軍,兵臨城外了,你可知曉?」溯月幾乎從牙齒里鑽出這幾句話。 

  「啊,哈哈,當然知曉,我等在此大擺慶功宴,便是為了等他們來送死」。申卓本已站立不穩,奈何劍皇門人在此,卻又不敢令士兵扶著。 

  未等溯月開口,申卓搓著手,小心翼翼問道,「大人既然在此,不知可否賞臉與誅位共飲一杯?」 

  溯月此刻竟不知該憤怒還是為這些人感到可悲,然而事已至此,他亦只能強壓怒氣,面向在場眾人,大聲道,「如今兵臨城下,諸位速去各城堅守,勿必在關鍵時刻發動血煞陣,蠻冥兩族既敢肆無忌彈進入殷鹿國境內,其力量自是不可小覷,望諸位共攜渡此劫」。 

  方才怒斥文人的那位滿臉絡腮鬍武將嘟噥道,「有血煞陣,又何須如此緊張」。 

  此語一出,其他人自是不敢跟隨回應,但望其不奈表情,答案顯然俱都寫在了臉上。 

  溯月終於忍奈不住,瞬間拔劍而起,只見一道白色亮光在議事廳內一閃而過,申卓前方案椅便已一分為二,漸漸向兩邊散開,「砰」的砸向地面,當眾人回過神來,卻只見溯月的飲月劍已然入鞘,黑紗之下尤如死亡般的恐懼聲音,「如若爾等如此,這血煞陣不要也罷,諸位繼續」。語畢,轉身向屏風走去。 

  申卓感覺不妙,急步上前恭聲道,「大人留步」。 

  溯月停住腳步,卻沒回頭,「還有何事?」 

  只見申卓回頭向凌亂的議事廳大聲道,「諸位,溯月大人言之有理,此刻已兵臨城下,我等當竭盡所能,助溯月大人共同抵抗強敵」。 

  說著向周圍咪了咪眼,而後滿臉笑容站於溯月身後。大醉酩酊的眾人零零散散、有氣無力的答道,「是」。然而出聲之人有的坐於案前,有的半躺於坐椅上,有的甚至躺在案下抬頭答了一聲便又繼續垂頭呼呼而睡。 

  申卓望見如此情形,臉面亦是掛之不住,大叫道,「衛兵何在?若有人再不起身,即刻拖出去就地斬首」。 

  此言一出。沉溺於酒水中的人俱都立身而起,然而許多人似乎飲酒過渡,未聽聞申卓說些什麼,仍躺於地上呼呼大睡。卻被身旁的人攝手攝腳拖拉起來。起身後迷茫著雙眼不知所以。 

  溯月一動不動立於屏風之後,門外射入的光線透過屏風隱隱將他的身影拖進整個大廳,雖有滿稀稀索索的聲音傳入耳中,心底不由一陣煩燥。 

  如此墮落國度,即便救下了又如何?朝政荒廢不說,朝臣整日沉溺於酒色,兵臨城下仍舊充耳不聞,危機感全然不存。只享於一時之愉,全然不顧大局。如此腐敗人間,救之何義? 

  瞬間。無力感如洪水猛獸般襲來,他動搖了,炎風的聲音忽然回蕩在耳邊,「茫茫天地本渾濁無序,卻因自恃正義之人扭曲了本該回歸自然的本性。使世人蒙塵於謊言之中,捆縛於正義之鎖,被束於世俗之鏈」。 

  「真的錯了么?」他喃喃道。 

  身後的申卓聽不清溯月在呢喃什麼,小心翼翼走將上來,道,「大人,我等已做好十二分準備。可跟隨大人殺得蠻冥兩族人仰馬翻、片甲不留」。 

  轟隆之聲震耳欲聾,吶吼之聲似要令整座城池晃動而起,地面甚至在振動中揚起一陣陣塵宵,戰鼓雷鳴般震懾蒼穹,城牆搖搖欲墜。兩族軍隊分無憂城南北兩面排兵布陣,各種碩大的戰爭器械列於陣前。城牆上。各守兵望見密密麻麻的兩族軍隊,漫天煙塵中一眼竟望不到邊,從未見過的騎寵龐大怪異、數不勝數。 

