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風之幻術
「不是，仙術口訣只是用來引導體內那股真氣的流動。一旦熟練到某種境界，仙術可以不念口訣而自行發動，當然這對於你們來說還為時尚早。」風舒長老說道。
「難不成……他是紅蓮的宿主？不，不是的，應該不是的，怎麼可能會是呢，呵呵……」風舒長老心想著有些自嘲地笑笑。
「師傅，您沒事吧？」飛雪擔心道。
「沒，沒事。既然不知道為什麼，那索性就不去揣測它，免得傷神。況且可以自由操控火焰，這是一件好事，不是么？」風舒長老豁然道。
「嗯。」冷逸和飛雪同時應道。
「快走吧，時候已經不早了。你們吃好飯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我教你們結界術。」風舒長老說道。
「嗯！」一聽說又有上層仙術可學，冷逸和飛雪都兩眼發直，重重地應道。
師徒三人來到五穀殿，點好飯，然後風捲殘雲地解決掉了。吃好飯後，風舒長老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飛雪一眼輕聲道：「幸福是靠自己去爭取的，並不是與生俱來的。」飛雪苦笑著點了點頭，她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呢？只是有些事有些話，她真的說不出口。從第一眼見到冷逸，飛雪就有好感了；而在入室弟子考試中，冷逸拚命地守護她，她那顆少女的心就為之蠢蠢欲動了。這兩天，飛雪想了很多很多。尤其是冷逸說的那句話：「不過，她不是把我當成朋友，而是愛上了我……」飛雪看不透冷逸當時那複雜的眼神究竟意味著什麼，畢竟曉月是為了他而死的，而且崑崙仙境中冷逸也與她獨處過一段時間……飛雪擔心冷逸喜歡的是曉月，而自己一開口，不僅自己會陷入尷尬的境地，而且這份來之不易的友誼說不定也會消失掉。飛雪害怕，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吃曉月的醋。但是她真的身不由己！
「飛雪，飛雪，飛雪……」冷逸的呼喚聲從耳畔傳來，打斷了飛雪早已飛出的思緒。飛雪轉頭看到冷逸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大步走開了。
「又生氣了？」冷逸無奈地嘀咕了一聲然後開始去追飛雪。
「喂！飛雪，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冷逸在後面喊道，有了前車之鑒，他可再也不敢說飛雪是在生氣了，不然這一路上就別指望飛雪還會跟自己說一句話！
「哼！幹嘛不要不理你？」飛雪沒有回頭，依舊生氣地說道，不過腳步卻慢了下來。
「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啊，哪有好朋友不理人的？」冷逸這下輕易地追了上來，很自然地說道。
「好朋友……」飛雪震驚地喃喃道，原來冷逸一直以來都只把她當作好朋友。不過也是呢，池嫣和慕容月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不是也同樣那麼得憤怒么？看來冷逸喜歡的真的是曉月，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在自作多情！
飛雪沉默了許久，冷逸擔心地以為她又要生氣了。卻不料。飛雪只是低著頭靜靜地走開了，冷逸不知道為什麼，不管飛雪怎麼生氣地說他罵他，他都有追上去的理由；而這一次，飛雪靜靜地走開，冷逸卻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完全沒有追上去的勇氣。但是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心口一陣撕裂般的痛。
這一夜，飛雪躺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浸濕了臉龐，也浸濕了枕巾。窗外的風嗚嗚地吹著，不知道是在感傷著什麼……
飛雪直到凌晨時分才勉強睡著。然而只睡了一個時辰又醒了，這一夜，她失眠了。飛雪見再也睡不著了，便拖著疲憊的身軀爬了起來，簡單地洗漱完畢然後出門。清晨一縷陽光穿過雲霧照射在昆崙山上。飛雪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徑直向著太虛殿走去。
