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異象初現
「真的不見了？」
秦寶珍的表情跟秦璐差不多，也是一臉的詫異，「昨晚還好好的停在這裡呢，不會誰給偷著騎跑了吧？」
秦璐搖了搖頭，「不可能，大半夜的城門都關了，怎麼可能有人偷馬？偷件衣服都比它強！」
覺得驚訝大部分是這個原因，沒人會選擇偷這麼笨重難處理的東西，又不是野外，騎上就能走。夜晚的建鄴城就是個大鐵桶，除非那幾匹馬也能跟龍馬一樣長出翅膀，否則就絕對飛不出去。
「林叔呢？」
「在這兒！來了！」
林叔從側面跑了過來，身後跟著之前買的那幾個下人。原來趁秦璐過來的時候，老人帶著下人，已經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了。
「整個院子都找過了，沒發現那幾匹馬的下落……」
抹了把頭上的汗，林叔喘著氣道：「應該不是走丟，門口也問過了，沒有可疑的人出現……」
秦璐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馬是什麼時候丟的，昨天夜裡，還是今天早上？」
「都不是，是剛剛！」
沒等林叔回答，一旁的符仙仙忽然插話道：「早上過來的時候，那幾匹馬還好好的站在那吃草，若是被偷，應該是這幾個時辰間的事兒！」
「大早上的，你跑到這兒幹嘛？」
秦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兩個院子離的還是有些距離的，莫名其妙的，怎麼跑到馬棚里來了？
「找廁所……走錯路了……」
符仙仙俏臉微紅，聲音小的好似蚊子一般。這麼丟人的事情，講出來都讓她覺得害臊，更不用說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了。
這麼小的院子，也能找錯……
秦璐被她噎的沒話說，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馬棚，扭頭問道：「上午誰在這個院呆過？」
「我……我在……」
一個瘦弱的男人怯生生的舉起了手，卻是經常跟在林叔身邊幫忙的小李。
「昨晚做木工，早上多睡了一會兒……如果這東西是上午被偷的話，我……我應該在……」
言罷，像是怕秦璐誤會，趕緊又加了一句：「那什麼，我休息是林叔默許的，昨晚上加班晚了，給我放了半天假，老爺千萬別誤會……」
秦璐倒是不至於拿這點說事，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在就好說，我問你，上午睡覺的時候，可曾聽到什麼動靜？」
拉車的幾匹馬都是程素素幫他挑的，每一匹都是上好的駿馬，塊頭也大。一點動靜沒有被人給偷了，秦璐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
小李皺眉想了想，「你這麼一說的話，好像還真有些動靜……」
「怎麼回事，說說看！」
「大概是在辰時……」小李道：「當時睡的迷迷糊糊，聽到馬棚這邊有動靜，像是水流的聲音……不過不怎麼清晰，我還以為林叔打水洗臉，也就沒怎麼在意……」
小李的話音剛落，林叔就搖起了頭，「不對，上午我去老王家交接傢具，回來的時候馬車已經變成這樣了，哪還有功夫洗臉？！」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小李臉色一變，他已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林叔去送貨，另外一個傢伙肯定得陪著，也就是說，這處院子里只有他一個人……
那麼，早上的水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明說，但是院子里的人卻同時轉過臉，往馬棚的另一角看了過去。那裡有著一口幾十年的老井，是秦家建宅子時挖的，卻是被人給忽略掉了。
總不能在這裡面吧？
秦璐看了看井口的大小，掉進去個人還有可能，但是馬……
屁股那麼大，卡在那也掉不下去啊！
這樣想著，秦璐趴在井口上，往下看了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頓時就把他看傻了……
黑洞洞的井水裡，赫然泡著一隻白花花，明晃晃的東西，不是馬屁股卻又是什麼？！
「真……真掉井裡了？！」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懵逼的樣子。那井口不過一米來寬，秦璐完全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一種情況，會讓這幾匹馬集體發瘋，一起跳井自殺！
更加讓秦璐覺得不正常的，是那些屍體的樣子。
因為井口太小，秦璐只能看到最上面的一個。只見馬兒的身體被扭曲成了一個十分誇張的狀態，別彆扭扭的卡在水面不遠處的地方。然而奇怪的是，即便骨頭都已經凸出體表，秦璐卻並沒有在井中看到一絲的血跡。彷彿掉下去的是個乾屍一樣。
「難怪沒有聞到血腥味，原來血液已經被抽幹了……」
符仙仙銀牙緊咬，悄悄的擋在了秦璐身前。在馬兒的身下，她隱約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不是血氣，但比那還要危險……
「怎麼辦？要把它撈上來嗎？」
「撈，怎麼不撈！」秦璐沒有察覺到符仙仙的小動作，對一旁的小李吩咐道：「去，找些繩子把東西拉上來，動作要快！」
「小璐，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動它比較好……」
小蛇魅也察覺到了什麼，抓著秦璐的胳膊道：「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要不再買幾匹新的吧，你不是賺了不少錢嗎，反正也不貴……」
「不是錢的事兒，笨蛋！」
不管是不可能的，屍體放在水裡早晚要爛掉，井底連著其他的地下水口，拖的久只會更麻煩，秦璐可不想自己的人走了，卻害一個城的百姓生病。
沒過多久，小李便把繩索抱了過來。一群人七手八腳的將繩子打結套在馬腿上，準備把屍體拉上來。
「一！」
「二！」
「三！」
「使勁！」
隨著林叔的指揮，繩子瞬間繃緊，秦璐重心往下，扎著馬步，身體像是繃緊的弓箭，拚命的往後面拉扯。
「吱……」
把一個直徑遠超井口的東西塞進裡面需要多大的勁，秦璐大概體會到了一點，包括小蛇魅在內，四個人一起使勁，竟沒能把那東西抬高那怕半米的距離。
彷彿繩子的那頭系著的是一堵死牆似的。屍體沒抬上來，繩子卻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眼瞅著就要崩斷了。
「怎麼搞得！這傢伙難道嵌在裡面了？這也太難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