  此般景象,令守兵們無不俱肝膽欲裂,他們眼中堅厚無比的城牆此刻看來竟如紙糊般脆弱不堪。如若兩族的目標是無憂城。這城牆能堅持多久,誰也不得而知?此刻兩族軍隊目標一目了然,無憂城已成兩族爭鬥的戰場,城牆上的守軍若不知曉有劍皇門相助,放眼及處有血煞陣的存在,恐怕他們早已丟盔棄甲,亡命奔逃了。 

  冷汗早已浸濕了他們的髮絲與衣襟,然而他們卻早已充耳不聞。恐懼在每個人心裡悄悄漫延,下一瞬間他們不知道是否依舊尚在,又是否會身首異處?作為一個士兵,此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即使如此,恐懼仍舊一陣陣襲向心底深處。 

  時間變得緩慢無比,每一次恍惚的眨眼,每一次深沉的呼吸,每一次心臟劇烈的跳動,都會離兩族進攻的時間縮短一些,城內嚴陣以待的守軍此刻如身在烈焰之中,慢慢煎熬著,卻唯有等待最終戰鼓聲的敲響。瘋狂與不顧一切便在下一瞬間。 

  陽光漸漸照亮了無憂城內外,然而令無憂城牆上守軍詫異的是,兩族軍隊始終於南北城下,不曾有進攻的跡象。這令他們心底深處更是焦灼不堪。 

  蠻族軍中,一座百人力士抬著的巨大木台上,大祭祀弄影睜開緊閉已久的眼眸,不緊不慢的聲音道,「什麼?無憂城何時擺出了大陣?」 

  身後,夜魔沙啞的聲音響起,「據探者回報,無憂城內在一日內南北兩城俱擺出許多奇怪的陣法」。 

  大祭祀右手執著的權杖微微閃爍了一下,咪著雙眼,「哦,何種形狀?」 

  「俱都用巨石堆放成品形,間距十丈,城內外俱已布置完畢,不知是故弄玄虛還是果有其陣,未確定之前,我等不敢冒然闖入,還請大祭祀定奪」。 

  大祭祀自奢侈的坐椅上緩緩起身,舉目向無憂城方向望去,然而漫天的灰塵與高高的城牆卻阻擋了她的視線,望不見城裡的一切,甚至城牆下都只呈現出一片朦朧的景象。 

  「品字形么?」她喃喃自語道。 

  夜魔沙啞的聲音接著道,「正是」。 

  上百蠻族力士一同抬起的巨形木台上本就寬闊,他緩步走出帷幔,陽光毫無阻擋地照射著她白嫩的肌膚,與木台下綠色肌膚的其他蠻族戰士迥然不同。似是陽光過於猛烈,他抬起手,遮住射入眼睛里的光線。 

  「莫不是劍皇門亦想攪進來么?」 

  夜魔聽聞此言,終年如雕象般的黑暗影子動了動,「大祭祀之言,此陣莫非是……?」 

  大祭祀揮揮衣袖。走回幔布之下,道,「不錯,血煞陣。嘿嘿,此陣乃劍皇門絕陣之一,二十年前七夕鎮之變便是全憑它挽救諸多性命,此刻想來,劍皇門定是插手進來了,無憂城已今非夕比」。 

  手持權杖一揮,一道白色光線掠過帷幔射向高中,瞬間在高空如煙花般散開,光芒閃爍間,那些光點霎時變成了一個彎曲的形狀。 

  「也罷。便讓冥以身試試這血煞陣究竟如何了得」,大祭祀輕柔的聲音自帷幔下飄出,「傳令,全軍止步,原地待命。無我命令,勿輕舉妄動」。 

  無憂城北面,死亡之氣遍布整個野莽平原,陰風陣陣,吹得城牆上的守軍全身發冷。黑色之氣繚繞於冥族軍隊的各個角落,一列列冥靈整齊的排列著,如失去重量般雙腳離地。飄然於地面兩尺之上,手中俱握長劍,身無半甲,一眼望去,只見一片片白色身影靜靜立於原地,紋絲不動。 

