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危機感
會慫的原因並不在馬文忠的身上，只是因為程小蝸對於他這樣的人，威脅程度實在是太大了。
身為律法女媧一族，程小蝸天生便攜帶有一種叫做「善惡有報」的強大技能。這種招式對常人沒什麼太大傷害，但是對於心思不純，作惡多端的惡人，卻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恐怖殺傷力。
馬文忠知道自己絕對算不上是什麼良善之人，故而在看清對方是程小蝸的時候，直接便放棄了抵抗。
畢竟被揍一頓還好說，萬一惹急了讓她來一招善惡有報，出現惡報雙倍傷害被打死都是有可能的啊！
秦璐有些失望，他本來還想聽到「我就是王法！」這樣電視劇里反派經常會說的邪惡台詞呢，沒想到對方退場的這麼快，直接就舉白旗了。
剛開始秦璐還以為馬文忠是怕了程素素的武力，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搞錯了。因為在被暴打了一頓之後，馬文忠竟然叫出了她們的名字。
「程小蝸，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馬文忠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驚訝之意，他很不理解，本應該在大唐官府里的程小蝸二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建鄴城裡，而且還是從這麼一家小店的後院里走出來的。
「關你什麼事，老娘想在哪裡就在哪裡！」
程小蝸反手又是一拳，「不說我差點忘了，你這蠢貨，不待在你的狗窩裡，跑到建鄴城幹什麼？專程來噁心老娘的嗎？」
這兩個……不會是熟人吧？
秦璐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皺眉道：「我說，你們兩個之前見過嗎？」
「差不多吧，在長安見過幾次面，」程小蝸撇了撇嘴，一副很是嫌棄的樣子，「一個仗勢欺人的小癟三而已，用不著搭理他。」
「去你大爺的，別以為有程素素做靠山你就可以嘚瑟起來了，媽的，不就是一隻妖精嗎！竟然敢看不起我！」
馬文忠勃然大怒，只可惜浮腫的臉太過搞笑，說起話來不但沒有半點威脅的能力。反倒成功的激起了程小蝸的怒火，就聽見啪的一脆響聲，臉上頓時又多了一道紅印。
「你算個狗屁！再廢話，老娘割了你的舌頭！」
程小蝸對馬文忠的底細再清楚不過，別說只是揍了他一頓，就算現在真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後面的那個周總管也奈何不了她，故而對付起馬文忠來，她是一點都沒準備留手。
「行了，再打就沒人樣了！」程素素知道小蝸的力氣，擔心鬧出人命，趕緊把她攔了下來。
「馬文忠是吧，聽說你是雲來商會的？」鄙夷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馬文忠，程素素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膽子不小啊，雲來商會什麼時候學會欺壓百姓了？五百兩就想買人家的秘方，我是該說你會做生意呢，還是該說你太天真呢？」
面對程小蝸還能罵上兩句的馬文忠，卻是連跟程素素對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硬著脖子道：「說什麼呢，我就是建鄴城談個生意，順便散散步看看風土人情罷了……什麼強買強賣，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該死，不是一家破落戶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馬文忠的腸子都快悔青了，他並非是腦子一熱，直接上門搶東西的人。事實上，在決定把香水的秘方搞到手之前，他也曾吩咐手下調查過秦家兄妹。
正是因為知道兩人無依無靠，沒什麼勢力。馬文忠才冒險做出了強買香水秘方的舉動，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只是建鄴城裡的一個普通商販，居然會跟程素素這樣的人有聯繫。
現在再道歉已經晚了，馬文忠只得單方面咬死這是場誤會，無論兩個人怎麼問，都絕口不提周總管的存在。
他只是個商會中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惹上程素素已經是意外的不能再意外的事情。被打一頓還好說，一旦鬧到上頭，周總管那樣的人絕對不會袒護自己，到時候再被丟出來當替罪羊，他絕對討不了好。
「你這人特忒無恥了吧！剛才還那麼囂張，轉眼就當沒說過？還要臉嗎？」秦寶珍被馬文忠氣的不行，瞪著眼睛道：「素素姐，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他就是個混蛋！剛才還說要打人呢！」
馬文忠的態度轉變極為奇妙，被秦寶珍指著鼻子罵了一通也不見半點反應，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狡辯道：「我沒說，是你聽錯了。小妹妹，沒有證據，不要亂說啊！」
「你這傢伙……」
「算了，不要搭理他了！」
秦璐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人現在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說什麼都是浪費口舌。
「你走吧！回去告訴你上頭的那位，我秦家的香水秘方，絕對不會出售，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呵呵……」
馬文忠只是冷笑，也不回話，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往門外走去。
「等等！你就讓他這麼走了！」程小蝸急道，「他可是在砸你的場子誒，要不是我們碰巧在這兒，你的香水就成別人的了，這樣的傢伙，難道不準備好好教訓一下他嗎？」
「你這不是已經教訓過他了嗎？臉都快打變形了，還想怎樣……」
秦璐有些無奈，他也不想就這麼放過那人，但是暴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一個馬文忠沒了，還有可能出現第二個馬文忠，說到底，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因為香水。
一個成本近乎於無的東西，卻賣到了五兩一瓶的高價，別說馬文忠了，就算是秦璐自己，有些時候都會覺得利潤太高。
資本論中有句名言：資本家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樣。一旦有適應當的利潤，資本就大膽起來。
數十倍的利潤能讓人瘋狂，數百倍的利潤能讓人失去理智。在百分之五百以上的利潤面前，沒有人能做到不動心，想要徹底杜絕掉馬文忠這樣的人，他需要的不是暴力，而是一個背景，一個足以嚇退很多人的背景。