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前往殞星峰
「身為崑崙派弟子,也有臉來管我蜀山中事?真是可笑!」蜀山派弟子師兄譏笑道。
「哦?崑崙派弟子怎麼了?你們蜀山行事不正,誰都可以管教!」冷逸站起身不甘示弱道。
「別仗著人多勢眾就以為我們好欺負,你們崑崙派究竟做過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得很!現在倒反在這裡裝好人,不是可笑是什麼?」蜀山派弟子師兄怒言道。
「崑崙派如若在哪裡得罪了兄台,我慕容宇就在這裡給你陪個不是。」慕容宇說道。
「陪個不是?幾千條人命,你陪得起嗎?!」蜀山派弟子師兄怒吼道。
「師兄!」蜀山派弟子師弟猛地瞪了一眼師兄,師兄立刻收住了話語,狠狠地瞪了一眼冷逸等人,兩人便離開了「陽春客棧」。
「幾千條人命,這是怎麼回事?」冷逸納悶道。看剛才那兩位蜀山派弟子慌慌張張和憤怒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假的。
「看樣子,崑崙派中似乎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飛雪若有所思道。
「看那名師弟最後的神情,想必是那位師兄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蜀山為何要守口如瓶呢?」慕容月疑惑道。
「可惡!剛剛應該把那兩名弟子給抓回來問個清楚地!」冷逸懊惱道。
飛雪卻在一旁暗自慶幸,如果真像冷逸所說的那樣,把那兩名蜀山弟子給抓回來,恐怕要發展到兩派相爭的事態了,畢竟崑崙派和蜀山派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很深的淵源。
幕後黑手未明。禁忌之門之事未了,現在又牽扯進了蜀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過話說回來,事情還得一件一件去解決。眼下之計便是解決南宮墓陵之事。冷逸等人在洛陽城準備好了足夠的水和食物,便一直逛到了夜幕降臨。
「總算是挨到夜晚了,真想見一見眾鬼出遊的景象啊。」冷逸說道。
「我倒覺得白天時間過得太快了,真的好想再玩一次哦。」池嫣感慨道。
「洛陽城自是繁華,不過我們身負重任,還是趕緊啟程前往鬼村吧。」慕容月說道。
慕容月言畢,一行人便御劍直飛鬼村而去。剛到鬼村門口,便能看到前方鬼霧裊繞、邪氣異常,半空之中隱約可見正有什麼東西在漂浮著。走近一看。引入眼帘的是怎樣一副慘景!前方灰濛濛的陰霾籠罩下,孤魂遊歷,野鬼遍地。整個鬼村彷彿變成了一座亂墳崗,偶爾幾聲凄厲的尖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將這片鬼霧渲染得更加得陰森詭異!