  與南邊蠻族軍隊相反。冥族諾大的軍隊里卻無絲毫聲音傳出,死寂異常。黑色氣息自每個冥靈身上散發而出,然後於上空匯聚成一條龐大的黑色風暴緩緩旋轉。 

  雖全都是白色服飾,然而越往後,等級越高。冥靈之後是冥魂,然而冥魂的數量遠不及冥靈,戰爭之中仍然須靠大量冥靈去填補,冥魂不像冥靈那般雙腳離地,他們與常人一樣在地面奔跑,力量根源與冥靈一致,只不過比冥靈強橫太多,他們擁有許多冥靈不曾具備的能力。 

  冥魂之後便是幻者了,冥族之中高級將領俱屬幻者。到達幻者之境,身體與常人基本無異,即可隱匿身上散發而出的死亡之氣,力量也絕非一般冥魂可比,而幻者之中,亦有高下之分。 

  此刻,冥族軍隊中央,一片空曠的地帶顯眼至極,只見一身無比耀眼的白色裝束之人立身其間,白色髮絲在野莽平原吹來的風中飄飄洒洒,俊秀的面容之下,雙瞳不時閃爍著幽亮的光芒。身旁是眾多幻者。他抬眼望向無憂城方向,絲毫不理身旁之人還在竊竊私語。 

  「蠻夷可有何動向?」一語出,截斷了所有人的低語,他轉身望向眾人,雖都貴為冥族上位幻者,然而一接觸到他的眼眸,其他幻者無不低下高貴的頭顱,態度恭敬得無以復加。 

  一人輕步上前,輕聲道,「蠻夷於無憂城南門下徘徊不前,不知是否亦是懼怕那血煞陣」。 

  一人上前道,「如此甚好,蠻夷性情最是焦灼暴躁,我等便與蠻夷耗著,且看他們能奈到幾時?」。 

  一人輕聲道,「恕小人斗膽,若是黑夜,我軍自是戰無不勝,但此刻艷陽高照,如此劇烈陽光對我軍力消耗甚大,不如待到夕陽落幕之後進攻,那時正是我軍力量旺盛之際,攻下無憂城自是輕而易舉」。 

  「住口,你們以為此刻無憂城裡依舊如往日般不堪一擊么?你們也都知曉那血煞陣源於何處,如此冒然入城,豈非尋死?且蠻夷亦非等閑之輩,此次蠻夷大祭祀弄影親臨,又豈是那般易與?」只見那白色身影聲音鏗鏘決絕,進言者聞之莫不羞愧難當,紛紛退避。 

  生有何義,死亦何懼? 

  生死猶如四季輪迴更迭,無始而無終。 

  映入眼帘的紛煙戰火,如煙花般絢麗,死亡越演越烈,傾倒的城牆,絕望的眼神,如河流般涌動的鮮血、堆積如山的頭顱只是點綴著屠戮者的慾望與功績。 

  恐懼的嘶吼聲回蕩在耳邊,竟似一場歌舞般飄渺。 

  芸芸眾生,誰又真的無辜? 

  逝者如斯夫,時間如流水,或是一瞬,或是無數年,亦只如幻境般虛無。 

  眨眼間午時已過,兩族依舊沒有進攻意圖,如此卻苦了嚴陣以待的無憂城守軍。 

  劍皇門,兩族自是忌憚不已,然,卻並非所有劍皇門人都令人懼怕。下午時分,兩軍得知無憂城內並非劍皇門主親臨,只是門下弟子孤身一人來此援助之時,戰鼓驀然間響起。 

  首先吹響號角的是蠻族,早已等得不耐的蠻族戰士方一聽到衝鋒號角聲一響,便如洪流般拚命向著無憂城猛然挺進。 

  一時間。各種高大座騎叱牙裂嘴,似是無憂城內有多麼鮮美的食物在等待著它們一般,四條健碩的獸腳尤如風輪一般向無憂城門衝去,座騎之上的蠻族戰士手持巨大戰斧。吆喝之聲此起彼伏,綠色肌膚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邪異。 