飛雪以為自己肯定是第一個來到太虛殿的，卻沒想到風舒長老早早得就已經在了。
「師傅，這麼早就來了啊。」飛雪上前打招呼道。
「為師人老了，習慣早起了。倒是飛雪你……你沒事吧？怎麼一臉憔悴？」風舒長老剛想問飛雪為什麼今日起得這麼早，卻見飛雪面容憔悴臉色慘白，於是擔心道。
「沒事……」飛雪緊咬著嘴唇搖了搖頭道。
「是不是冷逸欺負你了？」風舒長老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於是問道。只是風舒長老這一問，飛雪滿肚子的委屈又湧現了出來。「師傅！嗚哇！！嗚嗚……」飛雪一下子撲倒在風舒長老的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風舒長老先是被飛雪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隨即哄道：「好了，乖，哭出來吧，哭出來就會好了。」風舒長老蒼老的雙手輕輕地撫著飛雪的後背，飛雪瘦小的身子因為哭泣一顫一顫的，風舒長老看在眼裡，卻疼在心裡。
飛雪哭了許久，哭得累了，稍稍抬起頭，簡單地擦拭了一下濕潤的眼角。秀美的臉頰此刻顯得尤其得楚楚可憐，真是我見猶憐。
「飛雪，告訴為師，是不是冷逸他欺負你了？為師找他算賬去！」風舒長老振振有詞道。
「沒事了，師傅，哭過之後心裡就好多了。」飛雪哽咽道。
「你這孩子，唉，就是太倔強了。」風舒長老寵溺地說道，而飛雪則是仰起臉想要笑，卻發現她笑不出來。
直到冷逸過來，飛雪哭紅的雙眼已經基本看不出來了，只是臉頰依舊顯得那麼憔悴。
「飛雪，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啊？」冷逸走進來打招呼道，一見飛雪，她的臉頰慘白地像是一張白紙，冷逸嚇了一跳，旋即問道：「飛雪，你的臉色怎麼……」
「沒什麼。」飛雪嘴角淡淡地吐出這三個字打斷了冷逸的話，飛雪此刻的心情早已心如死灰，她不想再說什麼，她好累，只想好好地修鍊結界術。
「唔……我哪裡又惹你不高興了嗎？」冷逸知道自己說出來只會讓飛雪更生氣，可是不說，看著如此憔悴的飛雪自己的心一直都在隱隱作痛。
「沒有。」飛雪有點自嘲地笑笑，自己究竟算什麼？憑什麼冷逸就一定要喜歡自己？飛雪想收起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與冷逸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她不想這麼自私，可是卻無奈地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到！
「我……太沒用了！」飛雪在心裡恨恨地想道，晶瑩的淚珠在眼眶打轉，可是飛雪卻堅強地愣是沒讓眼淚留下一滴。因為飛雪別過了臉。所以冷逸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可是風舒長老卻看到了。
太虛殿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飛雪不想說話，冷逸不知道該怎麼搭話。風舒長老一時也是無可奈何，突然，她靈光一閃。
風舒長老極力想要促成這對鴛鴦，不為別的，只為有情人終成眷屬。她獨守思念四十年，她比任何一個人都知道相思之苦，正因為如此。她不願再見到第二個她！
「冷逸，飛雪，為師臨時有事，去去便來，你們先自行修鍊。等為師回來。便教你們結界術。」風舒長老說完白影一閃，人隨著一道白光便飛出了太虛殿。風舒長老不愧是修鍊仙術幾十年，竟然不用劍便能御劍而飛！
風舒長老走後，太虛殿就只剩下冷逸和飛雪兩個人，氣氛便更加得壓抑了。今日飛雪身子比較虛弱，於是索性雙腿盤坐在了地上，冷逸見狀。也跟著雙腿盤坐在了飛雪的身邊。飛雪見后，身子往邊上移一點遠離冷逸，而冷逸則是也移一點靠近飛雪，就這樣兩人來來回回幾次，飛雪沒精力跟冷逸耗下去，於是便閉上了眼睛開始修鍊上層仙術。
話說風舒長老一路御劍而飛。引來不少弟子觀望，有些經驗的弟子知道只有長老以上的人才能御劍而不用劍，此稱之為御魂術。對於一些天賦不高，通不過入室弟子考試的弟子而言，這完全是一飽眼福。頓時崑崙仙山上響起一陣陣驚嘆。
風舒長老最終在朱雀殿停了下來，朱雀殿內溫度異常得高，彷彿要將進入的人都融化掉。