「我們……彷彿從天堂掉進了地獄。」池嫣震驚地喃喃道。
「這群鬼魂野鬼放著陰曹地府不去,卻要來人間放肆,真是好大的膽子!」冷逸怒吼一聲,全身的火焰猛然升起,「嗖」得一聲便衝進了鬼村。
「給我哭泣吧!」冷逸雙手纏繞著火焰。肆意地燃燒著,將附近的孤魂野鬼全都燒成了灰燼。
「敵人的實力尚未清楚,就貿然闖入,真是一點都不顧後果!」慕容宇雖然很氣憤。不過現在也只能提著劍衝進去了。
「我們也上吧。」飛雪說完,三人也跟著沖了進去。
火光,劍光。風聲,雷鳴。水的湍息,不斷地鳴奏著。將籠罩在鬼村的陰霾逐漸地驅散開來。
當清除完鬼村所有的孤魂野鬼后,星光終於照耀了進來,在大地上流下了斑駁的殘影。
慕容月以為今晚為村民們除去了這群鬼魂野鬼,他們便會欣然接受他們,然後將他們所知道的全部奉告。然而結果卻是大相徑庭,完全出乎了慕容月的意料!而且不止如此,更急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我剛從一隻女鬼的手下救下了一位婦人,一開始她還很感激我,可當她看清我時,竟然臉色慘白,嚇得直接暈了過去!難道本姑娘看上去比那隻女鬼還可怕嗎?!」飛雪氣得直咬牙。
「哎,我也是。那個可惡的臭男人非但不感激我,竟然還拿了根木棒打了我一棒,而且我一回頭,他居然嚇得屁滾尿流扔下木棒扭頭就跑。你們說這鬼村的村民是不是有病啊?明明我們是來救他們的,可是看他們的反映,好像我們比那些惡鬼還要可怕似的。」池嫣鬱悶道。
「方才我看村長家門開著,便想前去探個究竟。可我才走了幾步路,他便將門緊鎖,怎麼敲都不開門。」慕容宇說道。
「難道……他們都被惡鬼附身了?」冷逸猜測道。
「應該不是。看村長和村民的反映,好像白天把我們看成不待見的客人,晚上把我們當成比惡鬼還要可怕的東西。」慕容月說道。
「這是為什麼啊?」飛雪滿頭霧水,問道。
「不清楚,敵人到底給他們灌輸了什麼思想?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村民們是絕對不會再見我們了。」慕容月說道。
「看敵人如此煞費苦心,想必鬼村的村民知道些什麼重要的秘密。」慕容宇說道。
「可惜我們卻無從得知,不然的話,或許能得到什麼重大的訊息也說不定。」飛雪說道。
「那既然如此,敵人又為何不殺了村民們呢?如此一來,不就可以永除後患了?」冷逸奇怪道。
「那可不行!因為這樣一來的話,勢必會驚動朝廷,一旦朝廷追查起來,他們將永無寧日。」慕容月說道。
「嘿嘿,可如此一來,他們就必然會疏忽一點。別忘了,我們這裡可是有著以為幻術天才。」冷逸笑著看向飛雪。
「我?我的幻術還只局限於視覺,難不成要破門而入?」飛雪疑惑道。
「當然不是。飛雪,你忘了你有幻音笛了嗎?」冷逸提醒道。
「對哦!用幻音笛的話。就可以通過聽覺對對方發動幻術了。」池嫣說道。
「而且如此一來就不用破門而入了,敵人也將不會發現我們其實已經從村民口中套出了秘密。那樣的話。我們便會佔據主動。」慕容月難得得興奮道。
「我們四個去四周把關,這裡就交給飛雪了。這一切。絕對不能讓敵人發現!」慕容宇說道。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利用飛雪的幻術扭轉局勢,可不能再細節上面疏忽大意。慕容宇的性格就是如此謹慎,和冷逸恰恰相反。
「嗯,那我就試試看吧。」飛雪說著便從腰間拿起了幻音笛。