  蠻族軍隊如洪流般向無憂城衝鋒過程中,其軍陣混亂不堪,有些戰士甚至還沒沖至城門口便被身邊高大的蠻人戰士或座騎直接踩陷進泥土裡,而後被後面趕來的蠻族軍隊洪流淹沒,即使眼見身旁的戰士跌倒在地,不但無人將之拉起,而且會直接被另一個戰士一腳將之踩入地底,為後繼軍隊鋪平道路。 

  在蠻族軍隊向無憂城發起進攻號角之時,冥族軍隊亦是如潮水般湧向了無憂城。即使戰爭在即,冥族軍隊內依舊毫無聲息,數不勝數的冥靈戰士詭異的飄向無憂城,頭頂上空那團彙集的黑色風暴隨著大軍的向無憂城的進發也在移動著。冥族的靠近使得城牆上的守軍迅速陷進更加冰冷的狂風中。 

  眼看著無憂城守軍遠距離放倒區區幾十蠻冥兩族的屍體后,城牆便已被摧毀。城主府馬上下令讓守軍退至西城保護平民。至此,蠻冥兩軍以摧枯拉朽之勢衝破無憂南北兩面城牆,兩軍過處,所有房屋建築全部摧毀。 

  只等著蠻冥兩族最終的碰撞…… 

  血肉之軀焉能不滅,戰火一旦點燃,便是無邊的毀滅與消亡,冷光刺入鮮活的軀體。下一瞬卻在另一把屠刀下身首異處。 

  他望著城門內混亂不堪的廝殺,面無表情。 

  鋒利的劍貫胸而入,揮舞著手中的巨斧欲辟向持劍之人,但下一瞬,提著巨斧的手被另一把劍削下,握著巨斧的手旋轉著飛向空中。在未墜地之前,蠻族彪悍的身軀緩緩倒下。手無寸鐵的人甚至來不及呼喊便被碩大的屠刀分屍,一具具鮮活的生命在迅速消逝著。 

  踏著腳下的屍骸一步步向前邁去,一隻鮮血淋漓的手突兀的屍堆里伸出,抓住了他的腳。微弱的聲音傳來,「救救我」。他頭也不回,一腳踩向那人的脖頸,只聽「咔」的一聲,伸出的那隻手無力垂下。 

  這邊,蠻族戰士已然所剩無幾,被裹在白色衣袍里的大批冥族戰士圍在中央,然而,亡命般的反抗令冥族戰士無人敢攖其鋒芒,兩族如此對峙著,一個蠻族戰士因傷勢過重倒下了,然而其它蠻族戰士如同未見,仍是凶神惡煞般持著各式武器與冥族對峙。 

  一隊準備突圍的無憂城將士拖著滿身傷痕的身軀冒失的從內戰圈跌跌撞撞而出,剛望見此般情景,他們如見惡魔般向周圍躲避。 

  他們繞過了那個戰圈,準備向城外逃離時,走在最前方兩個無憂城士兵刺耳的的痛嚎聲忽然響徹雲宵,只見那兩人被憑空出現的手捏住脖頸,只是瞬間,他們斯歇底里的嚎叫聲委頓下來,只見他們的身體漸漸向上升起,而後分開,兩個身體中間現出的是一雙深遂略帶戲謔的眼眸。 

  「你們這是要往何處去?」 

  頓時,所有人止住了腳步,驚恐萬分望著提起兩個同伴的人。那兩人在瞬間掙扎后便已氣絕身亡,此刻手足下垂,眼珠突出。 

  無憂城士兵其中一人提劍指著那人,嘶吼道:「你是誰?」 

  「那邊興緻高昂,你們卻想此時退場,豈不無趣得緊」。只見那人雙手一抖,手中屍體瞬間碎裂,向四周散開而去。 

  對峙著的兩軍被這一幕吸引,擺開陣形,紛紛望向此處。 

  冥族戰士中一人驚喜的叫嚷起來,「是楚統領,楚統領來了」。 

  其他冥族戰士聽聞此聲,紛紛興起手中兵器高聲喝彩。」楚統領、楚統領……「,連綿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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