「你什麼時候對鑄劍術感興趣了，雲楓。」風舒長老對著站在朱雀殿門口的雲楓說道。
「參見風舒長老。我的弟子們此刻都在忙於修鍊上層仙術，我一個孤家寡人無所事事便隨便逛逛，正好逛到朱雀殿遇到了風舒長老。」雲楓回答道。
「呵呵，原來如此。入室弟子考試的時候，你的四位弟子表現得都很出色，身為師傅果然也是滿面桃色啊。」風舒長老笑道。
「風舒長老見笑了，您此次找我，定不會是敘舊這麼簡單吧？」雲楓揣測道。
「實不相瞞，我確實有一事相求。」風舒長老說道。
「雲楓不敢，風舒長老若是有什麼要求，直接吩咐便是。」雲楓恭謹地說道。
「你的兩位弟子冷逸和飛雪如今正是在我手下，可是近幾日卻鬧了一些矛盾，一時也難以解開。我希望你能夠安排他倆下山除妖，好讓他們散散心。」風舒長老說道。
「竟然能讓風舒長老親自來跟我說？」雲楓震驚地心想著，然後開口道：「既然是風舒長老所託，雲楓自當奉命。可是下山除妖之事，雖說他倆已經成為入室弟子，但畢竟修行時日不多，而且池嫣和慕容月都不在，我怕他們除不了妖反被妖所傷。」
「無妨，你只需安排一個簡單的除妖任務。這是他們第一次下山除妖，而且還沒有師傅帶著，一些注意事項，我會跟他們說。明日一早，我讓他們直接在無極閣前的廣場上等你，你跟他們交代一下具體的任務。」風舒長老說道。
「是，雲楓遵命。」雲楓說道，風舒長老聽聞后便御魂而飛，卻不知待她飛走後，雲楓陰森詭異地一笑。
風舒長老飛回太虛殿，見冷逸和飛雪雙雙盤坐於地修鍊仙術，便打斷道：「好了，都起來吧。」冷逸和飛雪聞言雙雙站了起來喚道：「師傅。」
「為師有一事要通知你們，剛才為師去見了你們的師傅雲楓。你們二人天資聰慧，為師以為，足夠下山除妖了，便讓雲楓給你們安排了一個除妖的任務。明日一早，你們在無極閣前的廣場上等你們的師傅雲楓，他會跟你們交代具體的任務。現在為師先跟你們講講下山除妖所注意的事項。」風舒長老說道。
冷逸一聽可以下山除妖。當即就興奮不已，連連說道：「師傅請講，冷逸一定銘記在心！」而飛雪卻是怎麼也提不起興趣來。
「嗯。首先，崑崙仙山之上的除妖任務皆是山下黎明百姓的一些懇求。他們受到妖怪迫害，當然也有可能是冤魂厲鬼，於是便求助於我們修仙之人。我們修仙之人當心懷憐憫，即便是惡妖，殺之即可，切不可毀其魂魄！此外，妖怪狡猾多變，妖術變幻無常，該心狠時切不可心慈手軟，否則會反被其害。最後。我們每年都有多名弟子死於妖怪之手，因此為師希望你們不要亂來，不要衝動感情用事，不要急於求成，一定要平安歸來。」風舒長老嘮嘮叨叨地吩咐道。
「嗯。師傅，飛雪明白。」風舒長老越是嘮叨就越是擔心他們，飛雪突然鼻子一酸，哽咽道。
「好了，雖然還有一大堆事情想要吩咐你們，但是你們畢竟都已經長大了，為師就不多說了。現在。為師正式教你們結界術。所謂結界術，便是以犧牲自身的靈力為代價所創造出來的一個透明球型的絕對防禦。當然，這是最純粹的結界，稱之為『靈之結界』根據性別屬性，結界會呈現出不同的顏色。一般男子為藍色，女子為紅色。一些修鍊禁術的邪惡之人會呈現出黑色或者偏向於黑色。」風舒長老說道。
「透明的球型？那我的『風之結界』好像不一樣啊？」飛雪疑惑道，然後張開「風之結界」，頓時冷逸感到身邊一陣狂風大作，飛雪在風中秀髮任意擺動，身姿玲瓏婀娜。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風之結界』是特有的五靈仙術結界，與此相同的還有『炎之結界』、『水之結界』、『雷之結界』、『土之結界』，這稱之為屬性結界。當然既然是屬性結界，就存在著屬性相剋，也就是說，只有相剋的屬性的結界才能起到絕對防禦的作用，否則的話，將會起不到一點防禦，其後果可想而知！發動屬性結界，只需消耗少量靈力；而發動靈之結界，則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以你們兩個人現在的靈力，恐怕最多只能張開兩次靈之結界。如果想要強行張開結界，後果就是靈力耗盡而亡。」風舒長老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不如直接躲開呢，張開靈之結界消耗的靈力太大了，就算防禦下來了，僅剩的那點靈力也不足以繼續戰鬥了。」冷逸說道。