「飛雪,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冷逸從右側走過飛雪的身旁,右手搭在飛雪的肩上,堅定無比的說道。
飛雪總能從冷逸的手中感受到力量。這種力量可以讓她感到很安心。
飛雪走到村長的家門口,吹響了幻音笛。如果要對一個人發動幻術,那就自然選村長,因為他知道的肯定比其他人多。
笛聲清脆悠揚,美妙的音律充斥在鬼村,如歌如泣如夢如幻,似乎想要凈化這一片怨地。
飛雪將意念通過幻音笛傳達了出去,聲音穿透過村長的家,進入村長和他老婆孩子的耳中。將其全部蠱惑。一會兒后,村長的老婆孩子都安然入睡,而他自己則猛然從床頭坐起,悄悄地打開了門。閉著眼走到了飛雪的跟前。
飛雪收起了幻音笛,雙眼看向村長,與此同時。村長張開雙眼,四目相對。村長雙眼瞬間變得無神。
「唔……看來使用幻音笛也有風險,才一會兒。就消耗掉了我將近一半的靈力。」飛雪喘了幾口氣心想道。不過幻術總算是發動成功了,接下來就是要去套問村長了。
「村長,吾以幻術之主之名命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飛雪說道。
「是,主人。」村長回答道。
「很好。我先問你,為什麼白天要拒絕我們的幫助?而到了晚上,卻把我們當成比惡鬼還要可怕的東西?」飛雪問道。
「因為今天一早就有仙人前來告訴我們,不久後會有人假扮仙人前來幫助我們,讓我們絕對不要相信,因為那是惡鬼化身的!還說如果我們不信,等到了夜晚,他們還會再來,並且會大肆屠殺孤魂野鬼,目的是不想讓別的惡鬼跟他們一起分享我們。不過好在仙人早有先見之明,在我們家家戶戶都畫上了一層無形的光圈,只要我們晚上呆在家裡,那些惡鬼化身的仙人就奈何不了我們。」村長回答道。
「真是一群陰險狡猾的敵人!居然敢說我們是惡鬼!可惡!」飛雪連聲罵道。
「………………」村長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飛雪見狀連忙喊道:「停!」村長立刻閉上了嘴一言不發了。
「呼……真是危險,差點就把他給弄醒了。」飛雪驚出了一身冷汗,看來在幻術操控期間不能分一點神。
「我再問你,今天一早來的仙人是不是穿著青白色相間的道袍?你能描繪出他們的樣子特點嗎?還有,他們是幾個人?是男是女?都叫什麼名字?」飛雪問道。
「他們一共有四個人,都是身穿青白色相間的道袍。叫什麼我不知道,他們的樣子特點……我記得他們都是男的,每個人都帶著把劍,頭髮有些長,還有就記不清了。」村長回答道。
「這裡為什麼叫鬼村?還有,鬼村每到夜晚就會鬧鬼,你們為什麼不搬走?」飛雪問道。
「從我出生起,這裡就叫鬼村了。至於鬼村的由來,我聽我祖父曾說起過。這裡地處鬼門關附近,每年七月十四,鬼門關都將常開不閉,到時眾鬼出遊。村裡幾個膽子大的,甚至去過鬼門關,不過都平安回來了。也許是每年都有鬼出沒,久而久之,這裡也就稱之為鬼村了。反正每年都有鬼出沒,我們也已習以為常了,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不過近幾日為何會頻繁鬧鬼而且還是惡鬼,我想肯定是我們燒香拜佛的誠心不夠,明日一定要誠心祈求上蒼。保佑我鬼村村民,我實在不想看到我的村民們受此苦難。」村長說著情緒有些激動。飛雪連忙安撫住他。不過村長的話卻深深地映入了飛雪的腦海里,不管那個幕後黑手和崑崙仙山有著何種淵源。也絕不應該讓無辜地村民們受苦!
鬼門關就在鬼村附近,這真的僅僅只是巧合嗎?飛雪不得而知。
「最後,我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鬼門關大門的敞開?」飛雪問道。
「有,在南宮墓陵的深處,有一……」村長說到這裡卻突然停住了,任憑飛雪如何發動幻術,都無法讓村長再次啟齒。
「可惡!這群人想得還真周到!」飛雪低聲咒罵一聲,旋即拿出幻音笛,讓村長又返回到自己的家中。然後沉沉的睡去了。
見飛雪事已搞定,冷逸等人也都御劍飛了回來。
「附近並沒有敵人,這下子總該由我們把握主動權了吧。」冷逸興高采烈地說道,卻見飛雪滿面愁容,不由得擔心道:「飛雪,你怎麼了?沒事吧?」
「冷逸……對不起,我沒用……」飛雪緊咬著嘴唇,哽咽道。
「這有什麼的,飛雪你已經儘力了不是么?大不了我們就當作沒發覺這件事情。說不定等到了南宮墓陵,裡面會有驚喜呢!」冷逸連忙安慰道。
「就是,我們這裡就只有飛雪你能夠使用幻術,就算沒問出啥來。也沒什麼啦。」池嫣安慰道,而慕容月和慕容宇也相繼點了點頭。
「嗯!」飛雪重重得應道,然後用袖子擦拭了下眼角。
「那我們就直接闖進南宮墓陵咯。走吧飛雪。」池嫣說著挽起了飛雪的手便要往南宮墓陵走去。
「也,也不是什麼信息都沒問倒啦。」飛雪拉住了池嫣說道。接著便將村長方才所言一五一十得告訴了冷逸等人。
「原來是灌輸了這種思想啊。」池嫣聞言恍然大悟道。
「如此說來。倒像是村長最後阻止了飛雪的幻術。難不成,是敵人早就在村長的腦中植入了某種意念。用來抵擋飛雪的幻術?」慕容月揣測道。
「不會吧?難道他們能預料到我們的每一步?」池嫣不敢置通道。
「應該不可能;」冷逸搖了搖頭說道,「我估計很有可能是我們要進入下一個輪迴場景了;」
「下一個?」這回輪到飛雪震驚了;
進入這個幻境已經很久了,誰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會有另外一個場景,若是有的話,那麼下一個世界又會是什麼樣子?
「無論如何,我都要往殞星峰上去一趟;」冷逸想了想說道;
「殞星峰?你為什麼要去那裡?」飛雪一聽便急急忙忙地喊道;
「不為什麼,我總覺得上面似乎有著我們忽略的東西;」冷逸想到這裡,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去;
他必須要去看看,否則的話,如果再來一次那樣的經歷,他可能真的會瘋;
「那你小心點!」飛雪在身後遠遠地揮著手、強忍著喉頭的哽咽大聲喊道;
「我會的!等我回來!」冷逸轉過身,沖著飛雪揮了揮手,而後猛然轉身一步踏去……
隕星峰,方圓百里內最高的山峰,如擎天柱般臨駕於眾丘之上。山形詭異險峻,直插雲宵,漫天白雲常年在半峰處徘徊不散,此峰恆古而立,無人知其由來。有其欲攀者,登至山腳亦只能望其峰而搖其頭。
隕星峰之高舉世罕見,絕頂自是少了許多污濁瘴氣,加之出塵空礦、眼界開闊,以至於從此望見的星辰較於其它地方顯得更加璀璨明亮。
今夜,星辰稀疏,比起往日少了許多,包括聖師近來傾力關注的那顆星辰都暗淡了不少。她知道,這個神芒又將風起雲湧,但她只是聖師身旁的侍從,即便心裡如何猜想,又豈敢妄下斷言?
此刻,剛從天荒城返回的人恭謹的站在大殿之下,已經許久,她竟不敢妄動分毫,額頭上還未被蒸干又冒出的汗珠,順著早已被汗水浸濕了的髮絲一滴滴落在青白的石板上,發出「嗒嗒」之聲。
她在等,等大殿盡頭傳來哪怕一點點微弱的異動。寂靜的時間竟像經歷了千萬年般漫長。
然而大殿深處始終處於可怕的沉默之中,落針可聞。幾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大殿盡頭依舊毫無聲息。
預言師的反常令她如身陷火山口,連逃離都成了一種奢望。自從她向預言師稟報完在天荒城的遭遇。空寂幽黑的大殿盡頭便沉默了,她亦只能跟著沉默。