「冷逸，你的想法非常正確，靈之結界是萬不得已才使用的防禦手段，不過卻是必須掌握的。人與妖怪相比，本身就如同螻蟻之力，即便我們拚命修仙，靈力也遠不及妖怪。我們要想除妖，就必須先躲開妖怪的所有攻擊再伺機而動，如果正面交鋒，我們必敗無疑。由此就會引出一個問題，許多妖怪喜歡大範圍性的攻擊，讓人根本無法閃躲，如果你不會結界術，那你就必死無疑。」風舒長老說道。
「原來如此，冷逸明白了。」冷逸恍然大悟道。
「嗯。現在為師正式教你們結界術，首先是屬性結界，飛雪的話已經掌握了『風之結界』；而冷逸可以隨意操控火焰，因此沒有學習『炎之結界』的必要。接下來開始進入正題，你們想象著釋放靈力，不以任何屬性輸出，讓氣穿透過全身所有的毛孔然後將其束縛在自己的四周！束縛的速度要快，不然靈力流失會導致疲勞過度，嚴重的甚至會昏厥！」風舒長老說到最後語氣很激動，因為一旦昏厥，今日便不可能學會靈之結界，而明日一早就要下山除妖，不會結界術的話就太危險了！
看著冷逸的周圍漸漸地形成一個透明的藍色的圓球，而飛雪的周圍則是一個透明的紅色的圓球。風舒長老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心想道：「看樣子是我太過緊張了啊，也是呢，憑他倆的天賦，學會結界術一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唔……」飛雪突然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幹了一般，渾身虛脫，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冷逸察覺到后連忙俯下身欲去扶飛雪，飛雪看了冷逸一眼道：「靈之結界幾乎耗盡了我全部的靈力，這一時半會兒我也站不起來了。」
飛雪雙腿盤坐在地上，冷逸只好作罷，收回了手，不過這一次飛雪卻並沒有太過生氣，冷逸不知道這是飛雪心情轉好了還是因為太累沒力氣吵了。
「果然是因為昨晚沒睡好，所以連發動一次靈之結界的靈力都沒有了。」風舒長老心想著然後開口對冷逸說道：「冷逸，你去那邊角落繼續修鍊結界術。飛雪由於靈力耗盡，已經無法修鍊結界術了，等下我就教她幻術。你修鍊結界術需靜心凝神，如果被我們打擾的話，就會被靈力反噬，後果不堪設想！」風舒長老說道。
「嗯，師傅，冷逸明白。」冷逸說完便向著太虛殿的角落走去，其實冷逸也知道。靈之結界需要全身的毛孔都釋放靈力，一旦心神不寧，靈力便會倒流，通過毛孔流入身體里，嚴重的話甚至會破壞掉內臟！
「對不起，師傅，我……」飛雪看著風舒長老說道。
「飛雪，這不怪你。你昨晚沒有休息好，今日已是疲憊不堪，沒有練成靈之結界也在情理之中。飛雪，告訴為師，入室弟子考試時，你的那招幻術是怎麼領悟的？」風舒長老問道。
「那是『真實夢境』。聽冷逸說起過，是崑崙仙境的試煉中曉月使用過的。」飛雪回答道。
「然後你只根據冷逸的描述，就自行領悟了『真實夢境』么？」風舒長老問道。
「嗯。」飛雪點了點頭應道。
「呵呵，果然有學幻術的天賦。所謂幻術，乃是一種精神攻擊。從最初的視覺幻覺一直演變到現在，幻術已經可以控制住人的五感。更厲害的幻術可以操控時間和空間，甚至可以至人於死地。」風舒長老說道，飛雪聽得津津有味，風舒長老繼續往下說：「真實夢境是創造幻境，也就是改變空間的幻術，稱之為空間幻術；幻術除了空間幻術，還有時間幻術，精神幻術，時空幻術。」
「師傅，時空幻術和時間幻術還有空間幻術有什麼區別嗎？」飛雪不解道。
「飛雪，切勿心急，待為師一一說來。」風舒長老說道，飛雪便不說話了，很認真地聽著，風舒長老繼續說道：「最普通的幻術是精神幻術，顧名思義是精神上的一些幻覺，並不能對人的本身造成什麼傷害，一般都是瞄準了對方心靈上的脆弱點，對一些意志堅強的人而言，精神幻術便無效了；空間幻術，是改變對方所處的空間，就像你的真實夢境一樣，當然除了真實夢境還有很多其他的空間幻術；時間幻術，是改變對方所處的時間，可以讓其看到過去和未來，一般和精神幻術一起使用；最後就是時空幻術，可以改變對方所處的時空。每個人所處的時空都是唯一的，因為在同一時間裡同一空間不可能存在著兩個人，每個人都有體積，所以任意兩個人都不可能重疊。而一旦你所處的時空被改變，你的自由就將被徹底束縛，因為施術者切斷了你與外界時空的聯繫。世間的一切本就是縹緲無從捉摸的，所謂幻覺便是時間與空間的不同步，而一旦控制住了時間與空間並使其同步，那麼幻覺就將變成現實，所以時空幻術是唯一一種可以殺人的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