以往她稟報完后,預言師總會在第一時間讓她退下。而今日卻一直沉默著,未發出任何指示。沒有聖師的聲音,她便只能這般站著。
這是她自入隕星峰以來第一次沒能完成聖師下達的任務,她知道,責罰在所難免。
事已至此,她沒有任何理由為自己的過失而辯解,何況。在預言師面前,她甚至連反駁的勇氣都會徹底失去,生或死皆在預言師的一念之間。
再這般下去,她必將徹底崩潰……
然而,一聲悠長的嘆息從大殿盡頭傳來,伴隨著微弱的亮光,打破了壓抑已久的漆黑大殿。
無聲無息間,一身墨色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大殿之上,寬大的衣袍將整個身軀包裹得密不透風。脖頸之上,似乎總有一層朦朧的霧遮掩著,模糊不清,即便夜雲正視。也絕難看清此人的面容。
那個身影像是沒望見台下恭敬拘謹之人,用辯不出性別的聲音喃喃道,「難道命運也是可以更改的么?」
台下夜雲垂首而立。默不作聲,在預言師面前。整個身心竟像透明似的,無論怎麼隱藏都只是徒勞。二十年來。她始終未曾親眼目睹過預言師的真容,強大的壓迫力令她在預言師面前猶如荒野中卑微的草芥,哪怕抬頭看一眼都是不可饒恕的褻瀆。
預言師似是停止了沉思,轉身面對夜雲,道「:你何以沒帶回那個人?」
夜雲悚然一驚,終於還是來了,只聽「咚」的一聲,她伏下身軀,顫著聲音說道,「請聖師責罰」。
然而,預言師並沒有想象中那般降下雷庭怒火,只見預言師輕輕飄了過來,沉默良久,而後做了一件令夜雲自入隕星峰以來最為動容的一件事。
只見預言師在五丈外拂袖托起了伏於青白石板上的夜雲,「跟了我這麼久,你覺得累嗎?」
語畢,一道藍光以預言師為中心瀰漫開來,迅速布滿整個大殿,隨著那道藍光的散開。夜雲只覺得整個身心一陣輕鬆。
每次來到這裡總有一股無堅不摧的強大壓迫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然而那道藍光一過,整個大殿瞬間明亮起來,那股強大的壓迫力也隨之消失,這是她這麼多年來在此從未感受到過的輕鬆。
「這、這便是神的力量么?」,夜雲四顧,彷彿第一次來到這個大殿一般。
預言師沒有回答她的疑問,繼續道,「從此刻開始,這個大殿將不再對你有任何束縛」。
預言師的話將正處於震驚中的夜雲驚醒,她茫然望向預言師,輕聲道:「任何束縛?」
第一次正視預言師,然而除了那套寬大的衣袍,面部卻仍被一層薄霧遮掩著,無從分辨出性別。
「對,任何束縛,這裡已經束縛你太久了」,還是帶著磁性的聲音,預言師感嘆道:「自你從天荒城返回,我便知曉你變了」。
夜雲瞬間動容,「為、為什麼?我從未有過二心,還請聖師……」。
然而沒等她說完,預言師開口截斷了她的話:「因為,我還不是神!」,聲音不高,但卻堅決不容反駁。
此言一出,夜雲更是惶恐無措,急切之下,再次拜倒在地,脫口驚呼,「若是夜雲有何過失,還望聖師處罰便是」。
「不,你並沒有任何過失,只是,你該離開了」,預言師整個身軀飄向大殿左邊的天窗,那個天窗看似空無一物,但卻是一道透明的能量牆,天窗前方是如刀削般的斷崖,直至峰底,其斷崖上,預言師常居於其上作占星卜運之術。
預言師抬頭仰望暗淡的夜空,忽然說道:「世間還是有我未能查探到的運數軌跡啊!」
夜雲沉默了,她不知該如何回復預言師。伏下的身子緩緩立起,而後跌坐在地,心底深處突然間湧出一股失落感,她二十年來獨自奔走於神芒各地,如今像是被遺棄了,孤獨而無助。一切像是海市蜃樓般瞬間離她遠去了。
二十年的時間,隕星峰早已在她心底深處紮根萌芽,她甚至忘了她原本並不屬於這裡。此刻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聖師要將她驅逐出隕星峰,這裡不再是她的依靠和歸宿。
漫漫紅塵,她該往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